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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忏悔录(节选)-第47章

小说: 忏悔录(节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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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人物,成为专门出一些为自己打算的主意的人的代名词。,连问题都没搞懂,竟然以大师的架势挑刺儿找碴儿,我便火冒三丈,立即拿起笔来,教训了其中的几位,狠得没人敢为他们帮腔。有个叫戈蒂埃的,南锡人,第一个撞在了我的枪口上,在给格里姆先生的一封信中,我把他狠狠地批了一通。第二个就是那个斯塔尼斯拉国王波兰国王和洛林公爵(1677—1766),其女玛丽·列辛斯卡嫁给了法王路易十五。,他竟不耻于同我争论。他这么看得起我,这就迫使我只好换个口气回答他了。我口气十分庄重,但柔中带刚。我对他仍旧尊敬有加,但对他的文章却狠狠驳斥。我知道有个叫默努的耶稣会士插手过他的文章。我凭着自己的嗅觉,辨别出哪些是出自国王之手,哪些是会士所为。我毫不客气地鞭笞耶稣会派的全部观点,顺便还挑出了我认为只有那位可尊敬的默努神甫才会犯的一个年代上的错误。这篇文章不知为什么没有我其他文章那么轰动,但却是到目前为止这类文章中无出其右的佳作。我抓住了这个大好时机告诉公众,一个平头百姓是怎么捍卫真理,竟至敢于同一位君主抗衡的。在回击他时,要像我那样既口气强硬又不失尊敬是很困难的。我很幸运,遇上了一位我可以对他深表我之崇敬又不失之谄媚的对手。我比较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而又不失自己的尊严。我的朋友都替我捏着一把汗,认为我一定会被扔进巴士底狱。我丝毫没有这种担扰。而且,我这么做是对的。那位善良的国王看了我的答辩文章之后说:“我认输,我不再惹他了。”自那以后,我接到他各种尊崇和友善的表示,我以后要提到一些的,而我的那篇文章也就平安无事地在法国和欧洲流传开来,再没有人从中挑刺儿了。    
    在这之后不久,我又遇上一个我未曾预料到的对手,就是里昂的那个博尔德先生。十年前,他对我非常友好,还帮过我不少忙。我没有忘记他,但因懒惰而怠慢了他。我没有把自己的那些作品捎给他,因为没有找到顺路的人。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他抨击我,但还算客气,我也客客气气地回击他。后来,他的口气硬了,我也硬梆梆地写了一篇辩文,自此之后,他便再没有吭声,但他却成了我最凶狠的敌人,抓住我落难的机会,写了一些恶毒的诽谤文章攻击我,还专门去了一趟伦敦,想加害于我。    
    这场大论战占用了我大量的精力,耗费了我大量的抄乐谱的时间,对真理并无帮助,对我的钱袋没多少补益。我当时的书商比索给我的小册子付的稿酬总是少得可怜,而且常常是一分不给,例如,我那第一篇文章,我就没拿到一分钱,是狄德罗白送给他的。即使付的那一点稿酬,也久拖不给,而且还得一点点地去讨。与此同时,抄乐谱的活儿也不景气。我身兼两职,这么一来,一件也没干成。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成百上千种小花招

    这两种活计还有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方,因为它们迫使我采取不同的方式生活。我最初的作品的成功使我成了时髦人物,而我选定的职业又在激发人们的好奇心。大家想认识一下这个怪人,他安贫乐道,不趋炎附势,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自由地生活。这么一来,他原先的设想就无法实现了。我的屋里来者不断,他们以各种借口前来挤占我的时间。女士们想出各种各样的花招请我吃饭。我越是粗暴无礼,人们就越是死缠不放。我又不能拒绝所有的人。我一面因拒绝而树敌太多,但又总是因碍于情面而听人摆布,因此,不管我怎么应付,反正我每天没有一个钟头是属于我自己的。    
    于是,我便感觉到,要过清贫独立的生活,并不总是像人们想像的那么容易。我想靠手艺过活,但公众却不愿意。大家想出了成百上千种小花招来弥补他们使我失去的时间。不久,我就像个小木偶似的,几个小钱就让人看一眼了。我没见过有比这更加卑劣、更加残忍的奴役了。我看得出,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概拒收礼物,不论大小,也不论何人所赠。这么一来,馈赠者反而更多了,他们想迫使我收礼,好洋洋自得,想逼使我无可奈何地欠下他们的人情。有的人,如果我去求他们的话,他们也许一个埃居也不会给我的,可不求他们,他们反而讨厌地死乞百赖地给我送这送那,而一见我拒收,便想报复,骂我傲慢,不知好歹。    
    大家一定能猜得到,我的决定,和我想遵循的准则,是不合勒瓦瑟尔太太的意的。她女儿尽管并不贪财,但毕竟不会违拗自己的母亲的。因此,戈弗古尔先生所称呼的这两位“女总督”便不总是像我那样坚决地拒收礼物了。尽管她们有许多事瞒着我,但我仍看出不少苗头,知道她们在背后玩鬼,这使我很苦恼,倒不是因为很明显别人会骂我是与她们串通一气的,而是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竟然不能作自己的主。我哀求,苦劝,发火,全都无济于事。妈妈说我是个讨厌鬼,暴戾鬼。她和我的朋友们老是暗地里嘀咕。在我的这个小家庭里,对我来说一切都是谜,都是秘密。为了免得老怄气,我不再敢打听家里的事情。为了摆脱所有这一切烦恼,就必须横下一条心,可我又做不到。我只会吵吵,却不见行动;她们便任我去说,自己仍旧一意孤行。    
    我被迫忍受的这没完没了的纠纷和每天的烦扰终于使我感到这个家以及在巴黎的逗留很不对劲儿了。当我健康状况允许我出门,并且不是被熟人拖着去这儿去那儿的时候,我便独自一人去散步。我在思考我那伟大的计划,用总是随身带着的小本子和铅笔记上一点自己的所思所想。这就是我所选定的职业所产生的未曾料到的困扰,如何由于排忧遣愁而又完全把我扔回到文学上来,也是我如何把促使我写作的那份恼怒烦闷带到了我初期的作品中来的。    
    导致这种情况的还有一个原因。我无可奈何地被抛进社交界,既无气度,又无法装出那副派头,并且还不习惯于那种派头,于是便想弄出一副自己独有的派头,免得让人瞧不起。我无法克服的我那愚蠢而该死的羞怯,原因在于害怕鲁莽失礼,所以为了壮胆,我便打定主意糟践礼仪规矩。我因害羞而变得尖酸刻薄,不知羞耻;我假装蔑视我不懂的礼节。的确,这种符合我新的准则的粗鲁在我的灵魂深处变得高尚起来,化成了一种坚韧的道德力量,而且我敢说,这种粗鲁态度,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庄严的基础,所以尽管是与我的天性相悖的一种做作,但却保持得出乎意料地又好又长。然而,尽管我的外表和几句俏皮话使我在上流社会享有愤世嫉俗的美名,但在私下里,我确实是总也扮演不好这一角色。我的朋友和熟人像牵一只羊羔似的牵着我这头桀骜不驯的熊,而且,我的挖苦话只是冲着一些生硬但却普遍的大道理,我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一句失礼的话。    
    《乡村占卜者》使我完全成了一个时髦人物。随即,在巴黎,便再没有谁比我更受欢迎的了。这个划时代的剧本的内容与我当时的交际有关。为了便于读者了解日后的情况,我应该详细介绍一下。    
    我当时认识很多人,但只有两个知心朋友:狄德罗和格里姆。由于我总是喜欢把自己所喜爱的人聚在一起,所以我既然是他俩的知己,那他俩彼此间也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了。我把他俩聚在了一起,他俩十分投机,而且彼此间的关系比和我的关系更加密切。狄德罗认识的人多得不得了,但格里姆是个外国人,又是新来者,需要认识些人。我也正想为他多介绍一些朋友。我已经给他介绍了狄德罗,又给他介绍了戈弗古尔。我领他去舍农索夫人家,去埃皮奈夫人家,去我几乎是迫不得已才认识的奥尔巴什男爵家。我所有的朋友都成了他的朋友,这是很简单的事;可他的朋友却一个也没有成为我的朋友,这就有点不可理解了。他住在弗里森伯爵家时,常请我们在伯爵家吃饭,但弗里森伯爵也好,与格里姆交情很深的伯爵的亲戚舍恩伯格伯爵也好,以及格里姆通过他俩而认识的所有男女也好,全都对我没有过任何的友谊和关照的表示。只有雷纳尔神甫是个例外,他虽说是格里姆的朋友,但同我也很要好,在我囊中羞涩的时候,曾非常慷慨地解囊相助。不过,我认识雷纳尔神甫早在格里姆认识他之前。有一回,他非常亲切而坦诚地帮了我一个忙,虽说事情不大,但我却总也忘不了,从此,我便对他很有好感了。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奇怪的嗜睡症

    这位雷纳尔神甫确实是一个热心肠。这一点,差不多就在我说的这个时期,就有明证,那是同他与之关系十分密切的格里姆有关的。格里姆与菲尔小姐来往了一段之后,突然心血来潮,意乱情迷地爱上了她,想取代卡于萨克。可那美人儿却自视坚贞,婉拒了这位新的追求者。于是,他悲痛欲绝,意欲殉情。他突然得了也许谁都没有听说过的最奇怪的病。他连续地昏睡了几天几夜,大睁着眼睛,脉搏正常,但既不说,又不吃又不动,有时好像听得见别人说的话,但却不吭声,连个表情都没有,可他既不激动,也不痛苦,也不发烧,仿佛死人似的躺在那儿。我和雷纳尔神甫轮流地看护他。神甫身体比我壮实,健康,所以他值夜班,我则值白班,反正他身边从不离人,一个没到,另一个就不会离开。弗里森伯爵闻讯,忙把塞纳克请去。塞纳克仔细地检查一番之后,说是没什么事,什么处方都没开。我因为担心朋友会有不测,便十分注意医生的表情,只见他出门时还面带笑容。可是,病人仍旧一连数日躺着不动,除了吃点樱桃蜜饯而外,滴水不沾。那蜜饯是我不时地给他放一个在他的舌头上的,他咽得倒是挺顺畅。有一天早上,他突然下床,穿好衣服,恢复了日常生活,可却从未再向我,而且据我所知,也没向雷纳尔神甫以及其他任何人提起过他那奇怪的嗜睡症和我们在他病中的精心护理。    
    这件奇事必然引起许多流言。如果歌剧女伶的冷酷竟使一个男人绝望而死,那可真是一个绝妙的故事。这段佳话使格里姆成了名噪一时的人物,很快,他便被视作集爱情、友谊和一切情感的奇人。他因此而在上流社会大受欢迎,邀请不断,从而也就疏远了我这个他一向认为只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朋友。我看得出他是准备完全抛开我了,因为我对他的热烈情感深藏不露,而他对我的感情则表现在嘴上。我很高兴他在社会上取得成功,但我却不愿意他竟然忘掉自己的朋友。有一天,我对他说:“格里姆,您冷落我,这我能原谅。当喧嚣一时的成功的最初陶醉过去之后,您觉得空虚无聊时,我希望您回到我的身边来,您将会看到我始终是您的朋友。目前,您也别为难,您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等着您。”他说我说得很对,便照我说的做了,而且非常潇洒,以致我除了与我们共同的朋友在一起时见到他而外,就再也见不着他的影子了。    
    在他后来也同埃皮奈夫人交往之前,我俩聚会的主要地点是奥尔巴什男爵宅第。这位男爵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家产丰厚,虽挥霍无度,但却十分高雅,常在家中接待一些文人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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