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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家教云狱 在罪与罚之间 (全本+番外)作者:aaaad-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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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狱】在罪与罚之间 01

翻译文。

第一章 命运的通称 

所谓的不幸,就是一些琐碎的小事因为偶然而重合到了一起,从而引发的事故。

比如那时候,比谁都讨厌别人破坏并盛秩序的风纪委员长在那里咬杀群聚在一起阻碍周围人行动的不良少年。
比如在回家路上的泽田,狱寺和山本正好从那里经过。
比如不良少年中有一个人手上戴的有尖刺的银饰被云雀的拐子打飞出去。
比如那个沈重的银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接朝泽田他们的方向飞去。
比如听到声音转过身的狱寺,被那个银饰直接击中眼睛。

这全部都是重复的偶然的产物,并不是什麽恶意的计算。

那大概,只能说是如同噩梦一般的命运吧。

 * * * * *

「我很遗憾……」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泽田握紧拳头,看著面露同情的医生摇著头的医生,不死心地追问。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现在的医疗水平是不可能恢复了。但是将来也许有治愈的可能性……」

听到令人绝望的答案,泽田咬住嘴唇,闭上了眼睛。

未来医疗水平进步了以後可能会寻找到治疗方法这不确定的事,等於只是口头上的安慰而已。

最重要的是现在。
狱寺现在连中学都没有毕业,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期待,他的人生还刚刚开始,现在正是要抓住未来的年龄。
可是在这种时候,居然因为突然的意外而失明,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连自己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当事人。

也许在十年後,也是是二十年後,更大的可能,是五十年後还是依然无法治愈,根本无法把未来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上。

惨白著脸站在医院走廊,泽田想起几天前发生的那件事。

那是,噩梦般的一瞬间。

泽田不记得事情一开始是怎麽发生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泽田只看到狱寺跪在地上,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捂住眼睛,稍远的地方,云雀停住了一切动作,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後是一片混乱,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山本的声音,周围尖叫的声音,还有因为事故的发生而匆忙逃走的不良少年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梦境一样。

泽田直到那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是感到呼吸不过来的紧迫感,以及全身都在叫嚣的不好的预感。

混乱的脑子确认了刚刚袭击了一直走在自己身边的狱寺眼睛的东西,是被云雀打过来的这个事实後,泽田只能蹲下身扶住狱寺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等待著救援,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不管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狱寺的回答,泽田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和刚才自己的预感不谋而合。
不安和焦躁几乎要把泽田的心淹没。

但即使是那样,那时候泽田依然没有想到过会有现在这种绝望的心情。

在一秒前,谁都无法预料悲剧的发生。

从头到尾,云雀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著这里的情况,看著医护人员将狱寺抬进了救护车。

「这种事情……」
「没办法,纲。不行就是不行。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所以别这麽沮丧了。」

有些绝望地将结果告诉里包恩却换来对方淡淡的言语,纲突然有种想发火冲动。

这不是什麽这麽简单就能想通的事。虽然知道里包恩不管什麽时候都很冷静,不是冷酷无情而是极度现实主义,但对他在这种时候还是这麽冷淡的样子,纲真的觉得很窝火。

「里包恩!」

纲有些责难地叫了著里包恩的名字。
因为狱寺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悲伤也好沮丧也好,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看著里包恩笔直看过来的眼睛,纲突然什麽都说不出来了。

「你就算再烦恼也没用。别露出这麽郁闷的表情,痛苦的人是狱寺吧!」

呆呆地看了里包恩一会,纲低下了头。

里包恩说的话虽然冷淡,但的确是事实。
就算他再怎麽烦恼,现实也不可能会因此而改变。不管怎麽责备医生,也找不到治疗方法,不管再怎麽迁怒别人,事情也不会好转。
现在最重要的,是接受,并面对现实。
必须得好好考虑今後该怎麽做了。

「……是啊。」

痛苦的人不是自己?




【云狱】在罪与罚之间 02

第二章 黑影 

出院後,狱寺在自己家里稍稍疗养了一短时间,然後重新开始上学。

话虽如此,但狱寺因为眼睛的问题,无法跟普通学生一样在教室里上课学习。所以学校对他单独采取了特别措施,主要以在学校保健室自学的方式上学。

对狱寺来说,本来就已经掌握了中学以上的知识,不用上课也可以轻松地毕业,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这种学习方式也没什麽问题。考试方法也考虑到狱寺的实际情况做了相应调整,让他用了点字的试卷,他得到了和以前上课时一样(或者说更好)的成绩。

况且中学还是义务教育,所以即使学习成绩不好,出席天数过少或者生活态度恶劣也不会造成被退学的情况。

本来按狱寺的情况,应该转学去盲人学校的。但是包括保健医生夏马尔在内的他的朋友与校方进行了交涉,让狱寺得以继续在并盛上学。

据说校方对於狱寺的采取的各种特殊的方便政策,其实是暗中掌握学校实权的云雀做出的决定,但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也没人敢去问云雀。

这时的云雀已经先一步毕业,但不管是毕业前还是毕业後,至少表面上看,云雀都没有对狱寺做过任何形式的关心,甚至从事故发生得那一天起,他们两个救再也没有说过话。

泽田和山本对连抱歉都不说一句的云雀感到非常愤慨,但因为不知道狱寺到底是怎麽想的,所以也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云雀的名字。

就这样在周围的人的帮助下,狱寺每天正常地上下学,然後在一年後平安地从并盛中学毕业。

* * * * *

狱寺和泽田他们共同从并盛中学毕业那年的初夏,狱寺选择了不继续上学,而是呆在家里自学。

这个夏日的某天,狱寺觉得喉咙有点渴,确认家里没有喝的东西後,他为了买饮料而出门,走在家附近的街道上。

开始刚刚出院的时候,狱寺不要说单独出门,连一个人在家也经常磕磕碰碰的,让人胆战心惊。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後,他已经可以一个人去家里附近比较熟悉的地方了。

即使眼睛看不到了,生活却依然要继续。

姐姐碧洋姬本来提出要把狱寺接过去和她一起住方便照顾,但想到她的特殊能力,大家都拼命反对,因而这个提议没有被执行。

其实,即使碧洋姬没有那个特殊能力,狱寺也不会同意和她一起住。虽然两人有著一半的血缘关系,但狱寺对她的感情其实复杂,他无法坦然接受她的关心和照料。况且,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狱寺都不想要依靠任何人活著。

所以,虽然她还是经常来拜访他,帮忙做点家务,但现在的狱寺,基本上已经一个人独立生活了。

虽然眼睛几乎看不见以後,生活上会有许许多多不便的地方,但只要努力去习惯,没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如果只是每天机械重复地活著的话。


咚咚咚。

白色的手杖敲击著柏油路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狱寺一开始非常抵抗用这个东西。

虽然完全不能辨认出物体的形态,但狱寺的眼睛其实并不是完全失去了对光线的感知能力。因为狱寺心里总是抱著一线希望,再加上那一点点的自尊心,他总觉得如果使用了盲杖,就是对自己,对别人承认了自己是残疾人这个事实。

所以,狱寺告诉别人,不需要用这个,就算不依靠那个东西,自己也能好好走路。开始狱寺自己也是这麽认为的。

但是,实际外出的时候,用它和不用的区别非常的大。
在摔倒了好几次後,狱寺终於不得不觉悟到如果再不使用的话危险的会是自己,最终抛弃了多余的自尊心,选择了向现实妥协。
当然,推了他最後一把的,还是非常担心他的泽田的话。

咚,咚。

周围只有盲杖发出规律的声音。除了这个声音,人声也好,车子的声音也好,几乎都听不见。远方隐隐约约传来喧嚣的声音,但在狱寺周围,却几乎是一片寂静。
现在是傍晚,接近晚上的时间,从哪家人家里,传来饭菜的香味。

「……」

在离目的地的自动贩卖机前几步路的地方,狱寺突然停住脚步,然後转过身去。

像蒙著厚厚一层磨砂玻璃的朦胧的视线中,什麽都映不出来。
停止叩击盲杖,周围变得一片寂静,几乎没有半点声音,不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脚步声也好都没有,只能微微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开动声音。

但是,狱寺能感觉到,在某个地方,在自己看不到的视线内的某个地方,某个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一个跟自己一样……不,应该说是跟自己的脚步声重合的声音存在。

「已经够了。」

狱寺对看不见的对方开口。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但是对方应该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对方应该在离自己很近,自己的声音应该能传到对方耳朵里。
即使自己根本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我知道的,你总是跟在我後面。」

是的,他知道。
每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仔细注意的话,就会感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有人的气息。
那是他从并盛中学毕业,离开泽田他们的庇护後发生的事,总是跟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在身後默默跟著他的,相同的气息。

简直就像是看护,或者是监视一样。 
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常常感觉到这个气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麽,但是很麻烦!」

什麽话都不说,只是默默纠缠著自己的黑色的影子。
其实狱寺隐隐知道他到底是谁。
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并不亲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讲过话的那个人。
但是,却跟狱寺有著很深的关系。

「云雀。是你吧?」

叫出对方的名字後,狱寺感到那个气息动了,似乎正在无声地向自己靠近。

但是,狱寺的视线里没有映出他的影子。在现在这种亮度下,狱寺的眼睛完全不能识别出色彩,除非离他非常近,否则连人的轮廓也不能用眼睛来辨别。
但狱寺知道他应该就在自己面前大概是几步远的地方看著自己。
於是狱寺锐利地瞪向前方,虽然看不见。

「云雀,停止吧。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你这样很烦!」

因为看不见,所以狱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气息是属於谁的。但是,有一次他听到了记忆中听到过的某只鸟的叫声,然後终於猜到一直跟著他的那个人的身份。

第一次发现的时候,他觉得非常难以置信,因为自从那个事故後,云雀就再也没有在狱寺面前出现过,也没有因为害他受伤而道过一次谦。只是有传言说他在住院期间每天都送来花的人是云雀,在学校受到的那些特殊待遇也是因为云雀的关系。

然而,那些也只不过是没有根据的传言而已。事实上,谁也不知道云雀对狱寺,对因为自己而发生的那件意外事故到底抱著怎样的想法。

所以,狱寺不知道云雀现在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麽。他只知道现在在自己眼前的,一直像影子一样跟著自己的人,的确是从那以後再也没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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