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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代议制政府 作者:[英]j.s.密尔汪瑄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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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部分由劳动阶级选出的为数虽多但是精选出来的选民的
情形那样。情况可能使得这样一种方案成为暂时妥协的方便
办法,但它并不足够彻底地贯彻任何原则,俾能成为任何阶
级的思想家将认为可取的一项永久性安排。




第十章 关于投票方法
关于投票方法的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秘密或公开的问题。
我们将立即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把这种讨论归之于人们的躲躲闪闪或胆小怕事的心情是
一大错误。秘密在许多场合下是有道理的,在有些场合下是
必须的,而且,谋求不受到本可避免的邪恶的侵犯,并不是
胆小。也没有理由认为,秘密投票在任何场合都不比公开投
票可取。但是我们必须坚持说,在政治性质的事务上,这些
场合是例外而不是常规。
如我已经有机会说到的,在许多事例中,制度的精神,它
在公民心里造成的印象,是该制度所起作用的一个最重要部
分,目前所要讲的就是这种事例之一。无记名投票制度的精


神——选举人心中对它可能作的解释——是,选举权是他自
己享有的权利;是为了他的特定用场和利益,而不是作为对
公众的一种责任。因为如果它真是一种责任,如果公众对他
的投票享有某种权利,他们票不是就有权利知道他的投票吗?
这种错误而有害的印象,可能已深深印入多数人心中,因为
近年来以拥护无记名投票著称的多数人都有了这种印象。这
个学说的早期鼓吹者们并不是这样理解的;但是一种学说在
人心中产生的效果,不是在创造该学说的人中,而是在信奉
该学说的人中显示得最为明显。布赖特先生和他的民主主
义学派对主张选举权是他们所称谓的一种权利而不是一种责
任,感到十分关切。目前这一扎根于一般人心中的观念所造
成的道德上的危害超过了无记名投票哪怕是在最高的估计上
所能产生的一切好处。不管我们怎样来界说或理解这个权利
观念,任何人都不能享有一种支配他人权力的权利(除了在
纯粹法律的意义上),因此,他被允许拥有的任何这样的权力,
在该用语的最充分的含义上,也都是在道义上的一种责任。但
是行使任何政治职能,不论是作为选举人或是作为代表,都
是支配他人的权力。说选举权不是责任而是权利的人们决不
会接受他们的学说所导致的这种结论吧。如果它是权利,如
果它是为了选民自己而属于选民的话,根据什么理由我们能
责怪他将选票卖掉,或者利用它来博得他的利益所系的人的
欢心呢?不指望一个人在使用他的住宅,或者他的百分之三
的股票,或者他真正享有权利的任何其他东西时专去考虑公
众的利益。选举权的确是他应当有的,除其他理由外,作为
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但仅仅是为了使他不受到那样的待遇,
即在依靠行使选举权的范围内他同样有义务使他的同胞不受
到的那种待遇。他的投票不是一件他可以任意选择的事情;他
的投票和陪审员的裁决一样和他的个人愿望无关。投票严格
地说是个责任问题;他有责任按照他对公共利益的最好的和
出自良心的意见投票。凡是有别的想法的人都不适于有选举
权;对这种人来说,选举权不是把他的思想变好而是变坏。不
是启发他的高尚的爱国心和对公职的责任,而是煽起和滋长
他为自己的利益、享乐或任性而利用公共职能的倾向;这与
驱使着专制君主和压迫者的感情和意志是同样的东西(在较
低的等级上)。本来,居于某种公共职位,或者负责某种社会
职能的普通公民对这种职能所加给他的责任的想法,肯定和
社会赋予这种职能时的想法是完全一样的。社会对他的期望
构成一个标准,他可能达不到这个标准但很少会高出于这个
标准。他几乎肯定会对秘密投票作这样的解释:他没有义务
按照那些不被允许知道他怎样投票的人的意思投票,而是可
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投票。
这就是上述论点所以不能对俱乐部及私人团体中使用无
记名投票和议会选举中采用无记名投票都一律适用的决定性
原因。俱乐部的成员的确是和选举人错误地设想的那样,没
有考虑他人的愿望和利益的义务。他通过投票宣布的不过是
他愿意或不愿意在较密切的方式上和某个特定的人发生关
系。这是一件普遍公认他有权根据自己的希望或意向加以决
定的事情。而且让他能这样作出决定而不引起争吵,是对每
一个人,包括他所反对的人在内,都有好处的。无记名投票
在这些场合不致引起人们反对的另一个理由是,它不是必然
或自然会导致说谎。有关的这些人的阶级和地位相同,由其
中一人强迫另一人回答有关他投票情况的问题,将被认为是
不适当的。议会选举的情形就完全不一样,而且只要产生需
要无记名投票的社会关系存在,只要一个人比另一个人的地
位高到足够使他认为自己有权指挥另一个人的投票,这种情
形很可能将继续下去。在这种情况下,沉默或含糊其词的回
答肯定要被解释为未按照所希望的那样投票的证明。
在任何政治选举中,甚至按照普遍选举制(在有限制选
举制的场合就尤其明显),选民有绝对的道义上责任考虑公众
的利益,而不是他的个人利益,根据他所能作出的最好的判
断进行投票,恰如在只有他一个选举人并完全由他决定选举
的情况下所要做的那样。承认这一点之后,显而易见的结果
至少是,投票的义务,和任何其他的公共职务一样,必须在
公众的眼皮底下履行并接受公众的批评;公众的每一个人不
仅对这种义务的履行有利害关系,而且,如果没有诚实而用
心周到地履行这种义务,他有正当的权利认为自己受到了损
害。当然,无论是这个准则或是任何其他的政治道德准则都
不是绝对不可违背的;它可以被更强有力的考虑驳倒。但是
这项准则具有如此的重要性,以致凡容许偏离该准则的场合
都必须被看做是显然的例外。
毫无疑问,事实上,如果我们试图按照公开的原则使选
举人的投票对公众负责,他实际上将变成对某个强有力的个
人负责,这个人的利益较之在秘密原则的掩护下完全解除责
任时选举人自己的利益更加不符合社会的普遍利益。如果这
种情况在很大程度上是一大部分选民的情况,无记名投票就
可能是较小的祸害。如果选举人是奴隶,能使他们摆脱枷锁
的任何事情是可以容忍的了。在少数支配多数的有害权力正
在增长的时候,无记名投票最具有说服力。在罗马共和国的
衰落时期,支持无记名投票的理由是不可抗拒的。少数寡头
年复一年地变得越来越富、越来越暴虐,人民则变得越来越
穷、越来越失去独立性,就有必要设置越来越强大的障碍以
抵制把选举愈益变成肆无忌惮的重要人物手中的单纯工具的
滥用。同样无可怀疑的是,就无记名投票曾经存在过的情形
来说,它在雅典的政体中曾起过有益的作用。甚至在最稳定
的希腊共和国里,自由可能一时被一次用不正当手段所获得
的民众选举破坏掉。雅典的选民虽未沦于习惯地被强制的地
步,但他可能被收买,或者受到一伙人的非法暴行的威胁,如
即使在雅典的有钱有势的青年人中也并不罕见的那种人。在
这些情况下,无记名投票是秩序的重要手段,并有助于雅典
人借以在古代共和国中出名的那个司秩序的女神。
但是在现代欧洲比较先进的国家里,特别是在我们国家
里,强制选举人的权力已经减弱和正在减弱;现在对不正当
投票的担心不是来自选举人受到别人的影响,而是来自选举
人(个人或作为阶级成员)自己的有害的利益和可耻的感情。
为了保证选举人不受别人影响而以解除对选举人的有害利益
和可耻感情的一切限制为代价,就会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关于这个题目,以及一般地关于这个问题,对当前英国的适
用方面,我在论议会改革的一本小册子中已经表示了我的
意见,其中的说法我感到不能有所改进,因此冒昧地将它抄
录于下。
“在议会议员的选举中应该防止的主要弊病,即地主、雇
主和主顾施加的强制,是无记名投票要加以排除的,在三十
年前这样认为仍然是对的。而现在,我认为产生弊病的一个
大得多的根源是选举人本身的自私自利或利己的偏心。我确
信,卑鄙而有害的投票现在更常常起因于个人利益,或者是
阶级利益,或者是选举人自己心中某种卑劣的感情,而不是
由于害怕受他人摆布,而对于这些影响无记名投票使他能完
全屈从,而没有任何羞耻或责任感。
“在不久以前的时代,上等阶级和富有阶级完全掌握着政
府。它们的权力是这个国家的主要不平。按照雇主或地主的
命令投票的习惯已经如此牢固地确立,以致除了只有在正义
事业中才会有的强大的群众热情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
动摇它。反对这种影响投的票,因此一般说来就是正直的、热
心公益的票;但无论如何,也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它几
乎肯定是好的投票,因为它是反对寡头政府的统治势力这一
巨大祸害而投的票。假使那时选举人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
况下自由地行使他的特权,即使既不正直也不明智,也会是
改革上的一大进步,因为它将打破当时的国家统治权力的羁
绊,这种权力是造成并保持国家制度和行政中一切坏事的权
力,也就是地主和市镇商人的权力。
“无记名投票未被采用;不过情况的发展在这方面已经并
正在越来越多地做着无记名投票的工作。无论是国家的政治
状态还是社会状态,由于它们影响着这个问题,已经大大地
改变了,并且每日每时都在改变着。上等阶级现在已不是国
家的主人。如果一个人竟以为中等阶级还象四分之一世纪以
前那样对上等阶级卑躬屈节,或者劳动阶级还象以前那样依
赖于上等和中等阶级,那么他一定是看不到时代的一切信号。
那四分之一世纪中发生的种种事件不仅教会每个阶级了解它
自己的集体力量,而且使地位较低的阶级的人处在对地位较
高的人显示出远为大胆的态度的地位。在多数场合下,选举
人的投票,不论是违反还是符合其上级的愿望,现在不是强
制的结果(已不再有实行强制的手段了),而是选举人自己个
人的或政治上的偏爱的表现。当前选举制度的弊病本身证明
了这一点。引起群情愤懑的贿赂公行,而且蔓延到原先并无
此恶习的地方,证明地方势力已不复是至高无上的;证明选
举人现在投票是凭自己的高兴,而不是讨好别人。诚然,在
郡和小市镇里,仍然存在着大量奴役性的依赖关系;但是时
代的趋势是和这相反的,而且时常发生的事件正不断地有助
于减少这种关系。一个诚实的佃户现在能感到他和他的地主
一样有价值,正和他的地主和他一样有价值一样;一个买卖
兴隆的小商人足可以感到不依赖于任何特定主顾。每次选举
中投的票越来越是选举人自己的票。现在需要解放的远远不
是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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