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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漫长的婚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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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送到巩布勒医疗站接受治疗,可是不幸死在一九一七年一月八日的一次轰炸中。医疗站的记录和各种目击证人,其中包括伤兵和医疗兵,都为这个案件做了证。    

  我丈夫最后一次休假是在一九一六年四月间。我不记得他曾经提到塞莱斯丁、查多罗或是圣迪尼,可是这也没有什么奇怪,因为他那年八月份被调到了另外一个营,所以他很可能是八月以后才认识他们的。他写给我们的信上只谈到孩子,完全不提他的战友,也绝口不谈战争。我把他一九一六年秋天和冬天写给我们的信拿出来又看了一遍,没看到上面有这些人的名字。    

  我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告诉您的了。我很难过您的未婚夫和我丈夫一样,都不幸在战争中牺牲了。    

  请您保重。    

  爱罗蒂·高尔德上    

      

  爱米尔·布瓦索    

  巴黎市拉贝码头十二号    

  一九二年六月十五日    

  小姐:    

  我在理发店等候时,很偶然地看到一本几个月前的《巴黎人生活》,上面登载了您的寻人启事。我不知道我要告诉您的事是否有用,可是,我确实知道有关其中一个人的事,可以向您提供。我跟班杰明·高尔德相当熟,我们在一九一五和一九一六年一直在同一个队上,一直到他升为下士,被调到另外一个营去以后,我们才分开。大战后,有人跟我说,他没有逃过这一关,就像很多其他运气不好的人一样。无论如何,虽然我跟他不是心腹之交,可是    

  我们很熟,见面时总会打招呼。休息的时候,他总是留在他们那一组,而我跟他并不同组。    

  还有,他是个极端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有一个好朋友,一个他在从军前就认识的,跟他一样    

  也是个木匠,非常稳重沉静。他们两个很少跟别人混在一起,有点离群而居的味道。班杰明·    

  高尔德大约三十岁,高个子,头发稀疏,长手长脚,绰号“硬饼干”。他朋友年龄应该比    

  他大,可是一般人看不出来。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只知道在开始时,大家叫他“巴士多”,    

  可是因为营里有不少人是从巴士底那一带来的,所以后来大家才改口叫他“爱斯基摩”,好    

  像跟他从前在阿拉斯加寻金的经历有关。他们两个不论平时还是战时,永远形影不离,真正    

  的好伙伴,可是后来他们却开始交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想战争实在丑恶,什么东    

  西都能摧毁。一九一六年六月,我跟“爱斯基摩”还有其他几个人休假回巴黎,我回营报到时,    

  听到他跟“硬饼干”交恶的事。后来,他们的交情每下愈况。一天晚上,他们俩在营地里居    

  然动起手来。我并没有看到,只是事后听到别人说起。“爱斯基摩”是两人中比较强壮的一个,最后把“硬饼干”制服,压在地上,对他叫:“班杰明,你给我安静下来,否则我叫你好看。我们两个到底谁要对这件事负责,你说?为什么你一定要怪我?”


第三部分桃花心木箱(9) 

  打过这架以后,他们两个都尽量避免碰面,谁也不正眼看对方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充满    

  了怨怒之气。没有人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走到这个地步。当然大家都在    

  那里猜测,甚至有人跑去问“爱斯基摩”,可是他叫那些人滚蛋。到那年夏末,班杰明升为下士,    

  他不知跟团长说了什么,结果被调到索姆区的另一个战区。别人告诉我,他在一九一七年死    

  了,可是,他那朋友的命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以说比他还糟。他用一个战友的枪把左手射    

  了一个洞,据他自己说,这是一个意外。如果您认识他,您会相信他的话,因为他不是一个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可是军方还是把他抓起来了,军事法庭判了他死刑。    

  这个故事听起来让人很难过,可是我发誓我一点都没有捏造。我所知道有关班杰明·高尔德的事情就止于这些。您在启事上悬赏的其他人名,我一个也不认识。至于“黄昏宾果”,我更是听都没听过。我在索姆战区和庇卡底区看到的战壕名字,不外是“死翘翘大道”、“不归路”、“出口”或者“炮弹约会处”等等,形容得非常生动,可是相当悲苦。不过,情形确实是这样。    

  如果您认为我提供的消息还算有价值,请您随意给点报偿。我有时候有点零工可打,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我家附近的码头卖鱼或者帮船卸货,但是所赚无多,所以您给多少都对我不无小补。而且,我总算有机会找到一个人,可以跟她谈谈这些过去的事,虽然这是段苦难岁月,但多少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    

  我祝您好运,并且非常感谢您提供的报偿。    

  爱米尔·布瓦索上    

  玛蒂尔德给他寄去两百法郎和一封表示感谢的信。她兴奋异常,手颤抖着,在一张画图纸上写下:     

  ——真好!拼图上缺少的一角终于找到了。    

  ——维罗尼卡·帕萨望跟“爱斯基摩”是在他一九一六年六月休假时闹翻的。    

  ——绰号叫“硬饼干”的班杰明·高尔德,在“爱斯基摩”这次休假后,也跟他大打出手。    

  接着,高尔德要求调到另外一个营去,免得每天跟“爱斯基摩”碰面。    

  ——当高尔德在“黄昏宾果”重见老友时,他有什么样反应?“爱斯基摩”最后一封信上说,他们两个最后言和了。高尔德可不可能因为怜悯或者虚伪之情而跟他的老友重修旧好?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好好出一下心头怨气?    

  ——不管是盟友还是敌人,班杰明·高尔德绝对影响了“爱斯基摩”的命运,同时也连带地影响了其他四个人的命运,扭转了这个下着大雪的星期天的形势。    

  ——高尔德和“爱斯基摩”两人闹翻的原因可想而知,就像小路易说的一样:“什么事只要牵涉到男女之间,那是绝对有理说不清的。”


第四部分妻子出借(1) 

七月。巴黎孟加列街。    

  爱罗蒂穿着一身天蓝色洋装走出公寓大楼时,暴风雨正好降临巴黎上空。她在倾盆大雨    

  中急步跑到玛蒂尔德的私家座车旁。西尔万为她打开车门,请她坐进车里,然后他自己也快步    

  跑到最近的一家小酒馆去避雨。    

  爱罗蒂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相当漂亮,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淡淡的。玛蒂尔德在礼貌上    

  向她道个歉,解释说因为她双腿不便,没办法到她四楼的公寓去拜访她,因而不得不麻烦她    

  下来一趟。爱罗蒂也很客气地回答说:“哪里,哪里。那位开车的先生已经向我解释了你的    

  情形。”    

  说完客气话后,她就沉默下来了。她靠着车背坐得笔直,两眼注视着自己的膝盖,咬着嘴唇,一副受难者的模样。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玛蒂尔德问她有几个孩子。她回答说有五个,可是其中的四个不是她亲生的,而是班杰明·高尔德前妻留下来的。她又加了一句:“不过反正都一样。”    

  她又回到刚才那副尴尬的样子。玛蒂尔德从皮包里找出艾斯普兰萨给她的那张犯人合照相    

  片,拿给爱罗蒂看。爱罗蒂对着照片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半张,轻轻    

  地摇着头。她转过头来,脸色惨白,眼神充满恐惧之色,对玛蒂尔德说:“我不认识他!”    

  “哪个人你不认识?”玛蒂尔德用食指点着照片上的“爱斯基摩”问她:“是这个人吗?”    

  妻子出借    

  爱罗蒂的头摇得更猛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然后她突然打开车门,一脚跨了出去。    

  玛蒂尔德抓住她的手臂,看到她眼睛里都是泪水。玛蒂尔德对她说:“所以你丈夫和布盖是因    

  为你的缘故闹翻的?”    

  “让我走!”    

  玛蒂尔德不肯让她走。她对爱罗蒂说:“你难道不明白吗?这件事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    

  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在那个混蛋战壕里,我的未婚夫也是其中一个。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    

  可是爱罗蒂继续摇着头,一个字也没有说,半个身子已经在雨中了。    

  玛蒂尔德松了手。    

  爱罗蒂跑过街去,站在公寓门口的拱门下,转过身来面对玛蒂尔德。她对玛蒂尔德注视了好    

  几秒钟,看着她拖着身体,困难地移到开启的车门那边。爱罗蒂无视迎面而来的倾盆大雨,    

  拖着缓慢的步伐,走回玛蒂尔德的车旁,洋装已经被雨淋得透湿,头发也一撮撮粘在脸上。她    

  用一种平淡疲惫的声调对玛蒂尔德说:“事情跟你想像的完全不同。我会把经过写下来告诉    

  你,我想这样比较好。我会写。你让那位开车的先生星期天晚上来我家拿信。”她伸出两根    

  湿湿的指头,轻触了一下玛蒂尔德的脸颊,然后转身走回家去。


第四部分妻子出借(2) 

  这一年,玛蒂尔德在巴黎的一家画廊开了生平第一次的画展。虽然她一点名气都没有,可    

  是她父亲有很多关系,其中包括一个来去匆匆的银行家。他可能没时间细看,错把画展当花    

  展,在开幕酒会上买了一堆向日葵、茶花、玫瑰、丁香和整片田野的丽春花,拿回去装饰他    

  办公室的墙壁。他恭维玛蒂尔德“下笔生春”    

  ,保证她将来一定成就非凡,因为他能够“慧眼    

  识英雄”。他很抱歉没时间久留,因为当天晚上他就要动身去蔚蓝海岸,可是行李都还没整    

  理好,而火车是绝对不等人的。另一位老太太比较诚恳,她向玛蒂尔德称赞酒会上的点心,说    

  她就算在战前也很少吃过这么精美可口的“免费点心”    

  。总而言之,在打名气这方面说来,这次画展可以说是相当成功。    

  画展期间,为了不让自己压力太大,大约每三天的一天下午,玛蒂尔德请西尔万开车把她    

  送到伏尔泰码头的画廊,在那里待上一两个钟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细细观察那些前    

  来参观画展的观众。她觉得那些单独前来的观众或者表情冷淡,或者一副鄙视之情;至于那    

  些结伴前来的人们,却好像都在嘲笑她的作品。每次碰到这种情形,她都有股冲动,想立刻    

  把墙上的画都摘下来,回家去,从此不再做有关身后荣耀的梦。奇怪的是,这些表面上一点    

  都不友善的观众,在离开画廊时,总不会忘记在金色的纪念簿上签名留言。她甚至看到有些    

  人皱着眉头,专心一意地在斟酌字句:“痛苦蓝色时期中的一个年轻浪漫主义者”或者“我    

  心震撼,有如重回田园的浪子”。有时候,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批评的字句:“倒霉的花朵!    

  为何受到如此惩罚?”或者“糟糕透了”!画廊的主人是一个叫做阿尔方斯·都德的先生,    

  跟那位写《磨坊书简》的都德先生虽然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他把那位同名作家的名著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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