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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谋杀启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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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金。”
    本奇问道:“这有什么意义吗?究竞有没有意义?我看不出什么联系。”
    克拉多克徐徐说道:“有了一点儿闪光——可我看不见。奇怪的是她写的东西居然
与珍珠有关。”
    “什么与珍珠有关?您在说什么呀?”
    “布莱克洛克小姐不是一向都戴着那串三层的短珍珠项链吗?”
    “是的。我们有时候还笑她。看起来多么假,不是吗?我猜想她认为这很时髦。”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克拉多克缓缓说道。
    “您不是说那是真的吧?噢;不可能!”
    “您多久才有一次机会看见那么大的真珍珠,哈蒙太太?”
    “可它们看起来那么像玻璃。”
    “不管怎么说,它们现在已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马普尔小姐。我们得找到她。”
    他们必须找到她,否则便为时晚矣——也许为时已经晚矣?这些用铅笔写下来的字
说明她上了道……但这却是很危险的——极其危险。再说弗莱彻究竟到哪儿去了?
    克拉多克从牧师住宅出来,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搜索——这是他惟一能做的——搜
索。
    一个声音从枝丫垂吊的月桂树上传下来。
    “长官!”弗莱彻警佐急促地喊道,“长官……”
    
  











第二十一章 三个女人



  小围场的晚饭已经结束。这顿饭大家一声不吭,食不甘味。
    帕特里克很不自在地意识到自己已失恩宠,他企图像往常一样,时而提起个话题,
但众人并不欢迎。菲利帕·海默斯陷入了沉思。布莱克洛克小姐不愿再白费力气,去装
得跟平时一样快活。她特地为晚饭换了衣服,下楼时戴着玉石浮雕项链,然而她眼睛四
周的黑晕头一回表明了她内心的恐惧,这一点更由她颤抖的手表露得淋漓尽致。
    惟有朱莉哑整个晚上保持着其特有的玩世不恭、置之度外的神态。
    “很抱歉,利蒂,”她说,“因为我不能打点行装就走人。
    我想警方也不允许这样做。我想我站污贵府——或者不管用什么词儿——的时间不
会太长了。我应该想到克拉多克警督拿着逮捕令和手拷随时都会出现。事实上,我无法
想象的是,为什么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了。”
    “他正在找那个老太太——马普尔小姐。”布莱克洛克小姐说。
    “您认为她也被杀害了?”帕特里克带着一种科学的好奇心问道,“可这是为什么
呢?她能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布莱克洛克小姐呆板地应声道,“也许默加特洛伊德小姐告诉了她
些什么。”
    “如果她也被谋杀的话,”帕特里克说,“从逻辑上讲,只有一个人能干这种事儿。”
    “谁?”
    “当然是欣奇克利夫啦,”帕特里克得意地说道,“那是看见她最后活着的地方—
—砾石山庄。我的看法是,她根本没有离开过砾石山庄。”
    “我头疼,”布莱克洛克小姐声音呆板地说道。她用手按住前额,“欣奇干吗要杀
害马普尔小姐?这没有道理。”
    “要是欣奇果真杀了默加特洛伊德,那就有道理了。”帕特里克得意洋洋地说道。
    菲利帕突然一扫漠然的态度,开口道:
    “欣奇不会杀害默加特洛伊德的。”
    “如果默加特洛伊德说漏了嘴,结果泄露了她——欣奇——就是杀人凶手的话,她
就会。”
    “不管怎么说,默加特洛伊德被杀的时候,欣奇在警察局。”
    “她可以先杀了默加特洛伊德,然后再去。”
    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突然大喊大叫,把大家吓了一大跳:
    “谋杀,谋杀,谋杀——!你们就不能说点儿别的?我很害怕,你们明白吗?我很
害怕。以前我并不害怕。我原以为我能保护自己……可是,对于一个等待、观察、伺机
下手的凶手你又能怎么防备呢!啊,上帝啊!”
    她把头埋到手里。过了片刻,她抬起头,生硬地表示道歉。
    “我很抱歉。我——我失去了控制。”
    “没关系,利蒂姨妈,”帕特里克爱怜地说,“我会照看您的。”
    “你?”就是利蒂希亚·布莱克洛克的回答,但这个词儿背后的幻灭几乎变成了一
种指控。
    这一切是快到晚饭时分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米琪进来宣布她不打算做晚饭,才把
谈话岔开。
    “我不再在这个房子里做任何事儿了,我要去我的房间,我要把自己锁在里面。我
要在里面一直呆到天亮。我恐怕——杀人接连不断——长着那张傻乎乎的英国人的脸的
默加特洛伊德小姐——谁愿意杀她?只有疯子!那么这一切都跟疯子有关:而疯子是不
会在乎杀谁的。可我,我不想被杀。厨房里有影子——我听见了响动——我看见院子里
有人,跟着我想我在储藏室的门口看见了一个影子,后来我听见了脚步声。所以我现在
回我的房间去,我要把门锁好,兴许我甚至还要用柜子抵住门。到明天早上,我就给铁
石心肠的警察说我要从这儿离开。要是他们不让,我就说:‘我要尖叫、尖叫、尖叫到
你放我走!”
    大家对米琪的尖叫记忆犹新,这下一听到她发出威胁便感到不寒而栗。
    “好啦,我回我房间去了。”米琪说,这种重音把她的目的表现得一清二楚。她做
了一个象征性的动作,把她一直穿的印花装饰布围裙扔在一边。“晚安,布莱克洛克小
姐。也’许到了明天早上,您可能不再活着。所以,以防真是那样,我先说声再见。”
    她突然离开,房门发出那常有的微弱的呜咽,轻轻在她身后关上。
    朱莉娅从坐位上起来。
    “我去做晚饭,”她以就事论事的口吻说道,“相当不错的安排——这可比让我跟
你们坐在桌旁少让你们大家尴尬。帕特里克——既然他已自封为您的保护人,利蒂姨妈
——最好把每一盘饭菜都先尝一遍。我可不想在别的罪名之上又被指控毒死您。”
    于是朱莉姬烧了一顿极其精彩的晚餐。
    菲利帕到厨房去自愿帮忙,但朱莉姬坚决说不要别人帮忙。
    “朱莉娅,我想说点事儿——”
    “我可没有时间听姑娘的私房话,”朱莉娅坚定地说,“回餐厅去吧,菲利帕。”
    现在吃罢晚饭,大家都到了客厅里,围坐在火炉边的一张茶几旁喝咖啡。但似乎谁
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在等待——如此而已。
    八点三十分,克拉多克警督打来了电话,“我将在一刻钟以后到您那儿,”他宣布,
“我将带来上校和他的太太,还有斯威腾汉姆太大跟她儿子。”
    “可事实上,警督……今天晚上我不能接待客人——”
    布莱克洛克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已是才枯智竭。
    “我明白您的感受,布莱克洛克小姐。我很抱歉,但事情紧急。”
    “您有没有——找到马普尔小姐?”
    “没有,”警督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朱莉娅把咖啡盘端到厨房,使她大吃一惊的是,她发现米琪正对着水槽里摞起的大
小盘子出神。
    听到她进来,米琪朝她劈里啪啦就数落起来:
    “瞧你把我干干净净的厨房弄成了什么样子2这个炒锅,我只——只用来做煎蛋卷的!
可你,你拿它来做了什么?”
    “炒洋葱。”
    “毁了——真正毁了。现在非洗不可了,可我从来——
    从来是不洗煎蛋卷的锅的。我是用油墨纸小心擦,这样就行了。还有你用的这个长
柄深平底锅,这口锅,我只用来烧牛奶———”
    “得啦,我不知道你什么锅用来干什么,”朱莉娅生气地说,“你自己要去睡觉,
你干吗又要爬起来,我简直无法想象。走开,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洗碗。”
    “不行,我不让你用我的厨房。”
    “噢,米琪,你真令人无法忍受!”
    朱莉娅愤怒地大步走出了厨房,就在这当口,门铃响了。
    “我才不去开门呢!”米琪从厨房里喊道。朱莉娅小声地用欧洲大陆特有的下流话
骂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到前门。
    来的是欣奇克利夫小姐。
    “晚上好,”她声音沙哑地说,“很抱歉又闯进来。我估计警督打了电话来?”
    “他没有告诉我们说您要来。”朱莉姬说,一面把来人领到客厅。
    “他说如果我不愿意,就不必来。”欣奇克利夫小姐道,“但我非常愿意。”
    没有任何人对欣奇克利夫主动表示同情,或者提起默加特洛伊德小姐的死。这个身
材高大、精力充沛的女人,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足以使任何表示怜悯同情的语言
变得黯然失色。
    “把灯打开,”布莱克洛克小姐说,“给火炉里再加点煤。
    我很冷——非常冷。来坐在火边,欣奇克利夫小姐。警督说他一刻钟后就到,现在
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米琪又下来了。”朱莉娅说。
    “是吗?有时候我看这姑娘疯了——疯得很厉害。不过也许我们都疯了。”
    “我不能忍受罪犯都是疯子的这种说法,”欣奇克利夫小姐怒气冲冲地喊道,“脑
子可聪明正常得很哪——我认为罪犯就是这样:“外面响起了汽车声,不一会,克拉多
克便同上校及其太大和埃德蒙及斯威腾汉姆太大走进来。
    大家都好奇地止住了话。
    伊斯特布鲁克上校用他平时说话时的那种调儿的翻版说道:
    “哈!好大的火。”
    伊斯特布鲁克太太不愿摘下软毛帽,紧挨着丈夫坐下,她那张脸,平常虽漂亮却很
乏味,此刻竟似一张被挤压的黄鼠狼的小脸。埃德蒙依然愤愤不平,对人人怒目相向。
斯威腾汉姆太大尽管显然尽了全力,结果还是跳不出矫揉造作的样子。
    “可怕,不是吗?”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是说每一件事儿。的确印证了这句话
——言多必失,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就像鼠疫一样。亲爱的布莱克洛克
小姐,您不认为应该来点儿白兰地吗?即便只是半杯?我一向认为没有什么比得上白兰
地——多奇妙的兴奋剂。我——似乎是大家——都感到不好过,居然这么样儿就闯了进
来。不过,是克拉多克警督硬要我们来的。而且同样令人不好过的是——她还没有找到,
知道吗,我是说住在牧师住宅的那个可怜的老东西。本奇·哈蒙都快疯了。除了回家,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她没来我们家。今天我甚至没见过她。
    要是她来过,我肯定会知道,因为我就在客厅里——就在房后。知道吗,埃德蒙在
他的书房里写作——那是在房前——
    所以无论她从哪一头进来,我们都应该看得见。啊,我确实希望并祈祷那个亲爱的、
甜蜜的老东西不要出什么事儿——愿她的才能和一切平安无事。”
    “妈妈,”埃德蒙用极度痛苦的声音说道,“您能不能住口?”
    “我保证,亲爱的,我不想再说一个字儿了。”斯威腾汉姆太太说,然后靠着朱莉
姬坐到沙发上。
    克拉多克警督站在靠门的地方。面对他的是几乎坐成一排的三个女人——朱莉娅和
斯威腾汉姆太太坐在沙发上,伊斯特布鲁克太太坐在她丈夫椅子的扶手上。他并没有刻
意安排,但结果却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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