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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走过地狱之沉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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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真想爆发,但理智还是拉住了他,忍著气道:“多亏了主人细心的调教。” 

  忍凝目看著他,微笑道:“这你倒是高估我了。调教师只能开发和培养一个人的淫荡和奴性,可不能无中生有地让它长出来。就象鸡蛋里永远敷不出鸭子来,除非它本来就是鸭子,比如你。” 

  他满意地看著羽毫无血色的脸和微微颤抖的唇,柔声道:“你不相信?要不要再来证明一次?现在我让你再选一次,你选择和主人做爱,还是选择享受一场鞭打?” 

  ****************************** 

  本章注:在这里,调教师在说谎,确实有本来性欲正常的人经过调教後变成只有鞭打才能勃起的怪物,但羽并没有到这个地步,只是被忍的话绕晕了。身心俱疲下分辨不清调教师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 

  “你选择和主人做爱,还是选择享受一场鞭打?”忍带著诱惑的语音在他耳畔响起。 

  “享受一场鞭打”,羽憎恨这个提法,很明显忍是故意的。 

  这是一个陷阱。 

  选择性爱,那你就是一个淫荡的娼妓。 

  选择鞭打,那你就是一个喜欢疼痛的受虐狂。 

  你愿意被人打左脸还是打右脸? 

  ──如果可以,他根本就不想挨打! 

  ──但你必须选择,你想证明你淫荡,还是想证明你变态? 

  背上的鞭伤还在火辣辣的疼痛,浑身上下肌肉酸痛得几乎不能活动,大脑晕晕沈沈的象是塞满了棉花,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经过长时间的固定和剧烈鞭打後已经极端疲倦和虚弱,可是他真的好想大吼大叫,一拳把对方的牙齿和鼻血打出来,看著那家夥像狗一样的喘息。 

  可他什麽也做不到,只能跪在当地,恨恨地看著忍,眼里满是厌恶和纯粹的恨意。 

  忍看他神色不善,脸色发青,知道迫得他太紧,微笑著放缓了语气:“药膏还没有抹完,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不用急著答复。” 

  他把羽拉过来,脸朝下头枕著自己的膝盖,继续抹著药膏,闲闲地道:“人的适应力很强的,身体会自动调节到它所需要的状态。所以你完全不必为此烦恼,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不管是性爱还是鞭打,一旦适应了都有它的乐趣,就像糖很好吃,偶尔吃辣也别有风味,看你心情了。” 

  “那麽你想选性爱,还是鞭打?” 

  ──你想邀请人侵犯你,还是邀请人殴打你? 

  他彬彬有礼地问著这个荒谬绝伦的问题,可怕的是,这不是玩笑。 

  他在认真地期待著答复,而自己必须给出回应。 

  一阵绝望袭上羽的心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放声大笑,为这荒谬而无情的世界,为这冰冷而残忍的人性。 

  “我想……我想见清孝。”他张了张嘴,无意识地吐出这句话,“好想跟他单独说话,好想他抱著我,只有我们俩,没有别人……”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住,一时间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怎麽会在忍面前说出这种话! 

  忍似乎也呆了呆,随即轻轻地笑起来:“这不是问题啊,我会安排的,不过不是现在。好了,药抹完了。” 

  他把羽拉起来,直直地凝视著对方的眼睛,柔声道:“现在你告诉我,你希望和主人做爱,还是更想享受一场鞭打?” 

  我想……我想自杀,更想杀人! 

  可是他浑身半分力气也没有,就连愤怒都显得有气无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承受更多了。羽绝望地握手成拳锤了一下地板,叮当作响的镣铐提醒自己的囚徒身份。 

  藏在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疲惫一下子弥漫到全身,他涩然一笑,艰难地道:“请,请主人使用你的奴隶吧。” 

  *********************** 

  忍让他仰面躺在地上,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接触著冰冷的地面,带来一阵刺痛,而他欢迎这疼痛,因为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 

  然而当忍的手抚摸到他的大腿根部和鼠蹊部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轻颤,如同微风拂过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忍微笑:“还没进去就已经有反应了。这麽敏感的身体,就算是东京最走红的娼妓,也会自叹不如的吧!” 

  羽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我让你用这个体位,就是想看著你的脸,还有你这双富有表情的眼睛。”忍命令他直视著自己的眼睛,那双仿佛透明无色的眼睛在幽微的光线下如同猫眼一样,闪动著神秘而优雅的光芒。 

  身躯渐渐泛红,前胸的红樱也颤颤立起,忍拉下裤子拉链,早已蓄势待发的分身如鱼一般灵巧地划进羽的体内,开始了律动。他感觉到身下那具身躯的热情如火,在情欲的煎熬下不安地扭动,但并没有听到熟悉的呻吟声。忍心里一动,捏住羽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满嘴是血。 

  他竟然咬破了舌尖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忍又惊又怒,反手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厉声道:“谁准许你这麽做的?你的身体是属於我的!除非你真的想自杀,那我祝你最好一次成功,否则你最好想清楚後果!我保证会是你永生难忘的记忆!” 

  即使是在羽昏昏沈沈的头脑里,这个恐吓仍旧起到了作用。忍满意地看到羽脸上愤恨而又屈从的无奈,用力一顶,如愿地听到对方发出一声异样的喘息。 

  “说,你是什麽?” 

  “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 

  “你属於谁?” 

  “属於你,奴隶的身体、意志、灵魂,都属於主人。” 

  “你为谁而活?” 

  “为主人而活。为主人服务,让主人满意,是奴隶生存的唯一目的。是工具,是容器,总之,主人说什麽就是什麽,主人的话永远是对的。”他只觉疲乏,厌弃了这个变态的游戏,偏偏忍还乐此不疲,不知道这样口不应心的再三重复有什麽作用。 

  然而忍却很满意,大笑道:“是啊,你只是个工具,泄欲的工具。一个容器,容纳主人精液的容器。” 

  又是一下撞击,笑声越发的恶毒:“一个下贱娼妓的身体,一个一文不值的贱货!”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上了羽的头顶,莫名的愤怒让他忘记了一切,厉声道:“住口!不许再叫我贱货!” 

  冲击讶然而止,时间仿佛停滞。 

  空气里有一种重得像铅一样的东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良久,只听到忍轻柔曼妙的语音,丝缎般的柔滑,令人难以抗拒:“为什麽这麽大反应?谁曾经叫过你贱货?” 

  羽的脸色雪也似的白,胸膛不住起伏,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忍的眼睛。 

  忍大力将他扳正,直直地盯著他,道:“告诉我,谁曾经叫过你贱货?” 

  羽不言不语,思想仿佛已经游离於虚空,脸上流露出深刻的痛苦,那是种久远的悲哀,如同暗夜中的大海,漆黑而安静。 

  忍微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著羽的面庞,神情是痛爱的,珍惜的,喃喃低语道:“为什麽这样伤心?是什麽让你不快?阿羽,羽羽,小羽……” 

  最後这个词起了作用,羽的身驱猛地一颤,厉声道:“不要叫我小羽,你没资格叫我小羽,你根本就没资格做一个……” 

  语音陡然而止,他惊恐地看著忍。 

  “说下去啊,为什麽不继续说下去?”忍的声音,魅惑如海妖。 

  “你根本就没资格做一个父亲。”忍居高临下地盯著他,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是你父亲。” 

  “叫你贱货,侮辱你,夺走你童贞的人,就是你养父吉野茂。” 

  “这就是你不顾一切也要离开信州的真正原因。” 

  他的脸色是忍从未见过的黯淡灰败,散发著一层苍青色的死气。毫无血色的唇颤抖了一下,猛然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 

  注:所以无论羽选择性爱还是鞭打,结局都是一样的,二者同样可以让他的身心不堪负荷。忍只是想趁他身心极度疲倦的时候找到突破口而已,因为忍曾经见过羽的下体有一道年代久远的鞭痕。亲们,你猜对了吗? 

  第十一章 完 

  第十二章 因父之名 

  羽静静地躺著,一条黑色宽皮索将他拦腰束缚在调教台上,双腿大大张开分别绑缚以方便调教师使用,手上仍带著镣铐,但没有分开绑缚,只是左手固定在调教台边接受输液。 

  忍凝视著吊瓶,皱眉道:“古川医生,这是什麽?” 

  古川是龙介介绍的专门为调教所配备的医生,当下答道:“只是一些恢复体能的营养液而已。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有点过於激动。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休息一两天就好。” 

  忍松了一口气,展颜笑道:“那很好,多谢你了。”他走到调教台边,凝视著昏睡中的羽。 

  羽的面容现在已经完全是他所喜欢的苍白,就连他的唇色也是苍白的,苍白中隐泛玉青,给人一种冰凉而易碎的感觉,宛如春天的薄冰。原本的婴儿肥都退了,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配以清瘦修长的身躯,别有一种销魂意态。这才是忍所喜欢的美,苍白、精致、脆弱,如同幻影般的火焰,优雅而悲戚。 

  忍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摸过他身上那一道道鞭痕,现在已经变成了紫色,雪肤紫痕,象件漂亮的艺术品。这具身体,这颗心灵,就在他手下渐渐地雕刻成形,一点一点地褪去原来的青涩粗糙,变得温顺迷人,慢慢地学会跟随自己的心情和节奏起舞。强若武士刀,终也软弱如樱瓣。这世间,又有谁可以和时间和强权对抗?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 

  花魂成灰,白骨化雾。 

  河水自流,红叶乱舞…… 

  忍站起身来,向窗外远眺,太阳静静地挂在天边,映照出远方海滩的汀线,蜿蜒起伏,宛如幻梦与现实的分界。 

  “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依稀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是谁? 

  他还记得那双悲伤的眼和嘴角的轻嘲,在沿著沙砾退走的海浪里若隐若现。 

  向日葵。 

  脚下是一地的向日葵画像的碎片,每一刀都是自己亲手割碎的,每一刀都用尽了全部力气,仿佛这样就可以割碎世上所有的寂寞。 

  破碎。 

  毁灭。 

  死亡。 

  “我只是想要你留下……”他喃喃地道。 

  一声叹息。什麽人在离开,什麽东西在迅速消退。他只能看见那缥缈的背影,只能捉住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松针清香。 

  “你总是在追寻你得不到的东西……”忍回过头,再次凝视著床上那具破碎瓷雕般的身体。当初看浅见羽的档案时就觉得奇怪,一个12岁的小孩,就算出人头地的雄心壮志再强烈,也不至於有这样强的毅力,每天坚持四点半起床送牛奶,就为了攒钱去东京。也不至於对留他食宿、帮助他入学的一个中学老师如此感恩戴德。 

  他在追寻什麽? 

  抑或是逃避什麽?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忍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一刹那间羽眼里的恐慌。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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