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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蚕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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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是江湖人,看到了那三盏白灯笼,听到了那三下催命的钟声,已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然也知道无敌门手段的毒辣。
  傅玉书接道:“吩咐各人不得外出,将门户紧闭,齐集这里来。”
  护院应命急奔而去。
  这时候厅中各人都惊惶起来。
  “噗噗噗”三下异响,夜空中那三盏白灯笼突然破碎,流星般四射。
  青松看着一声叹息道:“太迟了。”
  傅玉书道:“那么,我们立即动身,由夹壁离开。”
  青松摇头道:“没有用,无敌门既然已包围这座庄院,即使是有夹壁可以使用,只怕亦难逃他们的监视,除非”
  “除非怎样?”
  “为今之计,施主立即带家人从夹壁离开,贫道三师徒则由正门冲出,引开他们的注意。”
  “老前辈”
  “就这样!”
  “在下怎么能够由得老前辈你们冒这个危险?”
  “贫道亦不能太自私,为一己生死,连累施主一家老幼。”
  “老前辈乃武当一派之尊……”
  “不必多言!”青松语声决绝!
  傅夫人一旁插口道:“玉书,我们真的不能够留下?”
  “娘亲,还是暂避一时。”
  一个老仆人接着问道:“公子,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又问道:“要不要收拾细软?”
  傅玉书勉强镇定,大声道:“不必了,大家立即跟我走!”
  青松按着吩咐道:“铁石、木石,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拔剑,冲向堂外。
  傅玉书一见忙呼道:“老前辈”青松厉声道:“事急燃眉,你们快离开!”头也不回,脚步如飞。
  铁石、木石左右相随,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傅玉书一顿足,忙带家人离开。
  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哭嚷声,乱成一片。
  傅家庄大门外一片静寂,竟然一个人也不见。
  月光洒落在长街的青石板之上,是那么凄冷。
  青松仗剑冲到长街上,披了一身的月光,振剑大呼道:“无敌门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语声一落,脚步声,衣袂声暴响,无数黑衣人手执兵器从各处暗角涌出来。
  青松剑一抖,便待冲上前去,胸膛猛一阵剧痛,不由又停下!
  那些黑衣人立即冲杀过来,迅速将青松三师徒围困当中。
  铁石、木石双剑齐施,左右护住青松!
  木石出剑狠辣,铁石势如雷霆,咆哮声中连斩数人,血溅道袍。
  青松振起精神,飕地一剑剌出,刺入一个黑衣人的咽喉之内。
  他虽然身受重伤,内力衰弱,但招式仍在,一剑剌出,刺的正是那个人的空门所在,一剑夺命!
  他接呼道:“冲过去!”飕飕两剑,又将两个黑衣人刺杀在剑下!
  这个老道士终于被迫出了怒火,追出了杀机,一剑在手,毫不留情!
  那些黑衣人竟然悍不畏死,越来就越多,排山倒海般冲前!
  青松大叫,长剑硬将一个黑衣人斩成两半,踏着尸体杀上,铁石、木石双剑亦极尽狠辣,一左一右,剁翻了数人,紧护着青松!
  鲜血飞激,溅湿长街的青石板,三人的道袍很快便已被溅红!
  那些黑衣人疯狂冲杀,血雨纷飞中,终于将青松三师徒分成了三堆围攻。
  铁石、木石浴血苦战,拚命想向青松靠近,但怎也冲不出那些黑衣人的包围!
  他们实在担心青松支持不下去。
  青松的内脏剧痛如绞,咬着牙支持下去,剑势却已渐弱!
  他的剑一剌出,立即被挡住,已发挥不出两仪剑的威力!
  包围圈逐渐缩小,兵刃暴雨般斩下,青松虽然目光锐利,经验丰富,判断准确,但内力不足,不时的剧痛影响更大!
  汗从他的额上不停地滚落,他尽管将砍来的兵刃都挡开,身形已踉跄不稳。
  又一刀砍下,青松勉力一剑挡开,倒退了一步,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第二刀又砍下来,眼见便要将青松伤在刀下,“飕”的一声,一枪横来,将那一刀撞过了一旁!
  青松回头一望,傅玉书手执缨枪,凌空落下,护住青松。
  “傅公子──”“他们都已安全离开了!”傅玉书缨枪一展,哧地将一个黑衣人刺杀抢下,一面大呼道:“我们冲出去!”缨枪连刺!
  鲜血溅湿红缨,枪势也不弱,眨眼又给他刺倒两人!
  铁石、木石这时终于靠近来,护住青松,铁石接着呼道:“我们两人断后,傅公子立即与家师离开!”
  傅玉书当机立断,一声“好”,挺枪往前冲,铁石、木石左右齐上,硬生生地杀开一条血路!
  青松在犹豫,木石急催促道:“师父,你快走!”
  铁石道:“这些人武功不高,我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青松终于一点头,仗剑追上傅玉书,那些黑衣人吼叫着冲上前,但都被铁石、木石截住。
  傅玉书没有后顾之忧,一枪开路,大喝声中连刺倒七人,疯狂地奔前!
  青松仗剑再斩两人,已与传玉书会合于一起,傅玉书回头一望,道:“老前辈,我们往东走!”
  青松道:“好!”又一口鲜血吐出,脚步亦一栽。
  傅玉书急忙一把扶住。
  青松喘息道:“不必……”
  傅玉书不管,缨枪如龙,“哧哧哧”刺倒三人,扶着青松拚命往前奔!
  那些黑衣人果然武功有限,终于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
  冲出了街口,再转一个弯,已没有人拦阻他们,也没有人随后追来。
  青松与传玉书方吁了一口气,傅家庄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声,片刻又是一声。
  青松立即就听出那是铁石与木石的惨叫声,面色大变,身形终于一顿。
  傅玉书立觉有异,道:“老前辈……老前辈……”
  青松沉声道:“铁石、木石已完了。”
  傅玉书一怔,青松说话已接上道:“对方只怕已来了高手。”
  他的目光转落在傅玉书面上,断然道:“快走!”
  傅玉书忙问道:“要不要回去……”
  青松凄然一笑,摇头道:“生死由命,也许他们注定丧命今宵。”
  傅玉书尚在犹豫,青松已放步奔出。
  青松的判断并没有错误,那边确实是来了一个高手。
  这个高手出现的时候,铁石、木石已将那些黑衣人迫退,准备抽身离开。
  铁石一声:“师弟,走!”话出口,一道剑光就向他飞过来。
  漆黑的剑光,毫不起眼,但却急如闪电。
  没有衣袂破空声,铁石发觉的时候,剑距离他的咽喉已经不足三寸。
  铁石惊呼,偏首急避,可是仍然快不过那柄剑,“哧”的一声,那柄剑就从他的左颈利入,右颈穿出,将他的惨叫声迅速刺断!
  血如箭标出,剑迅速抽出,是一支锥子一样,长达四尺的长剑,握于一个头戴竹竺的黑衣人的右手之中!
  竹竺低压眉际,看不见黑衣人的面目,他的剑一抽出,立即转刺向木石!
  铁石连人带剑打了一个转,仆倒在地上的同时,那个黑衣人已向木石连刺二十三剑!
  木石看见铁石被杀,目眦欲裂,接下对方二十三剑,立即疯狂攻杀!
  他年纪、次序都在铁石之下,武功却是在铁石之上,只可惜苦战下来,气力已消耗不少。
  那个黑衣人仍然被他迫退七步。
  木石大呼道:“偿命来!”人剑急扑,追斩那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再退一步,剑一震,封住了木石的剑!
  木石一震反削,竟从黑衣人剑下脱出,反削黑衣人面门!
  “噗”的一声,竹笠被削成两片,飞激入半空,黑衣人藏在竹笠下的面目立时就毕露无遗。
  那是一张空白的面庞,没有眼睛、眉毛、鼻子,只是一片令人心寒的空白。
  木石几曾见过这样的人,一怔,脱口道:“你──”也就在他这分心一怔的剎那间,无面人的剑,已经无声地剌入了他的心胸,锥心的刺痛,木石忍不住一声惨叫,拽着一股血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终于倒仆在地上。
  无面人缓缓地转过半身,空白的面庞在月光下闪起了一抹冷芒。
  血从锥子一样的剑尖摘下,在石板之上滴碎。
  他双臂一振,身形陡地飞起,蝙蝠般掠上传家前门的滴水飞檐,飞入傅家庄之内。
  那些黑衣人随即冲向傅家庄,喊杀连天!
  江流呜咽,朝露未散,望不到对岸,却绝对可以望到江水。
  青松、傅玉书立在望江亭之内,目光都不在江面,傅玉书频频往来路望夫,青松则仰首向天!
  晓风吹飘着青松的发须,他半谜着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微喟道:“天亮了。”
  傅玉书脱口道:“怎么还不见他们到来?”语声嘶哑。
  “你就是约了家人在这座望江亭汇合的?”
  “周围二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座望江亭。”傅玉书急切地往回望。
  车声缓缓地传来,却是从他所望的相反方向而来。
  车声辚辚中,几辆载着棺木的木头车由远而近,从望江亭旁驶过。
  十数个汉子赤露着上身,这个时候仍汗流浃背,一个生意人装束的中年胖子在旁边,不停地催促那些汉子用力将木头车推动。
  青松、傅玉书相顾一眼,青松眉宇间一片忧虑之色,傅玉书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走向那个中年胖子,道:“这位大老板,这么多棺材?”
  “这还用问,当然是死得人多。”中年胖子的心情显然非常之好!
  傅玉书不由紧张起来,问道:“莫非是瘟疫?”
  “好象是寻仇,那边镇上有家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一个精光,官府替他们收殓,害得我要夤夜到邻镇抢购棺材。”
  青松听说,不安地走了过来,傅玉书追问道:“是哪一家人这么不幸?”
  “听说是姓傅的,官宦人家之后,大概是作孽太多,被人家漏夜寻仇。”胖子一摇头,接着笑道:“这倒是便宜了我,想不到我这个卖棺材的,居然会有棺材不够应用。”
  胖子笑着,忙又追上前去。
  傅玉书面色苍白,怔愣在那里,他的双手握拳,眼中有泪,放步便欲奔出去。
  青松一把忙拉着傅玉书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回去跟无敌门的人拚命。”傅玉书咬牙切齿,放步冲上前。
  青松更用力,硬将傅玉书拉住,道:“你这样回去只是送死。”
  傅玉书嘶声道:“我不怕死。”
  青松沉声道:“可是你这样死了,传家便后继无人,这血海深仇又由谁报?”
  傅玉书如遭雷殛,跪倒在地上。
  “你冷静一下,想清楚!”
  “我……”傅玉书泪眼望天,转望向青松,茫然地问道:“老前辈,你教我应该怎样?”
  青松看着傅玉书,一字字地道:“先跟我回武当山再说!”
  傅玉书没有反应,好一会才站起身。
  凄冷的晓风中,两人终于举起了脚步,沉重地走上前。
  又是黄昏,古剎苍凉。
  大殿中烟香缭绕,一片静寂,只有青松一个人。他跪倒在坛前,面容与语声同样沉重。
  “观日峰一战,弟子无能,又败在独孤无敌手下,有辱师门,特来请罪……”
  他的语声传不到殿外,赤松、苍松的语声,却传进聚在殿外的众武当弟子耳中。
  赤松说的当然不是同情的话,道:“这次,武当派什么面子都给他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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