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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缘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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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公权疑惑地:“这……丹儿亲自去谈最好,你随老父客厅见客吧。”
    母丹对荀老爷裣衽施礼道:“不知今夕是何年?请荀老爷指教,荀老爷光临敝舍有失远迎,还望荀老爷恕罪。”
    荀欢拱手回礼笑道:“失迎不消提起,母小姐丽质天成聪慧睿智,老朽愚钝,不知母小姐所问何意?请母小姐明言!也好解老朽的疑惑。”
    “噢!荀老爷此话倒叫小女子费解了。您老尚未说明今夕是何年,小女子倒颇多疑惑呢。难道堂堂昔日朝廷的五品员外郎连今夕是何年都说不出么?莫非荀老爷不屑回答小女子的可笑问题?”
    荀欢望了一眼一脸漠然的母公权疑惑地喃喃道:“今夕是何年,今夕不是大唐朝的贞观之治之年么。她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这个……那么……倒是……”
    母丹欢快的笑道:“原来荀老爷没忘了今夕是大唐朝啊。我还以为现在是上古洪荒时代呢!因此我没有看动物的雅兴。”
    “这个……何意?”
    母公权嗔道:“丹儿不得对荀老爷无礼。荀老爷来到咱们家是贵客,你岂可胡言乱语的一通调侃胡闹。这是待客之道吗?还不赶快退下,惹荀老爷耻笑我母某教女无方,有辱斯文,快快退下!”
    荀欢长叹一声道:“母公不必苛责令爱,令爱智慧大异常人,是荀某不识高低冒昧前来,期冀能玉成南母两家儿女亲事。然而、然而、令爱对这门婚事已表明了心迹,荀某这就告辞了。”说罢起来拱手告辞。
    荀欢心中愤愤道:母丹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语言也太过于刻毒了。南公子的胎记黑眼圈固然像熊猫,但暇不掩瑜,若以貌取人,终究也非远见卓识有所作为之人。什么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依我看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虚名。这桩婚姻不成最好。倘若南母二人成婚,日后不能璧合,我荀某岂不落怨,又能对得起谁呢。罢罢罢,上司一句话,下属跑掉腿。再则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我也豁出去了,就把受到母丹的这番奚落当做下次为南公子保媒的动力吧。
    再说这荀欢荀老爷怀着必欲成其南勘公子婚事的决心,马不停蹄的直奔蓟县到昔年同窗好友洪金吾的家中而来。
    这位洪金吾老先生本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为人过于偏执,执拗不肯向科场主考官员等奉送一文敬仪。所以数十年来场场科考名落孙山。如今到了暮年对于昏暗的宦途,早已心灰意冷。只是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倾囊传授给自己今年已十七岁的掌珠洪芍。由于心无旁骛,虽已近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居然满头黑发倒像四旬之人。荀欢由于官务缠身,不能与老友洪金吾经常聚首,但他敬其气节,故经常梭使鱼雁互通情况。所以他对老友的家庭人口情况了如指掌。虽然知道洪金吾有女名芍,年以及笄到了婚嫁的年龄。但不知此女人口长相如何,可与南勘公子般配。
    与同窗老友洪金吾相见后道罢寒暄,荀欢直切主题。此次是为原隋刑部推官南惟仁大人的公子南勘和洪芍的婚事而来。
    这位洪老先生虽然对昏庸的大隋朝官吏不满,但对南惟仁的勘奇案解冤狱和廉政之风颇多赞许。但父子毕竟有别,老子英雄儿混蛋的事例也屡见不鲜,但不知那南勘公子是何德行。
    荀欢先介绍了南勘的文采武功,又介绍了南勘的长相,当然对于挚情好友,荀欢无不坦诚以对。
    对于这门婚事,洪老先生心中已然默许。他认为只要人品好且文采武功俱佳,男儿志在四方终有用武之地。且大唐初兴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而京城会试的取文武双科优秀人才的诏文已颁布全国。南公子纵使不能入围状元、榜眼、探花,少年英雄也有望有用武之地了。但婚姻大事最终还得芍儿自己同意。我可不能沿袭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陋习,而违背了芍儿的意愿。他拱手对荀欢道:“对于儿女婚姻这等大事,我不搞家长制,荀兄且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转身欲去后宅。
    忽见芍儿的丫环嫣儿拿着一张花笺匆匆奔来对洪老先生道:“老爷,小姐有一绝句请荀伯伯批阅。这位老爷便是荀老伯吧?”说着把那张花笺递给了荀欢。
    荀欢接过花笺见上面有五言绝句一首:
    嫁郎不嫁狼,艳蕊拒蜂狂。
    夸父难逐日,乌鸡妄求凰。
    荀欢看罢此笺后颓然坐到椅上。心道:这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蝎虎啊。想那母丹不管语言苛薄,毕竟还看见了她的模样。可恨的是这个洪芍,连面都不朝一下,一纸花笺便将我这位她父亲的老友给打发了。遂长叹一声道:“天道变了,现在的女子真个是一个倒比一个狂。这不是乾坤颠倒了吗!对不起,荀某告辞了。”说罢也不顾洪金吾挽留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洪家。
    荀欢为南勘的求婚接连受到母丹、洪芍的两番羞辱,立誓再不做保媒拉纤之事。他向老上司南惟仁涩涩的复命后,便到药铺买了十盒牛黄顺气丸回家调理心、肝、肺去了。直到南勘的成婚之日请他赴宴时,他才理顺了这口郁积多时的闷气。
    对于老父操心自己婚姻的这幕闹剧,老仆南安对少爷深感不平而告诉南勘的。南勘对此深不以为然一笑置之,对南安道:“大丈夫立于世间,事业无成何以家为。况且母、洪两位小姐虽语言尖苛,然而对我相貌的评价并未出大格,所以大可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南安对少爷南勘虽受辱而不怨的豁达胸怀愈加敬重了。
    由于二番受挫南老爷对南勘的婚事也只好暂时搁止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抓得太急徒劳无益不说,还反添诸多烦恼。唉!一切随缘吧。缘份来了你想挡都挡不住的。当务之急是勘儿的进京赴考之事。不能因为他婚姻之事而误了他的前途大事。
    南惟仁老爷为南勘打点行装,准备让他早日起程去京师,也好游览一下沿途名胜并令老仆南安陪伴前往。
    也是合该有事。临行前南老爷对南勘说:“明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是楚国爱国诗人士大夫屈原的忌日。多少年来沿袭着五月初五踏青采艾蒿的风俗,明天你可早起去河边采些艾叶回来挂在门前可避邪气。”南勘仅遵父命。
    翌日,晨曦微现。南勘也不惊动父亲翻墙而出,直奔正北而去。南勘知道正北五里余有一池塘广可数十亩。池周杂草丛生必有艾草,故而避开人多的河边而去池塘。南勘展开脚力盏茶时分已可望见粼粼池水。正在此时南勘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救声,南勘循声奔去,见一满脸疙疙瘩瘩的中年汉子正在调戏一个妙龄美貌女子,另一个似丫环的女子拽住汉子的衣服哀恳,请那汉子放了那位女子。那汉子淫笑着对那丫环模样的女子说:“你别忙,待我摆平了她,回头再侍候你。”南勘一见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淫贼,休得无礼,快快放了那位姑娘。”说着抽出镔铁量天曲尺,刷的一声朝那恶汉打去。那恶汉并不惧怕,朝着怀中女子脸上吐出一口白气,一连躲了南勘三曲尺。
    南勘见那恶汉身手不凡,不敢怠慢,一招尺打恶人,搂头盖顶砸了下来。这恶汉初时由于躲闪曲尺尚未看清来人面目,此时一看曲尺来的凶猛,再见南勘这副尊容,心里叽泠泠打个冷颤,转身窜入池塘之中再不敢露头,心里兀自打鼓今天正欲成其好事,怎么偏偏遇上了他。
    南勘不识恶汉是谁,而恶汉却认得天庭二十八宿之中的奎木狼,既现在的南勘。那么这个恶汉是谁?他怎么认识天上的奎君呢?这留待以后慢表。
    再说南勘见恶汉再不从水里出来只好走到被调戏的女子跟前,想安慰安慰她。谁知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南勘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只见刚才那脸赛桃花的女子满脸长满了蚕豆大小的脓疱,那脓在疱里移动似要胀破那弹指可破的娇嫩的俏脸。女子此刻已昏厥,而那个丫环只是跪在女子的身旁轻声啜泣。南勘见状心中不忍,止住丫环的哭声问道:“你们家居那里,姓氏名谁?怎么到这个荒僻的处所来了?”
    丫环抽咽的说:“我们是居此只有一里路大柳庄人氏、姓柳,这池塘本是我们小姐家的养鱼池。由于家中没有男丁,老员外又年事已高,无人来管理这池塘已数年了。昨日员外老爷说;今天是五月初五,让我和小姐去河边踏青采艾草,小姐说小红咱们别去河边,那里人多杂乱,我去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莫如我们去那废弃池塘采些艾草回来,以驱邪气。今天侵早我和小姐刚来到池边,那个恶人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要非礼我家小姐。我正苦苦哀求无计可施之时,恩人你就赶来救了我家小姐。恩人请受小婢一拜。”说着就要跪下。南勘急用内力托起了丫环小红道:“这些俗套免了,快救你家小姐要紧。”说着轻舒猿臂,把那小姐抱了起来。
    丫环小红一边指路,一边小跑,不一刻即到了一座庄院门前。丫环小红拍开门后,南勘抱着小姐急奔正房。
    柳员外正坐在太师椅上等女儿与婢女回来吃饭,听得敲门声急,不禁皱眉道:“这么大个姑娘,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风风火火的到像个使唤丫头。可怜我这个翰林编修的儒家书香之后,也像隋朝的气数一样丧失殆尽了。”正自嗟叹不已,忽见一个高大男人怀抱一个女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丫环小红,不仅怒道:“你家小姐呢?为何让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红垂泪道:“老爷,这位公子是救小姐的恩人,他怀里抱着的正是我家小姐你的女儿啊。你老还不让恩人放下我家小姐,快请郎中来治治小姐的病。”
    柳员外一听,急忙把南勘引到了卧室并一迭声地问小红:“你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面目怎么变得如此丑陋可怖?快快说来。”
    丫环小红把小姐和她去池塘,如何碰到了恶人,在危险时刻这位公子如何打跑了恶人救下小姐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柳员外。柳员外听完后不仅不谢南勘搭救女儿之恩,反怪南勘男女授受不亲的抱拥他的女儿,怒道:“你怎么能抱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此事传扬出去你叫我女儿如何做人,此事你得负责。”
    南勘一听不禁怒由心生,暗道:你不谢我倒也罢了,难道我于危急之中抱你女儿回来救治也错了吗,终不成我打走了恶人而对你女儿于不顾一走了之吗?罢!罢!罢!算我倒霉,今天撞见了白日鬼。你女儿病得如此严重,我在这里听你歪缠岂不贻误了救治的机会,我得赶快回家免得老父悬挂。想到此对柳员外一抱拳说:“赶快延医救治你的女儿,在下告辞了!”
    柳员外一见南勘要走哪里肯放,道:“你走可以但要留下姓名、居家地址,有无家小,说清楚你才能走,否则我女儿冰清玉洁之身岂容你说抱就抱,说走就走!”
    南勘怒火又起,但又一想面对如此一位迂腐之人,有理在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我就报上姓名住址赶快脱身为好。故道:“在下姓南名勘,家住松林庄,距此六里,尚无家室,家父南惟仁。我可以走了吗?”
    柳员外道:“如此你更不能走。原来你是铁面神判南惟仁的公子,老夫和你父在二十年前同殿称臣,私交尚可。你既未娶,小女又未嫁,今天小女出此不幸之事,也是你们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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