我哭泣,我大声的哭泣,我听见天堂里咯咯的笑声,天地在转动,天公在浇灌,我第一次以男女交合的欢爱形式达到了对生死相依的格兰姆终极的爱情。这是在哪里呢,我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儿,外面传来似乎是遥远岁月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喧嚣,屋里安静而整洁,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和古雅装饰,这不是淮海中路的外婆家吗?我嚯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我看看自己,衣服和牛仔裤都穿在身上,怎么回事?我忙跑到窗口,拉开窗幔,伸出头去,蚂蚁般的人流在并不宽的马路上爬行,那一头则是东方明珠塔和缓缓流动着的黄浦江,我目光所及的几乎是黄皮肤黑头发的行人。我顿时就回复了记忆,我这不是在上海和平饭店吗?那个叫什么来的……就是美国人,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美国人,我不是把他安顿在这儿吗?他现在在哪儿?我看了一下表是北京时间中午12点,我走回床沿,仰天倒在床上想昨晚发生的事,可一切就如...
百花文藝出版社〔津〕新登字(90)002号 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天津市张自忠路189号) 抚宁县印刷厂印刷 新华书店天津发行所发行开本850×1168毫米1/32印张13.25插页2字数300,000 1994年1月第1版1994年1月第1次印刷印数1—3000 ISBN7—5306—1427—4/I·1292 定价:9.80元 自序 肖克凡 1993年4月 内容提要 目录 自序 黑砂 遗族 黑枣树 都是人间城郭 旺族 黑色部落 黑砂 那块黑色的土壤里,有他们的根。 题记 上段 一 就这样立在车间大门外的太阳地儿里,候着人来领皆是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儿,号称初中毕业生。 车间大门早在公元某年某月就已名存实亡双双没了门扇,像一张掉光了牙齿的巨口。只是由麻袋片缀成了一个门帘,满宽满长,泱泱垂地。几块铁锭子压死了帘...
第一卷 楔子现在 十月 “嗨!” 玻璃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回应她的,是大大的一个喷嚏。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叫阿秋,用不著这麽大声地自我介绍了。” “对不起。”门内的人在缓过气来以後开口道歉:“我又感冒了。” “这有什麽稀奇的?”她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从初秋开始到春天以前都会处於昏昏沈沈神智不清的状态。” 再没有见过第二个这种对感冒病毒毫无抗体的同类。 “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小心被传染到。”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无所谓。”她倒是大刺刺地走进柜台里面,坐到他对面:“就你一个人?小曹又跷头了?” “她说去买女士必需品了。”他笑笑,把手边的清单归置整齐。 “又买?照这种频率,她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她大大地“嗤”了一声。...
——人生可被玄化成一大堆哲学体系,我无意于此,我所了解的人生,多从零星而来,来自实例者多,来自玄虚者少。选择人生不选择是不成的,不选就好像老处女,只有超然而没有生育;全选是不成的,全选就好像赌台上押所有的宝,赢在输里头。我的一个赌徒朋友怕死,枕着枕头念《圣经》,枕头下又偷放着《大悲咒》。一天他死了——他想押所有的天堂,大概反倒下了所有的地狱!承认了人生必须选择又承认了人生那么短,你会学着承认对那些落选的不必再花生命去表现沾恋与矛盾。再提醒一句,你的生命是那么短,全部生命用来应付你所选择的,其实还不够;全部生命用来做你只能做的一种人,其实还不够。若再分割一部分生命给“你最应该做的”以外的——不论是过去的、眼前的、未来的,都是浪费你的生命。(做“你最应该做的”,你都会泻肚子,再花生命去点蜡烛的另一头,那真是去买泻药了。)...
上天下海守着你 作者:古灵 序 狸狸 今年电脑展,小狸没有像往年一样把老妈骗去展上大Shobrbring,因为某个小狸的好友A要买电脑,所以小狸就舍老妈而跟几个好友去逛电脑展啦! 今年也是一样一大早就挤个要命,而且那天很奇怪的,天气热得吓死人,小狸走在路上都有种快融化的感觉,再加上又有某只猪头晚到的关系,所以小狸和另外两个朋友就先走进去逛,鬼才会再那么热的太阳底下等人! 走进展览场,我就先带她去捷X的电脑摊位去看,因为这是小狸和老妈买了那么多台电脑截至目前为止还不会反感的电脑商,服务态度和品质都满赞的,其他的品睥或组装电脑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像是最让我和老妈诟病的大概就是IXX吧,咱家买的第一台电脑就是IXX,五开头的数字买的喔,可是到最后却沦落到送人都觉勉强的地步;再来就是什么HX啦,一系列的套装电脑,外型是很好看啦,可是却很难融合大众,我曾经看过老爸有次拿一组新...
读完一堆从各处寄来的新刊物后,仿佛看完了一场连台大戏,留下种热闹和寂寞混和的感觉。为一个无固定含义的名词争论的文章,占去刊物篇幅不少,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深。我沉默了两年,这沉默显得近于有点自弃,有点衰老。是的。古人说,“玩物丧志”,两年来我似乎就在用某种癖好系住自己。我的癖好近于压制性灵的碇石,铰残理想的剪子。需要它,我的存在才能够贴近地面,不至于转入虚无。我们平时见什么作家搁笔略久时,必以为“这人笔下枯窘,因为心头业已一无所有”。我这支笔一搁下就是两年。我并不枯窘。泉水潜伏在地底流动,炉火闷在灰里燃烧,我不过不曾继续使用它到那个固有工作上罢了。一个人想证明他的存在,有两个方法:其一从事功上由另一人承认而证明;其一从内省上由自己感觉而证明。我用的是第二种方法。我走了一条近于一般中年人生活内敛以后所走的僻路。寂寞一点,冷落一点,然而同别人一样是“生存”。或者这种生存...
天河像一条带子,正南正北的悬在天上。北京的人说:“牛郎在河东,织女在河西,今年七月见一面,再等来年七月七。”七月七过去了,正南正北的天河改了方向。北京的人又说:“天河掉角了!天河掉角,棉裤棉袄。”这就是说,天快凉了。接着是七月十五,是鬼节,家家都要“供包袱”。“供包袱”是到纸店买金银箔,叠成小元宝,搭配上一团一团的“烧纸”,装在方纸袋里。纸袋是特制的,上面用木刻版印上花样,由活人写上死人的名字,放在家门口,就烧起来了。烧的时候,要额外留出两张“烧纸”单独烧,作为邮费。就这样的,活人就把钞票火汇给死人了。七月十五伺候过了鬼,八月十五就伺候人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家家要蒸“团圆饼”。饼有五分厚,有六七层,用的材料包括葡萄干、桂圆、瓜子、玫瑰、木樨、红糖、白糖、青丝、红丝、桃仁、杏仁、面粉,一个蒸笼只蒸一个。过了中秋夜,第二天就切开了,家里有多少人,就切多少块,表示团圆...
丛林重生 凉凉的风从脸颊刮过,空气阴冷而潮湿。粗大而密实的枝干在高空中盘绕错节,将天空大片蓝色隔绝在外,层层叠叠的暗绿如伞成荫。 钝钝的痛觉将她涣散的神经一根一根地扯回,后脑生生的痛!抬手往脑后一摸,黏黏的全是血! 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应,卫希颜一个翻身趴伏在地,双耳微竖,锐利的目光谨慎四扫。 入目一片低矮绿色,四下寂寥无声。 卫希颜慢慢放松身体,脑后的痛感立时扯得她嘴角微咧。意识渐渐清醒,右手顿时摸向胸口——那一枪射中了! 触手却是一怔,掌下粗砺,并无血液的黏着感,衣衫下的心脏强劲跳动。 怎么回事? 她双手撑地坐起,低头检视。 饶是她久历血雨腥风,闯过十年惊心动魄,也不如这一眼让她惊骇失魂,呆愣在地! 灰绿色的迷彩摇身变成一身粗布衫裤,遍是泥尘,衣衫撕裂,脚上的军靴也被一双圆口黑布鞋取代!...
殷桓作者:宁作我第01章举荐第02章出游第03章择婿第04章动情第05章相悦第06章拜相第07章欢宴第08章心结第09章从军第10章团圆 第一章 举荐剡山。云房内一老一少、一僧一俗相对而坐。老僧白须飘飘,正在品茶。对面的少年郎不过二十岁光景,垂眉敛目,默然以对。"你不问我唤你来做什么吗?""师父唤我来做什么?"少年弟子恭敬有礼。老僧叹了口气:"你是个修行的奇才。在你这般年纪,我的定力修为无如此深。只可惜你心不在此。"师父缪赞。""行啦行啦。 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最心爱的徒弟。只我们师徒在此,没必要过于拘谨守礼,言不由衷。你进我禅房两个时辰了,除了请安问好,没再多说一个字。我承认是想看看谁先沉不住气,只是这样一来只怕到明日此时还分不出个...
归墟的水,永远无增无减。 天上的银河,八荒九州的水流,最后都注入这一片洪溟之中。站在岱舆山琥珀色的悬崖边望下去,浅紫的海水仿佛被提炼得越来越浓,终于在天际由靛蓝化为墨青一线。 归墟,是神界的疆域。 ※※※ “杜宇,你真的要独自去西海吗?”蕙离的声音从杜宇身后传来,虽急切却难掩天成的清越,“你何必把潍繁他们的话当真呢?” 站在悬崖边的少年静静地转回头,看着身穿雪白法袍的女孩有些拘谨地站在远处,裙角一尾金红的飞鱼随着风中起伏的火浣绸飞舞,仿佛正在水中游曳。 “蕙离,我为什么不去?”杜宇的眼神避开了蕙离担忧的神情,嘴角挂着一缕明显的自嘲,“反正我呆在岱舆山也是吃闲饭,何不借与海神禺疆的交情立点功劳,好堵住那些无聊之人的嘴?” “对不起,他们不该那样议论杜芸姐姐。可是……”蕙离一时间想要解释,却被杜宇冷漠的神色堵住了话语。眼看着杜宇重新背转身去,白袍下...
《我的大小麻烦》作者:金水晶第一卷 捡到一个小麻烦 第一章 路见不平星期天的早晨,原本应该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蒙头睡觉的,可是……季雅忍不住要咒骂,“该死BT的老男人,一定是昨天晚上没捞到和老婆OOXX,所以一大早来折磨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可是咒骂归咒骂,老板一声令下她却不敢不来,谁叫打工不容易呢!“雅子,到了没有?老板在发飙呢!”“知道啦,知道啦,已经在地铁上了,很快就到!他昨天又没说要加班,一大早打电话谁来得及赶啊!拜托,我可是住在郊区的穷人耶,就是飞也来不及飞过来呀!莫君,你就再安抚一下吧,反正安抚受伤的老男人你最在行了……”电话那头瞬时变成了暴龙的怒吼,季雅吓得赶紧把电话撤离耳边,免得爆了耳膜。说起来做份工作还真是不容易啊,她的这份工作,讲好听点那叫家装设计师,说难听了,那就是包工头!谁叫公司小呀,小到从设计到施工再到监理都得一条龙服务;小到那个秃顶老板每每能接到...
颜如莲花开落起章无非心事到春凉,初著淡红裳。灯影双肩,青丝一臂,水墨 袭时光。 恍然此夜成相忆,檐下雨琳琅。栀子花开,紫藤花谢,人在 水中央。 《少年游》——发初覆眉引子民国十二年·上海 灰蒙蒙的雨幕使黄昏更添了一种愁意,电车叮叮地摇着铃铛开过来,街上的行人撑着杏黄色 的雨伞步履匆匆地走着。民国十二年八月初八,今天与最平常的日子本该没什么不同,但对 禾生剧场来讲却非比寻常——京剧名角程老板今晚将在此首演《红拂传》。他在京成名,此次 赴沪的首演,声势排场都十分惊人。现在离开演还有半个时辰,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队伍 等着入场。 启铭钱庄的少东家齐云昊当然不用排队。小汽车刚在剧院的侧门处稳稳停住,穿着制服的门 童就殷勤跑来将车门拉开,恭恭敬敬请他下车,引着往二楼的包厢去。 齐云昊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身家自不必提,更兼长相俊美,连女子都要赛过,刚满双十还 未曾婚配,引得一帮影星名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