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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忏悔录(节选)-第51章

小说: 忏悔录(节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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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尔西斯》在意大利剧院演出,我便对该剧院产生了反感,觉得那帮演员用法语演出水平太差,所以真想让法国演员来演我的剧,而不找他们演了。我把我的这一想法告诉了喜剧演员拉努。我跟拉努早就认识,而且正如大家所知,他是个优秀的人,又是作家。他很喜欢《纳尔西斯》,负责让该剧匿名演出,并且,在这期间,还送了我一些入场券,使我非常高兴,因为我一向更喜欢法兰西剧院,而不太喜欢另外两个剧院。剧本受到欢迎,被接受了,并且以不道破作者姓氏名谁的方式演出了。但是,我有理由认为,演员们以及其他许多人还是知道作者是哪一位的。艾桑小姐和格朗瓦尔小姐饰演情女的角色。尽管,依我看,全剧精髓未能表演出来,但却不能说这个剧演得很不好。我可以说对观众的宽容感到惊奇和感动,他们竟然有耐心静静地从头看到尾,甚至还让它演了第二次,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的表现。就我而言,我对第一次演出就厌烦得不得了,都没能坚持看完,出了剧院便直奔普罗高普咖啡馆,在那儿见到了波瓦西和其他几个人,他们可能同我一样也感到厌烦了。在那儿,我公开地承认了我的过错此处为意大利文。,谦卑地,或者说自豪地承认了自己是该剧的作者,并且说出了大家想说的话。公开承认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坏剧本的作者,这一做法颇受赞赏,而且,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甚至从坦白承认的勇气中得到了对自尊心的一种补偿,而且我仍旧认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说出来时的骄傲多于默不作声的羞愧。不过,该剧本虽说是演起来不受欢迎,但读起来还是有趣的,所以我让人印了出来,而且,我在属于我的佳作之列的序言中,开始阐明我的准则,比我在这之前所阐明的要更深刻一些。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骚公鸡似的去勾引她

    不久以后,我便有机会在一本更重要的著作中对这些准则进行了全面地阐述。我想,那是在1753年,第戎科学院发表以《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征文章程的时候。我被这一个大的问题所震动,很惊奇该科学院竟敢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但是,既然它有勇气提出来,我就当然有勇气去写。于是,我便着手写了。    
    为了随意地思索这一重大题目,我同泰蕾兹、我们的女主人——一个好女人及其一位女友一起,去圣日耳曼旅行几天。我把这次旅行视为我一生中最适宜的旅行之一。天气晴和;那两位好女人负责照料一切,掌管花销;泰蕾兹同她俩一起玩;而我则不用操心,吃饭的时候,同她们无拘无束地逗逗乐。每天其余的时间,我便钻进森林中去,在那儿寻觅并找到了我自豪地描绘其历史的原始时代的景象;我荡涤掉人的种种谎言;我大胆地彻底揭露人的本性,追求歪曲了人的本性的时间和事物的进程,把人为的人和自然的人作比较,向他们提出,其苦难的真正根源就在于人的所谓进化。我的灵魂被这些崇高的沉思所激扬,飞升至神圣境界,从那儿看到自己的同类在其偏见的盲目道路上,寻着错误、不幸、罪恶的道路往前走,我以他们无法听见的微弱的声音在冲他们呼喊:“你们这些不停地埋怨大自然的愚蠢家伙,要知道,你们所有一切的痛苦都源于你们自身。”    
    从这番思索考虑中,《论不平等》产生了。该作品比我其他所有著作都对狄德罗的胃口,而且,他为这部著作所提的建议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地有帮助的,但这部著作在整个欧洲却很少有人能读得懂,而且即使读得懂的人也全都不愿谈起它。这部著作是为征文写的,所以我把它寄了去,但事先便深信它获不了奖,而且我也深知,科学院的种种奖并不是为这类文章设立的。    
    这次旅行和写作对我的脾性和健康都有所帮助。已经有好几年了,我受尿潴留的折磨,完全听任医生的摆布,他们非但未能减轻我的痛苦,反而耗尽了我的体力,毁坏了我的体质。从圣日耳曼归来,我感到自己有力气了,觉得好多了。我根据这个启示,决心不管是死是活,反正不求医不用药,永远不沾医生和药物的边,活一天算一天,不能动就呆在屋里,有点力气就走动走动。在巴黎,混迹于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中间,不合吾意。文人的勾心斗角,他们的那些可耻的争吵,写的书又是那么缺乏真诚,在社交场合上又是那么地盛气凌人,我觉得这都太可恶可鄙了。即使是在和我的朋友们的交往中,我也觉得温馨、坦诚、直率太少,因此,我厌恶这喧嚣的生活,开始急切地盼着去乡下居住,虽然明知自己的条件不允许我在乡下定居,但我至少可以在乡下度过我的闲暇时间。有好几个月的工夫,首先是午饭之后,我便独自一人前往布洛涅森林去散步,思考一些作品题材,直到天黑了才返回。    
    我当时同戈弗古尔交往很多,他因职务关系要去日内瓦,建议我与他一起去。我答应了。我的身体不佳,离不开“女总督”的照料,因此,决定她也一同前往,留下她母亲看家。等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我们三个人便于1754年6月1日一起动身了。    
    我应该把这次旅行当作我活了42岁第一次经历的事记下来。它影响了我那生来就有的毫无保留、自觉而充分信赖别人的天性。我们包租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不换马,每天只走很短一段路程。我常常下车步行。我们刚走了一半路,泰蕾兹便表示十分讨厌和戈弗古尔单独呆在车里,而当我不顾她的恳求,仍想下车步行时,她也跟着我走下车来。我责怪她太任性,硬是不许她下车。最后,她不得不对我说出其中的原因来。当我得知我的这位已60多岁的朋友、这位患有足痛风、腿脚不便、因寻欢作乐过度而伤了身子的戈弗古尔先生,竟然自我们上路时起,便在精心诱惑一个既不漂亮也不年轻、属于自己朋友的女人,而且手段极其卑劣,极其下流,竟至把钱袋赠与她,还拿一本淫书念给她听,让她看他带着的许多淫秽的画,借以撩拨挑逗她,我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仿佛坠入云雾之中。泰蕾兹十分气忿,有一次竟把他的那本不堪入目的书从车窗扔了出去。我还得知,第一天,我因剧烈头疼没吃晚饭便去睡了,他竟趁他俩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跃跃欲试,像个老色鬼、骚公鸡似的去勾引她,简直不像我所信赖而又把自己的伴侣托付给他的一个正人君子。我是多么地惊奇!多么地揪心!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友谊是与构成其魅力的所有可爱而高贵的情感分不开的,可我生平第一次不得不把它同轻蔑不屑联系在一起,不得不取消我对一个我所爱戴并自以为被其所爱的人的信赖和尊敬!那个无耻的老东西还对我瞒着他的卑鄙行径哩。为了不让泰蕾兹为难,我不得不对他掩饰着我的轻蔑,把他不该知道的一些情感深藏在心中。友情的温柔而神圣的幻像啊!戈弗古尔第一个把你的面纱在我眼前掀开了。自这之后,有多少只无情的手在阻止这块面纱重新落下啊!


第三部分:深重苦难的长链报仇雪恨

    到了里昂,我便离开了戈弗古尔,去萨瓦了,因为我不能狠心离妈妈那么近而又不去看看她。我又见到了妈妈……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上帝!她堕落成什么样子了啊!她那早期的美德还剩下点什么?她就是蓬韦尔神甫把我推荐给她的那位当年那么光采照人的华伦夫人吗?我的心好疼呀!我看到她已别无出路,只有换个环境。我早就在信中多次央求她前来同我一起安静度日,我愿意同泰蕾兹一起倾毕生精力使她幸福。我又再次急切地央求她,但无济于事。她死守住她的年金,不听我的劝告。可她的年金虽说是照样发放给她,但她自己却早已得不着一分一厘了。我还是把我的钱分了一小部分给她。要不是我很清楚给她再多她也得不到一分钱的话,我原本是该多给她一些的。在我在日内瓦逗留期间,她去沙伯莱旅行了一次,并到格朗日运河来看了看我。她钱不够,无法继续往前走,可我当时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一小时过后,我让泰蕾兹把钱给她送了去。可怜的妈妈!容我把她这一次表现的善良再说一下吧。她的首饰最后只剩下一枚小戒指了。她把它摘下来戴在了泰蕾兹的手指上,但泰蕾兹随即又把它戴回到妈妈手上,并热着热泪,亲吻着那只高贵的手。啊!这可是我偿还欠债的时刻啊!我必须抛弃一切跟随着她,与她相依相随,与她同呼吸共命运,直到她最后的时刻。可我根本就没这样做。我因另有所系,只觉得对她的感情有所淡漠,因为我看不出自己会对她有什么帮助。我为她叹息,但却没有跟随她去。我一生所痛感的内疚中,惟有这是最痛心疾首、最抱憾终身的。因此,我理应受到自那时起便一直缠绕着我的可怕的惩罚。但愿这些惩罚能抵消我的忘恩负义!我的薄情负义是表现在我的行为上的,但它却撕碎了我的心,说明这颗心绝不是一颗无情无义的人的心。    
    在我离开巴黎之前,我已草拟了我的那篇《论不平等》的题献词。我在尚贝里时,把这个题献词改好了,并注明写于尚贝里的日期,因为我觉得还是不注明写于法国或日内瓦的好,免得有人找碴儿。我一到尚贝里,便沉浸于召唤我来此的那股共和主义的激情中了。因为我在那儿受到热烈的欢迎,所以这激情有增无减。我受到各行各业的人的款待和宠爱,爱国主义的激情充满在我的心中。我因摒弃祖辈所信奉的宗教而另拜了一个神明,被剥夺了公民权,为此,我感到羞惭,因此,我决定公开地重新尊奉我祖辈的宗教。我寻思,所有的基督徒用的都是同一本福音书,而教义内容的不同只是因为人们硬要乱去解释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东西,因此,在每一个国家中,只有君主有权确定尊奉的神明以及那不可理解的教条,而公民的义务就在于接受这一教条,尊奉法律所确定的那个信仰。同百科全书派的来往非但没有动摇我的信念,反而因我对争论和派系的天生的厌恶而更加坚定了我的信仰。对于人和宇宙的研究始终向我展示了主宰着人与宇宙的终极原因与智慧。几年来,我潜心研读《圣经》,特别是研读福音书,这使我蔑视那些最不配理解耶稣基督的人对耶稣基督的低劣和愚蠢的阐释。总之,哲学在使我追求宗教精髓的同时,使我摆脱了人们用以遮避其光辉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无足轻重的程式。我认为,对于一个理智的人来说,是不存在两种做基督徒的方式的。我同时也认为,凡是形式和纪律的东西,在每一个国家里,都属于法律的范畴。这一极其合理、极其有社会性、极其平和而又给我招致那么残酷迫害的原理必然导致这样的结果:我如果要做公民,就应该是新教徒,就应该重新尊奉我国所确定的信仰。我决心这么做了。我甚至屈从了我所居住的远在城外的教区的牧师的训令。我只是希望不必非得去教务会议上受审。然而,圣教敕令关于这一点的规定是绝不含糊的。人家很想替我通融一下,指定了一个几人委员会来单独听我的皈依誓言。但不幸的是,与我关系挺好的既可爱又亲切的佩德里奥牧师竟对我说,有些人很想听听我在这个委员会上发表的讲话。这事让我害怕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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