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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珍珑.无双局-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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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举子们就愣住了。别说打折了胳膊腿,弄伤了手指握不住笔。想考春闱还要再等三年。事关一生前途,不免踟蹰起来。
  一举子不屑地说道:“清雅之地竟成斗殴所在,有辱斯文!”
  贵公子们哈哈大笑:“不敢就是不敢。男子汉大丈夫,就剩一张嘴厉害,有什么意思?”
  说得举子们神情愤慨,扯歪理却不是这些纨绔们的对手。
  许玉堂扯了靳择海的袖子低声说道:“打什么打?都是要参加春闱的举子。打坏了告到府衙,你爹不揍死你。”
  “表哥,你没看到吗?我大不了挨家里揍。他们却是不敢应战的。只晓得写酸文说风骨,一提打架腿都哆嗦。什么手无缚鸡之力。家中杀只鸡连刀都不敢拿,这种柔弱男人,我最是看不起了!”靳择海赌这些举子不敢打。夹枪带棒地又损了一通。
  “诗文谭某比不过诸位,打架这种事谭某擅长。各位仁兄就站在旁边替在下掠掠阵好了。”谭弈突站了出来,说得诚恳,笑容灿烂明朗,将众举子的尴尬化为无形。
  举子们哄然笑道:“谭兄算了吧,小侯爷那细腕子也不比筷子粗多少。别让人家说欺负小孩子。”
  谭弈瞥着对面小猴儿似的靳择海,微笑道:“小侯爷身子骨柔弱,在风里冻着了想活动筋骨。在下陪着练练,定不会真折了他的胳膊。”
  靳择海是早产,十六岁瘦竹竿似的。他平生最大愿望是如父亲一样靖北安邦,最恨别人说自己柔弱。听了潭弈的话气得白着嘴唇就要冲过去。
  “海弟!”许玉堂大惊,伸手拉住了靳择海,“好生站着!”
  他盯着潭弈想,这位直隶解元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竟敢不惧自己和靳择家的家世背景。看衣着定是出身豪富。但这天下豪富到了京城谁还敢如此嚣张?他的言谈举止对举子们颇为照拂,怪不得一进京城,就大受举子们推崇,风头大盛。坊间都有赌盘开出,押潭弈能连中三元。今科状元榜眼探花总能得其一。
  许玉堂边想边解了披风,扔给了靳择海,站到了谭弈面前:“我这表弟年方十六,心性纯良,不受激。谭公子总拿话挤兑一个孩子,又有什么意思?我陪你过几招,如何?”
  太后外甥,皇帝表弟,承恩公礼部尚书之子许玉堂也会武艺?谭弈想着许玉堂名字前那些个前缀,情不自禁笑了。他双手抱在胸间,揶揄道:“我怕把你打伤了,许尚书拿我们这些举子撒气!”
  众举子蓦然惊觉。春闱由礼部主持。打伤了许尚书的儿子,被记恨上,多年寒窗苦读都付之东流。一时间心有凄凄,看许玉堂的目光变得不善。
  有人就讥讽道:“谭兄,算了。离春闱不足两月,温书要紧,哪有闲工夫陪这些贵公子过招呢。免得赢了遭恨。”
  许玉堂斯斯文文地说道:“谭公子的意思是家父会询私?”
  谭弈却不上当:“我等还要考试,谁愿意和你们打架!若不是小侯爷死缠烂打,我和他打什么架?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天香楼替沈月姑娘摆酒庆贺!走了!”
  众举子爆发出轻蔑的笑声,高声叫道:“走了!”
  这个谭弈在举子中的声望很高嘛,许玉堂暗暗沉思起来。
  “许三哥,你今天要不动手,我瞧不起你!”公子哥里有人就冲许玉堂嚷嚷起来。
  “表哥,我今天不揍他们,我心里过不去!打!”靳择海一口气咽不下去,招呼了声。身后的公子哥们几时吃过这种亏,叫嚷了声打,跟着靳择海身后就冲了过去。
  许玉堂阻拦不及,急得直跺脚。扯了绿音阁看傻眼的小厮叫他去搬救兵。一咬牙朝着谭弈就冲了过去。
  转瞬间,斗诗变成了斗殴。
  穆澜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闹剧如何发生。见真打起来了,她跟着围观的人就要离开。这时,她突然想起了林一川,左右一看,没见着人。穆澜懒得管他,转身就走。
  “哎哟!”身边响起一声娇呼。
  穆澜转头看去,去是那位沈月姑娘被人挤着摔到了地上。她心头微动,伸手扶起了沈月:“给你赎身的人去哪儿了?”
  “恩公他有事先走一步。公子认得我家恩公?”沈月惊喜地捉住了穆澜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你不会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吧?”穆澜奇道。
  沈月的脸羞得红了,轻声说道:“他给了奴家两万两银子。便走了。不肯留下姓名。奴家记得他的模样,将来会替他日夜上香祈福。”
  啧啧,两万两!穆澜咋舌。听她形容,就知道是林一川所为。随手花掉两万两,隐姓埋名当好人。不像他的风格啊。转念一想,林一川存心毁局,还真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所为。被两边恨上,都不是好事。
  “我不认识他。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夜长梦多,姑娘早点离开京城。”穆澜回头看了眼打得正热闹的两拨人,好心地提醒了沈月一声。
  两方打架都因自己中断抚琴而起。想起靳家小侯爷的脸色,沈月一惊,匆匆谢了穆澜,提起裙子就跑了。
  穆澜正要离开。大门口冲进来一大群手执棍棒的家仆。为首的指着庭院里的人叫道:“看清了衣裳,打!”
  他娘的!穆澜听到这句话知道要糟。她虽换了身缎面棉袍,离那些侯门公子的打扮还差得远呢。思索间几名家仆一眼就看到眼前的穆澜,目光往她身上衣裳一打量,确认是个穷酸无异,挥舞着棍子就冲了过来。
  “狗眼看人低!”穆澜骂了句,左右一看,朝假山飞奔而去。
  她没施展轻功,一身杂耍工夫还在,借着假山躲过了那几个家仆。这场架打得轰轰烈烈,穆澜寻思着京畿衙门的人也快到了。她得想法子躲着。抬头看到假山上的亭阁,她顺着台阶就跑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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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无涯
  门一推就开。穆澜关上门松了口气。鼻端飘来茶香,她警觉地回过头。
  升着炭盆的亭阁暖意融融。窗边案几旁一位年轻公子正在煮茶。
  雪白的皮帽,浅绿色的锦缎面银貂出锋皮毛宽袍,还有他唇角浮现的浅浅笑容,让穆澜有些恍惚。亭阁下面那场斗殴仿佛并不存在。这里异样的静谧,她似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炭炉红色的火苗温柔舔着紫砂水壶。他垂下眼帘静等着水开,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自宽大袍袖中伸出,稳稳提起了水壶。
  穆澜见过茗烟煮茶,也见过杜之仙煮茶,远远见过母亲煮茶。那些优雅淡然的举止都不及眼前这位带给她的震惊。她心里浮现出一句诗:“兰之猗猗,扬扬其香。”
  水入茶盏,盈香满室。
  他抬起头望向穆澜。
  “走错地方了,抱歉。”穆澜回过神,转身欲走。
  “穆少班主,我们见过,你忘了吗?端午,扬州。你手里的狮子头套撞到我了。”他放下水壶。静月般的笑容温柔而美。
  端午那天,他穿了件浅绿色的茧绸圆领直裰,浅笑的眉眼透出股雨后青竹的气息,如月般皎皎。温文尔雅地站立在杂乱的人群中。
  还意外得了他一百两赏钱。穆澜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她抬手一揖:“原来是您。上次没来得及向公子道谢。谢您打赏。”
  这世界真小,竟然在京城又遇见了。
  他笑了笑,目光移向窗外:“坐吧。你是哪边的?”
  穆澜眨了眨眼,有点迟疑地问道:“看穿着打扮,您该不会是许三公子那边的吧?”
  愉悦的笑声从他喉间发出。他摊开了手,戏谑地说道:“还没来得及写诗出场,就困在这儿了。你该不会想和我在这里打一架吧?”
  “原来阁下是许三公子请来的枪手啊!”穆澜笑着大方地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下面的喧闹声仍在继续,中间杂夹着各种对骂呻吟。她揶愉道:“好像是你那方胜了。公子不会出卖我这条漏网之鱼吧?”
  她的话又逗得他大笑起来。
  “我与你也算有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名举子。”他回想当时那一幕,有些感慨,“走杂耍卖艺的少年都知读书奋进中举。朝廷将来何愁没有栋梁之材。”
  “春闱能高中进士者,谁不是才高八斗?入仕之后也非人人皆国之栋梁。”穆澜随口答道。
  “哦?穆公子赶赴春闱,难道不是为了能实现心中抱负,造福百姓?”
  “您误会了。”穆澜大笑:“我不是举子。我是来看热闹的。两边打起来,在下正想离开。谁知道门外冲进一群手执棍棒的家仆,大喊,看清衣裳,打!在下衣着寒酸,被误认成了谭解元那边的举子。只好抱头鼠窜,意外闯到您这儿来了。”
  原来是这样。穆澜说得生动。他想着那句看清衣裳打,也有些忍俊不禁。
  “既来之,则安之。”他把茶推向穆澜,温和地问道,“没想到你不仅玩杂耍,还对斗诗感兴趣。读过书?”
  “哎,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穆家班在献艺。结果许三公子与谭解元斗诗消息一出,看客们顾不得扔赏钱,一溜烟全跑了。在下一时好奇,跟着来看看名震京城的两位公子。”
  她的话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想像眼前这少年没拿到赏钱的模样,他就想笑:“该不会是一时气愤,才跑来看的吧?”
  穆澜当然不会承认:“在下岂敢对许三公子和谭解元心怀愤恨。这消息传出去,外头整条街的小娘子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
  “京城有句话叫万人空巷看许郎。”
  “如今又多出一句话叫,羞杀卫阶解元郎。”穆澜一本正经地将打听来的话接上了。
  两人蓦地同时笑出声来。
  他笑得愉悦,像一枝白玉牡丹徐徐绽放。穆澜脱口而出:“不过,我觉得她们真没眼光。如果公子与许三郎谭解元并肩同行,就该羞杀二郎了。”
  他为之一怔。白玉般的面颊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粉色,唇角禁不住微微上扬:“当天我在扬州见着穆公子,就感概江南灵秀,连个杂耍班的小子都眉目如画。”
  穆澜噗地笑了:“这番话听到外人耳中,必定认为你我二人嫉妒他俩,正互相吹捧对方呢!”
  他跟着笑了起来:“那得小声一点。莫让外面打架的人听到了。穆公子,用些点心吧。”
  一碟葱香牛舌饼,一碟蜜三刀,一碟核桃酥,一碟豌豆黄。
  茶不是碾筛煮的茶汤。细长的叶在水中舒展开来,一色清幽。穆澜浅啜了口茶顺嘴说道:“六安瓜片清淡,佐这些点心正好解腻。”
  他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一个杂耍班的小子居然知道这茶是六安瓜片?
  不动声色地先拿起一块豌豆黄吃着。穆澜也拿了一块。这少年防范心很重嘛,只取他取用过的那碟豌豆黄。
  细腻的口感,甜而不腻,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豌豆黄了!
  她蓦然瞪大的眼睛里噙着惊喜。小巧的舌头无意中舔过嘴唇。让他想起幼时喂小奶猫吃奶的情景。才说她防范心重,转眼就看到这么可爱的一面。他莞尔一笑。才十五六岁年纪,哪有那么深的心机?
  啃完一块豌豆黄,穆澜又取了一枚葱香牛舌饼,吃得饼屑簌簌直掉。她忙不迭地用手托着,眉眼都因手里的饼香幸福得咪了起来。
  他眼里笑意越发重了。
  “京城太小,事实上我有个朋友长得也极英俊,不输许三公子和谭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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