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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断琼-第18章

小说: 断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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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说。”可天下谁有义务替你保密八卦?有点“良心”,不过传一个,一个再传,自然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候,邵予默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放了学,参加活动课,每晚经过她教室,瓦蓝的空色下,她消瘦茕茕的背影映在窗上,她永远在那儿做题,清冷孤零又如一首宋词馨香。
  邵予默突然的就想逗逗她。可是她又那么拒人千里。他灵机一动,想起每天在校车上看到她雷打不动塞在书包侧袋的紫蓝色折伞,闯进去就道:“沛宁,借我把伞吧!”令沛宁狐疑地抬头,满面迷茫,眺了眼室外,“可是外面没下雨啊。”
  他挠挠一头卷发,干笑两声:“一会儿就要下的。”他接过伞,在她巡视的眼色里仓惶离开。却不想他球打中途真的突降倾盆大雨。几个男生说闹着躲雨,邵予默突然想起令沛宁,丢了球,也不顾后面人喊:“默子,干嘛去呢?怎么半不啰啰的,下半场还没开球呢!你丫赶着投胎呢!”邵予默急火流星直冲上四楼,幸而她还在,倒是看到狼狈的他,好奇了:“您怎么借了我伞,还变落汤鸡呀?”
  看到她没走,他心里终于踏实,甩甩雨,“我打球呢!这点雨不算什么。还是把伞还你吧!万一让老杨知道我害他得意门生感冒了,他非得把我办了。”邵予默眼尖,见她练习题还停留之前那页,又是他最拿手的数学,自信道:“这题我会!”
  “真的?怎么解?我刚想了半天,加两条辅助线也不成,你看,在这儿,还有这儿,可是加了就又多几个数据不知道。您说该怎么解?”邵予默头一次见令沛宁那么滔滔不绝,甚至于冰冷若霜的面容都有了润色。他故意的拿了架子,想了会儿说:“我明天想吃李记烧饼。”
  沛宁一脸茫然,邵予默歪嘴:“干嘛,做数学题很费脑细胞的!您不是一块烧饼也吝啬给吧!我明天早饭就指望您了,记得要加驴肉,再给我带碗豆泡汤。我教室在你楼上,早上我在教室门口等你。”
  令沛宁是头一回给别人买早餐,她自己的早餐一向是在家吃完的,所以特地起了个早。到了学校,她如履薄冰地走上四楼正要进教室,想起来邵予默班级是在五楼,手里的早餐滚烫在胸口,读书至今,除了去过老师办公室,她从没去过其他班级,更别提其他年级了。楼梯上上下下的人潮压迫着她的视野,兴是疑心,总觉着每个过路的人都用探究的神色看她。她踩着楼梯彳亍,像是踩着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开阔的视野里,明媚的春光从一大扇明窗透撒,而邵予默,正悠然自得站在楼梯口,长身玉立,仿佛一直等着她的到来,轻巧笑纳他的早餐,从口袋里递给她一张四折的作业本纸,“喏,结题步骤都写上面了。”她的欣喜仿佛被另一种情绪替代。她竭力遏制了轻颤的手,打开,他的字很漂亮,每一个数字都带着飞扬潇洒的骨骼。蓝色的原子笔绘在白底蓝线的纸上,如万顷平地飞过仙鹤。邵予默很细心地画了图,并且正反写了两种方式的解题过程,沛宁如获至宝,攥在掌心。他已经怡然自得吃起早餐,含糊道:“以后有不明白的都来问小爷吧!”头一次,令沛宁看到他右腮浮现的酒窝,穹苍碧空,映着他淡淡的影子,琼枝轩昂,氤氲浮生。
  后来,他要毕业了,他写了一页又一页的同学录。放了学,在撕下的作业本上,写得满满,又觉矫情,撕了重写。身后的同学叫起来:“默子,打球去不去!”
  “不去!”他揉了纸团,再撕一张。
  “默子,人附的人来挑战,就等你了。”
  邵予默充耳不闻。
  “默子,您用功啥呢?做小抄,当心我告老杨!”
  “一准是罚写检讨了,昨儿个又被请去办公室了。”
  “滚!”他谇一口,终于简洁明了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放学后,到操场一聚。”他很满意端详了一番,将纸四折,又觉得突兀,交给她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默子,盛薇问借你的书啥时候还?”
  书?对了,找本书夹里面,邵予默在书桌里一翻,橘色外文书,厚而轻,嗯,就这本。他小心翼翼将字条夹入书内。刚阖上,一只手来拉他:“哎呀,默子你真磨叽,人找上门来上诉,快呀!”
  “我还有事儿,今儿个你们……”
  “我们什么呀,前线怎么能少了您,有什么事儿咱帮你做,是不是还书?宁子,快把这本书还给盛薇。”
  “好勒!”顾轼宁抱着球接了密函就跑。
  “喂喂,宁子,站住,不是给……”他又焦又气,早被一群人拖住走,“不是什么呀,快点走了。事关学校名誉,别啰嗦了。”
  邵予默此刻微微叹一口气,回忆走了,如今,他居然站在令沛宁床边。沛宁唇色干裂泛青,她双瞳浮光,无力一阖,两颗晶莹泪珠扑簌而下,“我爸爸死了……”声音凄厉。
  邵予默摸在口袋的手,微微发抖,要不是忌于令沛宁生病,他真想抽支烟。他咬唇开口:“如果能让你好受点,那么我告诉你,我妈妈也死了!并且是很多年前。沛宁,既然输了,就要准备好牺牲很多东西。”
  说完狠心甩开她的手,才走没几步,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他的手臂跟着被拖坠,令沛宁沉重跌到地上。
  “求求你,把秋雨湖绫还给我!卷毛哥。”邵予默凛然一痛。沛宁抱住他裤管,眼泪濡湿,无助哽咽:“我……我爸爸做错了,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没有爸爸了,我不能再没有爷爷,我如果连公司也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沛宁浑身止不住抽搐。
  邵予默揪眉看着她泪眼婆娑……终于折戟蹲下,他伸手,拇指深刻的纹路覆上她簌簌滑落的泪。沛宁咬着唇,伸开双臂弯上他脖子,像一只无处依傍的小猫,脸庞瑟缩在他胸口。她每一次抽噎都扯开他胸口一寸。盛薇的话还在耳边:
  “这么多年总算和令沛宁扯平了。当年我无心错收她一封情书,今天就当还账,把你送我的这副耳坠转增给她吧!”
  “可是她没耳洞。”
  盛薇笑道:“我已经让人改成夹耳的了。予默,其实我也没有耳洞,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
  盛薇还说:“这一仗,你输了万劫不复,赢了也不会开心。”
  可是如今,他将令沛宁抱在怀里,望着她悲痛欲绝,自己心如刀绞,他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第十八章

  邵予默拉住沛宁手臂,将她向自己拖近:“你当然要好好活着!不然你忍心让你爷爷看着叶裕棠怎么夺取他和你奶奶的毕生心血吗?”
  沛宁猛摇头,哽塞:“我不要!”
  “不要不是嘴里说的!”邵予默一手拨开她额发,露出莹澈渊深的一对眸子,四目相对,他道:“沛宁,你听着,如果你要争气,那你从现在开始,放下悲伤,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赶快把身体养好!我有个计划,缺你不可!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嗯!”令沛宁将脸埋进他肩膀。他从不擦古龙水,只有清幽细致到空气里的淡淡薄荷洗发水味。
  邵予默愣在余晖里,令沛宁已经双臂兜住他脖子。馨香如诗的气息袭得他胸口深揪。邵予默终于深深环住她腰肢,像一团轻盈若无的云落在自己怀抱。这个拥抱,似乎曾经魂牵梦萦,他更加用力抱紧。良久,他呐呐道:“你该休息了!”她不语,双臂不松,深深赖着。邵予默无奈,只得将她拦腰抱起,长发扫在他揎起衬衣的肌肤,酥麻一片。他小心翼翼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只要你好好听话,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秋雨湖绫。我们联手,把姓叶的赶走!今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令沛宁听着他跫声渐远,眸色愈深。
  11月的香港,对长居北方的人来说依旧暖如春秋。
  “真不好意思,让您专程跑一趟。”叶延晞在餐桌前,先礼后兵。
  “没事儿,反正我也很久没来香港了,就当旅行。”邵予默敲着烟盒。窗外夜幕低徊,维多利亚港的夜色霓虹交輝,灯煌月明。
  叶延晞开门见山:“我看我们俩也没什么好聊的,您直接开价吧!”
  “急什么?菜还没上齐了,听说这里的龙虾很新鲜,吃完了再说!”邵予默一个眼色,身后waiter立即上前给叶延晞斟酒。他却手掌覆杯口道:“生意还是分秒必争,龙虾什么的,您还是留着陪小明星吃吧!”
  “怎么难得吃顿饭,这点面子也不给?”
  叶延晞哼笑:“好,您要想聊天,成,那我们聊聊。我说您最近是不是和沛宁走得太近了?您应该知道,她尽管不姓叶,但骨子里流的是我们叶家的血。我警告您不要打她主意!”
  邵予默仰头大笑:“老叶,何必呢!我们这么多年兄弟,难么见外,家里出那么大的变故不告诉我?你爷爷这个月三进三出,估计该立遗嘱了吧!听说你们几个堂兄弟都快争得头破血流了。您还有心思来关心山路十八弯里的妹妹呢?”
  叶延晞吐着烟,“叶家的事儿不劳您操心!您还是关心自己吧!前朝王子要重掌大局,也不轻松!与其花心思在破丝绸店上,不如回韶华好好看着你们家那只狐狸精怎么糟蹋邵家百年基业!”
  邵予默摇摇头,“我无所谓,游手好闲就当个二世祖呗,哪儿有您雄心勃勃?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们姓叶的,从你爷爷起,个个是痴情种子,结了婚的旧情人都能惦挂一辈子。我想您要是成功收购秋雨湖绫,在叶老爷子那儿可是立了头功,到时候遗产又能多分几个亿了。”
  叶延晞冷笑:“我没你那么没人性!只是想完成爷爷的心愿!”
  “那行,只要您肯出12块的价格买我手头20%的秋雨湖绫股份,咱们马上去律师行。”
  叶延晞怒极反笑:“哟呵,合着您拿我当白痴呢!我已经够局器,出了市价2倍买您手头股份,您当初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掉钱眼里了?一天一个价,趁火打劫也得有个限度!”
  邵予默淡然一哂“是,我是答应过您,但是秋雨湖绫最近发展得很好,股市都涨了好几块,您别武大郎看飞机,眼界得高点儿吶!咱们这么多年朋友,您总不忍心让兄弟我做亏本生意吧!韶华哪儿比得上你们叶家?这点钱对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别跟我提兄弟!少侮辱这俩个字!您记性不好,我给您拨个醒儿:秋雨湖绫本来就是我势在必得!要不是你丫的半路拦截,它现在早就姓叶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摆谱?我告诉你,就这个价,多一毛都不会给你!等着回北京直接被收购吧!”叶延晞将酒一口闷,重重将空杯一掷,拂袖而去。侍者上来问还要不要上菜,邵予默笑着挥手道:“上!我正胃口大开呢!”
  叶延晞回到餐厅依窗一隅,一个华贵老妇优雅端坐,约莫六十多,兴许是保养得当,年纪可能更长。一身黑底黄花绸缎旗袍,孔雀蓝真丝披肩,头发梳得妥帖光洁,颈上一串珍珠项链。
  叶延晞大步过来,但见自己原坐的桌前一杯咖啡,一抹唇印醒目,好奇张寻,又对老妇道:“奶奶,怎么有客人来过吗?
  欧旃梅望着窗外璀璨灯光下深幽海景,孙子的问题飘来。叶延晞这次是专程带祖母回港省亲。
  欧旃梅微微扬眉,“哦,一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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