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人鱼-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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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轻声。”尼亚打断托尼，“寐罗睡着了。”　

“我觉得他最好就这么睡死过去算了。”托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托尼，你真的很幼稚啊。”　

“……比起你腿上这个白痴怎么样？？”　

　　

摄像机被完全关掉了。托尼说现在他们两个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再观察什么，然后把那盘内容糟糕的录像带销毁扔了个干净。当然，这些东西扔不扔没什么所谓——伤口已经留下了。他觉得尼亚的状态很糟糕。呃，怎么可能不糟糕。谁都没办法忘记那些事，何况常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又不可能突然把两条人鱼分开各自扔进一只小水池。　

托尼觉得尼亚真的很傻。不但很傻而且很倒霉——因为他是个死心眼的家伙，因为他爱上的是一条什么都不懂的人鱼。如果尼亚爱的是正常人类，那就好办了。他可以把寐罗抓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背着他和别人偷情，可以责骂他的不检点甚至跟他闹分手——反正是人类的话事情就简单得多，如果寐罗不高兴就让他去死好了。可事实是寐罗什么都不懂，即使尼亚在这边要死要活那边还是毫不知情。那个家伙只会叫着『尼亚尼亚』然后等着尼亚给他喂他喜欢的龙虾肉，等着尼亚陪他玩游戏给他亲吻——现在看起来连这些都不用了。因为他有了个比尼亚还要适合几百倍的伴侣，他们两个都是他妈的海洋的精灵——尼亚那个家伙倒是很会形容……呃。见鬼的海洋的精灵。他倒觉得他们两个是地狱的恶灵。　

尼亚仍然每天晚上跑到水族馆里跟寐罗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过得都很无奈。寐罗像个喜新厌旧的混蛋，似乎尼亚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过眼烟云。当然，他还是会和那个男人像情侣一样地待在一起——托尼觉得更像挂牌情侣。当两条人鱼在水里互相追赶玩耍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相比之下尼亚倒像个可有可无的——他能陪寐罗做的事太少太少了。问题再一次回到过去的起点上，或者与其说回到过去不如说从未解决过。　

尼亚需要工作，他不可能整天陪在寐罗身边。尼亚是人类，他不能生活在海洋中。尼亚说的每一个字寐罗都无法理解，尼亚的感情寐罗不会懂得，尼亚的心情寐罗永远无法知道。托尼觉得这样的爱纯粹是折磨人。“注意，是折磨人而不是折磨鱼！”他在尼亚耳边大吼。　

“我知道了，你真是吵。”尼亚推开他身边那个大呼小叫的家伙。托尼已经在他耳朵旁边狂轰滥炸一通关于他们的恋爱有多么荒唐并列举数条理由，虽然他知道尼亚大概不会因为这个改变什么他还是想说。或者是想发泄。他觉得他很有冲动去揍那条人鱼。　

——要是他不会被动物保护组织起诉的话。　

“你在担心什么，托尼？”尼亚笑笑，“害怕我会被寐罗折磨得一口气都没得剩吗？？”　

“我只是感到很愧疚。”托尼伤心地看着尼亚，“你看，现在就算你不去看寐罗那个家伙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无精打采装病装死——都是我出了这个该死的主意！早知道我不去接什么见鬼的人鱼过来给他做伴。结果我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对不起，尼亚……”　

“就算你不接他过来，没解决的问题也还是得不到缓解。没准现在寐罗已经悒郁死了。”尼亚摇摇头，安慰那个看起来比他还要伤心欲绝的男人。“不关你的事，托尼。”　

“上帝啊我他妈的真想把他们下油锅炸了！！”托尼愤怒地咆哮。“这两个祸水！！”　　
　
　　
　作者：貓貓愛　　　　2007…6…2　20：4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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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不是人类，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情感。可是他有吗？？说不定完全都是条件反射。　

好吧就算全都是条件反射全都是尼亚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就算事实上根本什么都不存在，他还是拥有喂寐罗吃东西的权力，“来这里，寐罗。”他用食物逗弄着他，“如果想要的话就过来这里，来啊，乖孩子。”尼亚坐在距离水面较高的平台上，看着寐罗一点点爬上来。　

尼亚感到很高兴，因为寐罗最终还是听话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他坐在那里紧盯着尼亚手里的美味。“寐罗，你很喜欢你的新同伴吧？”尼亚说到，“喜欢他吗？”　

“尼亚。”寐罗仍然只会发出这一个单调的音节，就像已经成为习惯，毫不费力地发出。　

“我可以认为你是承认了吗？”尼亚默默地叹了口气，把食物递过去，寐罗很高兴地叼住吃了起来。他的手仍然习惯性地握着尼亚的手腕，这一切的习惯都让尼亚感到呼吸困难。“嗨，寐罗。如果你不能学会说我爱你——那么至少你知道尼亚爱你，非常爱你，对不对？”　

寐罗在尼亚手里寻找着其他食物。他舔掉尼亚手指上食物残渣，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很沮丧？”尼亚摸摸他的脸颊，“你真是只馋猫，寐罗。”　

“尼亚。”寐罗抱怨着，似乎在索要更多的食物。“尼亚。”　

“我只是你的超级饭票，是吗？”尼亚问到，“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不懂你们的语言，不理解你们的思想，没有你们那么漂亮——多么无用的人类啊。”他叹息一声，无奈地摇摇头。“大概比起我来，玛特对你更重要吧，是不是？？”　

寐罗有些不耐烦地摆动着尾巴。于是尼亚拿出其他食物给他，见到美食那个家伙立刻高兴了一些，他先叼走了他最喜欢的龙虾肉，慢慢咀嚼起来。“尼亚。”他愉快地哼着。　

“我想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当初你救下我的事情。”尼亚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身边只有一个听众——可那个听众从来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在听。“那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看到子弹穿透水流射穿同伴的身体，红色的血水蔓延……那时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你救了我。虽然你很可能只是无意间做出那种举动，可我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寐罗。”他拉过他在他额头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无比虔诚地。然后他把他搂在怀里看着他安心地吃着他给的食物。“我找到了你，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我有多惊讶你的美丽你知道吗？？……我不能想象也无法相信，甚至眼睛都不眨一眨，整个夜晚你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我一直在对自己说『我看到了人鱼，他好美』。整晚都是。当你接受我的食物时我激动得要命，我告诉你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而已，只是这样……可是我却慢慢爱上了你，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你知道吗，寐罗？我想要做你的伴侣，可以永远在你身边陪伴你，照顾你，跟你游戏，做你喜欢的事情……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做到。是的曾经以为是，曾经……但是我有什么呢？？我没有你们那套可以在海底生存的呼吸系统，不能生活在海洋里。我没有背鳍和尾巴，不能和你舞蹈。我没有奇妙的声带，发不出那么美妙的塞壬歌声。……寐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我什么都没有，却还奢望着霸占你这样一个奇异的精灵。我知道我不过是在做梦罢了……奢望你能和我在一起？？除非上帝疯了。我真是个自私的家伙。我怎么能够奢望像你这样一个美丽的精灵被困在一所小房子的庭院里……甚至还得意地宣称那里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水池。……你看，我就是个傻瓜。真够傻了。我该感激你的出现让我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是时候让你离开这里了，对不对，寐罗？？虽然很痛苦，可我应该放你走。”他抬起手用袖子擦掉模糊住视线的水迹，“我猜你不会记得我多久，跟着玛特离开这里，你们一定能够找到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鱼……我想那会是很庞大的一个群体，是不是？你们躲在一片世外桃源里，不会被人类找到也不会有任何危险，过你们自己的日子……上帝。寐罗，遇到你真是我这一生最糟糕的事——你让我懂得了恋爱，却永远失去了爱情。当然……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愿意遇到你，你呢？？”他凝视着那条已经享受够了美食正舒服地躺在他腿上轻蹭着脸颊的人鱼，“你会跟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吗？选择和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类相遇并被提出各种古怪要求？？甚至强迫你说‘我爱你’……直到现在你也没有跟我说过‘我爱你’。这真是够悲伤了……”　
　
　
　　
　作者：貓貓愛　　　　2007…6…2　20：4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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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的舌头戏弄着他的手指。他半是开心半是伤感地跟寐罗进行着他们的小游戏，然后他低下头给他的人鱼一个深情亲吻。他现在不介意尝到什么生龙虾的味道，他宁可尝到那股味道然后牢牢地记住——寐罗身上的每一种味道他都要牢牢刻印在心里。小心捧紧那张让他万分爱惜的美丽脸孔，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和他接吻，内心无比虔诚地祈祷着寐罗能记住他。“我爱你，寐罗。”他在他耳边低语，“如果你不能说，至少你能记住，对不对？”　

五分钟后托尼出现在他们面前，“嗨，你们两个是不是可以下来了？？”　

“马上，托尼。”尼亚朝他微笑，“谢谢你还给了我们一段独处的时间。”　

“好了尼亚——又不是放他去死！”托尼叹了口气，“该让寐罗过去了。”　

“我们这就过去。”尼亚拉起腿上那个还在舔咬他的手指的家伙，“我们走吧，寐罗。”　

就像刚刚把红色人鱼接来的那天一样，尼亚警署的同事们和那些工作人员们再次聚集在水族馆的周围，两条人鱼被放在与海洋之间只隔着一扇活动门的天然水池里，当这扇门拉开，他们就可以由门游到海洋里——然后去到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　

一众人提起心等待着。活动门被缓缓拉开，池子里的水流与大海的水流交汇融合，波浪带着海洋气息慢慢地涌了进来。两条人鱼在水池里轻缓地游动着，浓郁的海洋气息吸引着他们逐渐朝门靠拢，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连从门里滑出去，游向宽阔的大海。　

　　

就像尼亚已经猜到的结果，寐罗回到了他所属于并拥有他的海洋里再没回来。他想他现在不必回来了。寐罗已经有了很好的伴侣，一条适合他的真真正正的人鱼，那个家伙很漂亮，就像寐罗一样是神奇而美丽的生物。他一个人类不配拥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他想象着他们一起在海洋中迁徙，一路追随到他们种群的生存带，没有人类，也没有任何外界影响。可能会在沙洲，海滩出现瞬息，在水底偶然闪现，但很快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一起翻腾扭转着舞蹈，一起在海底寻觅食物，追赶嬉戏，选择雌性完成他们的交配责任。他们会慢慢忘记这个喂养过他们的人类，是不是？看，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的。对于尼亚而言他只是失去了一次爱情而已，寐罗也曾经失去过一次。寐罗坚强地活了下来，所以他也能坚强地过下去。他是人类啊。……还是，因为人类的思想过于复杂反而要比动物脆弱呢？寐罗给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他让他懂得了恋爱的甜蜜尽管最终还是让他失去了。尼亚觉得寐罗像是带走了他身体里的一些东西。或者是寐罗的离开让那些东西慢慢死去。　

托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