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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道长,带我回家 作者:弱水三千_(晋江vip2013.04.21完结,灵异鬼怪)-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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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真的,明明陆少卿肉身已毁,金魂装在瓷瓶内,怎会与我做出那等荒唐事?
  
  低头瞧自己,就见身子上着平日最喜的那套罗裙,惶惶然似乎那只是一场梦境。我坐在地上呆呆地出神好久,终是想不通。
  
  这青山秀水图中,果真有个陆少卿?!
  
  被吸/入画中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我仔细想来,那水晶瓶中液/体果然有事,而明月与“妙缘真人”也不是我之臆想,好在此次虎口脱险,却不知若是出了画,前途如何?!
  
  而装着陆少卿金魂的瓷瓶仍在明月处,这却是我最大心病了!可此刻我连如何出去都不知,更何谈其他!
  
  或许,我该先去寻那躲起来数日不见的裴少玉!
  
  心中揣了许多疑问,但只是坐地上答案却不会自己个跑来了!于是索性起身,却猛然发现方才坐着的落叶上,有血迹几滴。
  
  五道血痕被澄蓝苍穹衬着,更显得刺目晃眼!那疾徐有度的律动,那张白蛋壳般的脸面上滚落的汗珠子,那一声声梦呓般的轻唤。
  
  “锦绣……”
  
  似重放了一回皮影戏,好久没了的感觉重又回转。心底却越发紧,那个人果真是陆少卿吧?抑或如在东海一般,还未发生过,却当先在我脑中演了一回皮影戏?!
  
  我分不清是真是幻,茫茫然朝一个方向混走,只觉得双腿已被栓上了千斤重大石,但压在心底的石头,更沉!
  
  再抬头时,却正正瞧见天上日月同辉,星河共存的景儿。于是便呼了口气,原来,竟不知不觉走来了此处呢!
  
  却不知好赌的鬼面郎君还活着么?!
  
  裴少玉呢?是否与鬼面郎君正喝酒赌钱?!兴许见到他们,我便可以将心中疑问解开。但话说回来,果真见了他们,却不知这等事该如何开口了!
  
  总不至于见了那厮,便大咧咧一拍他肩,问:“喂,我与你大师兄这样那样,可不知道到底只是我发/春?或者真有此事?不如你帮忙分析一下?!”
  
  呸!
  
  自己唾自己几口,脸上便燥燥的热,正犹豫着要不要进门,却听得身后响起一道令人讨厌的音儿。
  
  “痴儿,你来的未免太晚点!怎么这么笨?”
  
  裴少玉?!
  
  豁然回首,果然见他!而那厮仍旧平日打扮,只是在见我之际竟红了红脸。
  
  呵,却是大太阳自西升起,头一遭了!实则,我也是有些赧了脸的,因第一眼见他便猛然忆起方才想的事,于是就觉紧张,荒唐。幸而那厮很快换一副讨厌嘴脸,猴子般攀上篱笆墙,也不嫌咯得慌,竟不仅坐在上面,并双腿晃荡开:“临出发前我给你的锦囊你看过没有?”
  
  锦囊?
  
  什么锦囊?!
  
  我想了几想,而后猛地忆起,那厮的确在出发前曾随手塞给我个锦囊,可当初陆少卿方遭变故,我心情全无,哪还记得去看,便是被放在何处,都不记得了呢!
  
  更何况我不知该如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我知晓这许多年来裴少玉对我的心思,但诚如他所言,若每个对自己好的都要回报,岂不是报答不过来!何况自古以来什么都换得,偏情字换不得!
  
  “咳咳,锦囊?!好像曾有过一个呢!”我悻悻地笑,心中将拒绝他的话默念几遍,双手更是局促地没地儿放。青山秀水图中他表白的话犹在耳旁,我越发垂下头脸,不敢瞧他。
  
  那厮郁闷地托腮,给我一记当头棒喝:“喂喂,别自我感觉良好成不成?!你想什么我心里清楚明白着呢!虽然裴少玉的确喜欢痴儿,但也认栽,毕竟栽在大师兄手里不算怨!”
  
  他言罢似乎怕我不信,竟又补充道:“何况师父不是常说么,大任在前,一切儿女私情都该放放!如今点金术的事搞的一团糟,又有幕后元凶,而我好歹也是第一个成仙,还差六个,还差六个……”
  
  话到后来便絮絮地,似乎连他自己都不信。我不忍瞧那厮表情,明明是张爱笑的脸,何时那脸上没了笑意呢?
  
  “裴少玉!”我唤他。
  
  他抬手将我所有的话挡回去,一股脑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我本来很自信,以为怎么也不会一点痕迹留不下!但是我错了!这次大师兄的事,先别说引没引出那幕后元/凶,却令我看清楚了,原来痴儿就是痴儿!花锦绣,你怎么这么痴儿?!为什么要糟蹋自己?为什么要死命地喝酒?酒真的能令你忘记痛苦么?!”
  
  “裴少玉!”我喉头发梗,有话噎住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得要死!他的样儿着实令人心疼,正要出言安慰,却猛地忆起那是真是幻的荒唐事,于是话便硬生生咽回。
  
  “其实这些日子我不是出不去,我是躲起来了!”他话头一转,言道。
  
  我瞪大眼睛,忘了要说何,只觉得要命的糊涂。
  
  “为何要躲起来么?!”
  
  “先别问我为何要躲起来!我先告诉你一件对你而言天大的喜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太激动犯了痴病哦!”他在脸上绽开个笑,明明那笑看起来同平日般明朗,偏我觉得那明朗笑容后似隐藏了些许心酸。
  
  “什么事?别卖关子么?!我一肚子疑问,又将将虎口脱险,你们都不知当时我多怕!真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起那“妙缘真人”处受的辱,便觉得眼角湿湿的,有多少委屈要诉。又记起裴少玉是明了说他不是出不得画,而是故意躲起来的,心头便有了气。
  
  “你这故意为之不打紧,差点将我送入虎口呢!”
  
  本以为那厮会惊,谁知那厮却只是苦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怎么开启了入画之门?怎么脱的险?!”
  
  “哦,原来你都冷眼瞧着!”我又气又急,正要发作又猛地想起个要命事来,“这么说你什么都看到了?!”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现如今又没有仙眼!”那厮回答得斩钉截铁,偏脸又红了红!一双眼更是目光闪烁。
  
  我镇定心神,觉得此时不该盯住这些事,虽被人瞧光光的感觉十分不美,但想起那是真是幻的事中自己个的豪放劲,天底下倒没有第二个这般脸皮厚的了!反正事发生了更改不得,瞧了也就瞧了!总不能再挖了他眼。反而有些事已到了迫不及待需要解开的地步,于是便问:“方才你说要告诉我什么大喜事?还有,为何要躲在青山秀水图中?你说大师兄的事是为了引出幕后元/凶,那元/凶可是我猜想的这个人?”
  
  “好多问题啊!你干脆别叫痴儿了,改叫好知得了!”那厮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偏自个笑了好一阵子,末了便神情冷下来,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不如我们一起说,那个幕后元/凶是谁!”
  
  我将要应答,却听身后猛响起一道温柔熟悉嗓音,一听那音,我只觉面前若有个地缝,就该立即钻进去,偏偏内心却是欢喜无比的!
  
  就听他温温柔柔唤一声:“锦绣姑娘!”
  
  




☆、日更君赐我力量

  
  那一声温温柔柔唤是直戳进我心底了!当下便浑身一震;猛回首果然见那人。
  
  他身后有碧波红莲,映衬得那身白衣更是欺雪赛霜;风轻拂起他衣角;他仿佛自万丈光华中走出;真实偏又虚幻。
  
  “这个人,是谁?”我不错眼珠地瞧,扬起手来死命朝裴少玉摆,口中痴痴问着。
  
  “哈哈;你说他是谁!”裴少玉那厮笑得夸张;但我顾不得,只是又问:“这个人眼熟着呢!”
  
  “是么!就是眼熟着呢!不但眼熟;而是熟悉得要命!想得要命!”裴少玉那厮句句说到我心里去,可那话音,偏令人觉得欢喜之余别有一番深意。
  
  “那我可是做梦了?”我不敢移开半刻目光,而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全身上下每一处每一分都是我日思夜想,便是连闭着眼也能形容得出。
  
  “你没做梦!你清醒着呢!做梦的——”裴少玉那厮长叹一声,不免有些怅然,“做梦的是我!”
  
  “是幻觉不?”我又问。
  
  眼前人仍不语,却微微垂下眼帘,面皮上飞起两朵红霞,更衬得人无比晃眼勾魂。
  
  “不是幻觉!也不是你臆想出来的!总之你别被惊喜冲昏头,也别再问我这些废话!小仙我没时间听你们这些缠缠绵绵!”裴少玉那厮终于恼了,言罢他“咚”的一声自篱笆墙上跳下,自我身旁擦肩而过时,身子略顿了顿,压低音别有深意地说:“一切都不是梦!自打你来了画中,一切一切——”
  
  他已走出几步,偏偏又回首,那双笑眯眯的弯月眼定定瞧我,仿佛要瞧进我心底,仿佛要知晓我那心底到底在想何。
  
  “花锦绣,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只是一场梦!”
  
  他言罢便走,竟不做片刻停留!我顾不得分析裴少玉为何反复无常,那话又是何意,只是舍不得移开眼,只是想这样一直瞧着那人。
  
  也不知瞧了多久,晃晃然只觉得斗转星移,便是连沧海都化了桑田,而那人方抬眼,凝睇着我,良久良久,才轻启口,慢声道:“锦绣姑娘——”
  
  我几步过去,一把掩住他口,像是生怕他不肯听,语速竟快得离奇:“我知道不是梦不是幻觉,你是好生生活着的!也是,便是连裴少玉当初那般死法都可以再见,何况是你!我就说咱们不会这么短的缘分,总该一生一世在一处么!怎么就会死了!怎么就会莫名其妙死了!”
  
  只觉眼中泪珠滚动,不想故作坚强,于是咧嘴放声大哭:“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自毁肉身?!是不是一定要这般做才成?!我也知道应该装作很大度,可是不成!我偏大度不起来!你与我说过,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要为天下苍生好好的活着,为了花锦绣好好的活着!”
  
  这一串话一连气说完,当下便觉得连日来积聚在胸口的气都散了,于是又问:“还记得在东海你曾说过,你是欢喜花锦绣的!如今总不会赖账吧?”
  
  手被他手轻轻握住,他脸颊比大日头还红,声调却柔得似三月春风:“当然!少卿记得!”
  
  “所以今后不管因为何,是为了引出幕后元/凶还是为了别的天大理由,都别把我蒙在鼓里!我只想,有个与你并肩战斗的机会!”
  
  他深深望住我眼,许久没有开腔。在我以为他被我这疯婆子样吓到时,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浅笑:“少卿记得,今后无论进退,都要与姑娘一处!”
  
  “嗯!生死一处!”
  “是的!生死一处!”
  
  两双手紧紧握住,将头靠在他怀,第一次觉得安稳,突然有想睡的冲动,于是在他怀中低低地说:“突然好想床!”
  
  “咳咳,床?!”他身子立即僵直,紧张地问我。
  
  我仰起脸来,看不透为何他突然失了镇定,于是点头道:“是么!就是床!我想要一张天大的床,我想——”
  
  “锦绣姑娘,难道你的毒还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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