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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嫡门-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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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禀报,便绕到昭然院去,找贺璋家的拿主意去了。

    “……冬青跟三少爷?”

    “嗯。”春江为难的剥着橘子皮,“你说,这种事,怎么跟七少爷说啊?”七少爷才八岁啊!三少爷又收用一个丫鬟的事,怎么说?哦,不对,冬青吊着三少爷,没让他上手。

    冬青本就貌美,范安松元就有爱慕之心,被嫡母拨到他房里来,是何用意不言而喻啊!虽然被伤了脸,但男人都有怜香惜玉之心,本来高高在上的冬青成了需要人怜惜的小可怜,范安松虽然才十六岁,但男人的习性可也一样不缺,同情弱者的英雄主义作祟,冬青软了身段,还不把范安松哄得死死的。

    秀樱和秀美两个被定了名份,开脸成了通房丫鬟又怎样?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冬青现在,就是那个偷不着的,范安松为讨好佳人,难得强势了一把,把秀樱两个训斥了一番,被冬青好生拍捧了一番。

    得意之余,范安松觉得自个儿的形象变得高大了!不再是在嫡兄跟前那唯唯诺诺的人了,也不是被小弟瞧不起的无能之辈。

    范安松的小院这两日,竟是详和安宁极了!

    春江大感惊讶的同时,也为难着怎么跟范安岳说。

    “别直说,就说三少爷年后要出京,他院里的丫鬟才惹事,不放心她们给他整理行囊,所以要亲自坐镇,盯着她们整理东西就是。”贺璋家的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个托词来。

    “也只能这么说了。”春江想了下叹口气说,跟个太机灵的主子就是这点不好,年纪太小了,很多事不能明说,可是又怕编得借口会被主子看穿,唉!

    “还是姑娘好,七少爷时不时就跟侄少爷、侄孙少爷他们出府去,见多识广,有些事不该他们懂得,他己经全懂了,咱们想瞒,他比咱们还清楚。”说的是大年夜那晚传出来的流言。

    那则流言传到府外都知道了,听说外头有人在批评范夫人管家不利,管教庶女不当,才致使庶女言行无状,开罪了范太傅。

    “我那天训斥两个嚼舌根的丫头,怕七少爷听见这事,心里不痛快,谁知,七少爷早知道了,哎~七少爷反倒跟我们说,现在外头最新的消息,己经说到夫人仁慈,不忍拆散母女之情,都是让姨娘自个教养女儿的。”

    “啊?”贺璋家的瞠大了眼,这话说到最后,矛头已经直指周姨娘这出身永宁侯府的姨娘教养不力,才会让庶女失仪,使范太傅这么一个年高德韶的老人家都不顾年节喜庆之日,也要严惩孙女。

    范安阳坐在窗前,捧着杂书露出甜甜的笑容,不是先出手的人就一定笑到最后啦!

    周姨娘肯定觉得,京城不是她的风水宝地,不旺她!

第五十六章 春日游 一

    这个年,范府内院热闹也安宁,范安菊素来低调,范安兰惹了事,再傻,也晓得这个时候没闹腾,不然就为范安兰挡灾了!

    姜姨娘自然是交代雅棠几个,拘着姑娘,让低调再低调。

    范安兰抄书抄成蚊香眼,范安菊虽低调,但偶尔也会出来透透气,不然一直和范安兰关在一个小院里,虽然各有各的住处,还是觉得气闷。

    有些人自己不痛快,她就看不得人痛快,现在是过年耶,有谁会愁苦着脸的,又拿了主子们年节给的红包,谁不眉开眼笑的?于是范安兰怒了,她身边的丫鬟、妈妈全吃挂落,动不动就被骂,可是又不敢哭,连落泪都不行,过年啊!不能触主子的楣头。

    受了委屈,怨气不能冲着主子发,便只能往周边的撒,侍候范安兰的丫鬟们,素来仗着范安兰、周姨娘得宠,言词上对范安菊的人就颇不客气,姜姨娘又交代要低调,范安菊的人只得忍下来,但看着丫鬟们憋气,范安菊这当主子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因此她憋不住了,就带着丫鬟出来透气,但她一个小姑娘能往那儿去逛?她也不能老往姜姨娘那儿跑,于是昭然院就成了她最常拜访的地方。

    只是……“二姑娘又来了!”瑞芳一得了消息,立刻跑回来通禀。

    “来了就来了,她是主子,说话时注意着些,再说来即是客,难道六姑娘能挡着不让她来?”贺璋家的没好气的教训着,瑞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瑞雪她们笑着一团,贺璋家的眼却落在了砚月身上。

    贺璋家的抽空回了家,她丈夫被列入随行南下的人员中,虽有婆婆帮着收拾行李,但她做妻子的,怎能不回去走一趟。

    小夫妻成亲后见面的机会少,回去后蜜里调油,回来后贺璋家的脸色美得连丁嬷嬷都要掩嘴笑。

    竹香和丁香算小,对这些懵懵懂懂,砚月年纪最大,已经略懂男女事,每回见着贺璋家的,人家脸没红,反倒是她先红了脸。

    贺璋家的看着不对,一问之下,才晓得砚月姑姑的好友,有看上砚月的,想讨了她回去当媳妇。

    贺璋家的记挂着这事,正想着挑个时间去问问砚月姑姑的打算,瑞芳就跑进来说二姑娘来了。

    “二姑娘这几日倒走得勤。”墨香若有所思的道。

    “我听说,三姑娘这两天脾气很大,夫人交代厨房给熬些清心退火的汤送过去。”瑞雪敲着核桃,这是刚从厨房拿来的。

    范安阳被打扮得像尊年画娃娃,乖乖的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大眼扑闪扑闪的,“小路送来的玩具呢?我要玩。”

    竹香赶忙和夏莲去搬来,才搬过来,范安兰就进门了。

    不说是二姑娘过来了?怎么会是范安兰?大家面面相覤,范安兰却不待人招呼,大剌剌的走向那个柳条篮。“哎呀!我时间掐得好,正好遇上六妹妹掏了好东西出来?”

    范安阳一贯的憨笑,让范安兰见了腻味,也不理会她,径自挑拣起那些玩具来。

    贺璋家的眼尖,看出了范安兰身上戴的金项圈是从六姑娘这儿拿去的?就算上头杂了她自个儿东西,但贺璋家的年前都在整理这些清单,范夫人对儿女事都精细着,但凡自家打铸的都留有打样的画,就是人家送的,她也让珠宝匠依样画下图样来。

    虽然说范家家大业大,范夫人私房丰厚,未必在乎那点钱,但是那是心意,珠宝有价心意无价。

    范安兰是吃定了范安阳成了傻子,就算看到她身上配戴的首饰,也认不住是自己的东西?

    贺璋家的若有所思的睃了笑得没心没肺的六姑娘,她回来侍候之前,嫣翠她们从六姑娘这儿拿走多少好东西,只怕六姑娘自个儿也记不清,大少爷没把清单交出来,莫道六姑娘对面不相识,认不出自个儿的东西来。

    而且,大老爷和稀泥,说要罚三姑娘,让她把拿去的东西还回来,却是一直没动静!看来只有把事情闹开来,才能逼着大老爷开口,叫三姑娘把东西吐出来。

    范安阳是真没认出范安兰身上的金顼圈,范安兰时不时在她眼前晃着金项圈的举止,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把范安兰气得牙痒痒,本想拂袖而去,可是看到这柳条篮里的新奇玩意,她又迈不开脚,只能憋着气不断从篮子里掏出来玩具来。

    范安菊进门时,就是看到这一幕气氛怪异的场面,吓得她脚一缩就想退出去,不想早被范安阳看见了。

    “二姐姐来了!”

    范安兰抬头瞪她,范安菊讪讪的收回脚,装成若无其事的上前与两个妹妹见礼。

    “啧!看二姐姐这副小媳妇模样,知道的说二姐姐生性谨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六妹妹如何跋扈,把二姐姐吓成这德性!”范安兰挑高眉头略鄙夷的睨视着范安菊,她就是看范安菊这德性不顺眼。

    欺负起来没成就感。

    范安阳则在旁腹诽,要说人说她自个儿就好,说到她这儿来干么?

    贺璋家的早让人去沏茶端茶点,听到这话,瞟了眼跟着来侍候的如雪,如雪站在门边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雅棠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热茶奉上,茶点摆好,范安兰就扔下那些新奇玩意儿,坐到桌边喝茶,“你们可知明儿家里要设宴?”

    过年摆春酒,这有什么好说的?范安阳探头在攒盒里拿了一块做成如意状的杏仁糕,送到嘴里嚼啊嚼,当作没听见范安兰的话。

    范安兰也不在意,她说这话,本就不是要说给范安阳听的,范安菊出乎众人意料的搭了话。

    “大哥要宴请顾家少爷和杜家少爷们。”范安菊细声细气的说,手里捧着白甜瓷茶碗,衬得那手细白如玉,范安阳听出她声音不对,怔怔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晓得,范安菊似是动了春心,明亮眼眸闪着光彩,如玉的面容却染了层霞光。

    范安阳暗想,她这是看上谁了?她才十三岁吧?回想她的十三岁,她都在干么?想到这儿,范安阳的心情微黯,不过向来观察入微的贺璋家的正在看范安菊,没发现小主子情绪低落。

    吃吃喝喝中,范安兰说了不少小道消息,让范安菊听得心里小算盘打得霹雳啪啦响。

    范安松虽知妹妹受罚是活该,但他与范安兰感情好,不时往她那儿送东西,小丫鬟们传话是最快的,她们在府里跑腿送东西,见的人多又杂,这边听一点,那头听一点,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小姐妹间的讨论,小道消息真真假假掺杂着,要从中判断真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昭然院里,除非贺璋家的让她们去打听消息,一般那种真实性不高的流言是传不到范安阳耳里的。

    但是范安松那儿不同,那是外院,往来的人比内院多了,又有侄少爷、侄孙少爷们还有学伴带来的丫鬟们交流,范安兰会知道一些内院丫鬟都不晓得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等到茶续了三、四回,范安兰总算说够了,心满意足的卷着从柳条篮里挑的新奇玩意儿,带着丫鬟们走人。

    范安菊却是拖磨着不走,范安阳以为她也想讨要东西,便大方的把柳条篮供献出来。

    “二姐姐你挑吧!”边说还边豪气的小手一挥,范安菊脸红得跟屋里的大红锦缎有得比,不过锦缎是死物,就算会随光线流转曳光,却及不上花骨朵般的小姑娘粉嫩羞红的脸蛋,加之乌亮亮的双眼光彩耀人。

    “二姐姐不喜欢?”范安阳的眸中写满不解,明明三姐姐挑了不少啊?范安菊羞赧摇头,凑到范安阳耳边悄声细语,范安阳屋里的人都伸长耳朵偷听着,可惜范安菊声若蚊蚋,别说她们,就是范安阳被她靠这么近,也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二姐姐要我问哥哥什么?”

    范安菊面红几乎能滴血了,却不能朝范安阳生气,谁让范安阳是傻的呢?听不懂她的打算才好啊!可是她又这般大声问出来,叫她羞得几乎拂袖而去,偏还要再与她说一遍。

    等到范安菊终于跨过心里那道坎,把话说明白,贺璋家的脸刷地沉了下来。“二姑娘,奴婢敬你是主子,却不得不说你一句,姑娘的婚事自有父母做主,您操什么心呢?姜姨娘素来谨慎小心,又是老夫人旧人,夫人必不会亏了你的,你且放心吧!再有,六姑娘年纪小,如今又……您让她去向大少爷探听那些少爷们的品性,大少爷会怎么想?要是知道是您撺掇着的,大少爷会如何看待您?您莫忘了,姑娘出了门子,一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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