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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逆水行周-第869章

小说: 逆水行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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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作为应对之策,就是在城墙内侧树木栅、堆沙袋,实在不行,就凭借事先搭建好的街垒,和对方玩巷战。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宇文温正在巡视,现场清理尸体的几名士兵忽然聚集在一处,似乎尸体堆中有不得了的发现。

    原来阵亡敌兵尸体中,有一具尸体比较特别:其右肩和额头上缠着白布带,看上去似乎像戴孝,但更像是某一种标记。

    王府侍卫将这一情况汇报不远处的宇文温,他没说什么,示意张鱼去某处“办事”,不一会有将领急匆匆赶来,让随行士兵将这具尸体抬走。

    。。。。。。

    豫州总管府署,议事厅,李允信将一张纸交到宇文温手中,纸上所写内容是根据“密文对照本”翻译过来的,而记载着密文的密信,来自于一名信使。

    这封密信,为山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宇文明所写,几经周转来到悬瓠城外敌军大营,由视死如归死的信使想办法送入城。

    密信该怎么送呢?

    很简单,将密信贴身放好,头上、右肩扎白布带以示身份,然后混入攻城大军之中,向着悬瓠前进,无论如何,都要登上城墙,即便因此被不明真相的自己人杀死,也要去。

    信使,要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送信,而两根白布带,就是证明他们身份的凭证,悬瓠城中,只有宇文温和李允信在一开始就知道这身份凭证。

    悬瓠必将为敌军重重围困,宇文温可以靠数量有限的信鸽往城外送消息,但城外想往城内送消息就很难,所以宇文温出征前,和宇文明约定了这种送信方式。

    单个信使送信成功率太低,所以至少有十余个慷慨赴死的信使,以生命为代价执行这种几乎是必死的任务,而直到今天,守城的士兵才在死人堆中发现头上、右肩扎着白布带的尸体。

    其他人,可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丧命却没能入城,也没能死在城下。

    这个殉职的信使,身上鲜血染红了密信,李允信将密信翻译出来后,让人将信使于城中埋葬,而那封被鲜血染红的密信,则妥善保存好。

    宇文温仔细看着手中纸张所写内容,这是悬瓠被围之后,他收到的第一个来自山南的消息,而按照落款时间,这密信是十三天前,宇文明在黄州西阳写的。

    宇文明在信中说,天子抵达安陆,消息很快向四面八方传播开,天子接见了陈国使节,周国(宇文氏)和陈国初步达成了结盟意向。

    陈国使节带着四十万斛粮食走水路返回建康,还有周国的使节同行,要为正式结盟而斡旋,截止宇文明写信的日期,使节应该差不多抵达建康。

    天子出巡,驾临西阳,宇文明陪伴左右;天子遣使至西阳王府下诏,赦免西阳王妃、世子之罪;天子接连数日于州学听讲,征辟有才学之士,二刘之一的刘炫婉拒,刘焯响应征辟,出仕为太史。

    关中,蒲坂——潼关一线,敌我双方还在对峙,潼关守军承受了数月的猛烈进攻,如今依旧顽强守着关隘,将来犯之敌挡在潼关以东。

    益州总管席毗罗,目前领兵攻打关中西侧门户——散关,协防守散关的是秦州总管梁士彦,如今席毗罗的益州军受阻散关,急切间难以攻入关中。

    和席毗罗益州军互为犄角的梁州军,在金州一带与汉水下游的山南襄州军对峙,无暇分兵走子午道突击关中,关中和山南,已经渡过了最初的艰难时期。

    西阳王府安好,西阳安好,黄州安好,山南安好。

    宇文明在信中希望弟弟宇文温以及城中诸将继续坚守悬瓠,等到战局扭转的那一天。

    仔细看了几遍,宇文温将纸还给李允信,这个由信使牺牲自我传来的消息,让身处孤城困守的宇文温知道了如今局势。

    如今天下势力,尉迟氏实力雄厚,宇文氏处于下风,却又比江南陈国好些,那么三足鼎立的形势下,弱弱联合是最佳选择。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陈国不久前还被宇文氏夺走了长江中游的巴、湘、江州等地,连岭表也丢了,陈国君臣会舍弃仇怨,和原本的敌人结盟么?

    “当年”的北宋,和辽国有宿怨,选择和金国联手;“当年”的南宋,和金国有宿怨,选择和蒙元联手,万一陈国君臣亦如此。。。

    如今的陈国,要想保证基本的国防安全,就得重整长江防线,北岸陈兵淮南的尉迟氏,上游陈兵江州的宇文氏,对陈国来说都是威胁。

    这种情况下,陈国会“两害相权取其轻”,和周国(宇文氏)结盟,一起对抗尉迟惇么?

    很大程度上会,但也有首鼠两端、左右逢源要好处的可能。

    甚至还有可能要了好处之后搞偷袭,趁着宇文氏和尉迟氏斗得你死我活,来个白衣渡江趁虚而入。

    但是宇文温现在可不担心,因为他有“祸国奸臣”这一招杀手锏,这么多年输送了许多利益,就是要让这杀手锏在关键时候起作用。

    宇文温还在山南时便做了安排,派潜伏在建康的手下,向陈国天子陈叔宝的宠臣孔范行贿,希望自己的这位“合作伙伴”想办法让陈叔宝同意“联西抗北”。

    孔范是奸佞,收钱办事、没节操,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出卖国家利益,说是“祸国奸臣”一点也不为过,不过对方祸害的是陈国,所以是宇文温在陈国的最佳“合作伙伴”。

    如果要做一个比喻,孔范如同南宋秦桧,是金国的“知己”,而宇文温用金银珠宝养肥的这个奸臣,必须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的作用。

    陈叔宝喜欢用心腹如孔范、施文庆等压制武将,孔范等人和武将们势同水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扯武将后腿的机会,还会争夺决策主导权。

    有孔范在陈叔宝身边扇阴风点鬼火,宇文温不担心陈国和尉迟氏媾和,然后大举挥师西进,让山南腹背受敌。

    即便陈国边将搞小动作,试探山南的虚实,宇文温在江州做出的布置,足以让越界的陈军有来无回,他对此有充足的信心。

    所以宇文温认为陈国和己方结盟的几率会很高,问题在于,陈军是选择缩在江南作壁上观,还是选择竭尽全力渡江北伐。

    如果陈军北伐且表现出色,坐镇淮南的尉迟佑耆恐怕会很吃力,那么亲自率军围困悬瓠的尉迟惇,就没有那么多耐心长期围城,很可能因为伤亡太大而黯然撤军。

    当年高欢亲率大军围玉璧城,围了差不多两个月,将士阵亡七八万却拿玉璧没办法,高欢黯然神伤唱起《敕勒川》,灰溜溜撤军,没多久便郁郁而终,宇文温只盼这一幕能在悬瓠重演。

    尉迟惇年富力强,不至于因为拿不下悬瓠就郁郁而终,但对方若尽早退兵,宇文温也能尽早“重获自由”。

    所以关键在于陈军能不能有力掣肘淮南尉迟佑耆,进而导致尉迟惇的全盘布置被打乱?

    宇文温和李允信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讨论结果不是很乐观,因为陈国国力日衰,陈叔宝荒废朝政只知道沉湎酒色,连守成之主都算不上,这种君主手下的军队,没有什么战斗力。

    说来说去,还得靠自己人,打铁还需自身硬,宇文温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山南即将展开的攻势上。

    他精心策划的“悬瓠大作战”,为山南解围并且争取了充足的时间,那么现在,就要看自己人的表现了,如果这样都无法打破僵局。。。。

    届时困守悬瓠的宇文温,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对于尉迟惇来说,就是一只瓮中的鳖,城破之日,就是宇文温的死期。

    转出议事厅,宇文温向府署外走去,寒风吹在脸上,异常冰冷,他不会为当前局势纠结太多,因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做人,要讲信用,说了至少要守悬瓠一年,时间不到你们就别想入城!

第二百六十章 见解() 
大雪纷飞,落石如雨,雷声阵阵,火光闪烁,悬瓠城今日迎来了新一轮的进攻,将士们在城头严阵以待,各就各位,等着敌军靠近,然后给予对方迎头痛击。

    沉寂月余的攻城战,于数日前重燃战火,进攻方前日攻破悬瓠东南段城墙,今日再度发动新一轮的汹涌攻势,悬瓠城墙依旧顽矗立着,暂时看不出被砸垮的迹象。

    悬瓠城内东南隅,掩体内,宇文温坐在沙袋上看书,今日轮休,但对于他来说睡哪里都是睡,索性到这里鼓舞士气。

    毕竟城墙缺口刚堵上,敌军极有可能再次投入重兵进攻这里,他放心不下,在现场反倒能静下心。

    四周回荡着各种声音,宇文温早已熟悉这样的嘈杂环境,此时此刻,就着窗口漏进来的阳光,翻看着手中的文稿。

    在悬瓠守城的日子,枯燥而又乏味,没有女人,没有娱乐,除了杀人还是杀人,天天在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城里转悠,听着绵延不绝的爆炸声,真的有些压抑。

    所宇文温要想办法调整自己的心态,免得天长日久渐渐心理变态。

    闲得无事时,想女人只会越想越难熬,所以宇文温常常会想起自己的抱负,自己给自己鼓劲打气。

    人,无论贵贱都会对未来有想法,即是有抱负,每个人的抱负都不一样,宇文温的抱负很简单,两句话就能概括: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他是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没有摆脱低级趣味的人,一个不算太高尚的人,所以抱负就这两样,后一样实现了,前一样暂时还没有。

    何时能实现,那是没有数的,不过人总该有些念想,宇文温有空时,都会规划规划自己的前途,方式有些特别,就是与人辩论。

    他手上拿着的文稿,是记室参军王頍所写,内容是“读后感”,之前宇文温把一本厚厚的教学大纲(草稿)扔给王頍看,限期一个月写出读后感。

    王頍只用三天就看完这本书,然后花了六天写读后感,宇文温看过之后大喜,决定利用一切闲暇时间“怼”王頍,顺便打发时间,如今就是开弓第一箭。

    酝酿了一下情绪,宇文温放下手稿,看着坐在对面沙袋上的王頍,笑眯眯问道:“王参军?”

    “属下在。”

    “你在读后感中,开篇第一个质疑就是“此为招祸之举”,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大王欲兴教育,本意是好的,可发展下去必将演变为虎口夺食,正所谓。。。”

    “王参军何以认为寡人要虎口夺食?”

    宇文温做惊讶状,实际是要先声夺人,把王頍的节奏打乱,然后再带自己的节奏,王頍早已习惯了这种招数,随即反制:

    “大王不是虎口夺食,莫非是与虎谋皮?”

    “杀之即可,何须‘谋’?”

    “独虎难敌群狼,更何况周围是一群虎,西楚霸王再骁勇善战,在天下群雄面前,落得乌江自刎。”

    “王参军所说愈发离题了,说的是教育,何以说到争霸天下?”

    宇文温在装疯卖傻,王頍腹诽不已:装作听不懂我的话?也太无赖了吧!

    想是这么想,说是不可能说的,王頍自认辩论不怵任何人,结果每次和西阳王辩论,对方思路之跳脱,简直让人难以捉摸。

    说是语无伦次吧,又不对,因为对方确实是在“讲道理”,可那道理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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