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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香-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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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凡脱得只剩下一个裤头,一个猛子扎入河底。    
    弄玉看到他健美的身材,结实的疙瘩肉,惊叹不已。    
    宁凡有一袋烟的工夫没有露面。    
    弄玉有些着急了,她大声叫道:“宁老师,宁老师!宁凡,宁凡!”    
    宁凡仍然没有动静。    
    弄玉急得冒了一身冷汗。    
    弄玉自小在河里游泳,水性极佳,她一头扎进河里,在水里扑腾着,寻找着宁凡。    
    河面上漾起一片白蒙蒙的水雾,茫茫一片,弄玉有点懵了,她深深地憋了一口气,扎进更深的河底。忽然,她被一人抱住了,朦胧中她感觉是宁凡。    
    两个人游上水面,宁凡笑道:“你真爱我。”弄玉这下真急了,用拳头捶他道:“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宁凡道:“我潜游功夫不错吧,我是在考验你。”    
    弄玉挣脱了他,生气地游到岸边,上了岸,一屁股坐到河滩上。    
    宁凡也游上岸,看到弄玉伤心地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他怔怔地望着弄玉,不知说什么好。    
    弄玉觉得心里冷,凉风袭来,湿透的衣服紧紧裹着她冰冷的身体,河面上的湿气一股股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宁凡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弄玉甩掉衣服,仍是嘤嘤地哭泣。    
    弄玉终于病了。    
    她一连几天没来上课。    
    她一直高烧不退,邻村的老中医赶来为她刮痧,她的后背现出6个通红的血痕。    
    老中医颤巍巍地说:“她中了寒气,心火太盛,病得不轻。”    
    宁凡听说后很懊悔,他几次上门,弄玉都不肯见他。    
    弄玉的老父亲劝他说:“宁老师,你还是走吧,这丫头脾气倔得很,犯起性子,几头牛也拉不动。”    
    宁凡凄然地望着弄玉房间的窗户,窗内布帘拉得严严实实,上面绣着一朵大牡丹花,通红耀眼。    
    宁凡知道那是弄玉绣的。    
    宁凡再一次来到弄玉的房前,他见不到那朵大红牡丹花了,也看不到那闪着油灯的光亮了。弄玉走了,她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去了北京。    
    弄玉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女人,她一生不想见宁凡,就是因为宁凡为了考验她,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第七章深沉的秋天

    老庆听了弄玉的述说,对她的人品更加欣佩,这才明白,弄玉为什么昨晚喝得那么醉,他安慰弄玉,事情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要再想他了,外边的世界这么精彩,天涯何处无芳草。弄玉听了老庆的话,这才舒展了眉头,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深沉的秋天。    
    北京显得格外的冷峻。    
    这天上午,雨亭正在出版社编辑一部散文书稿,忽然接到黄秋水的电话,黄秋水在电话中声音发颤,激动不已。    
    雨亭还是头一回听见黄老如此激动,因为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雨亭,大喜了,来茶屋吧,马上来,一个惊喜!”    
    “黄老,什么喜事能告诉我吗?”    
    “来了就知道了,人生一个惊喜……”    
    雨亭赶快收拾了书稿,跟编辑室主任请了假,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朝什刹海金蔷薇茶屋飞驰而来。    
    金色的霞光一缕缕洒在什刹海的湖面上,泛起一道道光亮,映得人睁不开眼睛。残花败柳,早已随风飘去。旧时的店铺、小桥,影影绰绰,胡同里曲曲折折,一辆辆三轮车载着黄发碧眼的洋人穿梭而过。    
    雨亭看到金蔷薇茶屋,心里一阵激动。他实在不知道黄秋水所指的大喜是什么,但是他从黄秋水激动的声调里感觉出一种吉祥的味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雨亭的心不由怦怦地跳跃着,手心竟沁出了汗,他的脸红扑扑的。    
    出租车在茶屋前停住了,雨亭付了车钱,来不及拿车票,飞也似的进了茶屋。    
    茶屋里窗前坐着一个清秀文雅的女人。她梳着黑黑的整齐的短发,两只明亮的清澈大眼睛,深情脉脉地望着远方,充满了期待。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泪光。    
    她穿着一件浅米色的风衣,窈窕轻盈的身材从匀称的风衣里透露出来,显得矜持,风度翩翩。    
    “雪庵!”雨亭激动地叫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是她,是雪庵!    
    当年在那遥远的梦幻一般的小山村,她不是随着浩浩河水随波逐流了吗?那铺天盖地的洪水,汪洋一片,惊天动地。    
    他清楚地记得那激动人心的一幕:    
    雨亭紧紧地拥住雪庵,在门板上漂了一夜,第二天天明时,靠近了一个高坡,好在两个人的水性都不错,呛了几口水,身上划了几处伤,但并无大碍。    
    太阳升起来了,像一个大火球。风息了,雨停了,闪电消逝了。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裸露的山坡,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杂物。    
    这是山峰上凸出的一个高坡,长约十几米,宽约七八米,生着一些灌木丛。    
    雨亭扶雪庵上了高坡,他看看雪庵,又看看自己,已是狼狈不堪。原来雪庵仅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个大红肚兜,自己穿着一条短裤。    
    雨亭把门板拖上高坡。两个人坐在门板上喘息着。    
    太阳的玫瑰色与这破败的景象很不协调。万道霞光闪烁着,透露出万千生机。可是茫茫的水面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那些破碎不堪的废弃物,精赤条条泛白的尸体,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远远地,雨亭望见了那棵古槐,还有那个不肯沉没的古钟。    
    这个高坡正是一座孤岛,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没有发现生命。    
    雨亭感到,以前文学中所做的一种描写,诗歌中的一种境界,如今降临了。    
    他将面对严峻的人生。    
    雪庵身体单薄,再加上她穿得少,身体抖个不停,中午发了高烧。    
    雨亭见了,有些手足无措。他让雪庵躺在那块门板上,为她按摩,企图给她更多的温暖。但是雪庵依然抖得厉害,脸像纸一样白。她不断地喊冷。    
    雨亭望望这高坡,实在没有什么遮身的东西。他把灌木丛的绿叶一簇簇拔了下来,盖在雪庵身上。雪庵就像原始人,又像一个灌木植物人。    
    但是雪庵还是喊冷,浑身哆嗦得更厉害。    
    雨亭有点慌了,他望望四周,白茫茫一片,一望无际,远处青山如黛。天空,烈日当头,湛蓝湛蓝,没有一丝白云。    
    雪庵有点恍惚,仍不停地喊冷。    
    雨亭索性俯下身,紧紧地拥住了她,用整个身体紧紧地贴住她孱弱的身体。    
    他吻着她,额头、脸颊、眉梢、眼睛、鼻翼、嘴唇……    
    雪庵的身体滚烫,脸色绯红,目光有些蒙眬。    
    雨亭真想把身体的全部热量都给她。    
    雪庵还是喊冷。    
    雨亭忽然有了主意。    
    尿是热的。    
    雨亭让雪庵闭上双目,然后解下裤头,将尿浇到她的身体上。    
    雪庵稍稍感到好一些。雨亭于是又趴在她的身上。    
    雪庵露出了一丝笑容,喃喃地说:“雨亭,我会死吗?……”    
    雨亭用手掩住她的嘴,“别说胡话。”    
    雪庵说:“人的生命和死亡,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人力是无法改变的……”    
    雨亭说:“雪庵,换个题目吧。”    
    雪庵的脸庞忽然泛起红晕,她说道:    
    “雨亭,你相信有灵魂吗?”    
    雨亭点点头。    
    “罗素认为,有身体在便有灵魂在,没有了身体也就没有了灵魂。”    
    “人的精神是不朽的。”    
    雪庵深情地望着雨亭,说:“雨亭,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我们是多么好的朋友。可是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的情感不是爱情,是友谊,深厚的友谊……”    
    雨亭听了,心头一颤,浑身冷了下来。    
    “我一直试图找到那种感觉,但是失败了。实际上,真正的友谊比真正的爱情更为难求;与爱情的急风暴雨相比,它是一种生长得多么缓慢的植物!最刻骨铭心的友谊不但带来欢愉,而且带来痛苦,以至于人的心灵难以承受……    
    雨亭的热泪簌簌而下。    
    “我已感到很快将离开人世,我去之后,你要把我放回大水之中,我要回归大自然……”    
    雨亭听了,呆若木鸡,心如冰窑。    
    雪庵咳嗽几声,又说道:“我愿意在走之前,把一切都给你……”    
    雨亭没有说话,缓慢地离开了雪庵的身体。    
    雪庵露出惨淡的笑容:“雨亭,我最好的朋友,我求求你,你吻一下我……”    
    雨亭俯下身,默默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雪庵笑了,紧接着闭上了双目,两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过了两个多小时,雨亭才从幻觉中回到现实。    
    雪庵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身体冰凉,两个雪白的脚丫显得惨白,大红肚兜在太阳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雨亭找来不少灌木的绿叶,掩盖住雪庵,然后庄严地把载有雪庵尸身的门板推进汹湧的大水之中……    
    雨亭立在高坡之上,望着雪庵在大水之中颠沛、漂流,一直沉入太阳落下的地方。


第八章初遇

    雨亭又想起当初在海南天涯海角与雪庵初遇的情景:    
    将近中午,雨亭一个人在金光闪闪的白沙滩上走着。这里静寂无声,只听见退潮的海浪发出永不休止的节奏声。雪白浪花翻卷着,呼啸着,呐喊着,欢呼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汇聚成蓝幽幽的海峰,扑天而来,然后又轰然倒塌,全线撤退,汇入浩瀚的大海。    
    蓦地,雨亭眼前一亮,不知何时,在细腻柔软的白沙滩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盘腿而坐,身着雪白的紧身短裙,乌黑的头发随风飘扬,两只雪白的脚丫伸入白沙之中。她手捧一部书,凝神贯注,专心阅读,旁若无人。她眉清目秀,面如雕塑,目不斜视,似北国少女。    
    海水浸湿了她的双脚,双腿和裙摆,但她全然没有理会,仍然聚精会神。    
    这个少女是谁?她为何独自一人在这“天涯海角”坐读?    
    雨亭慢慢走近这少女,他看清了她手中书的名字:《渴望生活》,是写画家凡·高的书。    
    海潮又涌了上来,渐渐淹没了她半个身子,从及她身后墨绿色的挎包,露出照相机,她这才拽过挎包,朝后挪了挪身体。    
    她发现了雨亭,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着身边的不速之客。    
    “你是诗人。”她嫣然一笑,她的美丽胜过任何女子。    
    “你怎么知道?”雨亭问道。    
    “我会看面相。”她的两颊微微有点红晕“你可能来自北方。”雨亭试探地问。    
    她轻盈地点点头,问道:“你也会看面相?”    
    雨亭摇摇头,“凭我的感觉,我还猜得出,你家住北京。”    
    她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环顾自己,“你怎么知道,难道也凭的是感觉?”    
    雨亭笑道:“凭气质,北人有北人的气质,南人有南人的气质,你出身于北京的书香门第,带有贵族的气质,京都的气质。    
    “是吗?”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你一个人来的?”雨亭问。    
    “当然,我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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