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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挽明-第45章

小说: 挽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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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的解释让来宗道勉强同意了,徐光启则在一边关心着另外的问题:“陛下,臣想请教这科学院要设置在那里?另外这些西洋僧人应该如何安置?”

    “暂时就安置在信王府,然后改日朕和徐先生一起去三海边上看看,找一块好地方给科学院建一所院子。奥对了,来先生你回去之后,和鸿胪寺卿商议一下,让他找一些通晓外语的人出来,朕要他们去翻译一批西洋传教士带来的书籍。人手不足,就招募一些年轻学子,让他们打打下手学习学习也好。”

    “敢问陛下,这批书籍有多少数量,用的什么文字?”来宗道追问了一句。

    “大约有7000部,主要是拉丁文,还有少部分希腊文字。”徐光启插嘴说道。

    “这两种是什么文字?鸿胪寺中大约只有精通蒙文和乌斯藏文的官吏,这个拉丁文和希腊文,臣闻所未闻啊?”来宗道一头雾水的说道。

    虽然知道鸿胪寺未必有这类欧洲语言的翻译人才,但是心存侥幸的朱由检还是比较失望的。他揉了揉眼睛后说道:“那就让礼部从各地选拔,语言上有天赋的学子,不拘是什么出身,让他们进入大学学习拉丁文和希腊文,学成之后即为鸿胪寺官员。让鸿胪寺单独设置一个翻译院,除了近处的蒙古、乌斯藏、日本等国之外,通晓南洋各国及西洋各国语言的人才也要储备。终不能别人上门了,我大明连个会说话沟通的人都没有吧?”

    来宗道皱了皱眉头说道:“陛下,我大明为天下万国所敬仰,各国使节想要与我大明修好,自然就会学习我大明之文字语言,我等又何必多此一举,学习也许一辈子都未必用的上一回的文字语言呢?”

    “尚书大人此言差了,不学习对方的文字语言,焉能知晓对方的民族习性呢?来人究竟是与大明为善?还是为恶?更何况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泰西文明颇有可观之处。以其之长,补我大明学问之短,岂不是美哉?”

    徐光启不紧不慢的反驳了一句,来宗道顿时有些语塞。朱由检不愿意两人之间起什么矛盾,赶紧安抚了来宗道几句。

    三人从学校制度的设立,到大学学生的选拔方式,谈了足足二个多时辰,中间朱由检还请两人一起用了午饭。到了下午3点钟左右,一份大学筹建草案才算整理完成。

    虽然在来宗道的坚持下,新办大学的很多名称都沿用了大明会典的称呼方式。但是在朱由检的不断劝说下,这所大学废除了国子监很多不合理的制度。比如废除了监丞对监生刑罚的权力,进入国子监就不能轻易出门的规定等等。

    三人虽然讨论良久,但是都未有疲惫之色。来宗道看着手上密密麻麻的大学筹建草案,精神略感振奋。以这种讨论的方式和皇帝研究问题,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在崇祯的坚持之下,废除了大臣单独接见议事时,需要跪奏的规矩,并给予座椅和茶水。这不禁让来宗道对这位少年天子充满好感,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思考提出的方案是否实用。

    在往日,大臣单独奏事虽然是一种宠信的标志,但是对于讨论政事并没有多大帮助,更多的只是表明一种态度而已。

    能和皇帝单独见面讨论事情的,基本上都是一、二品大员,而大明以年序晋升官职,能做到一、二品大员的莫不是50、60左右的岁数了。

    这么大年纪的人,本来记性就有些退化了,在皇帝面前还要跪着谈事情,在这种极端不舒适的状况下,多半是抱着尽量少说话,避免忘词。

    能够慢慢的整理思路,把自己的意思和皇帝完全进行交换,对来宗道来说也是一件新奇的经历,但是无疑他是对这份草案感到满意的。

    徐光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就顺口说道:“这国子监改名了,是否全名就叫北雍大学,以示和南国子监区分开来呢?”

    朱由检只是楞了下,就说道:“北京的就叫燕京大学,南京的就叫金陵大学。”

    天启七年11月9日,在成贤街国子监大门处,贴出了一块皇榜。国子监的监生们都好奇的挤在皇榜下面围观着,两名国子监内的仆役守护着皇榜,避免监生们靠的太近把皇榜给碰落了。

    “这,这国子监改成大学。我们这些年在国子监花费的时间,难道就不作数了吗?”一位身穿洗的发白的道袍,年约四十多岁的老监生不由悲从中来。

    “严监生何必如此,这后面不是注明了吗?陛下三日后将亲临国子监,对所有监生统一测试,合格者出监,不合格者可凭其自选是离监回家,还是进入大学从头学习。”一位穿着月白襴衫年轻士子不由劝解了一句。

    “老严也真是糊涂了,没看到这最后写的什么吗?改成大学之后,陛下也要入大学学习。国子监的博士将全部换成翰林院的翰林来教授。这天子作同窗,阁相为老师,这大学生可不比捞什子监生值钱多了。”穿着一件宝蓝色道袍,浑身上下挂着不少零碎挂件的胖子,眼睛盯着皇榜上的内容,口中大声评论道。

    “闪开、都闪开,没看到陆监生来了吗?都别挡着道,挤到了陆兄,你们吃罪的起吗?陆兄这边请。”一个尖嘴猴腮,身材中等的年轻监生,在前面推开拥挤的人群,点头哈腰的引着手摇折扇,踱着四方步慢慢走来的陆万龄,走到了皇榜下面视线最好的位置。

    在陆万龄的西北面,看着这一幕的几名士子都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士子,不由对身边的友人开口说道:“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放逐了魏阉,为何又轻轻放过了阿附阉党的陆万龄。钱兄雄文居然不能入陛下之目,此必朝中有奸邪之辈从中作梗啊。等到陛下入监之日,我等不如集合士子向陛下当面直谏,也让天下人知道,国子监中也有谔谔之声。”

    钱嘉徵正想符合,突然看到边上一位友人不以为然的脸色,不由又改口道:“孙兄所言大合我意…沈兄摇头,莫非有更好的主意?”

    出生崇明岛的沈廷杨年约30出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今日大明北有东虏之祸,南有奢安之乱,我听说就在前几个月,闽粤沿海又遭到了海寇洗劫,而陕西之地去年大旱,又有流民造反,更不提去岁山西地震,江苏风灾、京师又有王恭厂之难等等。我大明如此多灾多难,中枢更不应轻举妄动,陛下放逐魏忠贤,而宽宥余党,正是老成谋国之举。” 

第73章 **() 
“沈兄此言差矣,这天灾频频,正是上天示警。今日下有贪官污吏盘剥小民,朝堂之上更有巨奸蒙蔽君王。圣主登基后,更应该除恶务尽,澄清朝中妖氛,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沈廷杨看着这名情绪激动,开始长篇大论的年轻监生孙伯阳,不由摇头苦笑。这些动不动拿正人君子来评价他人的年轻士子,一向是顺我者君子,逆我者小人。

    这位孙伯阳大约是看在钱嘉徵和他交情不错的状况下,才没有立刻破口开骂,直接把他打成附和阉党的小人。还煞费苦心的开口劝解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对于家族经营海上走私生意的的沈廷杨来说,虽然他才30出头,但人生阅历却比这些从小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强多了。他曾经北上日本,南下马尼拉,见识过海外风土人情。也在惊涛骇浪中和海盗周旋,最终安全返回家乡。

    国子监自从上进之路被权贵们把持之后,监生们不是在监内混日子,就是阿附权贵、清流,试图找到登天之梯。

    沈廷杨进入国子监乃是家族的意思,国子监虽然已经被堵上上进之路,但是并不是说国子监的监生就不能做官了。不能做官的是指那些没有门路的监生,如果是朝中权贵之子循例入监的,很快就能混个一官半职外放出去。而如果你有钱又有门路,那么在国子监呆上一段时间之后,一样可以花钱买个官职回去。

    沈廷杨的家族和东林党人交好,在江南士林中名声也不错,但是江南读书人太多,沈家本代没有几个读书种子,看着难有中举之人。

    沈家虽然有钱,但是没有官身护家的话,这走私生意也难以做下去。沈父就打起了曲线迂回的策略,先入北京国子监,再打通关节买一个中书舍人的职位,混上几年就可外放为地方官了。

    这钱嘉徵乃是浙江海盐人,和沈廷杨也可算是半个同乡,加上同为东林党人的支持者,因此两人很快就算交上了朋友。不过沈廷杨不喜欢整日闷头读书,更喜欢在京城左近探访风土人情,因此不被一干只读圣贤书的士子所喜。

    这孙伯阳便是其中之一,这孙伯阳是京城附近的良乡人士,以优贡入监。像他这样的读书种子,不过是国子监用来装点门面的存在,而孙伯阳也不会以监生的资格去做官,他在此读书几年之后,还是要去参加科举考试的。

    如孙伯阳这样的读书种子,国子监内大约也就2、30人,这些人都是国子监祭酒亲自照看的,在监内倒也无人敢惹。

    虽然孙伯阳鄙视这些不想参加科举考试,而又想做官的监生。但是对于钱嘉徵这类东林党的后备人才,还是要点头应承的。无他,科举不过是一道关卡,进入官场之后还是要进行站队的。

    东林党人虽然被魏忠贤联合楚党、浙党、齐党打压了下去,朝中稍有名望的东林党人几乎荡然无存。但是天启皇帝去的太快,东林党人并没有完全被摧毁。

    楚党、浙党、齐党后续乏人,而阉党的名声又烂了大街。东林党人虽然在魏忠贤的打压下元气大伤,但是东林党以江南缙绅为根基,而大明的财税和进士十之七八都来自江南。

    魏忠贤不过是砍掉了东林党这颗大树上的枝叶,对于东林党人的根基,他根本就没有触动到。左光斗、李三才、高攀龙等老一辈东林党人是凋零了,但是陆澄源、钱元慤、王守履等东林党人,依旧占据着朝堂上最重要的科道官的职务,而此时江南又涌现出了张溥、杨廷枢等后起之秀。

    更为惊心的就是,大明士林的舆论牢牢的掌握在东林党人的手中。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东林党人再度占据朝堂,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孙伯阳考科举自然是想要当官的,但是想要当个“好”官,就必须要有东林党人在背后支持了。十年寒窗苦读考中了进士,最后却被丢去了兵荒马乱的偏远之地,一个不好这正堂没坐上几天,就被流民割去了脑袋,岂不是冤哉。

    钱嘉徵上书弹劾魏忠贤之后,就成了国子监内的名人,而孙伯阳也仿佛看到了指路明灯,顿时刻意和钱嘉徵交往了起来。

    沈廷杨那里会和这个满身酸腐味的书生一般见识,他马上转移话题说道:“这陆万龄前些日子夹着尾巴低头做人,我还道他侥幸逃过一劫,已经洗头换面重新做人了。今日怎么又故态复萌了,难不成朝中又有变数了?”

    沈廷杨这一开口,孙伯阳果然立刻住嘴了。他知道沈廷杨问话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对朝堂消息更为灵通的钱嘉徵。沈廷杨的家族虽然是东林党支持者,但是毕竟朝中无人,有些消息还是比较滞后的。

    而钱嘉徵为了东林冲锋陷阵之后,就和湖州名门钱氏攀上了关系,湖州钱氏一门三进士,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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