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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典藏17个人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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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公子比我聪明许多,我想得到的,您一定也想得到。」拥有那样的智慧,功名、利禄,甚至美满姻缘,若有心成就,又岂是难事?
  他想,小主子会懂得的。
  睡前,他四处巡巡看看,雨下一整日了,明日院子里的残花落叶得早早清扫,免得又惹坏脾气的小少爷不顺心。
  巡完门户正欲歇下,瞥见小少爷房里头未关的窗,顺道绕了过去,门也是开着的,里头空无一人。
  正凝思着这么晚了,人会去哪儿,稍早前的对话没来由地跳进脑中————
  若我消失在这世上,爹娘有没有可能着急一些些?
  会吗?他会做这么呆的事?
  会!依小公子被养娇了的脾性,他会!一股气来,不管损不损人,利不利己,都会去做,任性得很。
  眼角余光瞥见消失在后门的小小身影,他连想都没有,快步追了上去。
  雨势极大,他几度要追丢了人,扬声喊着,可前头的人不予理会。
  他真的以为,这样老爷就会多关注他一点吗?真要人在乎,不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就能讨得来的,这小少爷看似聪明,怎会笨成这样?
  天雨路滑,他脚下一绊,几度踉跄,前头的状况更是让他吓得魂都掉了。
  自找苦吃的某人跌得一身狼狈,止不住跌势一路滚下斜坡。毕竟年仅七岁,再倔强也终于挨不住惊吓,失声喊了出来。
  「抓紧,公子,别放手!」他半个身子往下探,捞啊捞的,试了几次终于抓牢那细致的腕心。
  「别……别放……」睁着大大的眼,挨着不哭,声音却藏不住颤抖。
  小小公子还是会怕的,那股冲动、赌气的情绪过后,其实早就后悔了。
  「不会!我绝对不会放。」这是小少爷第一次开口求人,而他承诺了他,这个承诺,用尽了他一生去偿。
  他终究没拉上小主子,可他守着承诺没放手,滚落坡底时,护着那娇贵瘦弱的身子,没伤到他。
  当时,他其实没想那么多,是主子,就应该护着,就算那不是一个多可爱,多善体人意的主子。
  外头雨仍下着,暂时回不去,只能窝在树洞里躲雨。
  看小主子缩着身子发抖,他极不忍心,开口问:「要不要……我坐过去一点,靠着好取暖?」
  娇贵小公子打出生没吃过苦,今晚的折腾应该够他受的了,再这样下去,明儿个铁定受寒。
  对方哼了一声,似乎不甚领情,但他还是移靠过去了,触到冰冷的指尖,他轻轻握住,没被推开,他才又张手,抱住细瘦的身子,那身子颤了颤,却没抗拒。
  好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笨。」
  「我知道。」还很丑、很碍眼,小主子每天都在提醒,想忘也忘不了。
  「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噢。」这辈子没指望过小主子改观。
  「不过有一点,也许你说对了。」期待什么呢?盼得到早盼来了,盼不到再坚持下去只是为难自己,也许这次他比自己聪明。
  「我听你一次,不等了。」
  「咦?」
  「还有,你这个恩情,我会还的。」
  「都好。」那是他该做的,没什么还不还,不过傲性的主子恐怕不会接受这种回答,高傲的主子不想欠人,伺候两年有余,都摸清这人的性子了。
  后来,果然一如他所预料,回来后的小主子,生了好大一场病,病中的小主子脾气更坏、更加无理取闹,没有人敢伺候,这人人避之恐不及的苦差事,又落到他头上。
  每天被抓、被咬、被踹,一碗汤药总要熬上四、五帖才够摔。
  有那么几回,病糊涂了的小主子,会牢牢抱住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泣,怎么也不让他走。
  其实,小主子真的很寂寞,很想要有个人陪吧?
  可是,每回醒来后,却总是嘴硬否认,赶他出去。
  「我宁可砍了我的手都不可能抱你。」
  然而事实证明,往后的十五年,每回病糊涂了,某人依然会巴过来死抱着他不放手,醒来再赌咒立誓,回回如此。


  睡梦中醒来,凝视枕边人,孟行慎浅浅微笑。
  那性子,真像她。
  当然,指的不是娇纵的坏脾气、没口德的坏嘴、还有不讲理的糟糕个性,而是凡事压抑,逞强不认输的模样。
  那人生病时的无赖样,像极了她呢!让他有种好怜爱、好亲切的熟悉感。
  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更不认为梦中那些片段会与他们有何关联,除了容貌,那人与若瑶一点也不像,若瑶就算是小时候,都像天使一样善良可爱,对他好极了。
  但是,那随着梦中人波动的情绪起伏,又该如何解释?
  以为自己可以像看部电影一样,平静地看完它,可是一天又一天,情绪慢慢陷入,他太入戏,无法挣脱。
  这种事,要他怎么跟若瑶说?
  他起身,倒了杯水,静静坐在客厅啜饮。
  他甚至猜得到,这故事的结局。
  十数年来,埋在男人心中,那深沉又隐约动摇的情绪,在当时,男人不尽然懂得,可是如今已是局外人的他,感受得到,也看得明明白白。
  他护着、守着那个任性的主子,尽管所有人都说这主子很差劲、尽管这主子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尽管这主子对他总是满嘴嫌弃,他却从没想过要离开这个人。
  有的时候,心会隐隐地痛。
  有的时候,光是看着、晓得那人安好,心便安稳踏实。
  男人那样的心情,孟行慎从来只对一个人有过————「睡不着吗?」妻子温柔的声音由身后传来。
  他微微一惊,回过头来。
  身后的妻子,关怀探问,眸中漾着不变的柔情。
  他沉默地,张臂,收拢娇躯。
  从来,只有这个人。


  若他曾经以为,小主子说要还他恩情,就会稍稍收敛有损阴德的嘴巴,对他和颜悦色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人,依然娇纵得惹人嫌,偶尔会丢几道令人为难的要求,对他说话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脸色……幸好他从没期望过什么,也不会太失望。
  可某些地方,却又不太一样。
  小主子刁难人,却不会真正伤害到他。
  小主子开口没好话,却不太听得出嫌弃的意味。
  甚至,问他想不想习武,便找来京城里最顶尖的武师独教他一人习武。
  有了一流的师傅,让他也学着读书、识字。
  有时他会想,这就是主子所谓的还恩情吗?然而,那人总是说————
  「我身边不养废物。」
  所以他认真的学,不想因为太没用而被舍弃。
  二十岁那年,老爷赏识他,问了小主子一句,想讨来他栽培重用,他以为小主子是重视他的,必然不允,谁知那人却很没心没肺地说:「去去去,要就拿去,我身边不缺人伺候,省得碍我眼。」
  总是这么说,都成了每日例行的句子了,他听惯了,以为那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朝夕共处十余年,谁会没有感情,没有一点不舍呢?
  那一刻,他才知道他错了。
  他朕的碍眼,他真的————从未被重视过。
  主子将他,当成一件垃圾般,丢弃得毫不犹豫。
  那这些年来,他努力学习,充实自己,为的究竟是什么啊?以为这样就会被看重,以为这样就能帮上忙,、以为、以为自己是有用的……
  那时,他真的很气、很气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但是思考了一日夜,他终究还是婉辞了老爷,坚决留在那个人身边,他才不像某一名笨蛋,会做意气用事的蠢事。
  再气,他都还是晓得自己想做什么。
  对,这家伙很混账!对,这家伙有没有他根本无所谓!可是、可是……他就是想留。
  回到那人身边,郑重说明自己的决定时,他难得看见那张总是漫不经心的脸孔浮现一抹错愕。说实话,短短一瞬间,他觉得痛快。
  然后,死性不改的某人又回到那副欠打嘴脸。「啧,就知道你奴性坚强,这样都甩不掉你。」
  「……」也许,他真是奴性坚强。
  「何必一脸严肃,说说而已,又没说不赏你一碗饭吃……好好好,不要皱眉头了,啧,害我不认真一点都不行了……」
  有吗?他有皱眉头吗?
  他不自觉抚上眉心的皱褶。也学他真的是不太愉快,讨厌那个人巴不得撵他走的语气。
  而后,那个向来懒散的主子,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忽然认真了起来,帮老爷打理生意,还做得有声有色,银票大把大把地赚,乐坏了老爷。
  他一直都知道的,主子有颗极聪明的脑袋,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只要有心,想考个状元来玩玩亦非难事。
  家里头的主事者成了少爷,他跟在身边说好听些是沾光,说白了,当主子的操劳他又能清闲到哪儿去?
  人人净说他跟对了人,羡慕他深得主子信赖,连库房钥匙、一屋子帐本都放心交给他,可只有他才知道,那个人多懒,一串钥匙挂身上重死了,活像牢头似的。
  他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还得护着某人,为某人的安危挂心。然而多年之后再去回想,那段日子竟是人生中最安稳喜乐的一段时日,累,心却沉稳踏实。
  也许,他真是天生奴性吧!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领的月俸一日比一日丰盈,大大改善了家里的生活,能让弟妹们丰衣足食,别再为生活犯愁,始终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心愿。
  将这个月的月俸交给妹妹,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确认一切安好,这才与大妹道别,缓步进屋。
  「跑去找哪个俏丫鬟调情去了!要你看个帐半天也没看完,扣你月俸十两!」
  听了这熟悉的声音,他没去辩驳,不管说什么都只会换来更吐血的回应。他放下竹篮子里的食物,空着腹先行看帐。
  就算没犯错也会被找尽奇怪的理由每月扣他薪俸,主子若真要苛刻下人,他也只能认了,可他又不曾真正被亏待,至少比起旁人,他这主子待他算优厚了。
  这人今天心情似乎欠佳,臭着一张脸,抓来竹篮的芋泥包子便往嘴里塞,大大方方吃了起来,完全不打算征询食物主人的意见。
  他皱眉。芋泥包子是他娘亲手做的,是他小时候最爱的食物,可主子那颗被养得娇贵的肠胃,这等粗食入得了口吗?
  可他不仅吃了,还吃了个精光,像与谁呕气似的。
  「你老是布衣粗食,我每月给的月俸可不少,都花到哪去了?养女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当主子的苛待下人呢!
  「拿回家里头去了。」他不温不恼,淡淡回应。「我待在府里有吃有穿,花不了什么钱,这些年家里头生活改善不少,我娘总说,攒些钱下来,过几年好替我讨房媳妇,其实我并不……」
  「谁管你这么多!」丢下咬了半口的包子,绷着脸往外头去。
  「公子————」
  「看你的帐,晚上没看完再扣十两!」冷瞪一眼,瞪住他的步伐。
  「可您————」主子是有生意头脑,可做人不懂转圜,老得罪人,寻晦气的事偶尔会发生一两回,若没他跟着……
  「上花楼你也跟吗?」
  「……」算了!主子说风就是雨的个性,他摸不准,也早放弃理解了。
  帐,看完了。
  却一直等到了二更将过,喝得醉醺醺的主子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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