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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习禅录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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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谈功夫:见道之士,无所见处,就是这个,久而久之,即如檀即奢摩他。吾人为何不能定?解深密经经义曰:“如有求止求定之心,即不能定矣。”《楞伽经》、《瑜伽师地论》亦如此说。此乃休息去,大休大息,小休小息。倘有求定之心,即已不定。唯大智慧人见得透,即可定;若靠修为,修得成还会坏。儒家程子曰:“动亦定,静亦定,无将迎,无内外。”程子这后,则等而下之,见不高过程子,然无可讳言的,乃系得自佛家。六祖曰:“唯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上智下愚均易得定,女人亦易,只有中人之资者,大难大难。宗下不同于教下者,至简至要。佛是露柱,法是灯笼,僧是泥土。定──不说话,慧──将说未说。此是何等言哉!故禅宗如狮子乳,牛羊乳被滴后即涣散;禅宗如涂毒鼓,听不得,听不得。好好用功,人怕立志,佛不负人。无边虚空,自有护法神灵在。
  (七点上座。七点三十五分下座。)
  小参──晚上七点五十分开始
  朱教授:早晨很沉静。昨天鲁居士教我不要说话,早睡。今早很安静,下午又想笑,又想说,杨兄告我勿作。
  师问:汝对此事了解如何?
  朱答:我对外道又有一解,外道不是道教,而是基督教,道教应为内道,但不知中道为何?我看儒家应是中道。
  师云:汝须吃香板。(振声一喝!)注意!此即阴魔着身,不可任其澎湃。等会儿早睡去,勿用功,勿打坐。心境喜悦,灿然而来,异乎寻常,即不对,千万勿搞。你坐时如何?
  朱答:没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师云:最可虑者即是你,希望注意,本来无事,能平静即是。
  杨先生:昨晚礼佛,祈佛加庇同参。随师一年十个月,我今日可向同参报告,觉今日师所说定,太好了,闻所未闻。年余来,每日均与师见面,然常参定慧,数月都不通晓。今日师说般若,可谓全部般若均已说完;很重要者,即中观三论,止,皆闻所未闻,实为做功夫者应注意。再即般若,倘般若认识不到,则中观三论亦即是空,如认盘腿子是道,实在冤枉。今闻师说,道不在腿子上,则放下腿不就解脱了?
  萧先生:今日为一总考验。经过情形:它是否是身旁?有时如秋月半掩,有时如大雾漫天。今天浸沉于体会“定止”之道,反而定不了。下午放下腿,却安祥了。现在腿子盘了二十分,最后还是拿下来了。前二日为用死功夫,今日用硬功夫。昨晚以后较有秩序,今日不行,似乎昨日好。
  傅太太:仍然是昏昏郁郁,上午行香,见师一看供果,我亦跟着伸首一看。回头忽闻韩居士一哭,更感昏然,后见杨、萧二师生坐在一起,我遂有此数语:“师傅害徒弟,新年来打七,腿痛真要命,学个这么的。池水绿,百花香,无限春光自己赏。”
  (师一笑而已。)
  龚先生:今日在功夫上用功,以前终对禅定不懂,只觉清净而已,但妄念仍是有,有而不粘;今日坐时,觉得定了,耳闻雨声、钟声,似乎在耳边溜过,未曾入内,当然并非整个三十分钟均如此。再有一点:即降伏了腿,故觉定境胜前。
  师云:好!也有点进步。
  张委员:我要说很多。(师许之。)我用功法与人不同,教我参话头,对我个人言,并未完全了解,对“参”字之意义不明,只能概括来参。昨夜参究中,发现一大疑问:即“究竟怎样参?”以我之想法:(一)即将此问题放在心里,亦不求解决。(二)当作一个问题,须要解决,则牵涉到许多理论,于是杂念纷飞。又怕不对,故必先将此问题弄清楚,否则无法下手。余意:禅宗有了问题,且须解决之,但同时又不准思想,不准讲道理,似乎是太不逻辑,太矛盾。我又问,师翻书示我,有一例子是说:如欠人万贯钱,人逼债甚紧,又无钱可还,无计可施,乃置心中念念不能放下。且另又有疑问。还耶?不还耶?于是仅有二办法:或无钱还,只有命一条。或想尽方法来还。我在厕所中决定今日要下山,故师笑笑答我曰:下山去吧,你错了也算对。既然错了也对,我就去也。但路上仍在想。惦记未放,老师在罪我,故示轻松。我意既不得讲道理,则应用直觉解决问题。今下午参时,乃想应在理论上弄清楚,于是又妄念纷飞,正在讲道理,忽然被师一喝,似我内心已被看透了,我被师威所慑,就不敢再想。这样一来,不但恢复前日之定境,且又胜过之。听磬不欲下座,似乎又为师知,告我继续坐下去。在我,定之程度又较深一层,大家行香,我坐着,开示也都听到了,并不妨害清净。身体上,似乎全身都有点发热,故勉强支持下去,身心感觉非常舒服自在,为前所未有者。自感得力者,即为一种业障减轻了,即腿痛与昏沉均减轻;又遵韩居士嘱,未多吃,是以较前为定。
  师云:今天不答复汝问题,明天再答,以后晚上亦不必向我多罗唆。(张称是。)
  韩居士:我与张居士同感,觉得举心动念都逃不了师的法眼。我对佛号始终不敢放,此时师即曰:相当时候,佛号应放下了。但始终放不了,于是想起密宗作“阿”字观,随气呼吸作阿字念,舒服无比。此时有如婴儿在母亲怀中啊啊嘻弄,悦乐之情非可言宣。师又曰:放下。于是“阿”字亦舍,只剩垂帘余光,自思《金刚经》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之语,乃舍去余光,此时有如悬崖撒手,身心俱亡,鸡声大噪。自问:“是天亮了吗?”引磬三击,乃下座行香。自思是否即是这个?如是这个,感恩惭愧之心,油然而生,立刻想哭。师曰:要哭即痛痛快快地哭。于是哇地一声,不上就用不上,打妄想即打妄想。我现明此,希各位亦早得之。乃发愿,默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同时亦想象各位心中亦在念,以便早登彼岸。师又说:认识这个亦无甚了不起,我亦感觉如此。
  师云:好好用功。如何用功?无功之功。
  (以下为韩数年前之因缘,请其自述如下:)
  十年前某日宿善导寺,夜梦大醒法师索余手,在手上书一“封”字,余不解其意,翌朝请示大醒法师,法师曰:“汝有宿根,前世或系余徒,但颇好名,作文章,讲佛法,办刊物,所说所写均属他人牙慧,希望汝自今日起封起口来不讲佛法,封起手来不写佛学文字,等待大彻大悟以后,能写他人所不能写,能说他人所不能说的。”余谨遵命以讫于今。
  师云:今后更可以弘法矣。然而今日仅得门径,前途尚有十八滩,尚应努力。如何努力?曰:台山路,蓦直去,最初的,即是最后的。
  聂先生:我有首打油诗:“禅堂是屠场,剥皮见真章,屠刀一放下,啊呀我的娘。”过去我曾学过道家,守在何处,即定在何处。今早听师开示,确觉精彩,于是统身是这个,现亦有二偈,“这个”:“修是这个,持是这个,笑是这个,哭是这个。若有这个,师父之过,要无这个,大错特错。”又“提起放下”偈:“谁净谁染,无断无常,有则单提,无则全放。提无可提,放无可放,一担担起,正好参详。”
  师云:文字禅则不无。其他,参!
  金居士:死了往何处去?死了往宇宙本体上去了。
  师云:不对!谁说的?再参!
  金又曰:今天坐得较好,今天不摇了。
  师云:有学佛者自曰:我仅在做功夫,不想成佛。此不必自谦乃尔,欲学佛当然求开悟。如今照情形看来,希望甚大,希望再出一两位大菩萨,则再打一两次七,亦可以支持下去也。
  冯先生:今日听到定的理论,大有益处。主要者:在坐时不必求定,自然可定。
  傅居士:去去来来,几变成打花七。昨见朱师兄笑,今见韩师兄哭,当时亦不知所以。但我亦向师磕了个头,下山去也。走出山,也哈哈笑了三声。沿途见山看水,似如不见,见人又似陌生得很。我亦有一偈:“也无哭兮也无笑,千古人世尽扰扰,春在枝头总十分,踏破芒鞋何处找。”
  刘女士:昨日听到“以无所得故”,心中若有所失,但愉快充满。要睡反而睡不着,刚一睡,身上一跳又醒了。如是一夜无好睡,但今天精神并不差,今日上午蒙被睡一觉。从前有一境相又来,如白云浮空中,冰山融化了,温暖融融,在床上不太远处,似有美妙音乐,听磐坐香时,一坐又来,但知是境,于是丢开,反无事干矣。然听师说:“吾之大患,在吾有身。”我并不赞成,何必虐待四大。今后“我”与四大成立君子协定,不再虐待它,故今日在座上做气功。
  师云:何以作如是想?对与不对,自己去参!
  鲁居士:今来再温习教理,温习禅定。其他无可说者。
  师云:汝已是三次打七,汝可只谈功夫,不谈禅,用心做功夫。
  杨管老:也说不出什么,只觉得很舒服,也无烦恼,只腿子稍痛。至于闻韩居士哭,向佛一拜,我不自主哭了。于是又想:他人哭,我又何必哭,于是反而哭不出,但心念不起而定住了。但要我说,我亦说不出道理。
  师云:你现在说话时还保得住吗?
  答:似乎保得住。
  师云:望你保住,愿明日因缘凑合,能再来参加。
  (九点四十五分放参)
  
  第五天──农历正月初六
  (早饭后行香。七点上座。七点三十五分下座行香。)
  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每次打七法会常爆出冷门,诚然:善知识,放狗屁,如来佛,骗人的。一点不错,我即是汝等诸人之一大话头。我在此不敢定,怕一定就误时误事,怕出定无话可说,如何向诸位交待?于是不得不在此打妄想,想把什么话来大家说?且平日送往迎来,说话谈笑,非妄想而何?“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倘蹙眉闭眼,心念不动,即是道耶?何者是佛境界,不能达到,实是胡说。但三藏十二部所说为何,可以下二句包括:“内净其意,是诸佛教。”妄想纷飞,杂念不停,即是大病。对与不对,自参!学问之道: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即可在此处体会之。
  慈航本为渡人物,怎奈众生不上船。有若干人,不曾来参加打七,必作若干恐怖活动上之猜测,倘请其来参加,见我等疯子一堂,又不肯听话,将来下山必生毁谤。与其让其将来造口业,不如让其怨忿也。诸位现在此间,不知有何好处,下山后便知也。四海纷扰,天下大乱,不发大心救世济人,如何是好?如何度人?从自度始。诸君在此享此大清福,世间尚不知有几多人冻馁也。应善自猛进!(八点整上座。)
  (八点四十分下座行香。)
  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纵遇锋刀常坦坦,假饶毒药也闲闲。走!(香板。停。)
  何为禅宗?即佛之心宗,亦即吾人之心宗,旨在证得。古德云:“通宗不通教,开口便乱道。通教不通宗,好比独眼龙。”故永嘉曰:“宗亦通、说亦通,定慧圆明不滞空,非但我今独达了,恒沙诸佛体皆同。”明白这个,为根本智,则善于说法,通身是手眼。且须求差别智,因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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