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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8章

宰执天下-第20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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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性。几个主要得官途径,都必须有那么几个代表人物,代表同源而出的所有人出现在廷议上。

    所以按照韩冈的想法,日后的议政重臣,进士出身的成员,大约占据总人数一半以上的数量。剩下的四成多,分别是荫补、诸科出身,以及举荐得官者,各自占下三分之一。

    李诫是韩冈举荐为官,因为修路架桥而不断晋升,甚至到了直秘阁的贴职。

    他不会奢望宰执班,也不会幻想能够在两制中占个位子,可晋身议政重臣的行列,拿到一个侍从官的头衔,对李诫来说,这是个有一线希望的未来。也因此,韩冈的承诺就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以朝堂的成例,李诫成为议政重臣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如果韩冈能够继续执掌朝堂,把朝政按照他的意愿去改变,那么李诫成为议政重臣的机会,将是百分之百。

    听了李诫的承诺,石中信的表情上又平添了几分亲切,他笑着跟李诫道:“也就是直阁才能让相公放心把这么大的工程交托下来。”

    “现在我只盼能够顺顺当当的做好这桩差事,以求能回报相公。”

    李诫说着转头望向右方。

    就在不远处,就有一条稍高于地面的台地,长长的一条,从北至南,站在平地上,两边都望不到头。

    李诫所看见的,就是十五六头牛来拉着五千斤的巨型石碾,来回碾压预定中铁路路基的底部。

    整条工地上,有上千头牛拉着类似的石碾,拖着装了几千斤材料的大车,还有数量相当甚至更多的马、骡、驴,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上万口大畜牲,而人则更多。

    ‘要管理这么大的一个摊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李诫暗叹着。

    虽说城轨已经和干线区分开来,又有轻轨和重轨之分——主要是运人,兼及运货,运输量也小于沟通东西南北的干线,故而东京环城铁路的宽窄与一干干线铁路、支线铁路相同,但铺设的标准——主要是路基的高度和宽度,都有所下降。但要将之修好,依然不是件简单的事。

    环城铁路基本上按照外廓城的围墙内壁来修建,将分作二十七个站,有六个站,将会是连接另外一条铁路的核心大站。从站中分出的另一条铁路线,将会直通外城的城门。

    修筑环城铁路,一方面,可以加快城中的交通,另一方面,在战时,则可以通过铁路来调动兵力。

    在几次扩张之后,东京城的外廓城已经大到调动兵马,甚至不能在一个白天的时间里面横贯东西,或是纵行南北。

    尽管这个问题只局限于步军,尽管即使在步军中,也只会是下位禁军和厢军才如此行动缓慢。可这已经为朝廷通过修建这一条铁路的动议,提供了又一份不可或缺的证据。

    至于多少朝臣在还没有公布修建消息之前,就在预定的铁路沿线收买了大量的土地,那就不是普通百姓能够得知,更不会出现在越来越权威的两大报社的报道中。

    石中信全不在乎这些细节,他笑道:“直阁一片拳拳之心,相公知道了,必定会欣慰不已。”

    李诫拱了拱手,“多劳石堡主。”

    “中信这就回去禀报相公。”

    石中信,他虽然还不能算是炙手可热,可在军中也算是大有希望的新星了。

    出自于韩冈门下,只是这一点,就给他的脚底下垫了七八块砖。如今领军镇守安熹堡,虽然堡名与安西相近,却是位于开封城的东方。

    他底下三个指挥,具体的兵力和火炮数目李诫不知,但一个肯定过千,一个把虎蹲炮算进来后多半过百。

    这一条环城铁路,都是在棱堡的内侧,说起来,这条外廓城并不是那么规整,而是为了加强防御力度,而更加贴合地势,利用了一干现成的台地,以及河流。

    所以石中信才能过来,跟李诫一番详谈。

    石中信与李诫又天南地北的说了一通,然后告辞离开。

    匆匆入城,来到韩冈的府邸前报了姓名,就被领进来,来到韩冈的书房外。正准备通名入内禀报,就看见守门的伴当冲着自己摇头,示意里面有人。他在门外站好,就听见里面有两人在说话。

    一个自然是韩冈,而另一个就是石中信也打过几次照面的宗泽。

    “汝霖,你看我这一本,还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

    “章疏上所建种种,宗泽过去闻所未闻,初闻乍见,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

    两人的对话落在石中信的耳中,能听得出韩冈的声音微带得意,而宗泽则很是勉强。

    “就汝霖来看,若我以此推行,能否推动气学发展。”

    “……能否有益于气学,宗泽实不知,下官只知道,相公此议一出,朝堂上必是大乱无疑。”

    大乱朝堂,石中信吓了一跳,却又有几分好奇,以如今的时局,还能怎么乱?

    正这么想,就听里面韩冈道:“乱?大乱之后方有大治。与其天下乱,还不如朝堂乱。”

第45章 儒生合在贤能举(上)() 
【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辰时初刻,结束了天子不发一言的朝会,蒲宗孟准时走进了翰林学士院。

    守门官兵罗拜阶上,他方行矩步,仪态端方的跨过学士院的大门。

    在他的身后,还有其他三位翰林学士,但人群之中,人们的视线总是第一个落在蒲宗孟的身上。

    这位四入玉堂的老内翰,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十分光鲜。就像专。卖北货的铺子,被摆出来的毛皮,保养得油光水滑。

    前些年王安石还在朝堂之中的时候,朝堂中最不注重仪容仪表的便是王安石,而被拖出来与王安石的邋遢做对比的,不是世家出身、又极重风仪的韩绛,就是最喜欢打扮自己的蒲宗孟。

    长脚幞头永远都是端端正正,不偏分毫,紫袍就连衣角都不见一条折痕。官靴的鞋面上,从来都看不见一块污迹,三缕长须,亦是梳理得一根不乱。

    而蒲宗孟的举止仪态也是一时之选,正如人所说,投足如见清风,移身如知山重,踏上台阶,跨过大门,就连幞头的两脚都不会动摇分毫。

    正值朝中风起云涌之时,玉堂之中就在风口之中,人人心中不安,唯有这位老内翰最是沉稳,言谈举止毫无浮动,一如往日。谁见了,不赞他一句沉得住气,是玉堂中的定海针。

    朝廷无事,天下无事,在三位宰臣尚未图穷匕见的日子里,蒲宗孟这位翰林学士承旨的工作,就只剩下喝茶看书。

    蒲宗孟对此并不着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像张璪当年一夜七份诏书的时间并不会太久。

    又是一日过去,朝堂中依然不见变化,可蒲宗孟知道,决战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

    太后的病情愈加沉重,王舜臣的归期也越来越近,报纸上的报道一日。比一日露骨,城中的气氛就像张开的弓越拉越紧,不仅酒楼茶肆中的议论也变得小声了,就连阴沟里的耗子似乎都开始屏声静气,不怎么再闹听,试问这局势如何还能够再拖下去?

    蒲宗孟也想过,或许哪一天,他走进皇城的时候,突然就发现被人先下手为强。

    所以每天走进宣德门时,蒲宗孟都要提心吊胆,唯恐被人扑杀于宣德门下。只有结束了朝会,走进翰林学士院的时候,他的心情才会放松下来。

    蒲宗孟的心情现在就很轻松,这不仅代表又平静了一天,也代表他又多了一天筹划的时间。

    静静看了一会儿书,喝了两杯茶,他就按照每日习惯的作息,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在院中慢慢踱着步子,蒲宗孟却突然发现前院有几名吏员在窃窃私语。

    “在说什么?”他很有几分好奇的走过去。

    被玉堂之长抓了一个现行,几名吏员面面相觑,但又不敢隐瞒,领头的一个禀报道,“小人听说东府那边要给举人和秀才官来做,所以在说要不要考个秀才。”

    蒲宗孟摇头微笑,就像看到犯了迷糊的子弟,笑容中带着慈祥,又有几分遗憾。

    他轻捋胡须,一派仁人长者,语重心长,“莫信谣言,莫传谣言,尔等身居险要之地,不可不谨言慎行。”

    信谣传谣的吏员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蒲宗孟带着欣慰的笑容,心里却在冷笑,

    在话说出来之前,总该多想一下,这可能吗?!

    拿边疆的土地给给举人和秀才发空头奖励,那是韩冈想要加强朝廷对边疆的控制。

    很有些人拿韩冈拟定的制度来打趣,可怜的举人和秀才,在韩相公的心目中,就跟犯人和乞丐一样。还有人故意调侃,万一秀才犯事要发配,就可拿一倍的地了。

    从这个角度来想,韩冈的确会想办法给举人、秀才多一点好处。但再大的好处,也不能是给他们官做。朝廷要设多少官位,才能安排得下十万举人,百万秀才?

    或许是韩冈准备给举人多一条出路,每年再拿出百十个官职来收买人心。然后就以讹传讹的……

    蒲宗孟又摇摇头,如果真有此事,他肯定会早一步收到消息,不会比吏员更慢。

    正想着这件事,蒲宗孟就看到了王居卿。

    这位兼职的翰林学士难得来到玉堂,蒲宗孟略提声,“寿明,你来得正好。”

    待招呼了王居卿过来,蒲宗孟就带着笑把这件事当笑话说了,也试图就此试探一下王居卿。

    听了之后,韩冈的这位党羽眼神微微变了,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怜悯,“这事倒有八分是真。虽然不是给举子、秀才们官,不过也差不多了。”

    蒲宗孟那一副八面来风巍然不动的姿态终于保持不住了,就像汝州出产的绝品瓷器上陡然裂开了一条缝。

    八成是真?还跟做官差不多了?

    蒲宗孟茫然不解,但更多是恐惧。

    为什么韩冈敢这么做?

    还有,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得知这个消息?

    没能从口风甚紧的王居卿嘴里得到更进一步的消息,蒲宗孟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公厅,苦思冥想也没有一个头绪。

    也不知一个人在房中坐了多久,一名胥吏进来通报,“承旨,东府遣了人来,说苏平章有要事相商,请承旨至东府商议。”

    苏颂?有要事相商?

    蒲宗孟依然恍惚的站起身,他的确要到东府去探个究竟。

    只为了探明这件事,他就连心中的胆怯都不顾了。

    ……………………

    王居卿难得看到蒲宗孟如此失态,但他并没有向蒲宗孟透露更多。

    虽然东府那边很快就会公布,但自己不能没得到韩冈的同意,就对外泄露出去。

    不顾蒲宗孟的询问,王居卿回到自己常年空置的公厅。

    空寂无人的厢房内,韩冈昨日的话,仍历历在耳。当时的惊讶和混乱,也同样刻画进了心底。

    不过看到蒲宗孟的惊讶之后,王居卿的心情终于像是得到了安慰。

    自己只是惊讶,而蒲宗孟则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一远一近,一亲一疏,同为韩冈一系,自己却比蒲宗孟更得韩冈的看重。

    在一点点惊喜之余,王居卿对资历极老的蒲宗孟,也有了一分居高临下的同情。

    不过说到真正的居高临下,王居卿想,还是韩冈更适合这个词。

    韩冈的视角一直都是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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