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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十世纪的中国语言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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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王显证实先秦阳部只有庚韵开三字到东汉中期转入耕部,其余二等字仍然在阳部,纠正罗、周书中较笼统的说法。
  对几十年来各地出土的汉竹简和帛书文字的语音研究是汉代音系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周祖谟、赵诚、刘宝俊、张儒等人写过不少文章。专书有李玉《秦汉简牍帛书音系研究》,对战国到两汉的简牍帛书的通假异文进行了几乎穷尽性的统计分析,从中归纳出汉代的语音系统,并能发现历时性的变迁,如西汉初年还有复辅音声母,西汉中期以后渐趋消失;韵部系统不是二十七部而是三十一部,即鱼、侯、真、文、脂、微、质、物八部仍然各自独立,而非如罗、周所说的两两合并。
  东汉翻译佛经中的梵汉音译词开始受到重视,成就最大的是俞敏,他的《后汉三国梵汉对音谱》收集了五百多个音节的对译词,从中归纳了东汉、三国时代的声母、元音、韵尾的系统。声母有二十五个,没有复辅音;韵尾辅音的对译方式较复杂,最后归纳阴声韵有收d、b、g的浊辅音,同一韵部有不同的元音,但日本平田昌司也提出一些质疑。
  音注材料主要是《说文解字》、《释名》、《方言》等书的声训及经师注音所用的读若、直音等,近年来也很受重视。这类材料情况复杂,处理起来更加困难。得到“近似”的假说固然不难,要得出精确的成系统的结论却不容易。尽管如此,国内外这方面的文章还是发表了不少,如杨剑桥和美国柯蔚南等。他们的工作对于推动汉代音系的研究无疑是有积极意义的。
  (三)中古音的研究
  中古音的研究也分四大类:《切韵》、《广韵》音系的深化研究;诗文用韵的普遍考察;字书、音义书、传注中反切的广泛研究;梵汉对音的研究。
  1《切韵》、《广韵》音系的深化研究
  对《切韵》音系性质的分歧看法尽管长期存在,却从不影响各种不同观点的学者对这个音系的重视。二十年来既有系统性的研究,包括声类、韵类的继续分析和音值的再构拟,也有专题性的研究,即对个别题目的讨论;此外还有对它的普及性介绍。
  系统性研究多写成专书。重要的有邵荣芬的《切韵研究》(1982)、古德夫《汉语中古音新探》(1993)、黄典诚的《切韵综合研究》(1944)及黄笑山《〈切韵〉和中唐五代音位系统》等。邵书的影响较大。该书对王仁《刊谬补缺切韵》的反切进行了综合排比,比较了它和《广韵》的异同,定声母为37个,韵类为324类。声母的特点是把船、常(禅)位置与三十六字母的排列方式颠倒,以常母为塞擦音、船母为擦音。韵母的构拟特点是以介音区别重纽三四等,三等有j介音,四等有i介音;纯四等无i介音,主要元音跟相配的三等韵相同为ε。黄(典诚)书认为《切韵》音系的上源就是《诗经》音系,跟张琨等人的观点截然对立;拟音与当代学者有较大出入,赞成高本汉的三等声母腭化说,构拟了五十一个声母;韵母构拟强调洪、细的区别,纯四等为洪音。他的学生黄笑山则将清、庚三、蒸、幽、麻三等韵归入重纽三等一类。构拟《切韵》音系的论文也为数不少,且各有特色。如喻世长、麦耘都从较严格的音位学方法出发,喻世长构拟的介音只有i、u两个,取消双介音iu;三等韵的介音不相同,有的三等韵有i介音,有的三等韵没有;喻四拟作dh,知组拟作tj(腭化舌尖音)等。麦耘的构拟注意音位和音位变体的关系,构拟的声母只有二十八个,是目前最少的。
  《切韵》音系的专题研究多以文章为成果形式。重纽问题是一个热门话题,这也不仅仅是《切韵》自身的问题,研究者多,分歧也多。台湾声韵学会1996年年会还进行专题讨论,出了重纽问题论文集。其他方面的有《切韵》声类多少、《广韵》又读、中古音的开合口等问题,这里难于一一尽述。
  关于《切韵》、《广韵》的通论性著作和工具书也出了不少。如方孝岳、罗伟豪的《广韵研究》、《广韵韵图》,严学的《广韵导读》,周祖谟《广韵四声韵字今音表》,林涛《广韵四用手册》,周祖庠《切韵韵图》等。
  2诗文韵系的研究
  南北朝隋唐五代诗文用韵的研究开展得相当充分,成为中古音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魏晋南北朝上承两汉,下启隋唐,对这一时期的诗文用韵研究填补上一段空白。周祖谟的《魏晋宋时期诗文韵部研究》和《齐梁陈隋时期诗文韵部演变研究》虽是两篇短文,但有代表性。二文是《汉魏晋南北朝韵部演变研究》关于三国以后部分的摘要,先在大陆发表,后来全书由台湾东大图书公司出版。前一文为三国时代的韵部分了三十三部,两晋、南朝宋各为三十九部;后一文为南北朝后期分出五十五部。此外还有李荣《庾信诗文用韵》及李露蕾、台湾何大安等人的文章。
  唐代名家的诗歌用韵和较通俗的诗歌用韵大都有人进行过研究,常常有同一人的作品而有数人研究的情形。如鲍明炜研究了初唐到盛唐时期部分诗人的用韵,李维一、曹广顺、喻遂生研究初唐四杰诗韵,赵锐、国赫彤研究白居易、元稹诗韵,荀春荣研究韩愈诗文用韵,刘丽川研究王梵志诗韵等,可谓不胜枚举。唐作藩在北大连续十几年指导研究生和本科生研究唐诗的用韵,基本上把《全唐诗》中作品较多的诗人的用韵都清理了一遍,积累了丰富的材料。研究敦煌变文用韵的也有好几家,如周祖谟、周大璞等。周祖谟还从其他文献中搜集了比较多的材料,从中了解唐代声母、声调等。台湾的耿志坚等也把诗文用韵作为主攻方向,成就可观。
  3音注反切的研究
  从两晋到五代之间有大量的字书、音义书和古籍注释,其中的反切和直音等注音材料十分丰富,是上古音所没有的,对研究中古音有重要价值。各类音注大多有明确的作者,凡出自一人之手的注音,一般属于同一个系统,并且较容易判断其时代和地域。在研究方法上,以反切系联法和“反切比较法”为主,即在能够进行内部系联的地方就用系联法,在不便使用系联法时就以《切韵》音系为坐标,把考察对象的直音、反切跟《切韵》、《广韵》的反切做对比,看出其间声类、韵类的异同,据以透视某人的语音特点。如从晋代郭璞、徐邈等人的注音了解魏晋语音,从顾野王、沈重等人的注音了解梁代音系。陆德明的《经典释文》是人们研究的重点,王力、邵荣芬、蒋希文等人对陆德明的注音各有论著;蒋希文还系统地研究了徐邈的反切音。其他南北朝人的注音也往往是从《经典释文》勾稽得来。隋代曹宪《博雅音》有黄典诚、丁锋等人的论文或专书。关于唐代注音的研究可以称得上全面开花。研究颜师古《汉书注》音切的就有五六家发表过文章,成为一个热门。其他有王力《玄应一切经音义反切考》和《朱翱反切考》、邵荣芬《晋书音义反切考》等。
  4对音的研究
  梵汉对音的研究比以前明显深化,研究者注意到译经人的时代和地区问题,对对音的语音标准限定得较为严密。严学、俞敏等老一代学者所培养的一批新人成为这一领域的骨干。有较大影响的如尉迟治平的《周隋长安方音初探》(1982)、《周隋长安方音再探》(1984),刘广和的《唐代八世纪长安声纽》(1984)、《唐代八世纪长安音的韵系和声调》(1991)、《东晋译经对音的晋语声母系统》(1991)、《东晋译经对音的晋语韵母系统》(1996),施向东的《玄奘译著中的梵汉对音和唐初中原方音》(1983),聂鸿音的《慧琳译音研究》(1985)等。他们所考察的译音集中于洛阳、长安一带,时间则从晋代直到中唐。
  《切韵》音系的研究属于一个静态平面,以上各类研究的每个具体对象也基本上属于一个具体平面,把所有这些平面联系起来,就得到了中古时代语音发展的动态过程,看出重要音变的发生时间,看到一些不同地区的方音差别。如晋宋时期舌音不分舌头、舌上,到北周时舌上音就分化出来了;隋以前唇音不分轻重,唐初就分化出轻唇音;中唐时代全浊上声开始变到去声;等等。
  宋金时代的韵书《集韵》、《礼部韵略》、《平水韵略》、《五音集韵》等是《切韵》系韵书的后续者,过去它们在音韵学内部不太受重视,但它们的情况复杂,在形式上是继承《广韵》的,在内容上又各自有不少特点。现在人们又重新认识到它们的价值。关于《集韵》,在三十年代曾经展开过对它的研究,尔后就被冷落;近年大陆和台湾的学者对它的研究重见显要,如台湾的邱、林英津,大陆的邵荣芬、张渭毅等多家学者有较重要的发明。宁继福对《礼部韵略》和《平水韵略》的考辨,既富于文献价值,又对音韵史大有裨益。宁继福对《五音集韵》的研究成果很重要,他发现该书实际包含两个音系,一套音系是机械地合并《集韵》,另一套音系则反映不少北方实际语音现象;他的《校订五音集韵》对《五音集韵》的成书过程、作者背景、音系特征的考证十分缜密,把清代以来冷落无闻的这部韵书提到了一定的地位。
  (四)近代音研究
  本时期内,近代音领域不仅旧有的课题和上古音、中古音一样向纵深进展,而且新开拓的课题也多。
  1宋代语音的研究
  七十年代以前对宋代语音的研究可以说相当薄弱,这一时期成就巨大。具有代表性的成果是宋词用韵和经籍音注的研究。
  词是唐代兴起的比较通俗的诗歌形式,入宋以后虽然主流是文人作品,但是语言仍然比较口语化,用韵也大体依照实际口语,不受诗韵束缚,是研究宋代韵部的主要依据。清人所归纳的宋词韵部比较粗略,不能充分反映真相。到八十年代,鲁国尧进行了全面深入的研究,写成一系列论文,定宋词韵部为十八部,音韵学界视为定论。朱晓农以数理统计法考察北宋中原词韵,结论与鲁国尧大体相当。宋代古体诗中押口语韵的作品也不少,在语音史上的价值跟宋词相等。唐作藩对苏轼诗韵的研究、冯志白对陆游诗韵的研究即属于这一领域的收获。
  对于邵雍的《皇极经世声音唱和图》,近年又有人进一步就它的声母、韵母、声调问题进行再探讨。尤可注意者是关于它的基础方言问题,以前周祖谟认为该书音系反映宋代汴洛方音,近来很多人赞成雅洪托夫的观点,认为它所反映的是宋代范阳一带即今北京地区的实际语音。《唱和图》以中古通摄入声字配合于流摄、江宕摄入声字配合于效摄,这是北京一带的语音特点而不是河南的语音特点,雅氏据此推断出它的基础方言,是很有见地的。
  关于宋代音注的研究,王力的《朱熹反切考》发现了庄、章合并,影、喻合并等声母的变化,韵部的大量合流变化。音注的辨音比较仔细,诗文的押韵比较宽,所以王力定朱熹音系为三十二韵部。此外,洪兴祖的《楚辞补注》及其他很多音注(如《尔雅音图》等)也有人研究过。
  宋代对音材料研究较透的是西夏文和汉文的对音,龚煌城、李范文、张竹梅等分别有论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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