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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第3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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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文学的光荣,在物欲中让灵魂得到一分安宁,滚滚红尘中让人生得到一分清凉。 
  
  回到诗歌形式的另一视角
  ——梨和苹果的困境
  
  他们都长在自己的树上,有个伟人说过,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梨就是梨,苹果就是苹果,在他们确认自己的同时,也就无法选择另一种形态。认识自我的另一重含义就是发现世界上有许多与自己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就是自我以外的存在。
  文学也如此,散文不是诗歌,诗歌不是散文。我说的是广义的诗歌与广义的散文,广义的诗包括新诗、旧体诗、歌词等,广义的散文包括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日记、杂文等。它们两者之间有许多联系也有许多区别,以至于什么是诗?什么是散文?出现了无数的解释和无尽的纷争。
  我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以至于想用一个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述诗与散文的区别:大千世界也就是两个字:事情。将情作为显性的表达,把事放在次要位置上的文体,就是诗;将情作为隐性的因素,把事作为叙述主体的文体,就是散文。换言之,万物皆“事情”二字,重“情”者诗,重“事”者文。
  这是一般规律,就像梨是梨,苹果是苹果。当然也有特例,比方说散文诗是什么?有人说是诗,重抒情,只是形式是散文。那么抒情散文是什么?有人说当然是散文,只是比较抒情。那么抒情的散文诗与抒情散文的区别又在哪里呢?
  再比方说,传统的叙事诗是诗的形式并以叙事贯穿文本,抒情性的因素仍是叙事诗的推进的动力。而在后现代诗作那里,常以叙事作为诗歌的主导,只是这种叙事,是片断的、破碎的、不连贯的,它作为诗歌的根据只是分行排列。那么,除了形式,它们本质上是诗还是散文呢?
  梨和苹果不断地互相嫁接,变成了苹果梨,梨苹果,梨苹果梨,苹果梨苹果,这些果子仍然在树上长着,无论好吃还是不好吃,爱吃的人多还是少,对于他们都无所谓,只是他们认识自己出了困境:我是什么?我和另一棵树上的那个家伙是一家人吗?
  当然,这是假想,我们把文学理论家的困境放到了苹果和梨以及各种变种产品的身上。
  “这是什么?”在现代文学作品中,最好少提这个最简单的问题。而在诗坛,许多论诗者,他们所定义的诗,几乎包括了文学、语言学、哲学、伦理学、禅宗、心理学……诸种领域,唯一没谈到的就是:“除了外在分行的形式之外,诗到底是什么?……”
  


抓小偷
■ 女 真
  1
  
  时尚商厦有小偷,专门伸手掏顾客的钱包。这事儿李桦隐约听说过。但在自己柜台前碰见,李桦还是第一次。
  李桦那天来给哥哥取衣服。哥哥当警察,公家发制服,不缺穿的。刚设柜台时,李桦要送哥哥衣服,哥哥李松一口回绝了:“你可得了,跟你说,你出手大方这毛病得改,别逮着谁都送,或者遇见熟人不好意思收钱。你是做生意的,得脸黑,得斤斤计较,要不然怎么能挣钱?”
  李松的话有道理,但李桦面子矮,知道她在商厦卖品牌男装,难免有一些熟人找上门来。只要人家张嘴,她的面子总是给得很足,经常是本钱就给人家了,为这事,哥和嫂子说过她,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下次有人张嘴,她还是不好意思。
  哥哥打电话来要衣服,真是破天荒的事儿。头一天晚上,她正看电视呢,电话铃声吓了她一跳。接了电话,是哥:“毛丫,给哥出个主意,一般机关里的干部这个季节穿什么样的衣服?”
  毛丫是李桦的小名,现在还这么叫她的,只有哥一个人了。一听哥叫她小名,她的心就热乎:“你就说要件衣服得了。你穿啊?明天我给你拿件夹克。”
  “出去办个案子。说好了,给你钱的。”
  “呸。给什么钱。”
  “那你挣西北风去。”
  “你不是我哥吗?”
  “给你本钱。”
  去商厦之前,李桦先去总代理那儿拿了点货。正是换季的时候,夹克和休闲西服货走得好,去一次,一举两得吧。两箱货,李桦一个人搬不动,她让车停在商厦后门,给秀打电话:“秀,下来帮我搬东西。” 
  小偷大概就是秀离开以后动的手。两口子,快五十的样子,男的头发已经地中海,身着试穿的夹克,颜色、长短、款式都看好了,票都开了,女的伸手去包里掏钱的时候,钱夹没了。那个女的一看钱没了,哇地一声就叫了起来:“我的钱包没了,我的钱包没了,有小偷,快抓小偷!”
  
  李桦和秀每人怀里抱着一只货箱,听见女人喊,李桦急忙扔下手里的箱子,问:“哪有小偷?小偷在哪儿?”
  “刚才我的钱包还有呢,我摸过,一转身就没了,小偷肯定还没走!”
  李桦四周撒目,柜台前很热闹,十几个人,除了正在喊叫的女人,其余都是男的。三十多岁、四十来岁的男人,哪个看上去都像小偷,哪个又都不像。有的在试衣服,有的正在对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指指点点。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李桦不知道怎么办好。你没抓住现行,怎么能肯定谁是小偷?
  丢了钱的女人仍旧在叫。她一定很难过。换季了,一个平时不舍得吃穿的女人,想给老公买件像样的衣服。可是她的钱没了,连回家的车费都没了。李桦的心里哆嗦了一下,小时候想去看爸妈没钱买车票的往事在脑海中闪过。这时候,她听见秀说:“阿姨,您别难过,钱已经丢了,您光喊也没用,要不然,去报案吧,万一把小偷抓住了,也许还能把您的钱找回来。”
  秀说话的声音好听,柔声细气的,是天生对顾客有感召力的那种女孩儿。丢钱的女人,听了她的话,好像一下子知道了该做什么。李桦也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对女人说:“我陪您去!”
  李桦要走,小崔拦她:“李姐,货还没点呢。”
  李桦平时待小崔和秀挺和气,两个人不喊她老板,喊她姐。
  李桦说:“报案要紧,一会儿再点货。”
  李桦拉着丢钱的两口子往商场保卫处去,没看见小崔和秀在背后对她做鬼脸。
  顾客在自己柜台前丢钱,李桦心里有一种内疚,觉得对不起人。
  回到柜台,除了小崔和秀,一个顾客也没有了。李桦心里憋着火,说话就有些冲:“小崔,刚才你看没看见小偷?”
  小崔笑说:“李姐,刚才我一个人答对好几个顾客,我哪有精力去看谁是小偷?”
  秀说:“李姐,算了,反正又不是我们丢了钱。”
  “你这话说得不对!顾客在我们柜台前丢钱,人家下回还敢来吗?搞不好会记一辈子!下回有顾客试衣服,你们得提醒着点儿!”
  老板发了火,小崔和秀谁也不再吱声。
  
  2
  
  路上李桦心里一直生着气。没准儿小崔和秀还认识楼里经常出没的小偷呢。她们为什么不吭声?难道小偷认识她们?刚才那几个试衣服的人里,肯定就有小偷。小偷刚得手,不会脱身那么快。也许,他们一伙儿好几个人也未可知。
  到了哥哥家,李桦气没消,李松一眼就看出来了:“谁欺负你了,还是给哥哥拿件衣服心疼?”
  李桦在哥哥面前会撒娇,嘴撅得老高:“小偷欺负我!”
  “偷你啥了?” 
  “没偷我,偷我顾客的。”
  哥哥乐了:“瞧瞧,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顾客丢了东西她也生气。”
  “那怎么能不生气?就在我柜台前丢的,不跟偷我东西一样?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放着小偷不管。” 
  “行了行了,别打击一大片,我们警察要管的事多着呢,那些小偷小摸商厦保卫处就应该管。”
  “试试衣服吧。”
  李松是个衣服架子,夹克穿身上,比平时穿警服时显着随和了许多。李桦说:“你到我那儿当模特儿去得了。”
  “才当了几天老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去当模特儿,那些杀人贩毒的案子谁去破?”
  在哥哥面前,李桦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当然辩不过哥哥。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哥亲自出马的案子,肯定小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喊她来。当刑警的,就是危险。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半个月,也许一个星期。”
  “哥你保重。”
  李桦说这话时,不知为什么,眼窝竟有些潮。她心里觉着,哥让她拿衣服是借口,出门办大案子前想见她这个妹妹才是真的。爸妈没了,只有这个哥了,从小她就对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她把自己的感觉对哥说过,哥笑她:“嫁了男人你就不这样了。”
  嫁人的事是兄妹之间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李松不知道给妹妹介绍过多少个对象,警察,律师,税务员,嫂子还给她介绍过大学老师,中医院的大夫。刚开始还是跟李桦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随着李桦年龄一年年大了起来,到后来,就有一多半是离过婚或者死了老婆的。
  李桦也不是不想嫁人,哥哥和嫂子给她介绍对象,她总是满腔热情地去见面,有的是第一印象不好pass过去的,也有的往前走了些,看电影或者去喝过咖啡,可最后没有一个成的。
  每一次哥哥问她为什么,她总是说:“不是一种人。”哥哥是干大事的人,顺藤摸瓜、抓犯罪嫌疑人他在行,却理解不了妹妹说的“不是一种人”什么意思,只能顺其自然。三十多岁的妹妹,虽说大姑娘了,但比自己小十多岁,跟她说话不能太深。没嫁过的女人都非常敏感,李松不想伤害妹妹。不愿意就不嫁吧,反正她还养活得了自己。也许,哪一天碰上和她是一种人的,你拦都拦不住。
  李桦在纺织学校当老师,不用天天坐班。纺织学校是中专,这几年招生不好,老师们只能开基本工资。招生不好主要是因为毕业生的就业不好。大专生都不好找工作了,中专生更难。学校里的老师人心惶惶,不知道这个单位还能存在多长时间。所以,当李桦跟哥哥说她想到商厦租个柜台卖服装时,尽管李松认为妹妹不是做生意的料、不愿她干这个,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爸妈留下一点钱,加上卖老房子的钱,原是准备给李桦做嫁妆的。李桦一时半会儿嫁不了,她又闲着没事干,愿意折腾就折腾吧。
  
  柜台设了三个月,扣掉商厦的租金,还有小崔和秀的提成,李桦算了一下,没赔,但也没挣钱。但细算一下,是赔了。车运费,电话费,李桦这三个月投入的精力,那不也是成本?
  李桦心里不服气,在商业街上连着转了好几天。当初想做服装生意,朋友推荐她代理国外品牌。但国外品牌投入大,风险大,她不敢伸手,也没那么大的本钱,而且她没有经商资历,人家也不一定认她。后来就选了这款比较大众化的国内品牌男装,陈道明做过广告的,推广做得比较好。在另外几个大商场里,都有这个品牌的专柜。那几个专柜她都去蹲过,总觉得人家柜台前的人流比她自己柜台前旺。同样的东西,商厦的位置也不偏,自己的柜台卖不过别人,她不服气。小崔和秀卖东西都挺有经验的,营业额跟她们的收入挂钩,她们没有理由不卖力气。思来想去,猛然悟到,是不是自己柜台前的秩序不好,总有人丢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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