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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壮士求放过-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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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点点头。
  半夏思索了一下,觉得也行。只不过,楚王认识回郢都的路吗?
  她正要开口,马蹄踏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楚王神色一凛,他伸手把半夏给拢到身后,而后一把握紧她的手腕撒腿就跑。
  两个人的腿加在一块,比不上一辆车快。
  “国君,国君!”
  半夏跑的眼冒金星,听到身后传来呼声,那声音听在耳里很是耳熟。她想要回头看看,可是楚王却认定了来者不善,死活不肯回头。
  “国君,臣是左尹之子屈眳!”
  这下楚王的脚步终于停下,他回头看到屈眳站在驷车上,他一停下来,驷车上的御人赶紧拉停车辆。屈眳从车上跳下来,走到楚王面前,抱拳,“国君,臣来迟了,还请国君治罪。”
  半夏跑的脚上的履也丢了,站在那里,伸手捂住胸口只来得及呼哧呼哧喘气。
  “伯昭,你来了。”楚王露出笑容。
  屈眳点头。
  “现在,请国君暂时回庐邑歇息。”
  楚王出来这么些天,一路上过得远远比渚宫里要差的多。神情憔悴,形体消瘦。就连身上的长衣,都显得有一股落魄。
  “庐邑?”楚王眉头皱了皱。
  屈眳见楚王似乎对庐邑有不满,看向楚王身后的半夏。
  半夏解释,“之前庐邑大夫过来邀请斗克和公子燮前往庐邑洗尘,所以……”
  屈眳一听,笑了出来,“庐大夫是为了诱骗斗克和公子燮过去,并不是真的和这两人有私。”
  “臣之前已经去见过了庐大夫。”
  这话才让楚王多看了屈眳一眼。
  屈眳年纪比他大几岁,个头也比他高,站在那里,竟然还真的生出了几分可靠的样子。
  若是屈眳都不能信,那么眼下楚王还真的不知道要信谁。
  “现在斗克和公子燮都在庐邑,寡人过去,当真妥当?”
  “国君若是不放心,臣派人过去查探一二,等查探清楚了,国君再过去。”
  楚王点了点头,他跑了那么一段路的确是累了。
  屈眳请楚王上车,楚王开口,“刚才那些人,是你们屈氏的族兵吧?”
  话语里指代的是之前冲出来的那些人。
  屈眳点点头。
  楚王笑了笑,伸手在屈眳的肩膀上拍了拍。
  屈眳目送楚王上车,他转头就看到半夏站在那里,因为脚上的一只履跑的不见了,所以只能隔着一层足袜踩在地上,被地上的石头硌的慌。
  她见着屈眳走过来,下意识就把脚往裙裳里藏。这一路上真是狼狈,这一身衣裳,从郢都一路穿到庐邑。身上不好说,脚上的味道恐怕很销魂。
  “……”屈眳大步走到她面前,半夏整个人就往后面退了几步。想要离他远点,免得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要是让他闻到自己脚臭,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没女孩子愿意让男的闻到自己身上有臭味的吧??
  “苏己!”屈眳见她整个人还往后躲,伸手一把扣住她,他站在那里,目光有些闪烁,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不愿意放手。
  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三四回,一直确定到她真的没有事之后。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才送下来。
  “苏己无事?”屈眳直直盯着她。那目光火热,看的人窘迫不已。
  半夏点点头,“我没事。”
  屈眳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原本相貌不差,生的浓眉大眼五官俊秀而富有英气,当笑意彻底的从眼角唇边绽开的时候,属于少年人的爽朗便展露无遗。
  “那就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屈眳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车上军士们的呼喊,把他的注意力给拉了回去。
  屈眳伸手就把半夏给抱起来,十六岁的少年早就不是男孩那样孱弱无力,臂膀间全是力量。轻松把她抱起来。
  见着屈眳抱起楚王身边的那个女子,驷车上的军士们见状,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楚王在车上看见,拧了眉,“伯昭!”
  屈眳把半夏抱到车上去,然后麻利的下来,“国君有何吩咐?”
  “伯昭刚才在做甚么?”楚王没错过屈眳把半夏抱到车上的那幕。
  “苏己履跑掉了,实在不好走,怕她脚受伤,所以臣才把她抱上车去的。”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
  正说着,前面跑来一个士卒,手里提着一只女子的履。
  “国君,苏己的履找回来了!”
  “赶紧给苏己送过去。”楚王道。
  半夏把鞋子接过来,往脚上一套完事。
  屈眳见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令人驱车前往庐邑。
  屈眳一路找过来,很不容易,斗氏的人不管是在郢都还是在地方,都分布很广,他也拿不准斗克和公子燮带着楚王到底要到哪里去。最后摸摸索索,寻着那蛛丝马迹,一路找了过来,最后他去见了庐邑大夫。
  不过这些话,不好在人前说。
  到了庐邑的大门。楚王紧张起来,很快庐戢带着自己的家臣等人亲自出来迎接。
  “斗克等人已经伏诛,还请国君放心。”庐戢已经换了一身衣裳。
  庐戢和家臣们合计,把斗克和公子燮引诱到邑城里来,摆出好好招待他们的样子。等到酒宴进行到一半,他们都不觉得会出什么事的时候,直接让埋伏在暗处的武士冲出来,把他们给杀了。
  紧接着之前布置好的人冲出来关上门,把两人的私兵也都解决了。
  楚王听后点点头,庐戢见他面上掩饰不住的疲惫,赶紧把楚王迎入宫邸内,好生招待。
  半夏也在这大半个月都一次洗头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了。
  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的洗了一遍。换了庐戢女眷们专门送来的衣裳,半夏拢着半湿的头发,坐在屋内。
  当一个人独处,而且已经安全下来的时候,压在心头的恐惧,就全部涌上来。
  她自己坐在席上,屋子里头的侍女,都已经叫她给弄到外面去了。
  半夏两腿缩起来,抱住膝盖,整个人都要埋在里头。
  外面门被拉开的声音格外明显,屈眳走进来,绕过几处遮挡用的帷帐,直接入内,就看到她抱膝坐在席上。
  她抱膝坐在那里,可怜巴巴的。脑袋埋入膝盖里。
  “苏己,怎么了?”他伸手将挡在面前的帷帐撩开,直接入内。
  半夏听到声响,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到屈眳站在那边。
  屋子里头这么大的空间,处处都是帷帐,营造出曲径通幽之感。他站在窗前,外面的光线透过蒙在窗棂上的薄纱透过来,给他周身都渡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他没听到半夏回答,直接就走过来,“苏己?”
  楚王到宫邸之后,吃了点东西,就沉沉睡了。他刚才去看了楚王,听竖仆们说楚王到现在都还没有起来。
  他便过来看看她。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瞧着半夏缩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他迟疑一下,“吓到了?”
  这一路上的艰苦,他没有问过,但也能想象的到。楚王身边的人,除了她之外,全都已经殒命。一个女子面对那等凶险的状况,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听到屈眳的声音,半夏点了点头。
  这路上艰辛的很,而且她还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让自己活下命来。所以一直都还好,可当完全安静下来之后,那天突然发生的惨况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在脑海里。
  “好多人都死了。”半夏声音闷闷的,她的头埋在膝里,“我当时就听着他们把尸体丢下去。扑通扑通的。”
  “好了,别想。”屈眳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手指碰到小巧的耳郭的时候,像是被火烫了一下就往回缩。
  半夏感觉耳朵上有点痒,伸手轻轻摸了两下。
  “斗克和公子燮都已经伏诛,那些人的仇也已经报了。你不要想的太多。”
  半夏闷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屈眳见左右无人,干脆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这姿势很没有仪态,不过说实话比正坐要舒服的多。
  “没事了,苏己。”屈眳在她身后答道。
  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泛着兰香的气息,因为头发还没干,只能梳通之后披在身后。
  他动了动手,湿润的长发就勾在他的手上。
  “谢谢。”半夏低头闷闷开口。
  屈眳抬眼,明知故问,“谢甚么?”
  “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屈眳眉毛抖了抖,想笑又忍住了,他手掌握成拳头压在唇上咳嗽了一声,“这一路上面,苏己受苦了。”
  “我还好。”半夏坐在那里,也不顾所谓的仪态了,她伸直了双腿,“主要是国君,他吓坏了。”
  说着,半夏想起楚王,“国君路上生了病,让人来看过没?”
  “国君现在还在休息。等国君醒来之后,再让人过去看看。”屈眳见她脸色苍白,脸色竟然是比之前找到她的时候还要差了些。
  “苏己不要紧吗?要不然……”
  半夏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不必了,那些巫人又唱又跳的,那还拿着蛇来吓我。就算没事也要吓得有事了。”
  屈眳还真打算让个术法高强的巫人过来给她看看。
  这一路惊吓,别说她一个女子,就连楚王那个男子也没有守住。
  半夏迟疑了一下,“伯昭,你抱抱我好吗?”
  这一路上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而她在这里认识的人,只有屈眳一个。恐惧全部涌出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蜷缩在这里,被后知后觉的后怕给弄得半死。
  只想抓个人陪陪自己。
  屈眳迟疑了一下,不过他最终还是伸出手臂,把她抱入怀里。半夏伸手揽住他的背,头脸都埋入了他的怀里。
  怀中身躯柔若无骨,屈眳头脑里却是一团糟。
  他这几日为了追踪到斗克的下落,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少次,有好几天都是累到倒头就睡,完全顾不上沐浴净身。
  他外面的甲衣已经除去了,里头的深衣换了没有?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雅的味道。屈眳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忐忑。
  怀里传来轻轻的抽噎声。
  半夏两手死死抱住屈眳,她哭起来的时候,嗓子里几乎不会出声,只是从嘴里冒出那么一点轻颤颤的哽咽。
  那哽咽声断断续续,却最牵挂人心。
  “我怕死了。真的。”半夏勉强压下嗓子里的哭音,她此刻已经没有了人前的冷静模样,两手抓住屈眳的衣襟,“好多人都没了。然后一路上,他们还说,要是国君有事,就要我殉葬。”
  “可是国君身体不好,明明就是他们的错,却都要推到我头上来。”半夏这一路的担惊受怕,这一刻如同潮水全部倒了出来。
  楚王年纪比她还小,突逢变故,在斗克和公子燮面前,保住她的性命,就已经不错了。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在那种情况下,其实更需要保护。所以她逼着自己强硬起来,甚至借着鬼□□头和斗克公子燮争吵,为楚王争来一时半刻的休憩。
  “我知道,我都知道。”屈眳浑身好像泡在温水里,丝丝绕绕的柔情从他的四肢末梢钻入身体里。
  “现在没事了。”屈眳到了此时,只恨自己一张嘴不够用了,来来去去只会说这么一句。
  半夏把他原本整齐的衣襟抓的一塌糊涂。指尖若有若无的在他脖颈间的肌肤上轻蹭。
  “苏己。”他心疼她,又不知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他只有两手抱住她,低头下来,鼻尖在她饱满洁净的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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