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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中国思想通史 第五卷-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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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抉宇宙生生之气。(“习斋记余”卷一“烈香集序”) 
人性的生理,不能如他所谓“戴儒冠和尚”者流分别做二元,而是“形
性不二,孔门一片工夫,。。治耳目即治心思也。”(“四书正误”卷六) 
性形是二而一之,不能在气质之性外,另设定一个义理之性。这观点是唯物
的。他说: 
天之生万物与人也,一理赋之性,一气凝之形。故吾养吾性之
理,尝备万物之理以调剂之,吾养吾形之气,亦尝借万物之气以宣
泄之。圣人明其然也,是以画衣冠,饬簠簋,制宫室,第宗庙,辨
车旗,别饮食,或假诸形象羽毛以制礼,范民性于升降周旋跪拜次
叙肃嚷,又熔金琢石,福е窬浪浚无颂帐浚鸥锘髂荆挠鸹a, 
武干戚,郎声律,撰诗歌,。。以作乐,调人气于歌韵舞仪,畅其
积鬱,舒其筋骨,和其血脉,化其乖暴,缓其急躁,而圣人致其中
和以尽其性践其形者在此。。。三皇五帝三王“实”见诸宇宙,布
蓬充周,即吾夫子亦“实”见之其身家。(“四书正误”卷四“与
何茂才千里书”) 
颜元的认识论是从内到外地说明主观与客观的关系,这点是应该明白
的。但他以为性与形不是绝对分离的,气之发展即是性,而且性不能离开生
之对象而存在。情、才与性也没有鸿沟,不过它们表现于功用上不同罢了。
他说: 
是短偏全通塞,莫非此理此气也。至于人则尤为万物之粹,所
谓得天地之中以生者也。二气四德者,未凝结之人也。
人者,已凝结之二气四德也。存之为仁义礼智,谓之性者,以
在内之元亨利贞名之也。发之为侧隐羞恶,辞让是非,谓之情者,

以及物之元亨利贞言之也。才者,性之为情者也,是元享利贞之力
也。(“存性编”卷二“妄冕圆”) 
因此他反对宋儒二元论的矛盾,主张感官形气也是性。没有天命之性与
气质之性相为分裂的道理,只能说有感性认识和理性论识。至于理性认识的
概念,在他的学术中是十分贫乏的,因为他以才之强弱规定理性认识的精粗, 
流于观照论。他说: 
程子云:“论性论(二之则不是。”又曰:“有自幼而善,有
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朱子曰:“纔有天命,便有气质,不
能相离。”而又曰:“既是此理,如何恶,所谓恶者,气也。”可
惜二先生之高明,隐为佛氏六贼之说浸乱,一口两舌而不自觉。
若谓气恶,则理亦恶;若谓理善,则气亦善。盖气即理之气, 
理即气之理,乌得谓理纯一善而气质偏有恶哉?譬之目矣,眶皰
睛,气质也,其中光明能见物者,性也,将谓光明之理专视正色, 
眶跑睛乃视邪色乎?余谓光明之理固是天命,眶鲍晴皆是天命,更
不必分何者是天命之性,何者是气质之性,只宜言天命人以国之
性,光明能视,即目之性善。其视之也,则情之善,其视之详略远
近则才之强弱,皆不可以恶言。盖详且远者固善,即略且近亦第善
不精耳,恶于何加?惟因有邪色引动,障蔽其明,然后有淫视,而
恶始名焉。然其为之引动者,性之咎乎?气质之咎乎?若归咎于气
质,是必无此目而后可全目之性矣,非释氏六贼之说而何?(同上
卷一“驳气质性恶”) 
宋儒论性的玄学最爱使用不伦不类的比喻,颜元极斥其不合逻辑。例如
朱熹以纸喻气质,以光喻性,以为“拆去了纸便自是光”。颜元驳斥说: 
此纸原是罩灯火者,欲灯火明,必拆去纸。气质则不然,气质
拘此性,即从此气质明此性,还用此气质发用此性,何为拆去,且
何以拆去?(同上卷一“性理评”) 
又例如朱熹以水清喻天性,以水浊喻气质,也是一种任意的假定,因为
天下之水没有如他说的“水流至海而不污者”。颜元说: 
水流未远丽浊,是水出泉即遇易虧之土,水全无与也,水亦无
如何也。人之。。引蔽习染,人与有责也,人可自力也,如何可伦? 
(同上) 
又例如朱熹以未发喻性无不善,已发喻气有善恶,这又把思维过程分割
起来孤立地假定着。颜元说: 
以未发为无不善,已发则善恶形,是谓未出土时纯是梦,既成
苗时即成麻与梦,有是理乎?至谓“所以为恶,亦自此理而发”, 
是诬吾人气质,并诬吾人性理。(同上) 
又例如朱熹把人性的性能分拆开来个别地假定,以喻性善气恶,这也是
不合理的逻辑。颜元说: 
“如人浑身都是侧隐而无羞恶,都是羞恶而无恻隐,这便是
恶”。吗呼,世岂有皆恻隐而无羞恶,皆羞恶而无恻隐之人耶?岂
有皆恻隐丽无羞恶,皆羞恶丽无恻隐之性耶?不过偏胜者偏用事
耳。今即有人偏胜之甚,一身皆是恻隐,非偏于仁之人乎?其人上
焉而学以至之,则为圣也,当如伊尹,次焉而学不至,亦不失为屈
原一流入。其下顽不知学,。。重者成一贪溺昧罔之人,然其贪溺

昧罔,亦必有外物引之,遂为所蔽而僻焉,久之相习而成,遂莫辨
其为后起为本来。(“存性编”卷一“性理评”) 
颜元论性为生之理,“性之善,而耳目口鼻皆奉令而尽职”(同上卷一
“明明德”),气质以外没有一个孤立的义理之性。他说: 
大行乃吾性设施,六艺乃吾性材具;九容乃吾性发现,九德乃
吾性成就。制礼作乐,烫理阴阳,裁成天地,乃吾性舒张。万物成
若,地平天成,太和宇宙,乃吾性结果。故谓变化气质为养性之效
则可,。。谓变化气质之恶以复性则不可,以其问罪于兵而责染于
丝也。知此,则宋儒之言性气,皆不亲切。(同上) 
颜元认为“非气质无以为性,非气质无以见性”(同上卷一“性理评”), 
这是感性与理性统一的理论。而他的存性养心之旨,是理性发展的理论,不
主张把治耳目与治心思孤立地划一鸿沟。这种逻辑,在当时是进步的。但他
论性仅限于道德的内容,并无历史的内容,那么所谓吾性的外发,就有唯心
论的色彩了。
颜元的性命论,同王夫之“命日降性日生”的理论,有近似之处,全性
命不是离开实践可以“一旦”成圣,重要的是在于“习”。他说: 
仆妄谓性命之理,不可讲也:虽讲,人亦不能听也:虽听,人
亦不能醒也;虽醒,人亦不能行也。所可得而共讲之共醒之共行之
者,性命之作用,如。。“诗”、“书”六艺,亦非徒列坐讲听, 
要惟一讲即教习;习至难处来问,方再与讲。讲之功有限,习之功
无已。(“存学编”卷一“总论诸儒讲学”) 
惟顾主监儒檀者,远逆孔孟之功如彼,近察诸儒之效如此,而
垂意于“习”之一字,使为学为教,用力于讲读老一二,加功于习
行者八九,则生民幸甚,吾道幸甚!(同上) 
宋儒“义理以养心”之说,无异把义理之性让之古人,“今人都无”, 
这不是完全违背历史发展规律的么?颜元根据“习”的主义评道: 
学之患莫大于以理义让古人做。程朱动言古人如何如何,今人
都无,不思我行之即有矣,虽古制不获尽传,只今日可得而知者, 
尽习行之,亦自足以养人;况因偏求全,即小推大,古制亦无不可
追者乎?若只懀谥兴钢缴纤哪谒贾硪逖耍盅
深且固也。(“存学编”卷四“性理评”) 
理学家的形而上学就是说玄道空,他们自认“无用诚为无用”,这是最
不通的武断。理论的哲学固然不同于经验科学,但说玄说空,本身便不是健
康的人性作用;知识而无指道实陈生活的检证作用,则知识就没有是非的标
准。所以颜元指斥谈性命玄学的人为一群假圣人,没有在历史实践里起一点
改革现实的作用。他说: 
断无有圣人而空生之者。。。兄于契丹,臣于金元之宋,前之
居汴也,生三四尧孔,六七禹颜,后之南渡也,又生三四尧孔,六
七禹颜,而乃前有数圣贤,上不见一扶危济难之功,下不见一可相
可将之材,两手以二帝界金,以汴京与豫矣,后有数十圣贤,上不
见一扶危济难之功,下不见一可相可将之材,丽手以少帝付海,以
玉尔与元矣,多圣多贤之世,而乃如此乎?噫!(同上卷二“性理
评”) 
同时,他反对了理论和实践分离的思想。他说:

朱子曰:“胡文定曰:‘岂有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此语
好!”见理已明而不能处事者多矣!有宋诸先生,便谓还是见理不
明,只教人明理。孔子则只教人习事,迨见理于事,则已彻上彻下
矣。此孔子之学,与程朱之学,所由分也。“二论”“家语”中明
明记载,岂可混哉!(“存学编”卷二“性理评”) 
否认气质之性而高谈义理之性的必然归宿,就是为明“理”而离开了历
史的实践。这种玄理,是有利于封建统治阶级的哲学。
在上面,我们介绍了颜元关于思维的理论,现在看他怎样论存在。他所
指的宇宙真气即存在的东西,他主张全真气即全生气,全生理即全真理。人
既为“已凝结之二气四德”,则气在理先。他说: 
为寒热风雨生成万物者,气也;其往来代谢流行不已者,数也。
而所以然者,理也。(“颜习齐先生言行录”卷上“齐家第三”) 
从这里看来,他不但表明气为客观的实在,理由气产生(“而所以然者, 
理也”),而且说明由于气的运动变化,才派生出各种不同的理班。根据他
的这一理论必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道学家只在“居恒傅心,静坐主敬之外无
余理;日烛勤劳,解书修史之外无余功;在朝莅政,正心诚意之外无余言” 
(“存学编”卷三“性理评”)。
颜元的知识论虽没有如王夫之关于思维过程的分析,但却充分表现出唯
物论的观点。颜元首先认为感觉是实在的,“目彻四方之色,适以大吾目性
之用,。。耳达四境之声,正以宣吾耳性之用”(“存人编”卷一“第二唤”)。
他把健康的感觉(气质)抬到重要的境地。他说: 
耳目口鼻手足、五脏六腑、筋骨血肉毛发俱秀且备者,人之质
也,虽蠢犹异于物也;呼吸克周荣润,运用乎五官百骸,粹且灵者, 
人之气也,虽蠢优异于物也。。。故曰人皆可以为尧舜,其灵而能
为者即气质也,非气质无以为性,非气质无以见性也。(“存性编” 
卷一”性理评”) 
感觉和幻觉不同,因为幻觉是一种不正常的心理,和事物实质相违背的
假影正是它的材料来源。反之,感觉和真实的事物日日接触,常在对象的反
映运动中不断地扩充。颜元批评宋明儒者悟道的知识甚础,不是别的,正是
幻觉在那里起着作用。他说: 
洞照万象,昔人形容其妙,曰镜花水月。宋明儒者所谓悟道, 
亦大率类此。。。吾。。正谓其洞照者无用之水镜,其万象皆无用
之花月也(无用二字作“非实在”解,不可泥于字面)。
不至于此,徒苦半生,为腐朽之枯禅,不幸而至此,自欺更深, 
何也?人心如水,但一澄定,不浊以泥沙,不激以风石,不必名山
巨海之水能照百态,虽渠沟盆盂之水昔能照也。今使竦起静坐,不
扰以事为,不难以旁念,。。做此功至此,快然自喜以为得之
矣。。。予戊申(三十四岁)前,亦尝从宋儒用静坐功,颇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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