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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挽明-第46章

小说: 挽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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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钱嘉徵为了东林冲锋陷阵之后,就和湖州名门钱氏攀上了关系,湖州钱氏一门三进士,钱镇(祖)、钱士完(子)、钱元慤(孙)三世进士,乃是当地的名门。

    钱元慤现在更是吏部主事,掌管着选官任职大权。孙伯阳也是和钱嘉徵走近之后才知道的,自此他对钱生更是诚惶诚恐了。而钱嘉徵虽然没有对外宣扬他和钱元慤的关系,但是时不时的都会说上一些朝堂上的秘闻,来收拢身边的人心。毕竟想要掌握士林清议,是需要如孙伯阳这样的士子的。

    果然钱嘉徵看了一眼边上竖起耳朵的孙伯阳一眼后,就淡淡的开口说道:“陛下昨日下诏,言这些年东厂扩充太速,招募的番子良莠不齐,更有人假冒东厂番子勒索民户,导致民怨沸腾,败坏厂卫名声。因此陛下下令整理厂卫之中的害群之马,并把东厂改名为大明时报社。”

    “这东厂没了,不是好事吗?”懵懵懂懂的孙伯阳不由插了一嘴。钱嘉徵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孙伯阳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不由讪讪笑了笑就闭上了嘴。

    钱嘉徵这才考较似的看向沈廷杨,看看这位精明强干的老乡,能不能悟出些什么。老实说钱嘉徵刚刚听说这个事的时候,也和孙伯阳的反应差不了多少,最后还是钱元慤给他解说了一遍,才真正明白过来。

    沈廷杨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会,就谨慎的说道:“陛下这是要提东厂洗白啊。天下士民所痛恨的正是厂卫二字,我东林党人只要振臂高呼厂卫害民,街巷士民但有耳闻者,无不纷纷起来响应我东林党人,对厂卫群起而攻之。如今陛下改了东厂之名,又言之前的残民之举是有人假冒厂卫而为之,这是避重而就轻之策啊。把东厂的招牌换成了这什么时报社,不就是换汤不换药吗?”

    钱嘉徵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诚恳的劝说道:“沈兄果然是干练之才,我劝沈兄还是多花点时间在这举业上,谋个正途出身。不要再想着以监生任官了,我大明只有科举出身方才能主政一方,这才好施展沈兄之大才。且只有考中了进士才有同年和座师,在这大明官场上,没有了同年和座师照应,沈兄即便出仕也是要处处为难。”

    孙伯阳有些嫉妒的看着被钱嘉徵另眼看待的沈廷杨,不过他也不能说什么。

    沈廷杨摇着头苦笑着说道:“若是经书我到可勉强一观,唯独这八股制文,我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再说了,我本无心仕途,但求一官身罢了,若是朝廷用我,则我自然战战兢兢,报效君父。若是不用我,也没什么大不了,江南风景秀丽,我平生之愿就是悠游林下,做一散职也可。”

    钱嘉徵还没说啥,孙伯阳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打岔着说道:“陛下洗白东厂,和陆万龄今日复出的做派又有何联系?”

    钱嘉徵对于自己和沈廷杨谈话被打断有些不乐意,但是想到还要借助此人煽动国子监内的舆论,于是简略的说道:“之前陛下虽说从轻发落了他,但是陆万龄是阉党爪牙的事,国子监内人所共知。

    魏忠贤被陛下逐出京城,天下人以为这是陛下欲擒故纵之策,也许魏阉未到中都凤阳就已经伏法中途了。半个月前,魏忠贤已经抵达凤阳,他进了守备太监府后就自囚于府内,一步也不敢出府门。

    然而到了今天,陛下不仅未再提起魏阉,还替东厂换了名字,说明阉党一事已经成为过去。连东厂番子这些阉党真正的爪牙都能安然无恙,区区一个陆万龄还需要害怕什么呢?”

    孙伯阳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不由恼怒的说道:“原来此辈是觉得风头已经过去了,所以又想出来招摇过市了吗?待到陛下亲临之日,我定要向陛下拆穿他的真面貌。”

    国子监内纷纷扰扰的时候,朱由检正在书房翻看着**目录,他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连西游记都成了**了,一本神怪小说有什么可禁止的?”

    王承恩面带微笑;凑趣的说道:“这孙猴子大闹天宫,实在是目无法纪,且又口出狂言,说什么: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真真是目无君上的话语,所以被世宗爷爷给禁了。” 

第74章 魏良卿() 
“简直是荒唐麽,我大明皇室至于要跟一本小说里的猴子斗气吗?把这本书解禁了吧,让经厂先印上5000本。可以在封面上打上天下第一**几个字,然后在加上三成的价格。恩,样书先让我看过后,再开印。”朱由检说完之后,就拿起朱笔涂掉了目录上的西游记。

    “遵命,陛下。”王承恩点着头答应到,对于一本小说什么的,他可没那些文人想的这么多,对于这部西游记他也是看过几段的,那只胆大妄为的猴子,也的确是招人喜欢。不过有文人硬是把书中的一句戏言当真,向嘉靖皇帝进了谗言,导致一本好端端的小说被封禁了。

    王承恩虽然上过内书堂,但是他可不是李永贞、涂文辅这些内书堂的高材生,对于政治没有这么高的悟性,否则也不会被打发到信王身边了。

    西游记被禁止的原因可不是一句戏言这么简单,而是西游记本身就是一部崇佛抑道的书,且唐僧师徒经过车迟国一节,根本就是在讽刺嘉靖皇帝本人。

    而朱由检要解禁西游记,也不是心血来潮之举。对今天死气沉沉的大明朝廷来说,朱由检需要的就是能够挑战旧规则的孙猴子。

    朱由检看着**目录最下方的两行书名,第一次出现了迟疑。他皱着眉头,右手不停的敲击着桌子。

    最后他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把李卓吾的书籍都从**目录中去了吧,《焚书》、《续焚书》都印了,先各印500本吧。印好之后,先给燕京大学送上10套。”

    这下王承恩终于不敢在附和下去了,他有些焦急的劝说道:“陛下,这李贽非孔灭圣,鄙薄名教,实在是天下士人之敌啊,陛下万万不可解禁此人之书啊。”

    “奥,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开禁了李卓吾的书,天下士人也要以我为敌了?”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目录,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自己桌前的王承恩不动声色的说道。

    王承恩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神情恳切的回答道:“李贽之名早就为天下士林所恶,陛下登基未久,又心存革除旧弊之心,何苦为一妄人而得罪天下士林呢?”

    朱由检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要是不替李卓吾平反,难道天下士林就会支持我改革旧弊了?”

    朱由检这一反问,王承恩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虽然在政治上比较愚钝,但从朱由检登基以来做的事上,他也能感受到,这位在藩邸只好读书的亲王,很明显是想要对大明的制度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的。

    大明的文官和士林中人在对付外敌和解决国家财政上,大约是束手无策,但是对于在大明内部维护自己的利益上面,比护食的野狗还要凶猛。

    同为士林出身的张居正,不过是想要维护整个大明统治阶级的利益,改革了下税法。结果感觉被侵犯了利益的文官和士林们,连张居正的尸体都不肯放过。

    虽然崇祯贵为大明天子,但是这些整天把君父挂在嘴边的道学之士,在被侵犯了利益之后,可不会忍气吞声的无条件服从,大明皇帝被文官喷成昏君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看着王承恩喃喃说不出话来,朱由检这才温和的说道:“好了,我也知道王伴伴你是在为我考虑,不过大明士林的赞颂我这辈子是不想了,今后能被这些士子少骂一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什么人敢骂君父,老臣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撕烂了他们这些嘴。”王承恩顿时愤怒了起来。

    看着王承恩七情上面,满脸悲愤的样子,朱由检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皇帝都愿意信任自己身边的太监。最起码这些朝夕相对的阉人,愿意去理解皇帝的感受,并做出感同身受的表现,而不是像那些文官把皇帝当成了没有感情的泥塑木像,一味以道德和责任苛责之。

    朱由检摆了摆手,示意王承恩站起来。然后说道:“好了,就按我刚刚说的去做,还有去查查李卓吾的后人和坟墓在那,派人宣慰一二,如果他的后人不在了,就找人修缮下,并派专人管理,禁止有人损毁其坟。对于何心隐的案子也平反了吧,王阳明的学说也并非一无是处。今后我大明不以思想定人之罪…这一条还是先缓缓,其他的事就先这样吧。接下去今日还要做什么?”

    王承恩费劲的想了一会,才小心的回答道:“接下去就是召见肃宁侯魏良卿,还有前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朱由检抚摸了下椅子上靠手,然后有些疲惫的说道:“就先让肃宁侯晋见吧,田尔耕让他在多等一会。”

    魏良卿战战兢兢的跟着王承恩后面进入了上书房,作为魏忠贤的侄子,他人生的前20多年都在田间劳作,30不到的人看起来却已经像是30多岁了。魏忠贤发迹之后,他也迅速的从一个乡下农民,变成了佩朱带紫的勋贵。

    魏忠贤发迹之后,魏良卿才过上了两年多的好日子,虽然这两年他骤临高位,还一度当上了锦衣卫的高官,但是魏良卿本性淳朴忠厚,两年来基本没有进过锦衣卫的官署,除了享受哪些巴结魏忠贤官员的孝敬之外,并无多大恶迹。

    正因为如此,朱由检发配了魏忠贤之后,并没有听从言官的弹劾,要追究魏良卿的罪,只是取消了三大殿建成后,天启给魏良卿封的宁国公爵位。

    被赶出京城之前,魏忠贤和魏良卿曾经谈过一次话。从那之后,魏良卿就送走了家小,自己呆在肃宁侯府一步不敢外出,生怕被那些文官惦记上了。

    而原本门庭若市的肃宁侯胡同,现在也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这种如同做牢一般的感觉,让魏良卿觉得还不如当初在乡下种田的日子更为舒心。

    直到今日,他被皇帝召见。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不管皇帝是剥夺他的爵位把他赶回乡下去,还是把他流放到南方边疆去,都比这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生活更让他心安。

    曾经因为魏忠贤的关系,入过几次皇宫的魏良卿,今天却第一次觉得这宫内充满了言说不尽的威严。

    往日入宫时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堆满笑容的小太监们都不见了,只有两个板着脸的中年太监一左一右的带着他,一直走到了乾清宫的右侧,然后就让他在宫殿边上的空地上等待着。

    远处站岗的侍卫和边上沉默不语的太监,让魏良卿感觉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不过魏良卿发现在这里等待的不只是他一人,前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也在一边等候着,不过往日见了他就笑容满面的田尔耕,今日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从来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田尔耕的做派,让魏良卿也只能讪讪而退,站在原地不动了。这些年来到处被人奉承照顾的魏良卿,第一次发觉官场之中人情之淡薄。那田尔耕被安排在了廊下阴影之处,而他这位魏忠贤的侄子却被安排在了日头爆嗮的空地之上。

    久已不下田劳作的魏良卿,这才发觉曾经在田间劳作时不以为意的阳光,今日却是如此的毒辣,直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半个多时辰之后,王承恩走了出来,叫了他的名字,示意陛下要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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