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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碎"岛提尼安+-第8章

小说: "玉碎"岛提尼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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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世界上最可爱的妈妈、妹妹、妻子亲手打死。此时此地的这位青年的心,要不是超越了人类苦恼的界限之外,又是什么呢!  

 
海军少年通信兵的生和死  
  扩展着的不安 大山大三郎(当时十五岁)是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部所属的通信兵。塞班岛一陷落,对提尼安岛的炮击就突然激烈起来,投来的铁块,没有片刻的间歇。五月下旬,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部从第一机场,转移到拉索神社附近的洞窟里来了。六月十一日大空袭的时候,角田中将和六个参谋在司令部洞窟的最里边。在洞口附近,大山还在送信。七月二十八日,司令部的电波,被美军偷收了去,洞窟遭到了集中的舰炮射击。炮弹打进洞窟内部,炸死了四个人。角田长官决定放弃司令部,命令大山通信兵回归在宋宋的本队。  
  出洞窟一看,拉索神社已遭破坏,牌坊倾斜得快要倒下了。从球罗农业区的小道往左拐来到卡希,见甘蔗田、农家、树木被炮击破坏得一塌糊涂,从岛子的四面八方都可以看见烟雾腾腾。路上负了伤的农民和士兵们蹲着,中间已有一具具不能动转的尸体。  
  只有十五岁,体重还不满四十三公斤,无论从哪方面看都还是小孩子的大山通信兵,因为穿着海军制服,成了老百姓的主心骨。见路旁有五、六个小孩子,蹲在那里围着已经倒在那里的爸爸。大山刚想快步通过那里,就听到支撑着衰弱的身体,拿出了炸药的导火线来递给大山的这位爸爸说:“老总,请给这里点个火!”  
  这时只剩下陆军手里还有武器,海军士兵每人只发了两颗手榴弹。更不用说老百姓手里根本没有武器。这炸药我想一定是修飞机场时配给老百姓的。  
  大山只好说:“日军不要多久就会来的,稍等一下。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要坚强一些。”角田中将也以发了“ァ”号作战命令而得意呢。通信兵大山对所谓联合联队的营救,仍抱有一线希望。  
   ”我不能走了,老总。您哪怕把我的孩子带走也好。拜托您了。”尽管那位爸爸的肚子已被炸破,他用乞求的眼神拼命地双手合十。可是就要参加战斗的士兵,又怎么能带着孩子们上战场呢!何况孩子们又都紧紧地偎依着爸爸不放。  
  听到这个对话的被征来修飞机场的朝鲜人都聚拢过来,用认真的表情问道:“老总,联合舰队什么时候来?”少年通信兵大山心想连朝鲜人都这么盼望联合舰队来援,面对攻击极为激烈的现实,心里充满了一种巨大的不安。  
  到宋宋约有十二公里,到处都被舰炮打得稀烂。到了提尼安镇时,看到曾经如此热闹的日本人街和商店街,已经被炸得认不出来了。到了原单位,见尽是伤号,又没有武器。这怎么能够打仗呢!  
  能让美国人就这么轻易占领日本的领土吗?不顾一切冲向敌阵,这可以说就是陆军当时的作战方针。因大山他们曾在司令部工作,能直接听到海军的角田中将说的话。这位长官说:“总之,只要塞班、提尼安落入敌人手里,日军就占不了上风。所以有一个兵活着也好,哪怕只活得今天一天都好,要活下去。”陆军手里还有点武器,海军几乎是一无所有。也许是这个原因吧,作战方针是与陆军不同的。  
   
  住吉神社的惨剧 七月二十六日,美军在西北海岸乌内球罗开始登陆的第二天,美军已占完全优势,日军除夜袭之外已别无他法。陆军身上斜系着白带子、挥动日本军刀冲向敌阵。但没取得什么大的战果。尽管如此,仍在不断地举行这种夜袭。美国的坦克兵和步兵,在太阳一落就后撤一公里左右,来避开日军的夜袭。天一亮,美军把坦克摆成一列,后跟步兵,一齐来攻击。接着就是用飞机施行彻底的轰炸,对认为有日军的地方,一点不留,来个猛攻。在这第二天的战斗中,大山通信兵第一次负了伤。但这时还能够行动。  
  七月二十七日,按角田中将的命令,去宋宋东侧的第三机场,沿着通往卡罗利那斯的道路南进。当来到住吉神社附近时,舰炮所打来的炮弹,集中地落在了住吉神社附近。“咚咚——咚”震撼大地的爆炸声,以及气浪和黑烟,把人们打入到恐怖的深渊。命令系统已呈混乱状态,连要报告的司令部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来到住吉神社一看,见小道已经走不通,神社的里院,已经成了“ㄣ”字形弯曲的凿开的山路。最里边是个悬崖。登上这里,有条通往卡罗利那斯台地的小路。从岛子北部,美军追了上来。还活着的伤员们,在那里挤成一团。老百姓大约在那里集中了三、四百人。到了晚上,还有负了伤的陆军和海军士兵逃到这里来。这里到处是身负重伤已不能动弹的士兵们的呻吟声和血腥气,过了几天变成了冲天的尸臭。听到的声音是“我要自杀!你们让开!”在最后的喊声中,一缕火光和爆炸声划破了夜空。是用手榴弹自杀的。还听到在暗夜中有人大叫“天皇陛下万岁”,接着便是阵阵手枪声。“联合舰队怎么啦!”“援军什么时候来!”被追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们的绝望的喊叫声,被凿开的山路和暗夜吸收了。  
  二十八日早晨五点半钟左右,在天刚亮,美军的侦察机就开始了低空盘旋。人们恐怖得脸上抽着筋说:“我们被发现了!”“炮击就要开始了!”三面都是悬崖,无处可逃。在游移当中,侦察机上的无线电,已查明了位置,从塞班岛的阿吉刚海角的炮台上打来了一串串的二十公分口径的炮弹。在“嘶嘶嘶嘶”撕裂空气的令人不快的炮弹飞行声交叉中,炮弹炸裂,气浪裹着铁片、砂土横飞。凿开山路的周围,一下子化为血肉的地狱。大山通信兵这时头和腿已有四处负伤,撕下破衬衫当绷带来止血,还能忍住疼痛勉强跟大家一起行动。从凿开的山路再往里走,看悬崖上挂着个软梯。凭直感已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会被杀掉,大山毫不犹豫地开始爬软梯了。爬完梯子手抓住岩石时,碰上舰载机超低空飞来。在听到“叭叭叭”,一阵机关炮声的瞬间,脚下的绳子断了,“扑嗵”地和后边的人一起摔到崖下边去了。这也许叫作交了好运吧,从那个住吉神社的凿开的山路的地狱里,好容易爬了上来。卡罗利那斯台地一带,曾是甘蔗田,现在却被猛烈的炮击把甘蔗烧着,连藏身之处都没有了。身上只带着两颗手榴弹、布口袋和水壶,在卡罗利那斯台地上拼命奔跑。舰载机这时就对着这些人俯冲扫射。想把头埋在田畦里躲一躲,“扑扑”地子弹打进土里。觉得象“叭”地挨了一鞭子似的,背上一阵发热。感到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血,心想要是在这里倒下去就会被杀掉,一会儿趴下,一会儿又起来跑,好容易到了岩石背后。因为钢盔已不见了,就把战斗帽摘下来,一摸脑袋,已经血迹模糊。胸部和背上都在流血。手背上弹片打穿过去,从手掌出来,手肿成紫色。细数了一下伤口,有二十处被打伤。心想这下完了。想把水壶里的水喝了,但水壶已被子弹打穿,一滴水都没有了。水壶的带子都被打断成几截。  
   
  为了寻水 到了夜晚,虽说是南国也略有寒意。把军装展开收集露水,想以此解渴。军装已被血糊弄得硬绑绑的,子弹打穿了好多个孔。靠一滴露水,也解不了喉咙的干渴。一边忍着绝望的痛苦,抬起身子,从岩石阴里往下一看,见海水在缓慢地移动。“啊,我宁可喝一肚子海水,然后再死。”被这种冲动所驱使;狂热地从悬崖上溜了下去。在月色中可看见无数兵士的遗骸,骸乱在岩石上和岩石背后口在岩石中间爬过去,看见婴儿还叼着死去的妈妈的乳房,紧紧地缠着妈妈。孩子还活着。可是奄奄一息的大山,对此已经无可奈何,了。在一个大岩石的洼处借着月光看见象是一汪天水。干渴使人忘记伤痛,他发了疯似地去喝岩石上那洼渍水。喝完了水,觉得苏醒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瘫软地坐了下来。看到周围横躺竖卧着那么多尸体,使他暗暗吃惊。也有的把头伸向天水,就那么断了气的。刚才喝的也许是战友的血。但是那严重的干渴,已经使人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伤痛和饥饿又向他袭来。把手伸进布口袋,布口袋也中了几发子弹,从那洞眼里,粮食已经漏出去了,只剩下了四、五个干面包。把手伸到衣袋里,这里也有弹洞,装了一满衣袋的糙米,只剩下了一点点。这时涌起一种实感:啊,我还活着。心想我靠这点粮食无论如何要活下去,于是把身子往岩石背后蹭了一蹭,就躺了下去。  
  潮水一涨上来,浪花就哗哗地打到脑袋上。伤口越来越觉得痛了。身子因不能动弹,每次潮水冲刷上来,海水就洗伤口。有足足能伸进指头那么个大窟窿。背上的伤口,蛆在痒酥酥地蠕动。他用海水冲洗,把蛆弄掉了。约有一个星期身子不能转动,只好把身子隐蔽在岩石后边,任凭海水拍打。干面包和糙米都吃光了,到后来有几天的时间吃不到一点东西。因为肚子太饿了,就用石头把粘附在岩石上的贝壳敲下来充饥。忍受着孤独的不安和伤口疼痛,晚上还做了不少梦。梦中出现的,总是联合舰队飘扬着的战旗出现在大海那边的情景,只做这同样的梦。  
  身子不能动,就那样过了不知八天还是九天,美国兵终于出现了。美国兵发现了洞窟,从船上挂了梯子爬上来。从悬崖上也看见美国兵的影子,在进行支援射击。从船上上来的美国兵,对着四、五个洞窟投催泪弹和手榴弹,后来竟用火焰喷射器来扫荡了。在“扑扑”的骇人的火焰喷射器的发射声中,他把身体牢牢地贴在岩石阴里。这时听到断崖上面发出了“乓乓”的自动步枪声,“唰”地一声美国兵倒在自己面前不再动了。象是美国兵打死了美国兵。在紧贴着身体的岩石洼里,就在他的眼前,看到横放着一条美国兵的腿。眼看着流出的血把衣服染红了,在岩石上流着。那血也把大山通信兵的身体染红了。  
  美国兵吵吵嚷嚷,拿来担架开始抬走死者。在距离眼前还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看到几个美国兵的军靴在忙忙碌碌地活动。倘被发现,一枪就可以被打死。那时候盯着美国兵的皮靴,看到他们的脚是那么大,不胜惊奇。  
  美国兵走了之后,又是寂无人声。只剩下海潮声不分昼夜地在天地间骚响。每天被海水洗刷的伤口,也大半愈合,长出了新肉。贝壳差不多吃光,饥饿又袭来了。仍然担心美军再来扫荡,小心地爬上了悬崖,来到了玛尔坡海角台地。估计已经到处都被美军占领了,四公里的路程.足足用了四天,才到了宋宋镇。  
  全遭破坏的提尼安街上,已经搭起美军的帐篷,军用公路已修复,吉普车和军用载重车满载着美国兵急急忙忙地来来去去。在镇子的重要地方垒起了三、四十个汽油罐当工事,布置着机关枪。还在各处用铜线围起来,只要乘夜色摸上来的日本兵一碰上,设置了一种“乒”地就向夜空高高地发射照明弹的装置。用这种办法,打死了很多日本兵。  
  发现在提尼安街上也有危险,沿着海岸又往北去,再次隐蔽到洞穴里。伤口洗了二十来天海水,已大部好了。因为没有绷带和药品,仍用海水来洗。脱下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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