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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材料-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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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鲜血与坟墓的疆域。
  二
  她为何竟向死者馈赠礼品?
  倘若神性只能在无声的阴影
  和梦中显现,那算什么神性?
  为什么她不能从太阳的抚慰中,
  从刺鼻的蜜橘和明亮的绿翼中,
  从世上其他的醇香和美丽中.
  找到弥足珍贵的东西,比如天堂的思想?
  神性惟能留存于她心中:
  雨的欲念,落雪的心境;
  孤独中的悲戚,林花怒放时
  难耐的欢欣;以及秋夜湿路上
  进发出来的阵阵激情;
  念及盛夏的绿叶和冬的残枝
  万般欢乐与痛苦便如潮般诵起。
  这些才是衡量她灵魂的尺度。
  三
  高居云端的朱庇特绝非凡胎。
  没有母亲给他哺乳,没有甜蜜的大地
  给他神奇的心灵注进万般风情。
  他走在我们中间,像一位低语的皇帝,
  威严地走在一群红鹿中间,
  直到我们贞洁的鲜血,与天国
  融为一体,把这种酬劳送给欲望,
  那群红鹿看到了酬劳,从一颗星中。
  我们的鲜血会白流吗?或许它将成为
  乐园的鲜血?这片土地
  是否会变成我们想象的乐园?
  那时苍天会比现在更友善,
  劳作和痛苦,在名份上
  仅仅次于万古长青的爱,
  而不是现在这般生分而冷漠的一片蓝。
  四
  她说:“我心满意足,当苏醒的鸟儿
  在飞翔之前,用美妙动听的询问
  试探迷雾蒙蒙的田野是否实在;
  但当鸟群远去,温暖的田野
  也一去不返,那时.何处为乐园?”
  这里再也没有预言常往之地,
  再也没有出没墓地的老妖怪,
  再也没有金色的地府.也没有
  曼歌的仙岛,精灵们曾在那里聚集,
  再也没有幻梦中的南国,在那遥远的仙山
  也没有了浓荫如盖的棕榈,那棕榈
  已经凋零,像四月的绿叶过了时令;
  或许树叶还会泛青,像她对鸟儿的回忆
  以及她对六月和黄昏的渴念,
  从燕翼绝妙的比划中抖落。
  五
  她说:“然而.在满足中我仍然
  感到需要某种不朽的赐福。”
  死乃美之母;唯有自她那里
  我们的梦和渴望才变得圆满。
  虽然她在我们的道路上,
  撒下片片遗忘的落叶,
  这难堪的遗憾之路,有几段路途
  胜利敲响过它黄铜般的声音,或者
  爱情发出过温情脉脉的低语!
  她让柳枝在阳光下悚悚颤动
  为那些习惯于坐着凝视草地的
  个个少女重又站起身来。
  她使男孩子们在被人遗忘的
  盘子里,堆满新采的梅子和梨。
  少女们尝后,欣喜地去踏叶漫步。
  六
  乐园里难道没有死亡嬗变?
  成熟的果子不落?沉甸甸的枝桠
  水远沉重地悬空在完美的天空下?
  其实酷似我们生生死死的尘世,
  那里的河流也在寻找海洋,
  却无法找到,那里也有退潮的
  海滩,却永远无法感受不可言喻的痛苦?
  为什么把梨摆放在河岸两旁,
  或者用梅之芬芳把河岸切成两半?
  啊,它们应披上我们午后的绸衣,
  披上我们的绚烂的色彩,
  拨动我们单调的琴弦!
  死乃美之母亲,神秘的母亲,
  在她炽热的怀抱中,我们让
  自己尘世的母亲无眠地等待。
  七
  狂热的人群将在一个夏日之晨
  在祭奠酒神的仪式上围成一圈
  热烈而虔诚地把太阳颂赞,
  不把它当作神,只当作“若神”,
  裸露于他们之间,如原始生命之源
  人群高唱颂歌,宛如天堂圣乐,
  发自肺腑,又复归云端;
  此起彼伏的歌声,颂扬着
  为他们的主人喜爱的风中湖泊,
  还有天使般迷人的树林.
  以及歌声回荡的深谷山峦。
  他们会深刻地体会到,注定一死
  的人类的神圣情谊,夏晨般短暂,
  他们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足上的露珠将使之昭然。
  八
  她听到在那片死寂的水面上
  一个声音高喊:“巴勒斯坦的墓穴,
  不是灵魂徘徊的门廊,
  那是耶稣之墓,他安息的地方。”
  我们生存在混乱之中,风云难测,
  依存着白昼和黑夜的循环,
  在荒凉无援的孤岛上被大海
  围困,我们没有约束也没有逃路。
  鹿群在我们的山林悠闲地漫步,
  鹌鹑在我们的四周嘤嘤高鸣,
  荒野上的甜草莓已经熟透;
  黄昏中孤零空旷的天际
  偶尔掠过队队鸽群,
  起伏时划出隐约的波浪,
  展开双翼,缓缓沉入黑夜茫茫。
  (李力译)
  坛子轶闻
  我把坛子置于田纳西州
  它是圆的,立在小山顶。
  它使得散乱的荒野
  都以此小山为中心。
  荒野全都向坛子涌来,
  俯伏四周,不再荒野。
  坛子圆圆的,在地上
  巍然耸立,风采非凡。
  它统领四面八方,
  这灰色无花纹的坛子
  它不孳生鸟雀或树丛,
  与田纳西的一切都不同。
  (飞白译)
  弹蓝色吉他的人(节选)
  1
  那人俯身,调校
  吉他琴弦。日子青郁。
  他们说:“你抱着蓝色吉他;
  弹奏的事物并不真实。”
  那人笑道;“蓝色吉他上
  事物改变了本来的面目。”
  他们又说:“你弹奏的曲调
  必须既高于我们,又是我们自己,
  蓝色吉他上的曲调
  必须是事物本来的面目。”
  2
  我弹不出完整的世界,
  虽然我用尽了力量。
  我歌咏英雄的头颅,巨大的眼睛
  古铜色的脸,但并不是一个人,
  虽然我尽力弹出完整的人。
  弹他时几乎傲到了这点。
  如果小夜曲
  和人——样重要,那么
  完全可以说是小夜曲
  弹奏蓝色的吉他。
  3
  啊,请弹作品第一号,
  搅动人心中的匕首,
  把大脑放到木板上,
  挑出刻毒的颜色,
  把思想钉在屋门上,
  展翅飞向雨、雪,
  放出活的音调,
  敲击,敲击,把它变为真实,
  敲出蓝色的音符,
  敲击金属的琴弦……
  4
  那是生命:真实的事物?
  它在蓝色吉他上行进。
  一根弦上有一百万人?
  所有的行为都在,
  所有的行为,无论错对,
  所有的行为,无论强弱?
  情感疯狂地呼唤.
  像秋风中苍蝇的叫声,
  那么这就是生命;真实的事物
  蓝色吉他的声音。
  5
  不要对我们讲诗的伟大,
  讲地下晃动的火炬,
  光点上拱顶的结构.
  我们的阳光下没有影子,
  白昼是欲望,夜晓是睡眠。
  什么地方也没有影子。
  我们的大地平担,赤裸。‘
  近有任何影子。诗
  超越音乐,必须取代
  空虚的天国和颂歌,
  我们自己必须在诗中就位,
  即便是在你吉他的嘈切声中。
  ……
  26
  想象中世界受过浸洗,
  世界是海岸,无论声音,形式
  还是光明,送别的纪念物,
  离歌的回响,岩石,
  他的想象总复归于这些,
  而后又像一行音符驰入空中,
  云间尘沙堆积,巨人
  与凶恶的字母搏斗:
  麋集的思想,麋集的梦
  梦见遥不可及的乌托邦。
  山的音乐似乎
  不断飘临,不断消逝。
  27
  海水冲白了屋顶。
  大海在冬天的空气中漂流。
  北方创造了大海。
  大海在纷落的雪中。
  这片阴郁是大海的黑暗。
  地理学家和哲学家,
  清注意。如果不是因为那盐水杯,
  不是因为屋檐上的冰柱——
  大海不过是嘲弄的形式。
  一座座冰山嘲笑
  不能成为自己的恶魔,
  它四处游荡,改换变幻的风景。
  (西蒙水琴译)
  论现代诗歌
  这诗写思想在行动中寻找
  令人满足的东西。却并不总需要
  去寻找;布景已搭好,它重复
  脚本中已有的东西。
  然后剧院变成
  别的什么。它的过去是一种回忆
  它必须活着,学习当地的语言。
  它必须面对这时代的男人,会见
  这时代的女人。它必须思考战争,
  寻找令人满意的东西。它必须重新
  搭一个舞台。它必须站在台上
  像位永不满足的演员,慢慢地,
  沉思地,诵出台词,在耳朵中
  在思想敏锐的耳朵中,准确地
  重复它想听见的东西,一群无形的
  观众,正在倾听这声音,
  不是在听剧,而是听自己
  在两个人的情感中得以表现,
  两种情感结合为一体。演员
  是黑暗中的玄学家,拨动
  乐器,拨动一根金属琴弦,
  发出的声音突然穿透正确,整个
  包容了思想,既不低于思想,
  也没超越思想的欲望。
  它必须
  成为令人满意的东西,可以是
  滑冰的男人,跳舞的女人.
  或梳头的女人,思想的行动的诗。
  (西蒙水琴译)
  宣言的隐喻
  二十个人走过桥梁,
  进入村庄。
  那是二十个人走过二十座桥梁,
  进入二十座村庄。
  或是一个人
  走过一座桥进入一个村庄。
  这是一支古老的歌
  它不会宣泄它自己的意思……
  二十个人走过桥梁,
  进入村庄。
  那是
  二十个人走过一座桥
  进入一个村庄。
  这村庄不愿显露自己
  但肯定有自己的意思……
  人们的靴子踏上
  桥梁的边缘,
  村庄的第一座白墙
  自果树丛中升起。
  我在想些什么?
  而意思已逃离自身。
  那村庄的第一座白墙……
  那果树林……
  (孟猛译)
  词语造成的人
  没有情感的神话,人类的梦幻
  死亡的诗歌,我们会是什么?
  阉割过的朦胧月亮——生活
  由有关生活的计划组成,梦幻
  是一片沙漠
  我们在那里精心筹划,被梦境撕裂,
  被失败的可怖的符咒所撕裂
  被失败和梦幻同为一体的恐惧所撕裂。
  所有人是同一个诗人
  记述着命运的偏执打算。
  (孟猛译)
  内心情人的最后独白
  点燃夜晚的第一线光,在房间里
  我们休息,为不足道的理由,思忖着
  想象世界是最后的善。
  因此,这是最炽烈的幽会
  只有在这种思想下我们才能集中心绪,
  排除一切冷漠,倾心于一件事:
  在这唯一的事中,仅有一条围巾,
  紧紧裹着我们,既然我们很穷,一丝温暖
  一线光,一点力,都有奇迹般的影响,
  现在我们互相忘却,也忘却了自己,
  只感觉到一种朦胧的秩序,一个整体,
  一种知识,安排了这次幽会。
  在它生气勃勃的边缘,在心中
  我们看见上帝和想象融为一体……
  那点燃黑夜的最高烛火是多么难以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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