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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中国思想通史 第五卷-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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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为危而西北可安的道理。他的有名的著作为“西域置行省议”,此外尚
有关于蒙古、青海诸文。他的西域置新省之议,寓有深意。李鸿章后来仅仅
以西北置一行省之名,即谓实现了龚自珍的主张,实在是胡说。我们应当说
李鸿章承继的是魏源“以夷款夷”的外交论。龚自珍诗句有“五十年中言定
祝А保皇茄橹谘笪衽衫詈枵拢茄橹谧什准陡锩裰髋伤镏猩降
“建国方略”。“西域置行省议”说: 
西北不临海,。。今西极徼至爱鸟罕而止,北极徼至鸟梁海总
管治而止,若乾路,若水路,若大山小山、大川小川,若平地,皆
非盛京、山东、闽、粤版图尽处即是海比。(“定盦文集”卷中) 
这话的意思颇显著,他以为西北以无海为特长,非比东南沿海易遭资本
主义的入侵。故他又暗示说: 
有天下之道,则贵乎因之而已矣。。。因功而加续之,所凭者
益厚,所藉者益大,所加者益密。。。人则损中益西,财则损西益
中,。。所收之效在二十年以后,利且万倍。夫二十年非朝庭必不
肯待之事,。。一捐一益之道,一出一入之政,国运盛益盛,国基
固益固,民生风俗厚益厚。(同上) 
单纯凭借两北以固国基的想法,自然不能抵抗住资本主义侵略的势力, 
但这是鸦片战争前夜的旧的爱国思想。自珍的议论内容着重在移民以开发西

北的地利。他说: 
今中国生齿日益繁,气象日益隘(此句即指国防),黄河日益
为患,。。而不外乎开捐例、加赋、加盐价之议,譬如割臀以肥脑, 
自啖自肉,无受代者。自乾隆末年以来,官吏士民,狼艰狈蹶,不
士不农不工不商之人十将五六,。。终不肯治一寸之丝、一粒之饭
以益人。。。人心惯于泰侈,风俗习于游荡,京师其尤甚者。。。 
应请大募京师游食非土著之民,及直隶山东河南之民、陕西甘肃之
民令西徒,除大江而南,筋力柔弱,。。易以生怨,无庸议,。。 
其余若江省凤颖淮徐之民,及山西大同朔平之民,亦皆性情强
武,。。未骄惯于食稻衣蚕,。。募之必顾往。江西福建两省种烟
草之奸民最多,大为害于中国,宜尽行之无遗类。与其为内地无产
之民,孰若为西边有产之民,以耕以牧,得长其子孙哉?。。又各
省驻防旗人,。。苟有利利天朝者,必无异心,无异议也。(“定
盦文集”卷中) 
这种移民政策的内容,和历代的移民政策不同。龚自珍的思想中含有近
代富国强兵和扩大生产的意义。他还讨论了经济、政制、风俗、教化以及民
族诸问题及如何实施之策,不完全是书生的空谈。
自珍在他的文章中也常论到中国北部的经济等优点。例如: 
昌平州,。。其穀宜多亦宜稻,其土产硝磺,其木多文杏,。。 
其俗敬宾客;富人畜车马,不敢骋于里门。(“定盦续集”卷一“说
昌平州”) 
吾相北方,独宣化府承德府之间可以居,可以富,可以长子孙。
今夫东南草木,术术然易荣也,易高大也,易搞也,蠹空其中,雨
渍其外,有园圃者不规久远,不能储以为美材。宣化承德间少木。
木四月始荣,其华肥,其叶长,其材坚,。。三十年而材之,栋宇
棺椁之利,可以专数县。恒寒,故腠理实;恒劳,故筋骨固。食妖、
服妖、玩好妖不至,故见闻定。。。他日魂魄其歆北乎!(“定盦
文集补编”卷一“论京北可居状”) 
这些话表示他的主观想像。但他的边疆论重视着西北的蒙古新疆,移民
政策重视看大江以北的强武之民,实在反映出他对于殖民地他的历史前途, 
有着极大的尤虑。

第四节 龚自珍的经学
经学不是龚自珍的主要写作范围。他曾说他不能写定群经,因为他在治
杂家百家之学和东南西北之学。他继承章学诚六经皆史之说,更倡经子皆史
之论,他又因袭陆彦若的经济论,更倡五经皆言财富之论,因此,他的治学
态度可以说是假借经传子史作为议政的材料。他深愿为一“后史氏”,不屑
为一经学家。他说: 
搜三十王之右史,拾不传之名氏,补“诗”“书”之隟罅,逸
于后之剔钟彝以求之者。以超辰之法,■不显之年月,定岁名之所
在,逸于后之布七历以求之者。为礼家之儒,为小节之师,为考订
之大宗,逸于后之弥缝同异以求之者。明象形,说指事,不比形声, 
不谭孳生,推本音,明本义,逸于后之据引申假借以求之者。本“立
政”,作周官,述周法,正封建之里数,逸于后之杂真伪以求之者。
诵“诗”三百,篇纲于义,义纲于人,人纲于纪年,明著竹帛,逸
于后之据断章升谏以求之者。。。阶孔子之道求周道,得其宪章文
武者何事,。。吾从周者何学,逸于后之谭性命以求之者。。。自
珍于大道不敢承,。。愿为其人欤!(“定盦续集”卷二“古史钩
沈论”二) 
由这段话看来,他以为治经者既不能死抱住世传经典去背诵,又不能单
从经传中就可以董理清楚经学,因为“孔子之所雅言,又不知果在否焉”(同
上“古史钩沈论三”),这就须搜求逸文(他曾向日本征求中国的逸书), 
或以彝器铭文补阙(“定盦续集”卷三“商周彝器文录叙”),才能寻得经
传的真实。因此,他在“古史钩沉论三”中,所憾更多,对于经学便宜称不
能写定了。
自珍的经学的依据是“公羊”学,但他和当时的今文家稍有不同,他不
琐琐地争取前汉的正统,也不对乾嘉古文家攻击讽刺,颇有折中今古文学的
态度。例如他举出“生同世同志写定老,王引之、顾广圻、李锐、江藩、陈
奂、刘逢禄、庄绶甲”诸人,即今古文家并称推荐。他的经学,有“五经大
义终始论”,也主张本末一贯。他说“仲尼有言:‘吾道一以贯之。’。。 
文学言游之徒,其语门人曰:‘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诚知圣人之文, 
贵乎知始与卒之间也。。。始乎饮食,中乎制作,终乎闻性与天道。民事终, 
天事始。。。”(“定盦文集”卷下)又有“六经正名”及“答问”,并不
争持符前汉后汉谁代表经学,而主张“以经还经,以记还记,以传还传,以
群书还群书,以子还子”(“定盦文集补编”卷一“六经正名答问五”)。
他详论汉代今古文学的名实,以为经今古文学的分别不在文字的区别,而在
读法的不同。他对于两汉经学家只说“憾汉博士师弟子之多歧,。。憾汉写
官之弗广”,“将欲更汉氏也,群师互有短长,非深于义训,勇于割闻者不
能也;无已,则我所欲纠虔,姑在夫引书变为徒书之际乎,以与汉写宫争。” 
(“定盦续集”卷二“古史钩沉论”三) 
自珍虽然是“公羊”学派的健将,但和魏源等有异,因为他不像魏源混
同六经,以“公羊春秋”而傅会一切“。龚氏说:“‘易’自‘易’,‘范’ 
自‘范’,‘春秋’自‘春秋’。‘易’言阴阳,‘洪范’言五行。‘春秋’ 
言灾异。以‘易’还‘易’,‘范’还‘范’,‘春秋’还‘春秋’,姑正
其名,而‘易’、‘书’、‘春秋’可徐徐理矣。”(“定盦文集补编”卷

一“非五行传”)他更痛斥谶纬家,以为“‘易纬’最无用”(同上卷二, 
“最录易纬是类谋遗文”),讽刺当时士大夫以阴阳灾异言古凶者为腐儒, 
他说:“近世推日月食精矣。。。自珍最恶京房之‘易’、刘向之‘洪范’, 
以为班氏‘五行志’不作可也。”(同上卷三“与陈博士笺”) 
自珍根据六经终始论,虽推崇古文家江藩的著作,但不满意他偏袒汉学, 
而专门做“道问学”的工作。他说: 
“传”不云乎?三王之道若循环,圣者因其所生据之世而有
作。。。儒者之宗孔厌,治六经术,其术亦如循环。孔门之道,尊
德性,道问学,二大端而已矣!二端之初,不相非而相用,蕲同所
归。识其初,又总其归,代不数人,或数代一人,其馀则规世运为
法。入我朝,儒术博矣,然其运实为道问学。。。敢问:问学优于
尊德性乎?曰:否!否!是有文无质也,是因迭起而欲偏绝也。圣
人之道,有制度名物以为之表,有穷理尽性以为之裹,有诂训实事
以为之迹,有知来藏往以为之神。谓学尽于是,是圣人有博无约, 
有文章而无性与天道也。。。然则胡为其特张问学?。。始卒具
举,圣者之事也,余则同学以为之阶。夫性道可以骤闻欤?抑可以
空枵悬揣而谓之有闻欤?欲闻性道,自文章始。。。不以文家废质
家,不用质家废文家。。。(“定盦续集”卷三“江子屏所著书序”) 
这段话可以代表他对于经学的认识,显然和其他今文学家之攻击或抹杀
古文学家不十分一致。他以“识其初,又总其归”为主旨,融和支、质二家
于一炉,近于折中的思想。他尊重自己的主张,也尊重别人的主张,故以商
权的语气质疑于江藩,说: 
大著读竟,其曰“国朝汉学师承记”,名目有十不安焉,改为
“国朝经学师承记”,敢贡其说:夫读书者实事求是,千古同之, 
此虽汉人语,非汉人所能专,一不安也。本朝自有学,非汉学,有
汉人稍开门径而近加邃密者,有汉人未开之门径,谓之汉学,不甚
甘心,不安二也。琐碎餖铮豢晌椒茄В坏梦貉В病:
人与汉人不同,家各一经,经各一师,孰为汉学乎?四也。若以汉
与宋为对峙,尤非大方之言,汉人何尝不谈性道?五也。宋人何尝
不谈名物训诂?不足概服宋儒之心,六也。近有一类人,以名物训
诂为尽圣人之道?经师收之,人师摈之,不忍深论,以诬汉人,汉
人不受,七也。汉人有一种风气,与经无与而附于经,谬从裨竈梓
慎之言为经,因以旧陈五行、矫诬上帝为说经,“大易”“洪范” 
身无完肤,。。本朝何尝有此恶习?本朝人又不受矣,八也。本朝
别有绝特之士,涵詠白支,创获于经,非汉非宋,亦惟其是而已矣, 
方且为门户之见者所摈,九也。国初之学,与乾隆初年以来之学不
同,国初人即不专立汉学门户,大旨欠区别,十也。(“定盦文集
补编”卷三“与江子屏笺”) 
以上自珍评江藩之文,在逻辑上颇谨严,实在是对于乾嘉“专门汉学” 
的有力批判。
自珍经学的特点,具体地说,就在于以小学训诂为必要的工具,而以追
求未来世界为微言大义的主旨。他主张“抱小”以见大者远者。若硬如古文
家力守门户的宗派主义,“抱小”而求“因其所生据之世而有作”者,不求
当世之务,服古衣,训古言,而未知今世今人,便陷于“抱小”而遣大的泥

沼去了。“小”者“细”者固然为理学家玄幽之雷所抹杀,而“大”者“巨” 
者则又为汉学家门户之见所蔽塞,二者都不是大道。此旨,自珍持之至坚。
故他说:
后世。。童子入塾所受,即治天下之道,不则穷理尽性幽远之
言;六书九数,白首未之闻。其言曰,学者当务精者巨者,凡小学
言不足治,洽之为细儒。于是君子有尤之,尤上达之无本,尤逃其
难者之非正,不由其始者终不得究物之命;于是黜空谈之聪明,守
钝朴之迂回,物物而名名,不使有遁。。。有高语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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