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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名门锦翠 作者:苏惠(起点vip2012.11.16完结,宅斗,种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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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容,更没有不可惜,她如此少年守寡。
    花如瑾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甘氏的面前,一板一眼的给她行了礼。又借着她的引荐一一给没见过面的亲戚们见了礼,经过了这一顿折腾,方才按序齿在徐容修夫妻二人的上首坐下。
    那一方小桌连带的两个椅子,她挨着下手的坐了,上首被空着的,自然是为没到席,也不可能到席的徐容卿准备的。
    看着那空落落的座位。花如瑾有些悲从中来。
    上一世,她什么都依赖丈夫,可最后却是被丈夫无情抛弃。这一世她虽然没想着事事都靠丈夫,可他总该在这种大场合出现以下。
    她难道就这么没有丈夫缘?
    看着花如瑾愣愣的看着那空座位,有人心生怜悯,有人则是心中窃喜。
    甘氏端坐在上面,悲悲切切的不知道哭了多少场。现下看花如瑾这样,依旧要应景的扯出帕子来,按一按干涩的眼角。借着手上的力度让眼角红了起来。故作悲伤道,“我苦命的媳妇,不过才过门几日,怎就生生糟了这样的劫难。”说着拿眼睛去瞅花如瑾,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看着无比悲切可怜,且满载着同情。
    揪出演技派婉姨娘放在一旁,可能都不是甘氏的对手。
    花如瑾自知演技上自己绝对不是甘氏的对手,且她又做不管虚情假意的事情。只挑了挑眉毛,故作出一副诧异万分的表情。“母亲何出此言?”
    她声音柔和,目光纯净。表情也是十二分的无知。众人看在眼里,不禁可怜起她。死了丈夫,成了寡妇,竟然还全不知晓。
    她会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吵翻天了,她身边的下人之前也不是没来打听过。甘氏心里冷笑,小样儿,还在我面前演戏,你丫真是太嫩。
    心思虽是万千变化,脸上却依旧神态悲伤。甘氏柔柔弱弱的转过头,虚弱的对着身后的丫头招了招手。那丫头见了,忙端上了一个黑漆托盘。上面铺着素色大荣巾子,搁置着一块几乎和花如瑾锦囊中一模一样的玉佩。
    甘氏伸手取了那玉佩,又递到贴身大丫头琵琶的手中,由她隔着一方手帕亲自呈到花如瑾的手中。
    花如瑾心里明镜一般,再徐容卿贴身小厮将那块真玉佩放在他手上的时候,她就猜测出一二来。只是,她以为自己本就是那人情通达之人,不曾想,竟能一猜就中。甘氏的手段也无非如此。
    花如瑾素来便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况上一世又吃了那样的亏。哪里还容得她轻敌,也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自琵琶手里接了那玉佩。
    托在掌心之中,细细的翻看。
    就说,这世上也许有不同时间发生完全想同的事情,但绝对不会有完全想同的物件儿。细细打量之下,花如瑾便看出了这玉佩上面的破绽。不禁莞尔,小扇一样的睫毛忽闪着挑起双眸,看像甘氏,一脸的迷茫和询问。
    甘氏以为,这条小鱼果真上了钩。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
    心中自得意着,语气却好似悲从中来一样。“如儿可认得这玉佩吧?”
    花如瑾只盯着那玉佩翻看,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甘氏等了三句话时长的功夫,见她不回答,自认为她是已经愣怔,六神无主了。便决定快马加鞭,将她击垮。“这是容卿贴身之物。原来送信说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我亦不信。可……可这物件儿确确实实是容卿身上的东西。如儿你……节哀。”
    这声音百转千回,悲痛不已。任谁听着都想要据一把辛酸泪来捧捧场。
    可偏花如瑾眼窝深的很,一滴眼泪也没有。反而是伸手将那玉佩递给蜜桃,要她将那玉佩重新奉还给甘氏。
    方一见那玉佩的时候,蜜桃便知道这次许是有惊无险。大方的接了那玉佩,重新递回去。
    甘氏不接,因是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花如瑾的目光中却偏要透出那么几分同情和哀婉来,然后一直在花如瑾身侧坐着的小甘氏,好心的伸出手去轻轻拉花如瑾的手。“三嫂,人死不能复生。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花如瑾侧目去看她点了点头,其实,很容易就在她眼里能看见幸灾乐祸,让人有些作呕。
    坐在另一侧,隔了两个位子的郑氏,因同花如瑾一样少年丧父,是打心底里的同情她。少不得也说上几句宽慰的话。“弟妹莫要伤怀,虽则是三弟去了,不能陪在你身边。可你越发要活的比他在时更要爱惜自己。一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不爱惜自己好好活下去,便是不孝。二则,三弟英年早逝,定是多有留恋这世间,更有放心不下的人和事,你定要替他好好活下去!”
    这是郑氏多年守寡,不在乎旁人的压迫,不理会别人的恶意,依然能够活的自在安逸的秘诀。他和已过世的大爷少年夫妻,恩爱有加。她是带着这样的信念活下去的。
    可花如瑾和徐容卿不同,虽然花如瑾不能反驳,但是却实实在在的领了郑氏的情。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十分感激。
    郑氏也十分友好,郑重的对花如瑾点头。
    这边妯娌情深,那边小甘氏说的话不痛不痒,神态还有些做作,不得不引人深思啊。
    郑氏没有别的心思,不过就是觉得花如瑾与自己同病相怜,发自肺腑的同情。可众人意味不明的眼神像小甘氏投过来,心胸狭窄的她,可不这么想,摆明了郑氏是在给自己难堪。
    徐容卿已然丧命,郑氏和花如瑾根本毫无依靠。现下不来讨好她,却还与她为敌,这郑氏真是蠢的可以。徐容修若是顺利袭爵,一定要将她们两个讨厌鬼踢的远远的,跟傻子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傻的。
    且说这边花如瑾神态松散,不慌不忙。道教甘氏有些糊涂了,恐节外生枝,忙将头转到一侧花白了头发的老头身上。“现下正是动乱时期,皇上无暇顾及。容卿过世,这丹书铁劵不能一日无人掌管。不若,就让容修暂未保管。日后再从长计议。”
    那老头是老襄阳侯的堂兄,是出了名的糊涂蛋。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是名扬千里的纨绔。襄阳侯活着的时候虽对他多有照拂,却不愿多与他来往。可奈何他们那一辈的人都英年早逝,堂兄弟里独独留了他一个。甘氏也乐得将他请来和稀泥。
    只见那老头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看向甘氏。“弟妹说的有道理。”
    有你令堂的道理。花如瑾豁然起身,现在,糊涂装的够劲了,她要来主持公道了!
    




第十九章 解围

    收费章节(12点)

    第十九章 解围

    花如瑾这一起身,结结实实的唬了大家一跳。哪个还管自己手里拿着什么,现下坐着什么。都是停顿下动作,好奇的张望过来。

    有等着看笑话的,自然是一脸的新奇。也有好心担忧的,自然是面露戚容。可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是气定神闲,眼珠在花如瑾身上扫了几圈就算完了。

    “三嫂……你没事吧?可万要保全住身子啊。”小甘氏收到甘氏的一记眼色,赶忙起身去扶住花如瑾。看着是好心搀扶,实际是钳制住她。花如瑾的性子很难捉摸,保不齐她会做什么。

    郑氏见状,也要起身。却见花如瑾用力拂开了小甘氏的手,知道上前恐是要多事,于是便作罢,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重新坐好。

    花如瑾抓着小甘氏牢牢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暗自咬牙拂开她。笑的人畜无害道,“好弟妹,劳你费心。事情真相未明,我倒还不至于伤心至此。平白的浪费了眼泪和心劲儿,若是侯爷知道了,恐要笑话我没主意。”

    她是个主意大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要再次重申呢。小甘氏神色讪讪,心里觉得被压了石块一样堵得难受。花如瑾柔和的眉目此刻看在她眼睛里就是万分的狰狞。悻悻然松开花如瑾的手,还装出那副关心人的样子,没得让花如瑾一阵恶心。

    花如瑾别过头去,不瞧她。将锦囊中收好的真玉佩取了出来,托在掌心之上。往甘氏身边走去,在离她几步之遥时停住脚步。目光炯炯看向她道,“母亲莫要伤怀,那玉佩非是侯爷身上之物。”说着又将自己手上的玉佩往甘氏眼前递了过去,却在她要伸手去拿的时候猛然收了回来。看着甘氏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不紧不慢道,“不怕母亲笑话,我和侯爷新婚燕尔就要别离,万分舍不得,便缠着侯爷要了这贴身之物,慰藉相思之情。这一块千真万确是侯爷身上的,却不知母亲手里那块是哪里得来的。”

    花如瑾话音一落,众人便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甘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不知道她和她儿子觊觎侯位。

    花如瑾这不软不硬的话,什么也没说,可却比什么都说了还精彩。

    甘氏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可到底她是见过阵势的。命人将那假玉佩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张妈妈。“张妈妈是侯爷的乳母,最是认得侯爷的东西,不若要张妈妈将这两只玉佩都拿来仔细瞧瞧。”

    甘氏话外之音,便是花如瑾和徐容卿相处不久,搞不好在用假玉佩糊弄人。

    张妈妈吹着眼眸,恭敬的接了,很是认真的翻看了一番,继而将玉佩送还到甘氏手中,又取花如瑾的玉佩来瞧。

    本是紧拧的眉毛,在细细看了花如瑾手中那块玉佩时骤然舒展。递到花如瑾手中后,微微对花如瑾点了点头,以示安慰。而后转头对甘氏屈膝福礼,道,“回太夫人的话,夫人手中的的确是侯爷贴身玉佩,而夫人手中的是假的。”见甘氏皱着眉头,又详尽解释到,“大家都知道,当年小侯爷的玉佩摔坏过。那裂痕在侯爷看来却是不美观,遂便找了玉匠师父点了丹青渗进那玉中,做了一副小小的画儿。那裂缝乍一看去,好似是摔坏所致的裂纹,可细细看去,却是个五爪青龙。若是放在阳光之下,瞧的更清楚。”

    甘氏伸手将手中玉佩举了起来,对着窗子洒进来的阳光去看,哪里有什么青龙?花如瑾站在一侧,清晰的看见她的眉梢一抽。

    心里说不出的欢脱。转身自己也将那玉佩对着阳光照了照,通体透着莹莹光泽的玉佩之中,却是有一个小小青龙。

    为让众人信服,少不得要一一传开来看。众人因见了这精湛的技艺手段,都顾着唏嘘赞叹,哪个还管何为真,何为假。况且,这宁远侯府谁当家,他们都是仰人鼻息而活的。

    看似宽宥,实则苛刻的甘氏母子,其实比不上徐容卿那个面冷心善的愣头青。

    坐着看戏看了半晌的徐容修,啜了一口茶后,将汝窑三清虾茶盏放下。缓缓开口,道,“谁人不知张妈妈是侯爷的乳母,心自然是偏的。自然是要帮着侯夫人说话,便是那玉佩是假的也能说成是真的。”他语调慵懒,惯带着那么一股纨绔味道。眼睛好似不经意的划过花如瑾平静的脸庞。

    他眉宇之间有七分酷似徐容卿,却没有徐容卿生的那般俊朗刚毅,多了几分阴柔。美则美矣,只是全没有男子气概。

    花如瑾侧目去看他,嗤笑出声。“怎么,五弟就这么盼着你三哥哥去世不成?”

    徐容修好似偷糖吃被抓现行的孩子,脸涨了个通红。急道,“嫂嫂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兄弟情深,他过世我比你还痛心疾首。”

    花如瑾不置可否,只是嘴角倾斜,笑的十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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