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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永失我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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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静沉着脸不理我。 

  董延平接茬儿说:“正控诉你呢。” 

  “走走,吃饭去。”小齐先站起来,招呼大家往外走,把我和石静留在屋里。 

  “还生气呢?”我走近石静说,“走走,吃饭去,没听说二百五有记仇的,一般都是事过就忘。” 

  “少嘻皮笑脸。”石静说,“你饿你吃去,拉我干嘛?” 

  “你不饿呵?” 

  “我饿不饿关你什么事?我饿死渴死活该,用不着你来装好人。” 

  “饭票不是都在你那儿么?” 

  石静冷笑:“就知道是为这,我饿死不饿死你才不管呢,给你给你给你……,从今后咱俩再没关系了。” 

  石静掏出装饭票的夹子冲我摔来,边哭边说:“我不找你,你也别来找我。” 

  “你瞧你,我说一句,你说十句,成心使矛盾升级。怎么着?非弄成动乱你才舒坦?” 

  “不听不听,少跟我说话。”石静背对着我使劲摇头。 

  “好啦好啦,汽车跑一程子还停一停呢,你是不是也该到站了?” 

  “你要这么说,我就永远不到站。” 

  “一条道跑到黑?” 

  “嗯。”石静说,自己也忍不住噗哧一笑,旋又正色指着我道:“何雷,你这人怎么就能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说狠就狠,翻脸不认人,什么揍的?” 

  “变色龙揍的。”我虚心诚恳地说,“确实不地道,亲者痛仇者快,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朝花夕拾,连我也觉得特没劲。这也就是我自个,换别人这样儿我也早急了,要不怎么说正人先正己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本人这样儿怎么还能再严格要求你象个正人君子。” 

  “你就贫吧,”石静笑,“就会跟我逞凶,踩和完人又给人扑粉,里挑外撅,好人歹人全让你一人做了。” 

  “穷寇勿追,得饶人且饶人,你就别非逼着我当三孙子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算奴颜婢膝了。” 

  “我说不依不饶了吗?”石静委屈地说,“我早不生气了,可想想还是有点气,我这辈子受过谁的气?我妈都没给我气生,当你老婆到受起你的气。”说着滴下泪来。 

  “好啦好啦,就别再说了,越说越没完了。” 

  石静用手绢堵着自己鼻孔,狠狠白我一眼:“这会儿嫌我说多了,你说我的时候呢?你怎么那么痛快?” 

  “好好,谈吧,想说什么说什么,怎么解气怎么来。” 

  我这么一说,石静倒没话了,半晌才说了句:“你这人坏透了。” 

  “对对,”我陪笑,“可天下这么坏的也不多,挑出这么块料还真得有点眼力价儿。” 

  “还不是我瞎了眼。” 

  “走吧走吧,跟谁有仇也别跟饭有仇。”我拥着石静往外走,“你这一哭真哭得我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再坏还跟你闹。”石静得意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住,“等等,我擦擦脸。” 

  对镜净脸均粉,鼓捣半天,嘟着嘴:“眼睛都肿了。” 

  “好看,”我说,“红肿之处艳若桃花。” 

  “一个老粗,臭撰什么!” 

  晚饭时,大食堂人比中午少多了,饭菜质量也比中午差多了,好一点的菜大都是中午剩的。石静心情已恢复如常,肿着眼睛和董延平他们逗贫说笑舌枪唇剑。 

  我看到吴姗匆匆走进来,买了份饭菜坐在远处一张桌子上吃,招手叫我过去。 

  吃饭谈笑仍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董延平提醒石静:“嗳嗳,有人可冲你们驸马招手了。” 

  石静笑着说:“我不管,心是人家的戴不上笼拴不住疆,全凭自觉。” 

  “你也瞒着她呢是吗?”吴姗低头边吃边说。 

  “什么?”我装糊涂。 

  “我刚才给医院打电话了。”吴姗舀了匙汤喝了口。 

  我也把匙伸进她的汤碗里舀了一匙喝,评论道:“这纯粹是刷锅水。” 

  “是刷锅水,毫不掩饰的刷锅水,连盐都不屑一放。”吴姗看我一眼,“你打算怎么着?就这么瞒下去混下去?” 

  “我认为我没病。”我低头嘴贴着碗往里扒饭。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七一,党的生日,公司不是说要搞集体婚礼?这日子是他们定的。” 

  “你损不损?” 

  我没言声,吃了几口饭说:“有那么严重么?” 

  “一般来说,起码比你想的要严重点。” 

  “……” 

  “同归于尽是么?临死也要抓个垫背的?”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是么?比你要干的更难听?” 

  “……” 

  “不能接受这事实是么?” 

  “……” 

  “如果积极治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果不,那才是过眼烟云一切都成泡影。如果你难以张口,我可以替你说明。我有这个责任……” 

  “去你妈的吧,用不着你来全心全意拾遗补缺,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眶”的一摔碗,石静、董延平那桌人一齐扭头往这边看。 

  吴姗沉着、若无其事但语气坚决地说:“要真是你的事,你要我管我也不管,但现在不是这样!” 

  我脸色苍白地看了吴姗一眼,起身离去。 

  “怎么啦?”回到原桌,董延平面前摆着吃的光光的碗盘,腆着肚子抽着烟问我。 

  我看了石静一眼“没事,非说他们医务室的酵母片少了是我拿走回家蒸馒头了。” 

  “真他妈不要脸。”董延平说,“这事我可知道,咱们医务室那点补药都让医务室那帮打自己屁股上了。有次我亲眼看见吴姗锁门坐在屋里给自个打青霉素。” 

  “冬瓜,”我对董延平说,“以后你造谣尽可能造得科学点,虽然你文化不高,但一般的谣慎重点还是能造得颠扑不破的--你们家把青霉素当补药?” 

  众人笑。 

  董延平说:“得得,我们没文化,我们层次低。帮你说话还不领情。” 

  “不是不领情,拉偏架也得有理有据天衣无缝,那才蒙骗得住不明真相的群众。” 

  “不是我就纳闷,”小齐说,“人家吴大夫锁着门在屋里扎针儿,你怎么看见的?从那儿看见的?” 

  “钥匙眼儿呗。”董延平呵呵乐着,“你们不就想让我这么说么?我满足你们得了。我有窥阴癖怎么着吧?” 

  “骟了呗,”众人一齐笑说,“那还不容易。” 

  “真流氓,”石静说,“说着说着就没正经。” 

  “就是,我也觉得他们特下流。”董延平说。 

  “吴大夫真的说你偷药了?” 

  我和石静骑车出来,石静问我。 

  “真的,怎么解释她也不听,非说有人看见了,问是谁又不说。” 

  “咳,这算什么事?没拿就没拿,拿了又怎么啦,用得着这么没情绪么?你还怕这个?按你这性格,别说冤你偷了药,就是说你偷了人,你也应该满不在乎。” 

  “我不是没情绪,我当然不在乎。偷了她也没办法。不是为这个,就是有点累,一想到今晚还要刷房就累。” 

  “一想到又要跟我在一起就累。” 

  “你瞧你,又没劲了吧?还不许我们累呀?” 

  石静骑着车低头笑:“没不许你累。你要累就别干了,呆会儿到那儿你就歇着,看着我干。” 

  “那到也用不着,你多干点,我少干点就行了。” 

  “这会儿就开始偷奸耍滑,以后怎么信赖你?” 

  我朝石静假笑。 

  “找你我算惨了。”石静冲我真笑。 

  我臂如灌铅,手若针刺,但仍坚持一下一下把白灰水刷上墙,灰水白色的泪痕滴滴掉在我的脚上。我面前的墙变得干硬板结,雪白无瑕。 

  “石静,如果没有我,你会和谁住在这儿?” 

  “爱和谁就和谁。” 

  “和谁呀?说具体点。除了我你还看上谁了?” 

  “你想听?” 

  “想听,想知道第一替补是谁,真的真的。”我扭头看着她笑。 

  “不告诉你,”她说,“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我一阵心酸,手中的板刷差点掉下来,但脸仍佯装笑“不为我守寡?” 

  “不为。”她笑着说,“你死不了,你要不在了那也只能是看上别的女人跟人家走了,才不为你守寡呢。” 

  “我走前,一定也为你安排好人。” 

  “用不着。”石静笑着说,“追我人多了,随便就能找个比你好的……边干边说,你怎么停下来了?” 

  “抽棵烟。”我点上只烟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上一下地刷着说: 

  “我听说董延平好象对你有点意思。” 

  “是么?”石静笑着仰看我一眼,“回头我找他谈谈,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他过去不是给你写过情书么?” 

  “给我写过情书的多了,好多都发表了,出了一批青年作家,他算什么?” 

  “他人不错。” 

  “那你要没意见,我就嫁他了。” 

  “我没意见。” 

  “得啦,别无聊了。”石静靠向我怀里,仰脸亲我下巴一下,“再好的人我也看不上--非你不嫁!”她轻声说了句,又继续刷墙。 

  “要是嫁不成呢?”我抚着下巴走开,转身笑对着她说。 

  “除非你死了。”石静弯腰用板刷搅搅灰水,湿淋淋地糊到墙上,“想跑都没门,赖上你了,甩也甩不开。” 

  “我要是你,”我说,“就把什么都估计到,留个后手。” 

  “那是你,我干什么可是不留后路全豁出去。”石静停下刷墙,回过头警惕的望着我说,“你今晚老跟我说这个干吗?莫非你又起什么坏心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解释。 

  “我可告诉你何雷,”石静放下板刷,严肃地说,“你可给我放老实点。别起什么邪念,起也没用,都到这节骨眼了,满意不满意符不符合你那什么梦想也由不得你了,你就塌塌实实跟我过日子吧。” 

  “明白明白,我向你发誓,绝对没起坏心,十分满意十分中意。” 

  “要换,二十年后,我老了,你再换。”石静瞪我半天回过身说。 

  “开个玩笑。” 

  “少开这种玩笑,不爱听。”石静愤愤地边刷墙边嘟哝,“想把我*蚍⒊鋈ィ约毫碚遥氲牡*美。” 

  那晚上,我没再说什么。 

  卡车在十字路口急剧地左转,轮胎摩擦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车头几乎闯入逆行线,巨大的车身在煞那间横在了路上,后面响起一片刺耳的煞车声…… 

  我驾车向前急驶,一辆面包车追了上来,在超车的同时,司机把头伸出窗外,怒目而骂:“你会开车吗?” 

  “说不起对不起。”我陪着笑,举起左手致歉。 

  面包车驶远,我喘均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刚才转弯时,我突然打不动方向盘了,手软了,几乎是把胸膛压上去,借助全身的力量才算到底把这个转弯完成了。我出了一身冷汗,到现在仍未乾。田野上的风通过窗口吹进来,我感到浑身发酥,肌肉又酸又懈,象是要脱骨。冷汗一阵阵冒出来,我的呼吸急促,有点喘不上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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