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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国的婚礼-第2章

小说: 天国的婚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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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在风中高高矗立,冲浪,滑行,溅起惊涛水花,碧波滚滚……    
    亲爱的,我们总是以这样爱情和生命终极的表现来享受千金一刻的节日,还记得那个新旧世纪交替的风雪之夜吗?在纽约州一个荒芜人烟的旷野中,我们那辆灰马一样的吉普车在午夜来临之前停了下来,我们远离了人群,远离了人类的庆典,只有天和地,只有雪夜茫茫,我们在银白色的雪毯上漫舞,我们把小雪球吻来吻去,直至融化,我们欢天呼地地奔跑追逐,倒在雪地上忘情地翻滚融合,两团燃烧的小小火焰在清辉的星月下滚成了一个大火球,恋人的生命火种照亮了世纪辞旧迎新的刹那,在天地的见证下我们做了整整一个世纪的爱啊,我们彼此是那么需要,那么那么的需要,从荒外的雪地到泊在路旁的灰马车上,如饥似渴的恋人一次又一次地坠入欲海,冲上浪尖,极乐的叫唤声像蝴蝶的尖叫,又似猿猴的哀鸣,那一刻我们把陶醉的心喊了出来,喊得那么忘情,唤得那么彻底,掩没了远处教堂传来的跨世纪的钟声,风情万种的我们就这样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完成了世纪之交的庆典……    
    “格兰姆,格兰姆,我不能失去你,你带我走吧,我爱你,”我在幻觉的恍惚中毫无意识地大叫起来,我吻他,我用肌肤触摸他,我用双手抚摸他的脸,身体在缠绕的起伏里麦浪滚滚。    
    “对不起,我不是格兰姆,我是John,”梦呓般的声音战战兢兢传过来,几份哀戚,几份躲闪,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漂浮过来,我只感觉到我被巨大的风浪推送着,从灵魂缥缈的疆域返回到真实的此刻,黑色奔驰车里旅人的我,以及在旅途中邂逅的John。    
    心和女人的柔体都在作挣扎,“不,你就是我的格兰姆,格兰姆,格兰姆,”我唤道,声音压低了许多。    
    “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我,John;John;John!”他的声音盖过我,一边说一边在抽动。    
    “格兰姆,格兰姆,你是的,你是格兰姆嘛。”我的声音越来越轻,像呢喃,在呻吟的温暖和寒光里来回穿梭。    
    “不,不,不,我是John,John,John,”他犹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发出痛苦的吼叫。他疯狂的侵占我,蹂躏我,辐射我,似乎要让他温湿的吻,他双手的触摸,他飞泻的填满来让他的名字刻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期待肉欲的巅峰来征服我抗拒的灵魂,使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液体,渗入到女人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在野兽和人之间,在风暴和柔水之间,在死魂和激情之间,我们到了,到了,到了,山洪暴发,乱云飞渡,雾中旋晕。久旱的黄土地在春雨的漂洒下得到了濡润,我在一种久违的酣畅里抓住了生命的帆。    
    我哭泣,我大声的哭泣,我听见天堂里咯咯的笑声,天地在转动,天公在浇灌,我第一次以男女交合的欢爱形式达到了对生死相依的格兰姆终极的爱情。    
    黑漆漆的夜,荒萋萋的田,一个文明人原始的野性,却在一个异乡女人的身体里悲鸣哭嚎,只能是个替身,一个死魂的替身。    
    过后,一阵委屈流来,从半梦半醒的隙缝,汨汨地湿透了我的脸庞,当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野,我已把格兰姆送走了。    
    我清醒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我惊诧怎么在刚才行云雨之欢时,我竟真实地触摸到了格兰姆,梦比真实更真实的肌肤相亲,我要这种感觉回来,我要在融为一体的极乐中,重新走进肉体的迷宫,坠入内心的地狱,那里没有生死之隔,那里流血的伤口也会成为你眼里一朵玫瑰红色的花朵,空气里是盛开的罂粟花的迷醉,沸腾的身体似乎是血管里注入了海洛因般的亢奋。    
    “John,刚才真对不起,你过来。”我躺在那儿梦呓般地说。    
    他整个人坐在一边像一只泄了气的球,我看不清他在沮丧还是在沉思,那一刻我觉得非常歉意,女人天性中的温柔像罂粟花一样散发着昏昏欲醉的芳香。    
    “John,对不起,对不起,”我扑入他的怀里,我的脸烫贴在他的颊上,这是一个对我惺惺相惜的男人,尽管我不爱他,我也不该去损伤他的尊严。    
    John用他有力的手臂环绕着我,他用唇封住我:“天哪!上帝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的谜一样的女人,你把我的心夺走了,我知道你还沉浸在失去亲爱的人的悲痛中,我理解,我怎么会不切肤之痛呢?但是人要在废墟里寻找辉煌,我会用自己全部的爱让你获得新生。”    
    我似小鸟一样依偎着他,一只楚楚可人的受伤的小鸟。在中国的除夕之夜,在远处不时传来的鞭炮声里,我向这个美国人讲述了我的许多童年往事,我少女时代的情怀,那些如此遥远的温馨往事本以为早就留在岁月的沟壑了,未想它竟这么清晰,清晰的恍如昨天的事。    
    我们就这样缠绵无尽。通夜,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就停在了宝山的农村,John像格兰姆一样疯狂的一次次进入了我的身体,我们在腾云驾雾中一次又一次地抵达了高潮,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使格兰姆回来,在瞬间真实的拥有他。但John只能是John,我不爱他,或者说我根本不可能像爱格兰姆那样去爱他。    
    大年初一的清晨,当我回到家时,两只脚像踩在半空中软绵无力,我如一朵云轻盈的飘坠在母亲的身旁,我凝视着母亲熟睡的脸,轻轻说了一声:新年好!


第一部分血色玫瑰(1)

    我们的身体第一次这么舒展,像两片土地覆盖在一起,激越的占据着,我在恍惚中出现的是法国作家左拉笔下牛交媾时的疯狂和激情,我想人一到了床上,怎么就像牛一样有着强有力的欲望?兽性是不是最真实的人性抑或人性中最真实的。    
    那是年初四的黄昏,我穿上了一件玫瑰红色的连衣裙,精心化了一个妆,我擦了粉,抹了胭脂,涂了也是玫瑰色的口红。外面披一件黑大衣,头戴一顶黑毡帽,还是背那只GUCCI的黑色小包,瀑布般的黑发凌空飞扬,我对母亲说我去陪陪那个美国人,在他那里吃晚饭,也许今晚不回家了。    
    “下雨了,明天再去吧”,母亲正在关窗。    
    “已经说好了,妈,他是个难得的好人,看他挺孤独的,这么远的来趟上海也不容易。”我心不在焉地答着,心里在不断地重复着:明天,明天……    
    母亲便没再说什么。    
    我的眼睛不敢正视母亲,胆战心惊的我从穿衣镜里窥探她。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把自己颈上的白金钻石项链解下来,“妈,这条项链我不要了,送给你。”    
    “妈这么大年纪不要这玩意,你自己戴。”    
    “妈,你一定要戴着它,因为这是我最喜欢的项链。”我边说边将这条留有我体温的项链亲手给母亲带上,我没有提到这是格兰姆一掷千金为我买的结婚礼物。    
    我把母亲拉到镜子前,“妈,你看看,多漂亮。”镜子里是一对母女的脸,母亲有点茫然;而我尽管在牵强地微笑着,眼神却有些慌张躲闪,它像一帧永恒的合影,留在了最后的瞬间。    
    “妈,那我走了。”我鼻子一酸,一骨碌的疾步而去,连再见也没有说出。    
    “孩子,给你雨伞。”    
    “妈,不用了,我出门就叫出租车。”    
    我像风一样冲出大门,逃也似的只管在雨中往前奔跑,我的心扑扑乱跳,如同一个逃劫犯。“早些回家,”母亲的叮咛尾随着我,像警察的追捕令。    
    跑了一大段路,我才停下来歇口气,我情不自禁地又慢慢折回去,在离家十五米的拐角处站定。我扶着一棵树,在水泥墙上靠了下来,倾听心中那声惊骇。    
    我偷偷的伸长脖子看我们家的窗口,那一刻,我如灰如死的心有千般不舍,万般留恋,一股悲情溢满了我的心,从眼中流出。我哭了,这最后的割舍让我疼痛难当,我的脚像淌在沼泽地,四周的雨水令我一无抗拒的被卷在一条河上漂浮,我取下我的大毡帽,轻轻的在故乡风雨黄昏,向我在世上最爱的亲人挥别,“再见了,妈妈,再见了,妈妈,我爱你,原谅你的女儿不能再陪你了……”我的喉咙一阵哽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吞噬着自己又苦又涩的泪水,随后一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苍茫暮色中……    
    “嗨,我望着这风雨,还担心你不来了呢?”John一见到我就露出欣悦的表情,我们紧紧拥抱。    
    天哪,我越来越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格兰姆,那种男人的气息,那种野草与晚香玉揉合起来的味道,令我闭上眼睛,久久消受。    
    “John,很多年以后,你老了,走路也蹒跚了,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记得这次旅行,记得上海有个叫和平饭店的地方,记得我,我的模样,记得一个叫旅人的人?”我在他的怀里梦呓般的说。    
    “记得,死也不会忘的。到时,你就是我的拐杖,我们搀扶着在海边晒太阳,落日里一次又一次地追忆我们当年邂逅的罗曼史,说不定我们还会有个女儿,女儿又给我们生了一个外甥女,随后我就把我们的爱情故事喋喋不休地讲给外甥女听。不过,我要与你一起慢慢的变老,我们要走一段长长的路呢。”John低柔的嗓音娓娓道来。    
    “你真是一个幻想家,不过使我感到很温暖,我一直想有一个女儿,一个窈窕的,美丽的,笑起来有两只深深的酒窝,我甚至连她的名字也取好了,叫“草儿”,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多好啊!现在看来,她成了一个我永远的梦了。”我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不会是梦的,你会有的,一定会有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儿的。”他摸娑着我的肩背和长发。    
    一丝哭意爬上心头,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John,你难得来一次中国,不要老呆在上海,去北京,西安,桂林等地玩玩,我问过楼下服务台了,他们代办旅行服务的。”    
    “那我们一起去,好吗?我早就这么想了。”他显得格外兴奋。


第一部分血色玫瑰(2)

    “我陪你到今天为止了,从明天起你把我藏在记忆里吧,我们本萍水相逢,我会祝福你的。对了,送你一件东西,留个纪念。”我说着就离开了他的怀抱,从放在沙发上的小包里拿出一款手链,给他戴上。“John,这条粗拙的纯金手链是我家祖传的,你看上面刻的中文字‘长命百岁’,那是我祖父出生的时候,他的祖父买来后特意请人刻上了这吉祥的字。嗨,你算算有多少年了。”    
    John一把抱过我,不容我多说什么就把我整个儿抱了起来,我温顺的攀住他,双手环绕着他的颈脖,“告诉我,今天你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告诉我,无论你有多大的悲痛都说出来吧,我来替你分担,孩子,坚强些,要挺住。”    
    我凄然一笑,面色苍白,“你会知道的,你一切都会知道的,John,你真是一个好人,不,不,是亲人,”我梦呓般的说。    
    我们亲吻,在穿衣镜前缠绕着,起初,唇与唇柔得像一片叶子轻抚另一片叶子,湿的像一朵浪花滚入另一朵浪花,渐渐的风来了,雨来了,狂风暴雨袭击着我们,我们发荒般地吮吸交融,沉溺在海洋的气息里。    
    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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