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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

汉祚高门-第600章

小说: 汉祚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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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哲子闻言后也是一笑:“这也不尽然,我身畔虽然广有家人心腹待命,奸邪之徒自然难近。但若是我招至身前,则又不同,仆射觉得呢?”

    司马勋听到这话,心弦不免更加绷紧,额头上已有细密冷汗沁出,但却不敢稍动。这么近的距离被强弩所指,他若敢有异动,只怕即刻就要为劲矢贯穿!

    “眼下尚在郡中府内,我乃台遣中使,驸马何以如此警惕,实在不必环置刀兵锐械。”

    司马勋又皱眉作态说道,他还是在赌,赌沈哲子并未看出他的破绽!

    “司马勋?我且先这么称你,其实我本来昨夜便要动身北上,因要接待中使,多留一夜。你是什么人?若是过江来要凭武事勇节求进,我或可高看一眼。一个冒籍谗进之败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讲到这里,沈哲子已经后退一步,彻底行入房中,而那几名持弩兵众也都再上前一步,意味已经极为明显。

    “你、你……你怎么、”

    到这一刻,司马勋所有心防才被尽数击破,明白到自己真是自投罗网,对方早就对他心怀戒备了。可是,他又是怎么得知的?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几个月前与其部下的那些小隙纠纷?

    “我豫州良卒,勇武敢战,临阵不退,却被你这奸贼生生打断手足!你道此事就可轻易揭过?若你只是一介寒伧,我可怜你身不由己,不必再作追究。本身便是谗侫求幸,害了我的手足,还想安立于都?我只是无暇抽身归都而已,但你在都中处境如何,俱都有耳目监望!”

    沈哲子冷笑一声,示意亲兵将司马勋反缚起来,这才行到近前,凝声道:“王虎豚诈以我的名义使人迫你,今次其家又在台内使力将你拔用清职,遣你入郡,这是怀的什么心?莫非你们以为我也如你们一般只是豚犬之才?大战在即,我不愿奸邪丑事外扬,致使人心动荡,此前你若乖乖归都,我可容你暂活战后,偏要寻死!”

    “你、沈维周,你欺人太甚!我不过伤你几名兵卒,竟然使人追我数月!”

    司马勋听到这里,半是欲哭无泪,半是愤慨莫名,没想到他的马脚早在数月前便流露出来。甚至他所参与的这个阴谋,对方比自己还要清楚得多!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指使自己的具体何人,还要靠猜测。

    “谁敢无辜害我的人,我就要他的命!你也不必怨尤,陶家傒儿同样不能幸免,不过眼下我暂时无暇抽身罢了。”

    沈哲子说完后,便不再看面色死灰的司马勋,转身又往厅堂而去。

0705 京府何镇() 
    对于沈哲子独自返回,李充等人自然不乏好奇。

    对此,沈哲子只是解释道司马勋另负台命,如今已经被征入伍,稍后要随自己同往寿春,至于内情,却并不多说。

    大战在即,虽然沈哲子进退俱有定策,但如果可能的话,他当然还是希望能够竭尽全力的争取胜利。所以,有关王氏与司马勋之事,眼下实在不宜扩散出去。

    否则必将群情激涌,人心动荡,崩坏之势也绝非他能够控制的。要知道,如今的沈哲子并不仅仅只是代表他个人或是沈家而已,大凡在江北有着利益诉求乃至于杀奴之志的人,已经都将沈哲子目作一个代表。

    而今大战在即,王氏却以庭门私利而想要刺杀边镇重将,一旦吵闹起来,局面将即刻崩坏而一发不可收拾。沈哲子心知今年乃是破奴的难逢良机,绝不愿意在如此紧要关头再横生枝节。

    至于事后该要如何,可以说无论胜负,他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整个江东,乃至于整个天下,也都必将在此战之后,迎来一个新的局面!

    而且,自己这里引而不发,司马勋背后的指使者、乃至于就连王导,也都必会投鼠忌器,不敢再针对淮南有什么动作。最起码在大战结束之前,沈哲子并不想再返回头去处理江东那些令人烦躁不已的人事纠纷。

    李充虽然好奇于司马勋带来了怎样的台中密令,就连他都对此一无所知,但既然沈哲子不说,想来也是不方便公诸于众。

    至于司马勋入镇随军,既然其人身负使命,想来也是自有道理。更何况眼下时刻唯以军务当先,既然是沈哲子的决定,李充也就不再多问。

    午后时分,外巡归来的庾条返城,沈哲子便将接待李充等中使的任务交待给他,同时暗嘱庾条对台中人事诏令要小心审别应对。如果感觉有不妥,不妨干脆以军事为由,视而不见。

    过午之后,沈哲子便登船离郡,往寿春疾行而去。至于那个司马勋,便也暂且收押带上,留待来日可用。

    李充今次入郡,主要任务便是召沈哲子归都。既然沈哲子已经有了决定且再次北上,他便也没有久留的必要。所以又在郡中待了一天,而后便携带着梁郡所整理出来的军务奏报过江归都。

    关于淮南事宜,台内这几日又进行了充分的讨论。台辅们各自虽然不乏私计,但也明白眼下是一关键时刻,还是应该相忍为国。

    比如沈哲子如果打算留在江东,该要派何人入镇继任,又或者其人仍有战意,但也需要资历深厚的长者辅佐。诸多情况都有讨论,虽然最终结果还没有确定下来,但只要沈哲子归都稍作征询其人想法,便能确定。

    所以当下属汇报李充已经归都正在往台城赶来,台辅们俱又凑在了一起,虽不至于亲自出迎,但也要在第一时间便展开讨论。

    然而很快又有消息传来,李充只是独身一人,沈哲子并未同行。听到这个消息,台辅们反应不一,有人愤慨,有人不悦,也有人忧虑不已。但唯独新进加入进来的王彬,喜色已是难以控制的涌现出来。

    他这一点神情异变,很快就被王导察觉。王导先是不解,略一思忖后心内已是一凛,疾令道:“速遣快车去迎李弘度,入台不必落车,直来此地!”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李充便气喘吁吁行入进来,刚一入殿,便感觉到十数道隐含焦躁的目光投望过来,一时间竟被震慑的说不出话。然而就是愣了这一会儿,已经有数名台辅疾声发问因何不见沈维周。

    面对台内众多高位者诘问,李充难免有些局促,稍一整理思绪便连忙说道:“驸马已经奔赴寿春前线,并未随同归都……”

    “已经去了寿春?”

    “你没有见到他?”

    “那司马勋又何在……”

    众多发问声中,唯独王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沈哲子身上,而是询问同样不见的司马勋去向。

    王导听到这里,心绪已是沉到了谷底,整个人身上骤然弥漫起一股难以言道的失望颓丧。但这颓丧气息一放即收,他又赶紧打起精神来,见李充因众人诸多发问而略显不知所措,便沉声道:“弘度不必急躁,且详细道来此行所历。”

    李充这才收拾情绪,从自己入郡开始讲起,只是隐瞒了沈哲子夜中来访的事情,同时将沈哲子在宴席中公开所言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

    “沈维周,真壮士!不负君恩,不负国用,不愧江左表率!国中有此贤能勇壮,实在社稷幸事!”

    李充刚刚将沈哲子所言道出,席中刘超已经忍不住拍掌赞叹出声,另一席中的虞潭也是笑出声来:“维周既发此雄心壮声,无负江东父老期待!吴中有此壮节,足可夸耀南北!”

    “是啊,我等老朽,临事不静,反要为儿辈小觑啊!”

    温峤叹息一声,不乏欣慰之色。沈哲子才能禀赋如何,早已经经过时间和诸事考验,唯独心性一桩,让人略有不放心。

    毕竟今次国战危急,强敌来袭,哪怕是他们这些久经世事磨练的年长之人,都不乏忐忑。当此时,保持心境不乱是最重要的。

    温峤和刘超,俱有嫡子在沈哲子麾下听命,他们不是不担心子辈安危,但也明白既然身负人望国禄,自然也要有所奉献。

    这两人表态盛赞沈哲子之后,其他人还未及开口,席中却又有不谐声响起。

    “当此时刻,沈维周仍能为此壮声,的确不凡。但是诸公倒也不必誉之过早,淮南或守或弃,仍是两可。更何况,台令相召,此子却拒不入见,莫非他以为自己一人之能便可胜过台内诸公谋略,不屑一闻?”

    蔡谟又冷哼一声,言中颇多不满。无论此刻是否战时,诏令沈维周归都述事乃是台内共同议定,然而他却拒不入见,视台令如无物,实在骄狂到了极点。可笑众人对此视而不见,而是一味褒扬无知小儿狂言!

    然而未待到旁人出声反驳,王导已经先一步开口,不愿于此纠缠:“不攻不争不受,这也是兵法常言。台内隔江论事,终究难切实际。沈维周也非镇将初节,既然有奋声自陈,小节都可不作计较。”

    “可是,沈维周并未归都,淮南是否还要再遣?”

    听到褚翜如此发问,不独王导,在席不乏人都皱起了眉头。事态已经很明显,沈维周拒不归都,便已经将态度亮了出来,不希望台内干涉太多淮南军事,是否还作另遣,讨论这个已经没有了意义。

    大战之时最忌旗号不能统一,既然边镇已经亮明了态度,台内若还固遣,只是添乱罢了。

    察觉到殿内气氛略有异常,褚翜也微觉失言,他本身对于淮南倒没有什么诉求,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荆州。之所以会有此问,完全是下意识的惯性,毕竟台中围绕此事已经讨论良多,结果就因为沈维周那里没有归都便俱作废,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司马伟长怎么没有随你同归?”

    王彬这会儿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仍然只是关注这一点。原本李充一人归都,他是以为梁郡已有异变发生,心内不乏振奋猜测,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沈哲子没有归台,而司马勋却又不见了,这会儿他心内已是惶恐焦虑到了极点,唯恐奸谋败露。

    听到王彬如此执着于司马勋的去向,李充便有些狐疑,那所谓的台中密令,他归途中便诸多思索,这会儿看来,司马勋应是与王彬关系匪浅。而再联想到王彬与沈家恶劣的关系,李充已经隐有色变。

    台内诸公自无庸者,此时听到王彬之问,再见李充神态略有异常,于是难免便有联想。

    王彬也知自己如此穷问,实在有不打自招之嫌,但此事实在干系太大,他实在不能静下心来,所以眼下仍是一脸焦虑望着李充。

    “司马伟长自言持有台中密令,已被驸马暂召入郡,因此没有同归。”

    李充略作沉吟后,还是直言说道,这当中究竟有什么内情,那都不是他能够沾染干涉的。

    王彬听到这里,脑中已是嗡的一声,脸色灰败异常,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既然淮南已无疑问,弘度此行还有什么所得,不妨一并道来。”

    王导见众人皆下意识望向王彬,便又开口引开了话题。

    于是李充便开始讲述淮南梁郡诸多军备,同时将梁郡所整理的奏报呈上。于是众人注意力又被吸引回来,无暇再去深思王彬异态之内情,但其实各自心里都已经感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淮南的军备情况非常好,这一点众人早知。因为有了江东大量资财民货的投入,加上沈哲子灵活的经略地方,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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