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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骨头在说话-第55章

小说: 骨头在说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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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就像奶奶的说法。” 
  “他姐姐说他是个离群索居的人,没听说过他有朋友。她大汤格九岁,已记不得他小时候的个性,但她倒是告诉我们一件新鲜事。” 
  “嗯?” 
  莱恩笑了起来。“汤格是性无能。” 
  “他姐姐主动讲的?” 
  “她认为这可能解释他的古怪性格,他只是觉得自卑,但不会伤害别人。她似乎熟悉这些词汇,解释得很合理。” 
  我没马上答腔,满脑子想的是两份验尸报告。“有道理,所以玛格莉特和法兰丝身上才没有精液反应。” 
  “答对!” 
  “他怎么会性无能呢?” 
  “天生缺陷加外伤。汤格出生时就只有一颗睾丸,之后在一次运动伤害里失去另一颗。有一次他踢足球的时候,有人竟在口袋里放了支笔。拉扯间戳进他正常的睾丸,就此成了性无能。” 
  “所以他隐居起来?” 
  “或许他姐姐的解释有其道理。” 
  我想起珠儿和茱莉的话。“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找妓女的时候不与她们做爱,而每一个受害者身上都找不到精液。” 
  “我奇怪他会选择教书,”莱恩一脸疑惑。“这样的工作需要被人群包围。如果他讨厌人,应该找个接触社会较少的工作,像电脑操作或是实验室化验之类的。” 
  “我可不是心理学家,不过教书或许正是最好的选择。在学校需要面对的不是地位同等的成人,而是幼稚的小孩,他可以享受控制学生的权力。教室就像是属于他的王国,不管他说什么,孩子们都不会怀疑或是嘲笑他。” 
  “至少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所以教书是最能满足他的工作。白天支持他的权力欲,晚上则满足他的性幻想。此外学校还是最好的场所,可以让他进行偷窥的癖好,甚至在肉体上接触这些孩子。” 
  “对。”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莱恩抬起头,环顾四周,眼神和在汤格房里一样严肃。他看起采疲倦极了。 
  “应该不再需要警员在下面监视了。”我开口。 
  “也好!” 
  我送他出门。“你对那家伙有什么感觉?”他没立刻回答,想了会儿再开口。 
  “他说自己是无辜的,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似乎想隐藏什么事情。等明天我们搜完小木屋,就可以逼他全盘托出真相。” 
  莱恩走后,我吃了颗感冒药。几星期来头一次真正安心地睡下去,就算有做梦,我也记不起内容了。 
  第二天起床,感冒似乎好多了,却还没有去法医研究所的力气。或许潜意识里我根本就不想上班,只想留在家里和博蒂玩。 
  在家里我忙着读学生的报告,回复这几个星期以来遭我漠视的信件。下午一点钟,莱恩打电话过来时我正洗好衣服,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调查小组回报小木屋里什么都没有,找不到任何跟案件有关的物品。没有刀刃、枪械,没有色情电影,更没有约翰说的受害者纪念品:珠宝、衣物、骨骼或是尸体碎片,统统没有。只有一只死松鼠在冰箱里,就这样。” 
  “有挖掘用的工具吗?” 
  “没有。” 
  “附近有没有地下室或是储藏室,他可以存放锯子或是旧刀具之类的地方?” 
  “耙子、锄头、木箱和老链锯,非常普通的农作用具,而且到处都是蜘蛛网。” 
  “那里有养鱼的地方吗?” 
  “布兰纳,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新闻剪报吗?” 
  “没有。” 
  “有任何与在博杰街公寓里相似的东西吗?” 
  “没。” 
  “有关圣杰魁斯的东西?” 
  “没。” 
  “戈碧?” 
  “没。” 
  “任何受害者?” 
  他不吭气了。 
  “你想他在那里做些什么?” 
  “钓鱼,还有动歪主意。” 
  “现在怎么办?” 
  “贝坦德和我会继续盘问他,试试可以逼出什么来,我希望他可以自己投降。” 
  “这样做有意义吗?” 
  “或许。也许贝坦德说得没错,这家伙有分裂人格。一方面他是个生物老师,钓鱼、搜集生物样本供教学用、另一方面他从对女人的暴力行为里得到性的满足,所以他跟踪这些女人,袭击谋杀她们。他或许在不同的地方显现不同的性格,或许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有双重人格。” 
  我告诉他拉夸克斯的实验室里的发现。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很难要你专心听我说话,莱恩。” 
  “所以这事也牵涉到博杰街的部分。” 
  “你想那里为什么找不到指纹?” 
  “该死,我怎么知道。汤格那家伙狡猾得很,不过克劳得尔已经抓到他一些小辫子,希望你听到会觉得好过些。” 
  “什么?” 
  “我让他自己告诉你。现在我得赶过去了。” 
  “保持联络。” 
  我写完所有该回的信,准备拿去邮局寄。看看冰箱,里面的猪排和牛肉都不适合凯蒂。我想起她14岁时宣布拒吃肉食的脸蛋,忍不住笑了起来。当时我认为她是三分钟热度,结果到今天她已经吃了五年素。 
  我在脑里盘算,我决定去健身房,不是我打倒细菌就是让它们战胜我。结果才做了十分钟运动,我便一身大汗,不得不停下来。 
  流汗让我的喉咙舒服多了,紧绷的额头也缓和下来。当我坐在蒸汽室里,满脑子装满的是汤格的事。我回忆莱恩过的话、贝坦德的论调,和约翰的预测。当我快速地想要把所有的资料归纳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开始紧张起来。手套有什么重要性?为什么我一直认为它与其他的事情会有关联? 
  汤格真的是因为心理障碍而做出这些暴力行为,来满足他的性幻想吗?他真的是一个极度渴望掌握权力的人吗?这种杀戮行为可以满足他的权力欲吗?他对这些动物,或是对茱莉还有没有其他怪异的行为?他为什么要杀人?这是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欲望,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变态是因为母亲早逝、身体残废、染色体突变,还是有其他原因? 
  为什么戈碧也成为受害人?她并不符合汤格的标准。他认识戈碧,她是少数愿意和他谈话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当然戈碧符合他的标准,我也一样。我发现了葛丽丝的骸骨,负责检验伊莉莎白的尸体,我等于向他的权威、他的男性尊严挑战。杀掉戈碧可以向我宣示他的威力。接下来呢?照片上我的女儿会是下一个目标吗? 
  这个家伙同时是老师和杀人犯,他热爱金鱼却嗜好肢解动物。我不停地想着这些事,眼睛闭上后仿佛能看到水族箱里彩色的金鱼。 
  老师、生物、钓鱼。 
  再一次,我感觉答案就要出现,到底是什么呢?老师?没错,他从九一年开始在圣艾思道尔教书。然后呢?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光碟片!我几乎忘了这件事。抓起毛巾,我得赶紧回去。也许里面有什么资料能找出答案。 

  
  
三十九



  我已经汗流浃背,还是强打起精神来开车。布兰纳,动动脑筋,别让细菌给打败了。放慢速度,不要被拦下来。回家找看看,一定会有什么线索的。 
  我在谢布鲁克大道上飞快地开着,绕了一圈,然后把车停了下来。车库的门又哗哗地叫了起来,可恶,温斯顿就不能把门修好?我把车子停好,然后急急忙忙往公寓里冲,想进去察看光碟片里的资料。 
  我房门外的地板上竟然有一个皮包。 
  “糟糕!那是什么?” 
  我看着地上的皮包,皮面是黑色的,看得出是名牌。这是麦斯送给凯蒂的礼物,而现在就摆在我的门外。 
  我的心头忽然一阵冷。 
  凯蒂! 
  我把门打开,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接着我又用暗语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明知道找不到人,我还是一间一间地跑,找着女儿的踪影。她会不会忘了带钥匙?如果有带的话,不可能会把皮包放在门外。她一定是到了以后,发现我不在家,然后就把皮包放在这里,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站在卧房里面,全身发抖,受到病菌和恐惧的双重围攻。布兰纳,别慌,静下来想一想。我当然知道,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她人已经到了,可是进不去;所以就先去喝杯咖啡,或去逛街,也可能去找电话,等一下就会打电话进来。 
  可是要真没钥匙的话,她又怎么进入大厅,来到我的门前?车库。她一定是从安全门走进车库,因为那扇门关上时并没有上锁。 
  电话! 
  我跑到客厅去,可是并没有电话留言。难道是汤格?人会不会是被他带走了? 
  不可能。他已经被关在牢里了。 
  他是被关在牢里,可是,难道凶手并不是他?博杰街的房间是他的吗?是他把手套和凯蒂的相片一起埋在戈碧的陈尸地? 
  想到这里,一股胃酸突然涌上食道。我硬是咽了回去,鼓起的咽喉稀里哗啦抗议了一阵。 
  布兰纳,还是先查一查资料,也许她们都是在假日遇害的。 
  我打开电脑,双手抖个不停,手指几乎不听使唤。荧幕上出现一整列清单,有日期,也有时间。 
  法兰丝·莫瑞钱伯是一月遇害的,那天是星期四,死亡时间是在早上十点到中午之间。 
  伊莉莎白·托提尔是在四月失踪的,那天是星期五,失踪时间在下午一点到四点之间。 
  茜儿·托提尔是在十月的某天下午失踪的,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市中心的学校里头,距离西岛有好几里路。 
  这些人死亡或失踪的日期都不是假日,都是星期一到星期五这段必须上课的日子。托提尔可能是在放学后被拐走的,其他两位则不是。 
  我抓起电话就打,莱恩不在。我重重敲了话筒一下,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想事情变得特别慢。 
  我又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克劳得尔。” 
  “克劳得尔先生,我是布兰纳博士。” 
  他没有回答。 
  “圣艾西道尔在什么地方?” 
  他犹豫了一会,我还以为他不准备说了。 
  “在贝肯斯菲尔。” 
  “这么说离市中心要半小时左右的路程?” 
  “要是不塞车的话。” 
  “你知不知道那边上课的时间?”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么多?”我已经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大概也听出来了。 
  “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还有,查一下汤格有没有打电话请过病假或事假,尤其要注意法兰丝和伊莉莎白遇害的日期。校方一定会有记录,除非学校不上课,否则一定会找人代课。” 
  “我明天会去那……” 
  “现在!我现在就要!”我的情绪已经绷到最紧,不知道何时会爆炸。就像脚趾已经勾在跳板的边缘,不要逼我往下跳。 
  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脸部肌肉一寸寸僵硬起来。克劳得尔,你挂电话呀,看我饶不饶得过你。 
  “我等会回你消息。” 
  我坐在床沿,呆呆望着灰尘在倾斜的阳光中玩着捉迷藏。 
  不行,动起来。 
  我走到浴室里头,用冷水泼了没脸,然后从公事包里头摸出一块塑胶盒,回到电脑桌前。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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