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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钟馗嫁妹系列-第23章

小说: 钟馗嫁妹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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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自己该满足了,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相公变了,温柔、体贴、知书、达礼,她从未想过会得到如此好的结果,夫复何求?

  可是,钟灵还是睡不着。

  心里有个地方好象空着。

  相公背对着自己睡着了,钟灵看着他的背影,背影如山。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嫁进来的第二天,当他带着她走到前堂去见公公婆婆时,那个挡住前面来的阳光和风的背影,那个背影不是一味向前行走,而是走几步停下来,看她跟上来没有,当再转过去的时候,这个人歪了歪脑袋,似乎在琢磨什么,透着股子鲜活的有点迷糊又有点可爱的傻劲儿……

  钟灵伸出手指,小心地戳戳相公的背。

  睡迷糊的乔荆江没有清醒过来,嘴里含糊的嘀咕了句“娘子”,翻过身来将她搂进怀里。

  相公的手臂一下子压过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钟灵突然无端悲伤,不能自己。

  ※※※

  夜里未睡好,早起的时候不免恋床,待得起来,相公已经走了。

  喜乐进来伺候更衣,带着满脸的笑容:“小姐,姑爷说让你准备一下,晚上带我们去游湖呢!”

  “游湖?”钟灵一楞。

  喜乐嘻嘻笑:“姑爷说上次踏青给玩砸了,这次要好好赔给小姐。”

  桌上有张纸笺,钟灵拿起来,认得是乔荆江的字。

  字是写给她的:“一春犹余几枝花,何向东风悲白发?”

  ※※※

  少爷要带少奶奶游湖的事,到晚间已在留候府中传开。原来城中富户大族素有值良辰美景之时携家出游之风,一来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二来则是展示家境繁荣的机会。钟灵入门以前,留候每年都会带家眷出门玩上数次,今年开春后老爷已经带夫人和二夫人上山下湖游过几回,只是未叫上少夫人,在老候爷看来,老辈人不是不能帮着照顾小辈,可是既然已经成家,就算没有分开过,乔荆江也是自己小家的一家之主,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带,该负的责任是不可以还象以前那般赖给当爹的去担。前些时候乔荆江忙着,儿媳妇并未如城中其他大户家眷有机会出门走走,好容易被花心儿子带出去一遭还被花魁搅了兴,老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对儿媳妇颇同情,还好儿子开了窍,知道要有补偿,老爷一听正中下怀,于是交代夫人好生准备一番,那意思是要儿媳妇今日晚间游个痛快,把前些日子缺的都补回来。

  是以乔荆江傍晚回家之后,发现家中不仅是准备好了少爷和少夫人的出门,且船已包下,船上酒食已备好,一应器物也已打点齐备,他只需出个人就够了。

  乔荆江得意地想:这阵子没有白拍老爷子马屁,由此可见,拍得十分到位。

  黄昏时分,留候府少爷一家出发去城南镜湖游玩,天黑之时,正好到了湖边。

  镜湖是京中富贵人家常玩乐的地方,湖边亭台楼榭不少,入夜笙歌不断,沿湖修了些式样雅致的围栏,搭出个圆门的样子,门两边挂上琉璃灯,引人到湖边的一些小船上,船也是精致小巧的模样,少见男子划浆,多是美女弄楫。每每一些风雅之士到得镜湖,便寻得这样的一条小船,登上去和女子们划入湖中玩耍,故而湖中星点点多有停泊的小船灯光,丝竹嬉笑之声不断传来。镜湖虽不在江南,却有着不逊江南的风月情致,故而也有了个好听的别名——“小秦淮”。

  乔家车马到时,镜湖这一夜的别样风情才刚开始,他们未到被围栏圈住的湖边去,而是在远离那处的一处无甚装饰的岸边上了条画舫。留候老爷前些时候带妻妾到此处游过,此时参照前次的安排,一切倒不用太费心思。

  画舫慢慢往湖中划去,此时雾气当空,天清不染,波声入帘,月影穿窗,说不尽清爽柔和之意。

  少爷和少夫人在舫中细酌慢饮,相伴赏月观水,一边说话聊天,乔荆江是这里的熟客,便随口拣些好玩的传闻来说,少不了聊起到这边玩耍的一些朋友的趣事,说到好玩处,两人都是忍俊不住。说话间已到湖心,这边厢的船影少了许多,小划子不怎么上这边来,故而只零星地泊着数只画舫,一轮月色伴水光灯影,又是格外一种静美的情致。

  乔荆江与钟灵聊得嘴累了,便趴在窗口看月,钟灵此刻心境甜美柔和,见舫中几上放有一琴,便起身过去,轻拨慢捻,指下流出一曲来。

  她弹得随心,琴声也就随意悠然,若静夜空谷叶落,又如深井水纹乍动。

  乔荆江斜靠画舫窗口,静静听琴,心境也随之悠远起来。

  过了一刻,忽然南边一画舫中箫声幽幽而起,婉约低绵,与琴声相应相和,如谷中鸟徊衔叶,又似佳人临井观影。

  钟灵微微一笑,面露欣赏之色,她未停手,仍是随手弹去,亦与那吹箫者相和。

  一琴一箫,在南北相隔不远的两条画舫中合鸣,配合无间。

  一曲终了,东船西舫皆静,似都醉于这一湖月色一曲音。

  钟灵心情愉快地抬起眼睛,看见乔荆江醋意冲天的一张脸。

  “会是谁呢?”相公似有咬牙撸袖子的冲动,“和娘子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钟灵笑道:“操琴者最喜遇上知音,如伯牙子期之遇,相公不要想得太多。”

  “伯牙子期都是男子。”

  “相公又焉知吹箫的不是女子?”

  “去看看!”乔荆江竖起眉毛。

  钟灵见他的样子,觉得实在不是个好主意,笑劝道:“曲终人散,又何必去扰人家?”

  “哼哼!”乔荆江冷笑,“难得遇上能和娘子如此相知的人,娘子不好奇,我倒好奇是怎样的风流人品,怎可不去看看?”

  钟灵正欲再劝,忽听在船头玩水的喜乐道:“姑爷,不用过去,那画舫往这边来了。”

  “喔?”乔荆江脸上酸意更甚,“可见对方也极是欣赏娘子的琴声,有意相识而来。”

  “我怎可随便与外人相识?”钟灵面有难色,“还是回避的好。”

  乔荆江任性起来:“有为夫相伴,娘子偶尔见一下外人无妨。”

  说话间,南边的画舫已经靠过来,船头一人朗声道:“不知刚才是哪位雅士弹得好琴?小弟十分仰慕,可愿现身一见?”

  乔荆江听见这个声音,一楞,从舱口探出头去问道:“曹白轩,你何时学会吹箫的?”

  对面船头站的,正是同样被长辈踢到工部跑腿的曹白轩,他二人日日相见,算是乔荆江那群吃喝朋友中的一位,乔荆江只知他是声色犬马之徒,从来不知他精通音律。

  曹白轩一眼认出乔荆江,也是颇出意料,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乔兄!箫不是我吹的,是你熟人吹的,朋友也是你这熟人想结识,我不过是代问一句,既然都是熟客,就不用引见,你自己过来谈吧。”

  乔荆江听见是熟人,越发好奇,把扇子往颈后一插,提起衣袍下摆,跳过画舫,往舱内看去。

  见舱中坐着好几位酒肉朋友,正中坐了一位淡妆素裹的佳人,纤指按箫,红唇衬着玉箫如朱砂一般十分好看。

  不是陶飞燕又是何人!

  陶飞燕见进来的是乔荆江,亦是大惊,十分诧异地问道:“乔公子,你何时弹得的这一手好琴?”

  乔荆江脚往后退,慌慌要回自己的船上,心中直道:罢了罢了,我只道是哪里来的孟浪子弟要调戏娘子,谁知道却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冤家,这可如何是好?

  却见曹白轩却已走到乔家的画舫上,探头朝里头望,口里笑道:“乔荆江,你的本事我知道,这琴定然不是你弹的,莫不是今儿找到个好琴妓,不如叫来我船上,两处并做一处耍如何?”

  喜乐与莫愁上前挡在舱口,将曹白轩外推,怒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下船去!”

  曹白轩笑道:“这两个丫头倒有趣,居然敢推我堂堂曹公子?”伸手要去摸莫愁的脸。

  乔荆江已经赶回船来,将曹白轩一把揪住,往他船上拖,一边怒道:“曹白轩!你怎可如此无礼!”

  曹白轩十分不解:“你我从来有福同享,今儿怎么如此奇怪?”

  人影儿一闪,陶飞燕手握玉箫从画舫中走出来,笑道:“如此说来,弹琴的是乔少夫人无疑。想我与夫人也算熟人,上次见面不曾多谈,今夜如此神交,不如让奴家与她多说两句体己话儿?”

  乔荆江正拖住曹白轩,一个没拉住,陶飞燕已经走过船去。

  曹白轩听见此话,面上十分尴尬,向乔家画舫作个揖,道:“在下口无遮挡,得罪乔夫人,还望恕罪。”转而拖住乔荆江,道:“是我多嘴,你莫怪罪,来来来,让我赔酒几杯,让你消消气!”

  乔荆江正欲返身回船,舱中早已走出几个朋友,与曹白轩一起拖他入船去,哪里容得他走脱。

  这边舫上,喜乐和莫愁对走前来的陶飞燕怒目而视,堵在门前不让她前行。

  陶飞燕淡淡一笑,和声道:“乔夫人,你我既然能神交,定然也会有些话儿是可以谈的,刚才的事你定然有些介意,不如让奴家与你说个清楚,也免得你家相公回来后不知如何解释。”

  舱中沉默半晌,传来少夫人的声音:“放她进来。”

  陶飞燕举步进舱,见钟灵在几后端坐,面有愠色。

  “良家女子被误认为琴妓,自然是十分恼火,更何况是乔少夫人这样的身份。”陶飞燕了然地笑道,“你定然还恼你相公不着力反击,奴家说的可对?”

  钟灵只怒不语。

  陶飞燕不以为意,继续道:“若奴家告诉你今儿就算是留候老爷在也不会着力反击,你可还会如此生气么?”

  钟灵眼中闪过疑色。

  “这个曹公子虽然是个酒囊饭袋,却是兵部尚书曹天泽的独生子。”陶飞燕抚着手中的萧,抬眼看钟灵,“若奴家得的消息没错,少夫人的娘家是定远候府,武候家中人与兵部尚书若是翻了脸,只怕日后出征不会有好日子过罢?”

  钟灵吃惊地看着陶飞燕,花魁的话颇出她意料之外。

  陶飞燕倒笑了:“少夫人,奴家今日变得如此知礼可亲让你不解了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奴家最擅站哪个山头就唱哪儿的歌。”她的笑变得有点使坏的意思,“你家相公的眼力,你应该信得过才是,若奴家只靠一付皮囊度日,你家那个眼高于顶的相公岂会与奴家纠缠不清?”

  乔家少奶奶敛神定睛打量陶飞燕,见今夜的她与上次雨中山头上见到的大不一样,那时的陶飞燕虽未带首饰倒也打扮入时,整个一风骚媚惑的妖人,刻意要勾引别人的相公,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透着一股街巷市井的俗气。今夜的花魁却只着淡妆,衣裳素雅,将玉箫横搁臂上,举止大方,浅笑倩兮,哪里有半点风尘味道?倒似出污泥而不染的芙蓉。

  见到陶飞燕今日的模样,加上先前听她一曲清远的箫声,钟灵总算明白为何京师出色的女子众多,独她坐到了花魁的位置。

  这个女子,若不看她的出身,着实出色。

  陶飞燕面露疲色,不等钟灵招呼,自去画舫窗边坐下,支颊道:“那边船上忙着调笑你家相公,又只道奴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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