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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凤尾蕉的养护方法 番外完结-第5章

小说: 凤尾蕉的养护方法 番外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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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霖有点意外。一时竟然有几分紧张。林燕婉对他来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存在。他们一年之中见面次数有限,母亲的亲密让谢霖感到别扭。每次过去,都是说不上一会儿话就跑掉了。她要回来了。
  但这终究还是件高兴的事。他刚想说什么,就听父亲继续说道: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一直同她讲你只是调皮,成绩不好。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没法和她交代,她的身体也经不起每天替你操心。现在我就想问问你,谢霖,你今年十五了,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和你叔爷一起在码头扛货了。
  谢霖沉默起来。
  说话啊。谢父的声音沉下来。不是本事大得很么,不是附中老大么。带头欺凌同学,这是我教你的?!别以为裤裆里多二两肉就是男人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到社会上也接着做老大?!
  谢霖的拧脾气上来了:早就不想念了!班主任狗眼看人低!他们都瞧我不顺眼!
  真不念了?谢父冷冷地望着他。
  不念了!谢霖斩钉截铁地说。
  不念了你去干什么?
  我赚钱去!我能养活我自己!不花你的钱!你不就老拿这个威胁我么!
  谢父抄起墙边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冲着谢霖打过来。草扎的扫帚很快被打断了。谢霖疼得发抖,愣是瞪着眼睛一声没吭。
  他看见父亲的肩垮下来,似乎一瞬间老了好多:好。明天就去给你办退学。你也不用去念书了。小浪湾有个加工厂,你明天开始,去那里上班。说完,他再也就没看一眼谢霖,径直开门出去了。
  谢霖傻乎乎地站了一会儿,推门出去。父亲的另一个秘书走过来:跟我过来吧。
  十五岁的谢霖在加工厂里过了两个月。包吃住,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上厕所都有工头催着。码头上运来的水产,装卸需要人力来扛。分拣也是人工。哪里都是又湿又冷。北方的冬天来得早,谢霖的双手都生了冻疮。和宿舍的工人打了好几架。没人知道他是谢磊的儿子,没人知道他是附中的老大。谢霖就是谢霖,一个小工,一顿吃五碗饭,天天骂菜难吃天天把菜吃得精光的浑小子。
  两个月工资没有一个月零花多。谢霖的脾气终于在现实跟前屈服了。溜须拍马他做不来,但冷着脸干完自己的活,少做刺头,他还是学会了。父亲一次都没来看他。他也没去找过。话是他自己放下的,这一口气总要争。他倒是要看看,谢磊是不是真的不管他了。
  十一月的时候。从来很少生病的谢霖发了一次高烧,直接在干活的时候昏了过去。醒来时在医院的单间,父亲坐在床边看他,神色很疲惫。
  他这才有些惊奇地发现,谢磊有白头发了。
  回来念书么?父亲问他。
  嗯。好半天,谢霖终于吭了一声。
  学籍被转去了另一个学校。但初四的谢霖没有去上过一天课。家教经验很丰富,他的心也收了不少。有时候他会想起柳南蕉,有种少年式的怅然。这个时候他才隐隐约约地有了一点歉疚。他做错了事。
  但错了也就错了。没法弥补。有时候他回想起当初,觉得一切那么不真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那么做,非得那么执着。世上有那么多人。
  或许因为他长着足够好欺负的脸。就像大人们挂在嘴边的,柿子挑软的捏。
  然后看不到也就渐渐淡忘了。就像他每一次转学都会忘记以前认识的同学一样。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谢霖又疯长了一次。他的身型几乎完全已经是大人了。省重点差了三分,谢父又花了一笔钱。但这笔钱花得是很高兴的。
  当谢霖推开门走进喧闹的高中教室时,他在门口愣了很久很久。
  柳南蕉坐在窗户边上,和初中时差不多的那个位置,低头在看一本书。
  谢霖揉了揉眼睛。一束烟花在他心头炸开又消散。
  他终于想明白了从小学四年级起就一直在困惑的事。密林终于走到尽头,天光落下,前方却不是坦途。
  深渊近在咫尺。


第5章 
  柳南蕉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提出出院了。医生不肯答应,谢霖更不答应。这人仿佛着了魔一样地老往医院跑。早晚都来,来了就在他床边支个笔记本工作。晚上在他旁边的陪护床睡着。柳南蕉有护工照料,谢霖基本伸不上手。有一次他突然过来拉被子,把迷迷糊糊的柳南蕉骤然惊醒,手上滚针了。护士来重新扎针,谢霖嘴唇抿得紧紧的,一扭头出去了。
  语曰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柳南蕉与谢霖自幼相识,但十六年弹指间,他发现自己仍然不了解谢霖。他们坐在一起,彼此一晚上也没有几句话好讲。回忆是不约而同要避免谈起的,其他的更没什么好说。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有身下偶尔的疼痛提醒着柳南蕉,他们已经做过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很像笑话。男人也会有处子情节么,柳南蕉不知道。但当他发觉自己似乎也没有多么后悔时,另一种不安涌了上来。
  他们都没去联系赵一铭。那人应该和新婚的妻子去海外度蜜月了。谢霖也没问过柳南蕉的家人。白天他不在的时候,他的一个助理会过来。柳南蕉不适应这些。身边的人们待他太过小心,好像他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他和那位助理委婉地提了几次。漂亮温柔的女助理只是笑笑,用有点撒娇地口气和他说:哎呀,您别为难我呀。谢总的脾气您也知道的,就当可怜我吧。来,再吃点水果……今天刚送过来的,放久了就不新鲜了……
  女助理虽然爱娇,但言行都很有分寸。柳南蕉向来心软,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餐是知味居送来的。柳南蕉知道那家店。很有档次的老店,菜品也都价格不菲。他叹着气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小米粥和肉末萝卜菜心。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菜还要去知味居点。紧接着又很肉痛。他一分钱也不打算欠谢霖的,所有这些,出院后也要算在还给对方的钱款里。
  谢霖这一日到得比平日晚,手里拿着厚厚一叠材料,脸色相当差劲。柳南蕉心头警钟大作,不知道对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柳南蕉叹了口气:“有事就直说吧。我……我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问过医生,要是坚持的话,明后天也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谢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南蕉很少见他这个样子:“怎么了?”他不安地动了动:“是检查结果有什么新问题么?”
  “不是。”谢霖犹豫了一下:“是……保险公司查到了你以前的医疗记录……”
  “要退保?”
  “不是……”谢霖看着他,神色看起来竟然有点难过:“是你高中时的医疗记录……”
  柳南蕉愣了一会儿。他看着谢霖的表情,突然笑了一下:“你是在愧疚么?可这和你没关系。”
  “意外么?还是天生的?”谢霖紧追不放。
  “不知道。”柳南蕉摇摇头:“你要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在出院时让助理把账单给我。我会还你钱……“
  “你知道那两个钱我根本不在乎……”
  “但我在乎。”柳南蕉抬起头:“谢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彼此间没什么愉快,总是不开心的事居多。有些人……可能天生气场不合,在一起就是彼此伤害。我不喜欢你,我好像说过很多次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我也没办法成为一个好的炮友,你看到了。和你……那天我喝多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但是你也算不上吃亏。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这些天照顾我……以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了。有些事……总得有个了断,有些人,也注定不能走在一起。早点结束,早点去开始新的生活,对你,对我,都好。”
  “什么叫我算不上吃亏?”谢霖的声音里有种冰冷的怒意:“你以为我他妈就是为了跟你上个床?”
  “你自己说过的。”柳南蕉不自觉地向后躲了躲。
  “行……行。你可以的。”谢霖暴躁地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真的不知道我对你是怎么回事么?还是就是故意讲这些来气我?”他停下来,声音突然软下来:“你是在气我吧。”
  “我没有。”清醒和理智给了柳南蕉力量:“都是真心话。我其实也想问问你,我不止一次和你讲过我的态度,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
  “我到底哪儿比不上赵一铭?还是因为小时候的事,你还在恨我?”谢霖在柳南蕉的床前停下,高大的影子落在柳南蕉身上。
  有一个瞬间柳南蕉本能地想逃。但他还是忍住了:“都不是……谢霖,我们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总像小孩子那样任性。这世上好多……好多事,都是勉强不来的。我们不合适,不管有没有赵一铭,有没有以前的那些事……我们都不合适……”
  “我偏要勉强。”谢霖咬牙道:“你都没有试过,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认识你十六年。”柳南蕉抬头看他,那个十六年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动摇。是啊,这么多年,除了赵一铭,谢霖是自己认识最久的人。周围的同学,朋友,来来去去,只有他还一直在。谁能想到呢,在自己人生里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谢霖是一直都在的。不管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低下头,攥紧床单的手有点抖。
  这样一个人,他的怀抱,也是暖的。
  赵一铭和他女友都曾经给柳南蕉介绍过男朋友。形形色色的,条件都算得上不错。但柳南蕉总是在尝试与他们进行更深的了解时失败了。他发现他的心门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关闭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谢霖其实是里面的那个。因为他们彼此相识的时候,那扇门还是开着的。
  可是……真的不行。恐惧和怀疑的烙印已经打下。他永远无法相信谢霖。谢霖的感情是非此即彼的,没有中间状态。喜欢时怎样都好,不喜欢转身就走。不管他冲动还是冷静,骨子里都是个冷酷和利益至上的人。这一点,柳南蕉觉得自己比谁都清楚。
  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放过我吧。”
  谢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了。
  护士来熄了灯。谢霖支着笔记本,仍然在他身边。夜很长,但柳南蕉终于还是在一片焦灼的心事里睡着了。
  或许是这一次话终于说到,谢霖第二天就消失了。助理还在,但是对一切事情缄默不语。柳南蕉又熬了几天,总算是可以提着大堆药物,离开医院了。
  账单没有太离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家中许久无人,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金鱼缸里的水已经浑得看不到清鱼了。柳南蕉凑过去瞧,四条蝶尾的影子在浑水里慢悠悠地晃着,见他靠近,便纷纷浮上来,一下一下啄着缸壁——是讨食来了。
  他逗了一会儿鱼,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走到卧室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床是干净平整的,铺了新的被单和床罩。谢霖——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助理,把卧室整理过了。
  他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拖地板。收拾到冰箱的时候,又是一阵呆滞。往昔只有鸡蛋和隔夜外卖的冰箱被塞满了盒装水果和蔬菜。冷冻室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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