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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双缘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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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总督让书吏调来了苏州府的公文披阅。
    苏州府刑事公文
    江浙督抚衙门
    本府于五月初五日晨接苏州临莒街里正报称:该里居民孙老实报案,他家门前发现死尸一具,死者何人,孙老实称为邻里醉鬼杨二。故急报知府衙门知悉,苏州知府急派干员前往凶案地点勘察:死者杨二系临莒街居民,死因系柴刀贯通心脏而致,有仵作公孙乔剖验记录为证,凶器柴刀把上刻有孙老实三字。孙老实承认柴刀为己家之物,并诡称此凶器柴刀不知何时遗落,企图掩盖罪责,后经不公开审讯,在我府台苏宏程大人机智灵活的审问下,孙老实对一言不合杀死杨二之事供认不讳。杀人凶手孙老实杀人罪名成立,拟斩刑。杀人凶器柴刀一把,封存于苏州捕快班房处。正拟呈报督衙批复,不料凶犯孙老实由于杀人惊吓过度,竟于五月五日酉时在狱中痰发身亡。
    苏州府公印
    年月日
    后附:孙老实的招供笔录二页
    仵作剖验报告一页
    长孙策翻过正文见对孙老实的审讯记录。如下:
    姓名:孙老实年龄:54性别:男籍贯:苏州
    问:这把柴刀可是你的。
    答:是。
    问:你为何用此柴刀将杨二杀死从实招来。
    答:柴刀虽是我家之物但我没有杀杨二,柴刀我已不知何时遗失了。
    问:你说柴刀遗失可有人证明。
    答:无人证明。
    问:你分明是企图掩盖杀人罪责诡称柴刀遗失,你说你没杀杨二,为何杨二死在你家门前,为何你说柴刀遗失,却插在了杨二的胸口上。况仵作剖验记录证实,杨二就是死于此柴刀之下。你快快从实招来,你是因何原因,怎样陡起杀人之念的。
    答:我已说过杨二不是我杀的,为何死在我家门前,为何胸部插有我家柴刀,我哪里知道。至于大人问杀他的原因,我没杀他哪有什么原因。我是冤枉的,请大老爷明察。
    问:你招是不招?
    答:我没杀杨二无话可招。
    问:好!
    答:
    问:孙老实你招是不招?
    答:我招,我因一言与杨二不合故用柴刀砍死了杨二。
    问:画押。
    答:是,画押。
    长孙策暗道:苏宏程啊苏宏程,你真是个废物,这也叫审讯记录吗!你连起码的审讯常识都不懂,真真令我失望。这整个笔录中只有一处可以入孙老实之罪。即是“因一言不合杀死杨二”这句,不管你是对孙老实动刑也好,逼供也好,你也要顺着一言不合这句话审下去,因什么言语不合,起因、杀人过程,最后凶器为何还留在杨二的胸口上,而不毁灭杀人凶器。凡此种种你都不懂。这些年你的官是如何做的,案件是怎么审理的啊,慢说孙小兰说你对孙老实屈打成招,就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也能看出这所谓审讯供词了,更何况孙小兰的背后,还有这位以梗直善辩能破奇案的前隋进士为其支持诉讼呢。
    长孙策总督又看了看剖验笔录,不禁震怒道:“真真岂有此理!”
    张言一听总督在阅卷之时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知道总督也发现了问题,不禁对小兰相视一笑。
    长孙总督一时疏忽,忘记了喜怒不应形之于色的有失风度之举,马上缄口不言而心里说:苏宏程啊苏宏程,你审讯嫌犯之前,为何不仔细推敲一下柴刀口的尺寸,明明柴刀刃口比所伤部位少了二分,杨二到底是死于何种凶器,是不是另有其人杀死了杨二,却把孙老实所遗柴刀,插在了行凶人真正致死杨二的刀口之上,以此嫁祸孙老实。那么是谁与孙老实有此深仇大恨,欲置孙老实于死地?从孙、张二人的讼状中不难得出赵牛、杨王氏之嫌疑为最大,但也要考虑另有其人作案。此案既“凶器柴刀”已有出处,抓获凶犯只是早晚之间之事。但你苏宏程已犯下屈打成招致死人命之罪,我当如何处之呢?
    对于苏宏程无论如何我也要予以保护。因为他是我向朝廷所荐的前朝留用官员,对于苏宏程的保举我也有失察之责。有鉴于此,保护他便也是保护我自己,否则朝廷震怒下来,我也得担所荐失察之罪。更有一层苏宏程这些年来对我孝敬自不必提,便是看那颗价值连城的猫儿眼份上,我非但不能入他之罪,还得要他继续当官,如此不但是对苏宏程的回报,也证明我对他的举荐并无过失。那苏宏程感念此恩,还不加倍尽忠于我?于他于我都皆大欢喜。但苏宏程不破费一笔是难消孙老实亲属之恨的,尽管苏宏程花钱免去杀头之祸,他也是占了个大大的便宜。这就叫花钱免灾。
    回护归回护,但杀人这篇文章得真作,如果抓住杀害杨二的真凶,为孙老实恢复了清白,再加上一笔不菲的赔偿,任你张言再梗直也不至于继续穷追不舍了。所谓严惩苏宏程,无非是为了多要些银钱罢了。想到此处,对张言道:“贵进士夫妻二人可速回苏州,料理你老泰山的后事,死者入土为安,我即刻派得力捕快去苏州,缉拿真凶。待案情大白,我定给你夫妻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言见长孙总督对岳丈之案如此重视,而态度又十分明朗,不禁对长孙总督施礼道:“多谢总督大人明镜高悬,学生听从大人安排。不过学生还有一冤情,请大人在派员侦察杨二被杀案真凶的同时可否考虑一同进行?”
    “噢!贵进士还有什么冤情,可讲来让本督听听。”
    张言从袖中抽出一卷诉状道:“详情都在上面,请大人详查。”
    书吏接过张言诉状呈给长孙总督。长孙总督阅过诉状哈哈大笑道:“本总督主持正义为民伸冤,一则系职责所在,二来为朝廷效命。既然两案均涉一人,可并案查处,贵进士夫妻可速速回苏州料理孙老实的后事,静候佳音便是。
    路上孙小兰试探的问张言:“张郎可是侦得十年前对你家放火之人?可是那赵牛所为?”
    张言道:“现在还确定不了放火之人便是赵牛,但他肯定与放火之事有牵连。”他把为了查找赵牛杀害杨二的凶器,而夜入赵牛之家,在基本认定杀人凶器为赵牛用来剔骨的刀具时,偶然发现了自家十年前因失火而失窃的,老父在自己六岁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颗大如鸽卵的夜明珠,上刻“言儿生日快乐”六字。不知这赵牛搞的什么鬼,竟然把这颗珠子供在其家神龛的神主牌位前,我又不是他家的祖先。
    孙小兰心中默然:赵牛把刻有你名字的宝珠与死人牌位供在一起,怕不是他对你恨之如骨而视你为死人呢。不过为何恨他而又供奉他香火,这倒令人费解了。不过这等晦气之事可不能让张郎知道,以他直性的脾气,不知又要生出何种事端呢。她一笑道:“瓜籽嗑出个臭虫来,啥仁都有。说不定那赵牛对烧毁你家心怀愧悔,而当生祠把刻有你名字的那颗夜明珠供奉起来,而在心理上对你家赎罪也未可知呢!”
    “是吗?他若能放下屠刀,早就立地成佛了。也不致与那杨王氏有染而涉嫌杀害杨二嫁祸你爹!哎——咱爹了!”
    孙小兰一笑道:“多想无益,张郎咱们说点别的好吗?”
    “对对!咱们说点高兴的话题,说什么呢?对!还是说说咱们今后要几个孩子吧。好不好!”
    孙小兰满脸绯红娇嗔道:“不和你来了,说说你就下道了。”
    张言哈哈笑着搂过了孙小兰道:“不下道,不下道,下道就找不着你这个媳妇了。哈哈哈……”
    长孙总督即差督衙蒋、沈、韩、杨四捕头,火速去苏州缉扑杀死杨二的罪犯。自己又修密函一封,着人以八百里边报的速度送与苏州知府苏宏程。
    蒋、沈、韩、杨四捕头根据长孙总督的指令和张言所提供赵、杨王氏通奸知情人的证词,以通奸罪把他二人锁到苏州府衙。
    三堂推问后赵牛惧那苏州府刑具的厉害,未待受刑,便招供了杀死醉鬼杨二的全部经过。
    原来孙家与那醉鬼杨二都住在一条街上,只有一条胡同之隔,如没有这条胡同,两家就是紧邻了。然孙老实不屑杨二整日酗酒的恶习,一天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即使偶尔相遇,杨二那混身令人作呕的酒气,孙老实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杨二的老婆杨王翠萍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走东家串西家为人保媒拉线,也令孙老实反感。所以两家紧邻却从无来往。孙小兰是杨王翠萍看着长大的姑娘,看着孙小兰出落的婷婷玉立,曲线分明的身材,和那娥眉淡扫杏眼瑶鼻与那端装而恰到好处的樱桃小口点缀在那蛋形的粉脸上,就像是一个精工巧匠,把人所有的美都安装在了孙小兰的脸上。只恨自己的爹娘没设计好时间,没安装好脸上的各部零件,就把自己生了下来。尽管自己年轻时也能入美女之列,可总觉的孙小兰比自己强了一头而窝心。孙小兰的如此美色使她认为有利可图,谁要是娶到孙小兰这样的美女,自己保媒拉线的酬金自是不可以两、几十两计。故几次欲上门为小兰说亲,都被孙老实客气的顶了回来,使杨王翠萍眼看着这支我见犹怜的鲜花不能由自己采撷,插入大富之家而耿耿于怀。
    孙小兰的美色,曾惹得不少纨绔子弟与轻浮少年的垂涎而前来杨家,求那杨王翠萍,以她那如簧之舌鼓动孙家把小兰嫁与自己。这些托媒之人都是欲得小兰而后快,因此礼金丰厚,杨婆在不觉之间,在小兰身上倒大大的发了一笔。
    这样一来倒使这杨氏王翠萍改变了为小兰保媒的初衷。她想你老孙头不允我为你家小兰保媒,这样更好,她只把小兰当作诱饵引得鱼儿上钩,她是任凭狂蜂浪蝶来,她只稳坐观赏台。她只坐享渔利,也不必去寻那孙老儿的晦气。自此再也不登孙家之门。
    我肉铺的对面即是杨王翠萍和杨二的家,所以杨王翠萍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我四十多岁时妻子刘氏因难产母子双亡,一直尚未续弦。孙小兰的美色早已引起了我的垂涎,只是妻室在侧,自己又大于孙小兰年龄的一倍有余,若纳小兰为妾,孙老实一定不允。正好妻子难产而亡,真是天赐良机,也欲让杨王翠萍为我去提亲。然一见杨家整日车水马龙的人流不断,我推断这些人一定是托杨婆去找孙老实提亲,而我自己论财力与年龄均无法与来的这些人匹敌,因此我暂时放下了去孙家提亲的想法,但对孙小兰思恋的心思未曾稍减。我要看看孙小兰这炙手可热的鲜花到底落入谁家,必要时我愿甘冒坐狱之险先他人而得之!
    我每日留心观察此事,渐渐地被我看出了眉目,杨王翠萍对于所有托媒者只是敷衍塞责,根本一次也未去过孙家。我暗自忖道:这骚娘们原来玩了一个抛出金钩钓鳌鱼,而鱼却在天河处的游戏。而她却以镜中花、水中月,来坐享送上门来的谢仪,难道她就不怕这些纨绔浮浪之人知道真相,剁了她做包子喂狗。待我寻机吓她一吓,并以此要挟她为我所用。
    由于是对门又由于来托媒之人每每饮酒用饭,更由于醉鬼杨二一天几乎泡在酒缸之中,所以买肉打酒做菜都是这杨婆张罗,所以我与杨婆倒是非常熟络,有时我趁无人之机也对杨婆啃一口摸一把,杨婆是假嗔真娇,倒也不曾在意。但我二人之间也未出大格。
    这日杨婆又来割肉,我叽道:“几日不见你竟又风骚了不少,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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