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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素婚-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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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陛下宫门口起了口舌之争,这事被里里外外传得绘声绘色。

    听到爹爹被人误杀,还是被人当成另一个人误杀,母亲进宫名义上是求陛下查明真凶,实际上更是希望陛下给个说法。素家在这件事情中立场不明,伏南乔知道:母亲甚至在怀疑这本来就是靖国公设的局,为了排除异己。

    伏南乔心里是不信的,但是有一件事情她一直压在心里半句不敢讲:当初是素池建议伏南乔想办法让爹爹南巡,好让伏南乔顺利躲避爹爹安排的婚事,那么始作俑者究竟是谁呢?是素池,是自己,还是另有他人?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伏南乔的手无意识地覆上太阳穴,突突地跳。

第七十五章 以退为进(下)() 
伏南乔刚才听到素姚要回,便起身打算送她出去,素姚笑笑没说什么,身后的嬷嬷却开了口:“郡主不必送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麻烦?王爷就在外面候着王妃呢,郡主还是前去照顾长公主吧。”

    伏南乔自然知道素姚的好脾气,却没想到她能容嬷嬷如此放肆,随意打断主子们说话。伏南乔尚未反应,就听到自己的嬷嬷道:“王爷和王妃果然如胶似漆呢!若是再添个世子,可算是圆满了。”若说方才那嬷嬷是无礼,此刻伏南乔的嬷嬷说的话几乎称得上是犯上了。

    素姚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依旧是挂着和蔼又温柔的笑意,似乎有些不舍:“南乔回去吧,眼看着南乔一天天长大了,等到出阁了,再想回来看也难了。”

    伏南乔竟然真的不送,等到素姚出去了,伏南乔这才想起来还梳着百合髻,一阵心烦意乱。这百合髻是从前素池手下的司扶最擅长的,伏南乔要不来司扶,便让司扶将这手艺交给了绿釉。

    素姚在嬷嬷的搀扶下往外走去,侍女落后在她们三步开外,嬷嬷先是一言不发看着她,而后还是开了口:“王妃这又是何必?既然已经定下了,何苦要走这一遭啊!”

    “我总要亲自来看看,王府未来的女主人是什么样,总要看看王爷看重的女子是什么样,你就当我是来提前拜见主母的。”

    嬷嬷叹了口气,“您明明知道,王爷是将您放在心上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听说你来了侯府便在外面守着。王爷看重郡主的不过一个身份罢了,眼下益阳候猝死,他以往那些旧部没了主心骨,自然是要选队站的。您不是也盼着王爷将来····”嬷嬷的话止于此,后面的便不必说了。

    “我自然盼着他成为人上之人,但我未曾想过有一日我要为他迎娶旁的女子,看他们喜服交拜,贺他们百年好合,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我嫁给他的那天,便以为我会是他一辈子的妻子,无论有一天,他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他。可是如今,如今······”素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深地闭上眼睛,仿佛她所说的事情立刻就发生在眼前。

    “王妃不妨和国公先通个气,不管怎么说,国公护短,总要让王爷忌惮几分。”这嬷嬷看着素姚长大,待她十分亲厚,这些年素姚的日子外面看起来顺风顺水,其中滋味,无人晓得。

    “嬷嬷错了,就算我在王府受了委屈,也断断不会去娘家哭诉的。我既然出嫁了,便得分得清自己的身份,娘家左右是歇脚的地方,这辈子是好是歹,是生是死我都只能在王府了。”素姚这话透着一股子决绝,和她平日里温厚的性子不大相宜。

    “王妃就是太贤良了,王妃的性子若是硬些,王爷他怎么敢?怎么敢做出这等易妻为妾的事来?王妃纵然不是国公的亲生女儿,到底是国公府里嫁出去的,是上了皇家的宗谱的。”

    “不敢?他有什么不敢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易妻为妾在宁家也算个传统了。这些年人人都说我大度贤惠,却不知我心里恨毒了这个字,哪个女人愿意和比别人共享同一个男人?贤惠的女儿有几个好下场的,舒皇后不贤惠么?显德六年千秋节那场大火烧的阖宫上下片瓦也不剩。婶母不贤惠么?不是一样红颜薄命?”素池说的婶母正是素池的母亲霍氏,霍氏才名在外,却早早香消玉殒。“素婧常常羡慕我,她不知道我常常希望是如姑母一般,可以对着不喜欢的人横眉冷对;或是像素池一样,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嫁这天下最尊贵的皇子,只盼婉婉将来不要似我一般。我希望我能过上他们的生活,而独独不愿意面对自己。”

    “王妃当真想好了?一旦定下了,这王妃的位子恐怕······王妃不如再求求贵妃吧,您的烦恼贵妃最能感同身受。又是自家侄女,再说了,您是豫王妃,才有能帮衬贵妃的地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贵妃不会不明白。当年赐婚的圣旨也是贵妃求的,贵妃总是最顾念情分的。”素姚不愿求人,嬷嬷却十分不赞同,只道是素姚心气高,不愿意在素家碰了钉子,于是一劝再劝。

    “嬷嬷以为我当真不曾求过?贵妃已经吩咐人递了话。”

    “什么话?”

    “好自为之。”

    “贵妃怎能如此绝情?您可是正正经经素家的长女啊!”

    “不是他们绝情,是我偏执。我是素家女,更是豫王妇,素家于我已然是仁至义尽了。嬷嬷,我从此再也不能回头了,除了王府,我已然一无所有。”素姚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忘记自己是素家的女儿,她开始一门心思地为豫王府打算。这几年,素姚用素家的暗桩为豫王提供了不少讯息,而这些都是素家决不能容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是新婚之夜他们在婚房一宿未眠,赌酒猜拳到深夜?还是他牵着她的手站在扬周山顶,迎着顶头飘过的战旗,问她“怕不怕”,她的长发在风中四散开来,却答得自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她永远记得记得他的笑容,他爽朗的笑声在黑压压的黑山骑中没入马蹄。她知晓他的心愿,他亦赤诚以待,素姚曾经以为这场婚姻是上苍待她的福祉。纵然幼年失去双亲,可是在这个男人这里,他许了她女主人的全部。

    素姚脚下还在往外迈,心却已经沉浸在往事中,恍惚间肩上一重,原是一道大氅披上来。竟还带着余温,素姚恍一转身,挺拔有力的男子已经双手将她抱进轿撵。他身上还是一身铠甲,想必是匆匆赶来的,他皱着眉头,素姚忽然想起来,豫王的腿疾是不是犯了?

    这不该是眼前的场景,事实上素姚进侯府不过半刻,下人就说王爷在外面候着。素姚以为他是怕她坏了他的大计,心中担忧,素姚便报复性多呆了那么一会儿,可是此刻他又一言不发,是什么道理?

    这些天,他的属官、臣下已经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之间越来越有相敬如宾的趋势,此刻是打破僵局还是任其发展?

第七十六章 斯人已逝() 
伏南乔一进卧房,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药味,母亲伏在桌案前,在看着一副书画,神情专注,连她的脚步声都未曾听到。伏南乔缓缓走近,原来是一副画,上面提着字,时间久了字迹有些乱,看不真切。

    “这可是从前爹爹的东西?”伏南乔连“遗物”连遗物两个字都说不出口,伏南乔也知道爹爹早年是做过文官的,后来便从事武职。倒是母亲才有收集字画的习惯,对于名家字画,她总能说出一二,在这一点上连爹爹都是甘拜下风的。近来母亲日日整理爹爹的东西,整理他的长枪剑器、兵书史籍,倒是字画极其少见,这字画伏南乔瞧着倒是有几分陌生。

    荣信长公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本来摩挲在画上的手忽然将画上的挂轴往下一拉,打算把画盖上,却没想到用力过大,画一下子被扯到了地上,伏南乔疑惑母亲的态度,想着一定是十分紧要的东西。于是蹲下身去捡,近看才发现画上有一首诗:

    伏南乔双手将画重新摆在桌子上,荣信长公主匆忙收了画,脸上面无波澜,她的身自爱微微靠着椅背,看起来身子不大爽利。

    伏南乔的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给她按摩肩膀,“刚才我可是吓到母亲了?”

    长公主却不答而问:“豫王妃走了?”

    伏南乔今天格外乖巧,她的手法不熟练,但平日里被按得多了,力道大小也能感知:“走了。母亲可是不愿见素家的人?”爹爹的死虽然不是素家下的手,但是到底与素家关系匪浅,尤其是得知素渊已经醒转,伏南乔心里满满的膈应。她从未面临过如此悲痛的境地,最亲近的人从此再不能回来,她看见家里爹爹用过的陈设都忍不住想落泪。这几日,才发现母亲原本还有些丰腴的体态已经渐渐消瘦了不少。

    伏南乔虽然与豫王、太子都是表兄妹,却与这位就藩在外的豫王并无交情。因着与素池自有交好的原因,一看见素姚只想起她是素池的姐姐,然后才想起她还是她的王嫂。从前长公主也是不管这些的,近日却觉得十分有纠正的必要:“又是小孩子的话,女人都是跟夫姓的。你觉得豫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伏南乔顺着长公主的手坐在她面前,抿着嘴巴:“我不喜欢她。”

    荣信长公主用手抚摸她的头发,从额前到发尾,语重心长:“南乔,你长大了,不能凡事都看喜欢或者不喜欢,你要明白:有时候需要比喜欢更重要。”她的语音缓慢,正是一副慈母的口吻,正说着眼里几乎落下泪来。她闭了闭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不让她看出端倪来。

    有时候欺骗是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你面前的人于你至亲至爱。所以伏南乔好似没有看到母亲的失态,只是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母亲?”母亲的话有些无厘头,隐隐还有交代后事的意思,伏南乔反应过来,双手环上她的脖子,将小脸放在母亲肩膀上:“南乔只剩下母亲了,母亲一定要好好的。母亲不可以丢下南乔一个人,爹爹丢下南乔,母亲不会的,是不是?”

    伏南乔的声音就响在荣信长公主的耳畔,她听得有些心酸,她的女儿如今已经如此患得患失了么?她反手回抱她:“南乔,母亲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这世上哪里做母亲的舍得儿女?母亲只怕,只怕这伏家就要······”

    长公主终究还是没有把话说完,伏南乔从她怀里起来,诧异地看着她,等她的下半句,然而长公主只是给她擦了擦眼泪:“眼睛已经肿了,可不能再哭了,若是你爹爹看到你哭成花脸也是要笑你的。我这边还有事处理,你先回你院子吧,别急着睡,等会我让陈嬷嬷给你交代些事情。”

    伏南乔也只最近母亲劳累,心神俱疲,虽有追问的意思还是妥协了乖乖回了院子。

    陈嬷嬷送伏南乔出去,后脚便进了长公主的房间,她一进来就俯身跪地,苦声哀求:“公主您三思啊!郡主她还是个孩子,您怎么忍心把她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呢?”

    “你当本宫舍得么?你看着她长大,本宫却怀胎十月将她生下,这些年难道不是含辛茹苦?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侯爷去了,可我不能让伏家的尊荣就这么断在我手里。这些年,我不许他动纳妾的心思,我一直以为我的身子只要好生将养着总能给伏家添个后的。谁想到如今?他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百年之后,连个供养香火的人都没有。我不能让益阳候府就没落在这一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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