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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混在1275-第340章

小说: 混在1275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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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城之后,不要走官道,绕远一些,如果被拦住了,就说不知情,切记不可让这些书信落入他们手中,放心吧,他们只要找不到这些东西,就不会杀人。”

    知州衙门的后堂,赵介如压低了声量,看着对方有些慌乱的脸,又训斥了几句,此人是他的亲信手下,全家都在他的手上,不逾会背叛他,这样的机密之事,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可信。

    如今他被软禁在这府中,自己肯定是出不去的,可府里人总要生活,所以这个亲信扮作采买的下人,出府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够机灵,躲过街道上为数不多的巡兵,挨到某处城门处,从流经城中的漳水一路潜出去,那就可以趁着这种天气避过那些无处不在的骑军,毕竟他们不可能封住所有的路。

    其实赵介如并不知道姜才所部要干什么,可这样子如临大敌地,又切断了各处通道,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而离他这里最近的驻军,就在泉州,因此他所派出的信使,就是往那里去的,至于其他的,那就顾不上了。

    作为本地人,自然熟识城中情况,那个亲信在城里左穿右穿,几下子就到达了预定的出城地点,由于下着大雨,水流有些急,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在海里都能来去自如,水性自然是没得说,这也是他能被选上的原因,脱去多余的衣裤,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顺着水流出了城,一直到很远的地方才探出头来。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了,不要慌,各司其职。”

    姜才不知道的是,其实就在他视线的尽头,相隔不过几十里的海面上,他一心所系的水军船队正在同风浪搏斗着,这样的天气看上去很唬人,不过对于这些亲兵口中的“老军”来说,亦是思空见惯之事。

    各船的船主都在竭力维持着秩序,将桅杆上的大帆收起,让船头对准了浪头,任船身在巨浪中颠簸起伏,一般来说,只有运气非常不好的才会被掀翻,反而最危险的在于,多达数百艘的船,如何才能避免互相撞在一起。

    好在各船上都配备了对讲机,指挥调度起来颇为便利,风浪来袭之前,整个船队就在海面上散开,互相之间留下了足够的挪腾空间,而那些身形较小的巡船、快船则躲入了附近的岛屿之中,它们的吃水较浅,不逾有触礁的危险。

    杨飞在他的坐船上的楼间,双手紧抓着横栏,对着下面的甲板怒吼着,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保举为新设的琼州水军都统的奏书已经送入了京师,此刻就放在枢府大堂的书案上。

    整个船队中,他的坐船位于最前方,做为全军的先锋,发现风暴来袭并做出预警的也是他。同时,与陆上姜才所部联系的军士恰恰位于他的船上,因此,现在根本没有余暇知会岸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尽力维持着船身的平衡。

    杨飞对这一带的海况不熟悉,但也知道,这个季节,天气多变,风暴频繁,眼下的形势会持续多久,他心里并没有底。

    眼看就快到目的地了,船队如果在这里耽搁,肯定会对计划产生不利的影响,这正是他心中最焦急的那部分所在。

    打垮了蒲氏,就相当于瓦解了整个泉州海商集团,而谁又知道,福建全路的海商与他们有没有瓜葛,杨飞的身体随着船体起伏着,心头却在暗笑,那当然是有的,就是没有也得有,福建人,完了!

    海商之利,别人不知道,他杨家却是一清二楚,以明州司仅靠着高丽、倭国的那点贸易,就养活了背后无数的两浙商家,更不要说垄断了整个西洋贸易的泉州司!那是何等倾国倾城的巨利,如今就要落在自己之手了,一想到这,他不由得热血上涌,眼下的这些麻烦也不过是一点小插曲罢了。

    “去,告诉他们,风暴一歇,即刻联系陆上姜招抚,水军。。。。。。无恙,一切均会依计而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飞感觉风浪似乎在减弱,他一把抓过边上的亲兵,几乎是他耳边连吼,然后将他推下了楼梯,舱中的几个军士是专职负责与陆上通信的,希望他们还撑得住。

    这一切,位于福建路治所在的福州都还未曾知晓,同后世一样,闽省的省会也在此处,它同辖内的泉州最大的不同就是,更像是一座普通的宋人都市,得益于海商贸易,繁华之处不下两浙,又不像泉州一样蕃人云集,犹如化外之所。

    “那位金督府何时会到?”

    “据先行的随员所说,就在今日,天黑之前应该就会入城了。”

    问话的男子点点头,然后摆手让人退了出去,自己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真是无妄之灾啊,人在府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的大抵就是这样子吧。

    男子是半年前才到任的福建路安抚制置使、知福州王刚中,这是他的差使,而他的品级则是正四品的给事中,因此成为了少有的绯袍路臣,只差一步啊,王刚中的心里无比郁闷,原来说好了,一年之后就会升上从三品,可是现在?只怕已经成为了泡影。

    升迁是不敢想了,能保住眼前的位置都是奢望,任内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他却惘然不知,一直要到入境探查的侍御史陈文龙行文到此,他心里更加清楚的是,这封行文,绝不会只发给了他一个人,说不定,弹劾自己玩忽职守的奏章此刻就已经出了本路!

    事态已然失控了,过境的时候,陈文龙给自己看的诏书上写得不过是纠查泉州市舶司事,这样的事情哪年没有?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再说了泉州司根本就不归他管,何必去替别人操心呢?

    可谁知道,陈文龙在泉州查出了谋逆之事!谋逆啊,有宋三百多年,这样的事情有多少?王刚中不知道,但肯定是少之又少,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

    既然事情出了,再多想也是无益,可要如何处置?王刚中有些凌乱,福建路驻军有多少,他这个兵马司总管是清楚的,泉州驻着最大的一处禁军,那可是御营精锐,可陈文龙却说,叛乱的正是他们!

    这个消息彻底将他打懵,就凭着别处的那点兵马,想在朝廷做出反应之前夺回泉州城,镇压叛乱?已然不可能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尽量避免事态蔓延,如果全路都乱了,让叛军打到脚下的福州来,那不用朝廷处置了,他王刚中只有横刀自尽一条路可走。

    让他稍稍心安的是,刚刚接到了从京师出发的广州都督府行文,新任的总督三路军马、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金明到了,朝廷为何会在广州设这么个机构?联想到泉州的叛乱,王刚中有些明白了,这是冲它来的,朝廷早就有所察觉,而陈文龙的出京只不过是为了证实,这样的效率是不多见的,如果应对得当,他的罪责也能稍稍减轻一些了吧。

    “制帅,来了。”

    顺着属下手指的方向,城楼下的官道尽头,一阵尘烟大起,王刚中点点头,抬脚就朝城下走去,他准备要出城亲迎,虽然他是个高品的文官,可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对方说不准就会是他的救命恩人。

第十三章 风暴(下)() 
京师临安府

    位于禁中政事堂的左厢,陈宜中就着榻桌上的烛光,展开了一封札子,奏章上的一笔颜体楷书方方正正一丝不苟,他一眼就看出,这不是哪个幕僚代笔的,而是七十多岁的叶梦鼎亲笔!

    这是一个比贾似道资格还老的家伙,他亲眼看到过当年权倾朝野的贾太师对此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最终还是他自己求去,才让贾某人独掌朝政那么多年,一个知进退又根深蒂固的老狐狸,是陈宜中最不希望的对手。頂點小說,

    不过几百个字的文书,除开那些套话,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陈宜中也没看出别的用意,除了最后那句轻描淡写的保举某个小指挥出任琼州水军都统以外。

    正儿八经地写这么个东西,就为了保举一个中层都算不上的小军官,那位叶少保本意就是如此?陈宜中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此人是何来历,枢府审官院可有结果?兵部那头怎么说。”

    有些疑惑的陈宜中放下奏章问道,坐在他下首的是送这封文书来的同知枢密院事吴坚,听他这么一问,吴坚的脸上显出了思索的模样,这种品级的小军官,他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宋制,武臣铨选是归三班院和审官西院负责,到了南渡之后,兵部也分得了一些职责,大致上,五品以下的武臣,兵部也有处置之权,而这个都统差不多就在这其中。

    “某接到文书便去查过了,此人是嘉定府人氏,之前驻在澉浦,琼州开埠后后才调任的都巡检,至于他是怎么搭上叶少保的,某亦不知,不过事涉南边,这才自己走一趟,好到陈相这里讨个主意。”

    同知枢密院事,也是执政之一,对方这个相公不过高了自己半级,那么自称上,“属下”或是“下官”吴坚是叫不出的,那样有谄媚之嫌,因此他只是称呼对方时用上了尊称,以示自己的敬重。

    而这些弯弯绕,此时的陈宜中是没有感觉的,他听了之后更是皱眉不已,难道是自己杯弓蛇影了?那老狐狸真的只是保举一个亲信武将而已。

    驳回么?当然不可能,这点小事连潜规则都算不上,他气恼的是,如果真的就这么点事,怎么办不成?非得上个奏章,他仿佛看到了远处某个奸计得逞的笑脸。

    “陈相,以依某看来,叶少保此书,有提醒朝廷之意。”

    “喔,这话怎么说?”

    吴坚的话让陈宜中抬起了头,他将手中的文书递过去,顺手把原本靠向他这一侧的烛台推到了吴坚那边。

    “陈相,泉州一事,还在我等掌控之中,其实情,就连平章和留相都不知晓,是否要动刀兵,动到哪一步?一切都要等到陈君贲的回书,可如果一切属实,那就太晚了,故此我等早有安排,命金明等人下了广州,而这些,陈相以为?叶少保知不知道。”

    “他。。。。。。么?”

    陈宜中猛地一振,吴坚说得对,叶梦鼎肯定知道了,泉州可是海港,蒲氏又是海商,如果要平叛,怎么也绕不过手握大宋海上力量的这位海司主帅,想到这里他的视线望向吴坚,两人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叶梦鼎不但知情,而且已经动了,他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从理论上来说,沿海都在他的辖下,一应调度都是权限以内的事,而现在,自然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名份了,朝廷肯定得为此背书。

    “此事,先压一压。”

    过了一会儿,陈宜中轻轻说了一句,吴坚点点头,将文书放入封中,收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确实如陈宜中所说,现在还不能捅上去,要等陈君贲也就是那位奉诏暗察的陈御史回文,把一切落实了,才能将事情明朗化,必竟,这是通敌谋逆的大事,轻忽不得。

    “这个是几时到的?”

    王熵的声音有些弱,像是大病初愈的感觉,几乎就在一墙之隔的政事堂正厅,匆匆从府里赶来的他顾不上喝口水,一迭声地问道。

    “刚刚到的,城门已经落了锁,一听是南边来的六百里加急,守将不敢怠慢,上报了临安府,家铉翁差人到我府上,他亲自去城门处接的人,然后直送禁中,我也不过比平章早到一刻。”

    留梦炎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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