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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素婚-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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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曜转转手腕,轻言道:“花有百样,人有千面,哪里是市井传言可以得知的?况且世间多庸碌之人,慧眼识珠者几人?素池,素池······”重曜低声道出她的名字,觉得二人之间遥远甚至不可及。

    曲之辛看看外面的天色,就快要天亮了,便听重曜沉吟道:“先生这些年辛苦了,劳先生日日在豫王府为本王筹谋,本王心中由是感激。”

    重曜不是矫情的人,这句话出口确实真心实意,然而曲之辛却坐不住,直直站起身来:“殿下何出此言?实在是折煞老夫了,舒氏一族乃是老夫的旧主,早年报效军中,蒙受舒将军一再提拔,授业之恩实不敢忘却。将军一生沙场征战屡建功名,可陛下却昏聩至此,忠臣下狱,战将皆亡,老夫却苟延残喘至今。若不能为将军一族洗雪沉冤,将来九泉之下何面目见将军?”曲之辛说到此处已经眼圈泛红,越是年岁渐长,越是泪眼婆娑。

    重曜扶起快要站不住的曲之辛,“舅舅一家是被我害死的,这辈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得到皇位,颁发诏书为舅舅平凡,为舒家平反。但凡参与了此事的人我一定会手刃他们,用他们的热血去祭奠素氏含冤受苦的族人。”

    每次想到复仇,重曜的心里总是能掀起一阵极大的快感,仿佛全身的血脉都在舒张,多年的压抑渐渐有一个地方可以释放,为舒家报仇!为舒家报仇!重曜的重瞳里怒气翻涌,神色流转依然是怒不可遏。

    曲之辛见他这模样既欣慰又忧虑,欣慰的是在父皇和母族之间重曜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母族。忧虑的是这几年他看似面上越来越平静,实则心里的压抑感情越来越重,好像情绪越来越容易失控。

    重曜压下心里的不适,转而问曲之辛:“二哥那里如今什么样了?”相比太子殿下,重曜对豫王还有几分尊重在,未必是亲兄弟的尊重,时不时却是从对于对手方面的尊重。不管怎么说,豫王殿下为了国家多年领兵,相比在太子殿下的养尊处优,确实算的是一带你王者了。

    “豫王殿下近来对陛下多有不满,正如殿下您所知道的,陛下虽然有意派兵长住平城,想要趁机收拾南齐。但是陛下似乎迟迟拿不定主意,眼下素家的五姑娘还要和南齐的质子成婚,南齐派出使者来求取公主陛下也似乎并不反对。豫王殿下只怕是早就坐不住了,殿下的意思是······”曲之辛常常出入豫王府,对于豫王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重曜轻轻笑道,“不急,眼下还不是时候,不过,快了!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天!”

    曲之辛点了点头,便躬身行了一礼:“既然如此,殿下的意思老夫记住了。殿下放心,必当从命。”天色快要亮了,曲之辛走出暗室便有黑衣侍卫带着他进入一个花厅,在拐角处没入一间耳房,这里便是密道所在了。重曜对次次的相见实在是谨慎又小心,生怕出了半点纰漏,这一点大概就是他多年谨小慎微活到现在的原因吧。

    曲之辛刚出去,天映就进来了,重曜有些累了,也不睁眼只懒懒地问道:“何事?”他的声线明显比平时更加慵懒,最近这段时间旧疾复发,再加上诸事缠身实在是无暇修养。素池躲着不见他,豫王心里不顺更是不曾来往,太子去了宣州还要时时盯着,更何况清河还有一支奇兵,实在是分身乏术。

    天映抱拳行礼,“暗卫传来消息说是素池姑娘病了。”

    重曜眼睛顿时一清明,“病了?何时病的?什么病?御医去过了么?怎么说的?”他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天映摸不着头脑。

第一百三十一章 离间() 
事实上当重曜听到素池生病的一瞬间,他的大脑比思绪更快地觉察到此事的非比寻常,但是素池之前在南苑生过病,而且病势汹汹,几个月不见人。因此重曜难免放心不下,素家毕竟不是什么可以来去自如的地方,何况素池如今与他有些嫌隙,所以重曜只得派人在靖国公府机关门口都盯紧了,一方面派了帖子给易牙,这个心思算是十分明朗了。

    然而易牙并未给重曜任何回音,甚至连个礼貌的回应都不曾有,这下重曜还是坐不住,于是亲自跑了一趟陶丘戏社。重曜去陶丘戏社的时候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四周的枯木上染了一层银霜,马车滴滴答答因为路滑地冻行的极慢,重曜嘴上不催,但是一路上沉默不语。

    溪鲁还没来得及给重曜掀开马车的帘子,重曜已经一脚跳了下来,提腿前蹬纵身一跃动作连贯,腿法娴熟,三两步便大步流星上了地字一号房间。却见房间里不止是易牙在等候着,上座上金陵的大才子谢彧谢别川也在笑吟吟地候着,似乎是有所料到。

    易牙抱拳行礼,谢彧也在轮椅上一拱手,重曜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见此情景便明白了三分,当下便往客座上一坐,淡淡道:“两位先生这是料事如神?”

    易牙让人上了茶,谢彧举了举茶杯道:“殿下抬举了,不过是常年赋闲在家,没事过来听听戏喝喝茶而已,殿下的意思草民不明白。”

    重曜不喜欢当下文人的九曲心思,明摆着的事情却一定要层层抽丝剥茧,于是他沉着脸色:“既然这么说,想必本王今日是来错了。”

    易牙敛下眸子,看重曜和谢彧过招,谢彧仍是泯茶:“郊外银霜遍地,银装素裹,倒是比金陵的胜景不差。殿下不妨在这里听上一支曲子?陶丘戏社的茶来自清河,乃是当地有名的贡茶,殿下试试可能入口?”

    重曜这才端起茶杯,用左手把杯盖轻轻划了一划,等到热气稍稍漫过才轻泯了一口,等到回味半晌才轻轻赞道:“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苦后带甘,这茶本王也有很多年不曾饮过了。易牙先生真是有心!”

    谢彧野心勃勃,而易牙心细如发,这等入口之物重曜想也不想就以为是易牙准备了。却没想到易牙和谢彧相视一笑,随即易牙撇撇嘴,“殿下若是要谢可是谢错了人,正主可不在这里呦!”易牙声音轻快,完全没有对素池病情的担忧,重曜心里想了想,要问的话还是没有出口。

    易牙这话一说,重曜就知道易牙是在说正事,既然不是易牙,这里能主事的,又去过清河的人,竟然是阿池?重曜心里几分讶异,他对于吃喝算不上讲究,平日里的供应都是皇家的供应自然不差。但是当年在清河郡的时候可谓事事粗糙,后来便更不在衣食上精细了。来了陶丘戏社几次,回回和素池说话无不是聚精会神,哪里还有心思去品茶?今天才觉察出她这份心意。重曜心里微甜,面上仍然冷静自持,貌若不经意问道:“本王听说郡主病了?”

    易牙泯茶,于是重曜将目光放在了坐在右边的谢彧身上,谢彧款款笑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他这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说完便低头喝他的茶,看不出意思。

    重曜心里有些不满谢彧一贯的目中无人,但是一方面自己主动前来已然在说话中失了先机,另一方面这谢彧是素池的授业恩师,所以他纵然心中不快也渐渐地压下去。于是重曜照着谢彧的回答问下去,“先生的意思是,还有别的说法?”

    他这一句易牙先是笑了,“殿下慧根,想必也已经猜到了,郡主无恙。”

    重曜与易牙打惯了交道,易牙这人可以与任何人相处,身上有一种如水一般的柔和之气。与贵人在一起时则机锋善辩,矜贵出尘;与市井小民在一起时又柴米油盐,满身的烟火气,是以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金陵成了陶丘戏社的老板。鱼龙混杂之地,她却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重曜直接略过谢彧选择和重曜交涉,“郡主如今人还在金陵?”

    “不知。”这句话是易牙答得,干干脆脆,斩钉截铁。

    重曜挑着眉毛,“先生实在说笑么?”

    易牙苦笑道,“草民不喜欢说笑话的,实不相瞒,郡主只说在这两日收拾行装即时起行,但是听说国公要亲自为郡主安排车马和随行人员,因此等一路安排好想必也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具体时日,是着实不能肯定。”

    重曜算算日子,想到素渊对于素池的关切,不禁觉得她留下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于是他也不急着走了,又多嘴问了句:“那么本王的信,可曾转交郡主?”

    说完这句空气里明显安静了,易牙又恢复了低头喝茶的动作,谢彧眨眨眼睛,仿佛不明白说什么。迟疑道空气里都有些尴尬,易牙才轻轻咳嗽了两声,于是掩饰着尴尬说:“殿下的信不是写给草民的么?要转呈郡主?郡主这两日事务繁忙,只怕是没什么时间过来了。”

    重曜喝水的动作一顿,这是在搞笑么?本王的信函上明明写的是“素池亲启”,四个碗大的字看不见么?于是重曜嘴角一抽,忍不住就说了实话:“本王的信函一向是专呈郡主的,先生忘了?还是说信封上的字太小先生未曾注意?”

    易牙答得顺口,“冬日临近,日短夜长,蜡烛昂贵,因而趁黑照明实在看不清楚。陶丘戏社只是小本买卖,殿下宽宏。”

    重曜嘴角微愣,“麻烦先生日后看清楚些,今后陶丘戏社的蜡烛由本王供应,先生可千万大气些。”

    易牙面上笑得像朵花,好像占领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如此便多谢殿下了。”对于信件是否会专呈素池,半句也不提。

    谢彧在一旁看的时间久了,越看越皱眉头,在他从易牙嘴里得知素池和重曜关系匪浅的时候已经心有不悦。在他看来,素池与重曜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素池是金陵第一世家靖国公府的嫡女,照这个情形的发展,只要没有大的变故,她必然是太子之妃,帝王之侧的女人,是未来崇禧宫只手遮天可以吹枕旁风的女子。如若有幸诞下麟儿,以她的心计手段,再加上太子殿下的偏爱独宠,只怕就离母仪天下咫尺之遥了。

    而重曜呢?他的母亲自焚而死,母族全族获罪,自身被流放贬谪,这等身份如何能与素池相配?除了当今太子殿下,其他人在谢彧心里都不堪为储君。豫王殿下穷兵黔武,恪王殿下有如跳梁小丑一般,唯有太子殿下仁义信达,更曾经搭救过狱中落难的自己,这份恩情和善良谢彧倒是一直记着。

    对于重曜说话时与素池无意间表现出来的熟稔十分不悦,素池虽然肆意张扬了些,却也不是随随便便与男子相交的姑娘。到底是诗书之家出身的深闺小姐,礼仪规则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谢彧闲闲地开口,“此一时彼一时,郡主这人一向喜好无常,自幼喜欢东西无不是三分钟热度。古语有云,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可见,人心喜恶之复杂,何况从未听郡主说过,要将殿下的信件转呈。”谢彧说完这句话,便将眼神给了易牙。

    正巧重曜也不信任谢彧,也将询问的目光给了易牙,易牙苦笑却不得不开口:“自从南苑回来,郡主休养身体,便不许这里的信函再送过去了。”

    重曜冷笑,已然窥得先机:“是不许我的信送过去,还是不许所有的信送过去?”要让重曜相信,素池身体孱弱到看信的力气都没有自然不可能,但是昔日垱葛寨的事情过去之后,重曜一直以为素池心中有结才不愿意回信。原来她早已不愿意看,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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