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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文献通考1-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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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取经、总制钱,委本路提刑并检法、办官点磨拘催,岁终欲通行殿最。”
    增及一分以上,减三季磨勘;二分、四分以上,议赏。有差亏一分以上,展
三年磨勘;二分、四分以上,议罚有差。
    二十六年,礼部侍郎贺允中言:“比年经、总制钱以二十六年以前最高者十
九年之数立额,其当职官既诱以厚赏,又驱以严责,额一不登,每至横敛,民受
其弊。望诏有司立岁额。”既而仓部郎中黄祖舜乞自十九年之外,有稍高年分,
或少损其数,诏从之。三十一年,诏诸路州军未起二十六年、二十七年经、总制
钱特与除放,其二十八年以後欠数,令提刑司督责补发。孝宗乾道元年,诏诸路
州县出纳,每贯添收钱一十三文省,充经、总制钱,仍将所增钱别项发纳左藏西
库,补助经费。自是,公家出纳经、总制钱,每千共收五十六文。光宗登极,从
吏部尚书颜师鲁奏,减江东西、福建、淮东、浙西路经总制钱共十七万一千缗。
嘉泰初,除四川外,东南诸州额理经制钱七百八十馀万(四川九十万缗)。
    月椿钱 始於绍兴二年也。时韩世忠驻军建康,宰相吕颐浩、朱胜非共议,
令江东漕臣月桩发大军钱十万缗,以朝廷上供经制及漕司移用等钱应办。当时漕
司不量州军之力,一例均抛,既有偏重之弊,又於本司移用钱不肯取拨,止取於
朝廷窠名,曾不能给十之二三(上供、经制无额、添酒钱,并净利钱、赡军酒息
钱、常平钱,及诸司封椿不封椿、系省不系省钱,皆是朝廷窠名也。)於是州县
横敛,铢积丝累,仅能充数,一月未毕,而後月之期已逼,江东、西之害尤甚。
七年,户部员外郎霍蠡言:“愿诏诸路守臣条具所桩实有窠名几何,临时措画者
若为而办。”八年,侍郎士畏及参政李光皆言月桩之害,上感动,每谕宰臣:
“若得休兵,凡取於民者悉除之。”九年正月复河南州军赦,务与民休息,令转
运司具逐州见认月桩钱数申朝廷,据实科拨。二月,诏以州县大小所入财赋,欲
斟量当,易於椿办。其日後殿进呈,各有窠名,但多为漕司占留,遂不免敷及
百姓。上曰:“若所拨科名钱不足,从朝廷给降应副,不得一毫及民。”绍兴十
七年,减江东、西月椿钱一十二万七千缗有奇。光宗登极,用吏部尚书颜师鲁奏,
减江、浙诸郡月椿钱一十六万五千缗有奇。
    江、浙转运赵汝愚上言:“臣伏自到任以来,不住询访民利害,及今来巡
历所至,有可以宽裕民利者。本司已随事斟酌轻重,次第罢行,独有诸县措置月
椿钱物,其名色类多违法,最为一方细民之害。臣试举其大者,则有曰麴引钱、
曰纳醋钱、卖纸钱、户长甲帖钱、保正牌限钱、折纳牛皮筋角钱,两讼不胜,则
有罚钱,既胜,则令纳欢喜钱,殊名异目,在处非一。臣尝询究,盖已累经朝廷
指挥及前後监司约束往罢矣。大抵类能力制於一时,而不能保无於後日,其弊正
如鼠穴,左固则右逸矣。至诘其所从出入,则首以月椿无科名,循例措置为辞。
甚者奸赃之吏,又并缘掊克,以济其私,预於簿书之,阴为抵谰之计。有司熟
视,不可稽考,其设有能自植立,整齐纪纲者,则往往窘於调度,拘率牵制,
困不得逞。其豪宗大姓,因得持是数者,挟持官吏,以渔猎细民。流弊万端,不
可殚述,其原则始於月椿太重而已。臣不胜愤懑,因尽考诸县月椿出纳之数,及
其初科降之目,与夫先後因革之制观之。其始缘江、淮用兵,供亿数万,朝廷深
恐一时乏事,遂令本路计月椿办大军钱物,而月椿之名始立。然其时降到旁通式
内,犹许先取无额经制钱;不足,方取上供钱;又不足,则取诸司封椿钱。其後
又增置赡军七分酒息钱,其馀不以有无拘碍钱物,皆许移用,甚至急阙,则朝廷
亦时支降茶引、度牒之类以济之。是时兵火之初,所在皆有馀积,公私未告病也。
今诸司封椿固不得用,而无额经制钱州县皆有定额,不尽分隶月椿,此外所存名
目,惟上供钱及七分酒息钱二种而已,其馀盖尽以取足於州县也。况夫比年以来,
州县用度日广,财赋日蹙,所以予之者岁益加少(谓如州县科拨二税与州县赡用
之类),而取之者岁益加多(谓如增收头子钱、勘合钱、闰月坊场钱之类),非
作法以取诸民,则何以哉!臣尝略计本路月椿之数,每岁为缗钱七十万,而格外
所入者半之,虽其亦有傅致文法者,大抵法外之敛,什尝三四也。今朝廷纵未
能大有蠲除,以尽扫宿弊,臣谓宜令有司择其最重者稍赈恤之。”
    板帐钱 亦军兴後所创。嘉定十六年正月五日,两浙运判耿秉言:“二浙近
在日边,疾苦易於上闻,固宜州县之,雍容为政。今百里之寄,铨曹见缺,至
无人愿就,是安可不思所以救之。盖今县邑之所苦者,不过板帐钱额太重耳!额
重而收趁不及,计无所出,则非法妄取。以纳斛斗则增收耗剩,交钱帛则多收糜
费。幸富人之犯法而重其罚,恣胥吏之受赃而课其入。索到盗贼,不还失主;检
校财产,不及其卑幼。亡僧、绝户,不候实而拘籍入官;逃产、废田,不与销
豁而逼勒填纳。远债之难索者,豪民献於官,则追催甚於正税;私纳之为罚者,
仇家讼於县,则监纳过於赃钱。赊酒不至於公吏,而抑配及保正、户长。检税不
止於商旅,而苛细及於盘合,奁具。今年之税赋已足,而预借於明年;田产之交
易未成,而探契以寄纳其他。如罚酒、科醋、卖纸、税酱、下拳钱之类,殆不可
以遍举,亦不能遍知,无非违法。州郡利其能办财赋,佯若不闻,一且告发,则
邑宰坐罪而去,後人继之未免循复前例。盖其太重之额既不减,则亦别无他策尔!
且是法创立,经隔已数十年,物价有低昂,户口有息耗,安可不随时而加损?乞
令臣与诸郡从长斟酌,将合减之数开具闻奏,去其太甚而立为中制,庶几仰副圣
天子惠养斯民之意。”从之。於是镇江府丹阳、金坛两县一岁通减钱二千八百四
十四贯有奇,平江府常熟县每年与减一万贯,昆山、吴江县每年合与减发三千贯。
自此诸路有陈情,亦优减不一矣。
    叶应诏条奏曰:“何谓一曰经总制钱之患?昔李宪经始熙河,始有所谓经
制财用者,其後童贯继之,亦曰经制,盖其所措画,以足一方之用而已,非今之
所谓经制也。方腊既平,东西残破,郡县事须兴复,陈亨伯以大漕兼经制使,移
用诸路财计,其时所在艰窘,无以救急,故减役钱,除头子,卖糖酵,以相补足。
靖康召募勤王兵,翁彦国以知江宁兼总制,括民财以数百万计,已散者视若泥沙,
未用者弃之沟壑。维扬驻跸,国用益困,吕颐浩、叶梦得实总财事,四顾无策,
於是议用陈亨伯所收经制钱者。其说以为征商虽重,未有能强之而使贩,卖酒虽
贵,未有能强之而使饮。若头子之类,特取於州县之馀,而可供猝迫之用。梦得
号为士人,而其言如此,盖办目前者不暇及远,亦无怪也。然其所取,止於一二
百万而已。其後内则为户部,外则为转运使,不计前後,动添窠名。黄子游、柳
约之徒,或以造运船,或以供军兴,递添酒税,随刻头子,赵鼎、张浚相继督师,
悉用取给。而孟庾以职事之重,当总制之名,耆户长、壮丁雇钱始行起发,役法
由此大坏。二制并出,色额以数十计。州县之所趁办者,本不过数条,瓜剖棋布,
皆以分隶,一州则通判掌之,一路则提点刑狱督之,胥吏疲於磨算,属官倦於催
发。酒有柳运副、王祠部、都督府二分本柄,亏折官本;茶有秤头、息、油单、
压面;商税有增添七分,免役有一分宽剩;得产有勘合,典卖有牙契。至於後也,
僧道有免丁,截拨有糜费。故酒之为胜也,几至於二百;头子之去贯也,至於五
十六。而其所收之多也,以贯计者至於千七百万。凡今截取以畀总领所之外,户
部经常之用,十八出於经、总制。士方其入仕,执笔茫然,莫知所谓,老胥猾吏,
从旁而嗤之。上之取财,其多名若是,於是州县之所以诛求者,江、湖为月椿,
两浙、福建为印板帐,其名尤繁,其籍尤杂。上下焦然役役以度日月者,五十年
於此。向之学士大夫,尤有知其不善,叹息而不能拯;今之新进後出者,有智者
惊,有勇者奋,视两税为何物,而况远及先王贡赋之法乎!臣尝计之,自王安石
始正言财利,其时青苗、免役之所入,公上无所用,坊场、河渡、免行、茶汤、
水磨、堆垛之额,止以给吏禄而已。前有薛向,後有吴居厚,可谓刻薄矣。蔡京
继之,行钞法,改钞币,诱赚商旅,以盗贼之道利其财,可谓甚矣。然未有收拾
零细,解落贯陌,饮人以不赀之酒,其患如经、总制之甚者。盖王安石之法,桑
弘羊、刘晏之所不道;蔡京之法,又王安石之所不道;而经、总制之为钱也,虽
吴居厚、蔡京亦羞为之。至其急迫皇骇,无所措其手足,则虽绍兴以来号为名相
如赵、张者皆安焉,又以遗後人。而秦桧权忮劫胁一世而出其上,及其取於弃馀
琐屑之以为国用者,是何其无耻之至是也哉!故总制钱不除,一则人才日衰,
二则生民日困,三则国用日乏。陛下诚有意加惠天下,以图兴复,以报仇怨,拔
才养民,以振国用,在一出令而已。”
    又曰:“何谓人才日衰?本朝人才所以衰弱不逮古人者,直以文法繁密,每
事必守程度,按故例,一出意则为妄作矣。当其风俗之成,名节之厉,犹知利之
不当言,财之不当取,盖处而学与出而仕者虽不能合,而犹未甚离也。今也不然,
其平居道先古,语仁义、性与天道者,特雅好耳,特美观耳,特科举之馀习耳。
一日为吏,簿书期会迫之於前,而操切无义之术用矣,曰‘彼学也,此政也’,
学与政判然为二。县则以板帐、月椿无失乎郡之经常为无罪,郡则以经、总制无
失乎户部之经费为有能而已矣。夫置守、令、监司以寄之人民社稷,其所任必有
大於此者,而今也推是术以往,风流日散,名节日坏,求还祖宗盛时,岂复可得!
是则人才日衰者,经、总制钱使之也。何谓生民日困?俗吏小人之说,必曰‘经、
总制钱者,朝廷所以取州县之弃馀,而板帐、月椿,各自以力趁办,其於民固未
尝明加之赋敛也,赢缩多少,惟人而已’,臣请以事验之,知州去民尚远,而知
县去民最近者也。月椿、板帐,多者至万缗,少者犹不下数千缗。昔之所谓窠名
者,强加之名而已,今已失之,所以通融收簇者,用十数爪牙吏,百计罔民,日
月消削。盖昔之号为壮县富州者,今所在皆不复可举手,今之所谓富人者,皆其
智足以兼并,与县官抗衡,及衣冠势力之家在耳。若夫齐民中产,衣食仅足,昔
可以耕织自营者,今皆转徙为盗贼饿死矣。若经、总制不除,州县破坏,生民之
困未有已也。何谓国用日乏?今岁得缗钱千五百万,昔三代及汉、唐不能进焉,
所以裕国也,而何乏之敢言?陛下知夫博者乎?其骤为孤注,与不博而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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