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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佛教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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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称把中观“无自性”的理论发展成为“性空缘起”,也就是说,正因为一切本无所有,才为“缘起”提供条件。这种说法大同于《般若》、《维摩》等经所讲的“从不住本立一切法”,在轻蔑一切权威和教条的外观下,用“方便”的口号辩解个人一切可能的任性行为。这种思想成了密宗得以向纵欲主义方向发展的基础理论之一。

  月称之后的寂天原是南印梭罗修多罗国的王子,出走至于东天竺,经12年,入那烂陀寺出家,拜在护法一系的胜天门下。东天竺也是密教昌盛地区,所以他一进那烂陀寺就能现示超人的奇迹。此后,他又回到南天竺,是他弘教的主要地区。他的代表作有3部,北宋初年都有汉文翻译,其中《菩提行经》误作龙树造,《大乘集菩萨学论》误作法称造,《大乘宝要义论》未署作者。这三部著作,藏文也有译本。总的看,寂天依然弘扬中观学派的“无自性”理论,批判瑜伽行派以“识”为实体的观点。他特别否认以“自证”

  论“识”为实和用“记忆”说明种子不虚的唯识思想,继续发挥月称的主张。

  月称和寂天的学说,对于佛教密教的理论化,或者说,对于引导中观学派向密教化发展,起了显著的作用,一直影响到中国藏传佛教宗喀巴的思想。

  在瑜伽行学派方面,陈那之后出现了法称一家。法称是南天竺侏陀摩尼国人,婆罗门出身,后来改信佛教,在那烂陀寺入护法门下,当与戒贤同时,比玄奘稍早,约7世纪上半叶人。到义净游印时,他的声望已与陈那、护法、戒贤等并称。他在学术上的主要成就,在于“重显因明”。

  陈那的因明学,经他的弟子自在军、天主的发展,在论证的形式上完善了不少,但对陈那的整个量论涉足不多;护法则连因明的著述也没有。法称继承了陈那的《量论》,又重向自在军和天主问学,将量论和因明推向了历史的顶端,对于藏传佛教和西藏文化的影响尤为深远。他的著作《释量论》(《量评释论》)、《量决择论》、《正理一滴论》等,有总论的性质,《因一滴论》、《观相属论》、《成他身论》(《成他相续论》)、《议论正量论》(《诤正理论》),则发挥总论中的四个侧面,与上三论合称“法称七支”,它们都完整地保存在藏文译本中,梵文不全。近年法尊大师将藏文《释量论》译为汉文,同时编译了《释量论略解》,大体可见藏传量论的概貌。

  此外,北宋年间(986年),还译有法称的《金刚针论》,中心是批判婆罗门教的“四种姓”说,尤其是关于婆罗门拥有“成仙”和“五通”等天赋神权的说法方面,将婆罗门教弘扬的所有宗教神迹,全部安置在四种姓一律可以后天修持获得的基础上。

  法称的量论,突出了语言与思维一致的原则。按传统的因明理论,比量中的“自比量”、属于个人内在的逻辑推理,“他比量”则是用语言表达给他人了解的逻辑形式,二者在正确程度上是允许不一样的。也就是说,思维可能是正确的,语言不一定正确,反之亦然。语言与思维的这种分离,在辩论中可能出现两家立论各有理由,同样成立的情况,陈那称之为“相违决定”。

  法称的量论否定了这种情况的逻辑意义,认为正确的思维,必须同语言表达的正确一致,两个相反命题不可能同时成立。与此有关,法称改造了陈那的三支比量。认为宗、因、喻中的“喻支”,应该与“因支”合为一体,放置于三支作法的最前面,使之“为他比量”更加具有演绎推理的性质,也合乎通常人的思维习惯。此种变革,与玄奘承袭护法、清辨而完善化的陈那三支作法,即更带有归纳推理性质,是有差别的。

  瑜伽行学派经过法称的发挥,使陈那开辟的“量论”领域大加扩展,几乎成了阐述唯识理论的唯一途径。受到他的熏陶的学者很多,仅注解他的“七支”著作的就有15家,共21部,与此有关的,还有60余部。汉文没有译本,也大都保存在藏文大藏经中,另外有一些梵文原本。

  法称之后,瑜伽行派的有影响人物是月官(梵音旃陀罗瞿民)。他生于东印度,活跃在7世纪下半叶。传说他通晓内外,博学多才,有关世间声明和工巧、佛家赞颂和义理等四类著述各有108部,总计432部,号称“大才雄菩萨”。在佛教方面,特别弘扬《般若经》、《楞伽经》、《月灯三昧经》和《华严经》的《十地品》、《入法界品》,这大体可以看出他所宗敬的倾向。义净在《南海寄归内法传》中记他的一个偈,以为“毒境”比之“毒药”

  危害更重,可知他的为学重点在治理“毒境”。汉文译籍中没有他的著作,藏译有40余部,多半属于密教性质。其中,月官注释声明根本经典《波腻尼经》的《旃陀罗记论》,被称作“难学论师派”,与刹帝利出身的自在铠的注释《迦罗波经》,被称作“易学王者派”,并列为西藏研习梵文者的必读书。月官的另一著述《菩萨律仪二十论》,将大乘菩萨戒的条例略作开合,成为藏传佛教菩萨戒的主要依据。月官即以精通声明和显密二教闻名藏传佛教。

  从哲学体系上看,瑜伽行学派和中观学派一开始就存在明显差别,前者的理论重点在于成立唯识无境上,后者则侧重于否定人的认识能力。由此形成两种全然不同的思维方法,如果再向两端发展,就可以形成严重的对立。

  传说龙树对于正理派和因明学的逻辑方法,有过严厉地批判,认为它们有助于堕入执着而无益于把握“实相”。汉地佛教对“戏论”和“名相”之学的抨击,就包括有瑜伽行学派在内,藏传佛教中的反响也很强烈。传说弥勒、无着在《菩萨地》中对“恶趣空”的指责,就是针对中观学派的。“恶趣空”

  否认因果铁律的真实性,也否认佛和涅槃等的真实性,当然为愈益宗教化了的佛教所不能容忍。这种对“恶趣空”的清理,也曾成为汉、藏佛教中的一项重要任务。不过将这两派的对立尖锐化起来的,还是从中观的清辨及其门徒同瑜伽的安慧、德慧、护法等人的辩论开始,到了月称和月官,推向高潮。

  据说月称用中观的“无自性”说解释“中道”,月官从瑜伽的“唯识性”阐发“中道”,连续争辩达7年之久,最后以瑜伽行派的观点取得胜利告终。

  当然,这主要是藏传佛教中的一些记载。

  事实上,中观和瑜伽都把认识面对的现实世界看作是忆想分别的产物,也是一种必须承认的、假立的存在。所以在对待社会实践和断定人生价值方面,有更多相通之处。就理论自身言,无自性与唯识性相互靠拢,也是合乎逻辑的。因此,就在大乘这两个派别发生争论的同时,也出现了强有力的调和者,这就是在印度留学的唐僧玄奘。

  玄奘在当时的印度学术界有极高的权威,他曾经在戒日王召集的曲女城大会上,面对18国国王、4000余僧、2000余外道,用他自著的《会宗论》和《制恶见论》的论点立宗,驳斥小乘正量部对于唯识学的批评,维护大乘二派在基本思想上的统一。在18天的会议上,没有人能提出反对的观点来,获得“大乘天”的称号,影响巨大。《会宗论》三千颂原是为调和那烂陀寺瑜伽贤戒和中观师子光两家对立的作品,尽管他是站在瑜伽行学派的立场上立论的。可惜的是,玄奘在印度的论著没有流传下来,具体内容已不可知。

  到8世纪,东印度的寂护在那烂陀寺担任主讲,远承清辨和法称的思想,明确地把瑜伽行派的学说纳入中观派之中。比寂护稍前一点的有智藏一家,加上寂护及其弟子莲华戒,号称“东方自立量派”的三大家。但特别能够从中观派立场上融会大乘这两大派于一炉的是寂护,人称“瑜伽中观派”。

  寂护的主要著作是《中观庄严论》和《摄真实论》,二者都有藏译本。

  前一论著对于中观派的基础概念“无自性”作了“唯识无境”的补充:正因为一切“唯心”,所以诸法“性空”,由于“境”是虚妄,“心”亦非有。

  寂护的后一论著,用瑜伽行派的“真实论”批驳佛教以外流行的各种“真实”

  观,对此,莲华戒有详细注释。“真实”论是讨论世界本体和真理问题的,他们的论、释保存了印度哲学史上的许多重要资料。此外,寂护还注释过法称的《论议正理论》,对于量论也有所发挥。莲华戒另著有《修道次第论》,有北宋年间(1009年)的汉译本,题名《广释菩提心论》。

  寂护的另一门徒是师子贤。师子贤向一个名叫遍照贤的法师研习弥勒的《现观庄严论》,作了通释,此后又采用此论的方法,通释了《般若经》,所以也属于中观瑜伽派人物。师子贤的论释在藏传佛教中也有影响。

  四、佛教的密教化佛教的神秘主义倾向,自有文字记载以来就不讳言。其中最明显的是禅定对于“三界”的体认与“神通”的构想。“三界”是佛教关于世俗世界基本结构的设想,源于禅定所达到的心理和生理状态,凡是遵循经典禅法修习的人,大概都会获得类似的体验。所以由此建立的三界宇宙,佛教各派从来没有异议。至于“神通”,早期佛教分为神足、天眼、天耳、他心、宿命等“五通”,也为印度“外道”所习,被称为“五通仙人”,中国道教中则吸收来构画自己的“神仙”群。佛教的正统派别,贬低神通,或提出“漏尽通”

  以补救“五通”的世俗性质,但并不绝对排斥;在向民众弘法过程中,还往往以灵异眩人,诱慑信徒。这是佛教向密教转变的内在根据。

  包罗万象的杂咒、星占和卜算,曾对佛教向民间的扩展提出严重的挑战。

  佛教的人生哲理和终极目标,并不能满足在现实苦难中煎熬的广大民众的迫切需要,倒是原始的巫术更能解答与你们切身生活攸关的各种疑难问题。因此,尽管杂咒巫术受到早期佛教的激烈抨击,且始终为佛教正统所不齿,但它毕竟渗透到了佛教内部,并成为向大乘佛教转化的重要契机。三国吴支谦译介《微密持经》,即已将持咒当作“必成至觉道”的捷径。更普遍一些的,是将杂咒巫术当作保卫佛弟子、维护佛权威、争取民众归依的手段。

  此后,佛教继续向婆罗门教和其它地区及民族吸取民间信仰,包括吸收中土的方术和道教,使密教法门越来越多,除陀罗尼(咒术)、星象之外,又增添了护摩(火祀)、曼荼罗(结坛作法)、印契(手式召神)、灌顶(表征必定成佛)、书符以及供养、大乐、双修和对其它种种佛菩萨天神恶神崇拜。特别是将传统的禅法,提升为专门的瑜伽术,把大日如来(毗卢遮那)

  确定为永恒的、遍及一切、冥冥中可起万能作用的神秘力量;其后又把瑜伽的内证“观想”,与“大日”的外部“加持”结合起来,从而把一切密教法门统帅起来,形成了一个包容一切佛说和神变,自称可以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庞杂体系。就其宣称的功能言,首在护国卫土,保家安身,所谓禳灾致福、预卜吉凶、忏悔消罪、诅咒禁制之类;但就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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