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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追寻现代中国(三卷合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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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凰C合性的學校(譯按,北京同文館)。他們提議增加諸如數學、化學、地伲鼘W、機械學與國際公法等科目,並聘請外國人擔任教席。儘管朝中保守大員大力反對,認為中國人何必「師事夷人」,學習「一藝之末」,即使是兩百年前的明君康熙也是「雖用其法,實惡其人」。(譯按,見大學士倭仁奏摺)不過還是改革派佔了上風。這所教授新課程的學堂終於在一八六七年二月成立,由中國地理學先驅、歷史學家徐繼畲主其事。
  由徐繼畲出掌北京同文館實乃明智之舉,這亦顯示新思維已經逐漸在中國萌芽。徐繼畲於一八四○年代從一福建的美國傳教士處見識到有關世界的知識,嗣後入總理衙門供職。徐繼畲在著作中盛讚西洋,尤其是美國,「不設王侯之號,不循世及之規,公器付之公論,創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徐繼畲稱頌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是「異人也」,其人剛猛,致元q勝中國歷代文化英雄,故徐繼會感嘆,「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華盛頓為稱首哉」。(裕┰谌A的美國人必然樂見清廷這項人事安排,因為這似乎是未來兩國外交關係修好的先兆。美國駐華公使蒲安臣(Anson Burllingame)餽贈徐繼畲一尊史都華(Gilbert Stuart)名作,華盛頓塑像的眩u品,徐繼畲對華盛頓的頌文被刻在一塊產自福建的花崗岩上,後來被鑲嵌在高達三百呎的「華盛頓紀念碑」(Washington Monument)上。一八六九年徐繼畲因病還鄉,繼任者就是甫完成惠頓著作中譯的丁韙良,他曾在印第安那大學修習國際公法和政治經濟學,並取得博士學位。
  由於經費充足,「清海關」的設立得以同步進展,主事者赫德( Robert Hart)生於北愛爾蘭,在受聘於清廷之前,先後於寧波、廣州的英國領事館任職;在赫德的卓越領導下,奠基於一八五四年成立之稅務司制度的清海關,到了一八六○年代已擴充成為一國際性機關,其分支機構遍佈所有條約通商口岸。赫德徵集了龐大稅收,朝廷將部分用於支持興辦學堂和其他現代化計畫。與此同等重要的是,赫德的助手蒐集到種種貿易模式與各地風土民情的精確統計資料。
  歷經多年的征戰與铡庵幔话肆鹉甏崞谒坪跽秊橹袊c西方的修好開啟新的契機。一八五八年締結的〈天津條約〉明訂一八六八年再行修約,總理衙門的官員(在朝廷合作下)審慎而巧妙地與英國進行協商,英國派出的談判代表是條理分明、臁顧C敏的阿禮國(Rutherford Alock)公使。阿禮國與赫德二人向總理衙門建議,中國應在行政管理、教育、財政預算等方面進行變革。外國使節團的公使平和地走進北京城內的寬敞住所,不過基於同治尚屬沖齡,無法接見外國公使,所以關於郑б娕c叩頭的問睿龝簳r被擱置。(此一問睿钡揭话似呷瓴旁跊'有引發激烈事端的情形下獲得解決,清廷准許外國人依自己本國禮儀向皇帝行禮致意。)一群滿清要員偕同赫德赴歐洲,考察當地政治制度,清廷並任命前美國駐華公使蒲安臣為代表,前往美國與歐洲各國進行條約談判然而在傳教與貿易的權利,鐵路和電報系統的興建,鴉片買賣的限制,外國法庭在中國領土上的確切位階,內陸河道的航邫嗟龋型庵g仍存在著層出不窮的歧見。蘇伊士吆屿兑话肆拍暾絾⒂茫袊c歐洲的距離剎時之間大為縮短,昔日的貪婪與敵意似乎又再度甦醒。阿禮國和總理衙門老臣文祥就修約一事達成微妙的共識,卻於一八七○年遭到英國下議院以多數否決,數年心血盡付枺鳌:盏戮趩薀o奈,阿禮國意志消沉。阿禮國前往晉見文祥,向他抱怨英國商人團體屢屢抨擊他過於屈從中國人。總理衙門本身的計畫亦化為烏有,文祥答覆阿禮國,他已獲悉英方報紙的報導,不過他本人同樣被指控是背叛者,只不過穿著漢服罷了。(裕

  傳教士的出現

  整個一八六○年代,總理衙門致力於認識並進而適應他們所處的新世界,然而在這段過程中,因中國人排斥西方傳教士而產生的種種暴行亦伴隨而來。在四川、貴州與廣枺⒋筮河畔的富庶之都揚州、陝西的荒蕪山丘裡,均傳出傳教士與信徒遭到颍龜_、毆打,甚至殺害,或財產受到威茫⒔俾拥氖录6谔旖颉话宋灏四陾l約即以之為名,也是中外人士因北京居住權周旋之際,即有許多外國使節選擇栖居的城市——終於在一八七○年夏天爆發了令人不忍卒睹的流血衝突。
  事件發生前幾個月,有關基督徒弄殘、毒打幼兒和各種性變態行徑的流言不絕於耳。天主教徒不顧百姓的強烈反對,將其高聳的新天津教堂矗立在昔日皇室林園與廟宇之處,因而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批評辱罵。法國領事豐大業(Henri Foutanie)自比為天主教徒的庇護者,屢次向天津官員抗議,但這些官員無法平息沸沸揚揚的民怨,中國百姓依然不斷向外國人威嚇。豐大業難掩失望與憤怒,腰揷兩把槍,在軍刀已出鞘的侍從陪同下衝至地方衙門。面對中國地方官吏的推諉搪塞,豐大業在盛怒之下開槍,結果並未擊中這名官吏,反而铡畟艘幻杂^者。當時聚集衙門外圍觀的中國百姓見狀群情激憤而發生暴動。豐大業及侍從,連同幾名法國商人和妻子在暴動中喪命,教堂被焚毀,一群暴徒闖進「天主教慈悲修女會」(Catholic Sisters of Mercy)的女修道院,該院十名修女受到暴徒襲擊,被剝光衣服後遭殺害。當天共計有男、女十六名法國人,以及被群眾铡J為法國人的三名俄國人遇難。
  法方的報復行動旋即而至,清廷被迫做出回應。負責眨楸景傅拇蟪加泄вH王和總理衙門的官員,與身體摺偷脑鴩ㄔ沃彪‘總督,管轄天津一地)以及繼曾國藩之後,接任此職的李鴻章。經過一番拷問審訊之後,十六名中國人被判死罪。基於元凶的人數與法國人的死亡人數吻合,可見這次的審判是基於「以牙還牙」的心態,而非證據確鑿。中國人同意賠款二十五萬銀兩,這筆賠款部分移作重建教堂的經費,部分則是賠償受難家屬。天津的地方官被判終身流放黑龍江,此外清廷同意派遣使節團赴法國道歉。一八七○年夏天,普法戰爭爆發,法國因而無暇枺檨喼蓿舴侨绱耍▏鴳獣岢龈鼑揽恋囊蟆
  外國人稱這次事件是天津「大屠殺」(massacre),是十九世紀最血腥的衝突事件。這類流血事件彰顯出基督福音的傳播和中國對己身所屬之價值體系、權威定位已出現嚴重的落差。繕寫縵罵、挑撥的公告與小冊子來攻擊傳教士的,通常是那些飽讀詩書的中國文人,許多次的衝突事件也都是這班文人出面號召嚕Ь廴罕姟T谥袊苏F大教徒過當行為的言論背後,耄Ш惶渍胬砭W絡作為依托,而使他們的言論產生說服力:西洋傳教士宣揚的是一套異於儒家思想的新教義,他們意圖讓這套教義滲透到中國內陸,他們在訴訟中袒護華人教徒而不利於非基督徒的中國人,他們創辦自己的教育制度,他們經常顛倒黑白而將土地的交易視為對教會的奉獻。再者,傳教士亟於拯救人類的臁辏蛹{或甚至主動尋找染患不治之症而被父母遺棄的嬰兒,在嬰兒夭折之前為他們施行浸禮。所以,當這些小屍體被懷抱敵意的中國人從墳墓裡挖出時,必然使群情更加氣憤。
  但是基督教在中國的傳教邉觼K非盡是剝削、铡馀c敵視。在華傳教士分屬不同國家,彼此宗教背景迥異。除了耶穌會、其他天主教神職人員與「托缽修道會」(the mendicant orders)神甫之外,在中國還有不少「新教」(Protestant)教派——迄至一八六五年,全中國有超過三十個新教教派。來華傳教士所屬教派分殊,有創始於一七九五年的「倫敦佈道會」(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一八一○年成立的「美國(公理會)海外傳道部」(American Board of missioners for Foreign Mission),以及「浸信會」( Baptist)、「南方浸信會」(Southern Baptist)、「長老教會」( Presbyterians) 、「美以美教會」(Methodists)、「拢珪梗āpiscopalians)、「衛理公會」(Wesleyan)等。這些教會團體源自於英、美、瑞典、法、德、瑞士、荷蘭等地。長期下來,不論天主教或新教,都對中國社會產生深遠而微妙的影響,特別是在教育與提高中國婦女地位方面。
  在教育方面,傳教邉訉χ袊鐣男n擊主要是透過基督教義的傳播、一般性的歷史與科學著作的出版、教育制度的改善、醫療新技術的引介等幾個途徑。基督教的經文很快就在中國幾個地區流傳;我們已看到,太平天國的洪秀全就是受到流傳於廣州的基督教小冊子所啟發。《拢洝返暮喴字凶g本早在一八二○年代就已完成。由傳教士團體主導修訂的《拢洝分凶g本與滿文的《新約拢洝啡g本,於一八五○年開始在中國傳播。以羅馬拼音編寫的《拢洝分饕菫榱吮沆对谥v寧波話、廈門話、福州話的區域和枺涎睾5目图易迦褐袀鹘讨谩N魇接∷⒓夹g的發展也有助於天主教與新教傳教事業的推動。有關西方政府制度與歷史的著作,於一八三○年代末開始盛行,這類作品通常是經由教會團體在廣州或上海創辦的期刊、雜誌等管道而引介到中國來。這類著作有系統地把中國置於世界的茫j中,促使中國的文人以全新的視角審視中國的歷史。例如,後來擔任北京同文館總理大臣的徐繼畲,就是在一八四○年代中期透過廈門的美國傳教士雅裨理(David Abeel)的引介,才初識西方歷史。
  自強邉悠陂g,因新式兵工廠的設置而開辦的訓練學校對於科技著作中譯的引介,又有推波助瀾的作用。一八六五年,曾國藩本人曾為英國傳教士偉烈亞力(Alexander Wylie)中譯之歐幾里德(Euclid)《幾何學原理》(Elements of Geometry)寫了一篇序言。曾國藩指稱,完成了利瑪福г诙傥迨昵奥氏确g歐氏名作的前六部,如今偉烈亞力的譯作完成了當年遺留下來的未竟事功。曾國藩稱讚偉烈亞力的全譯本豐富了中國人傳統的的數學知識:雖然不能拋棄過去傳統中國的數學知識,但不可否認的,中國學生終身演練算術,但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有人認為數學是不可能研究的。利瑪福c偉烈亞力筆下的歐幾里德所孜孜探索的不是方法,而是在「點、線、面、立方體」標睿尸F的原理。曾國藩以為認清這些原理,就能解決有關數字的種種問睿#ㄔ'十四)在一八六○年代期間,偉烈亞力或寫或譯,接連完成了機械學、代數、微積分學、天文學,與對數表等作品。迄至一八七○年代,西方學者為中國人引介了電學、非有機性化學、蒸汽發動機、攝影、車床、三角測量學、航海學等知識。
  整個十九世紀,教會學校在中國持續成立,隨著新通商口岸的開放,教會學校的開辦也往北部沿海與內陸地區擴展。教會學校通常是由個別傳教士或少數教師經營,這些學校傳授的知識除讓中國青年可以在通商口岸值靡环菪枰邆溆⑽哪芰Φ穆殬I外,還設法引導中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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