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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6007-半个橙子   :旅馆小说系列-第37章

小说: 6007-半个橙子   :旅馆小说系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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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链链,希望她能在他马上开始的经营版图中,成为他的同党,借以登陆中国市场。链链丝毫不敢怠慢地留下联系地址:随时恭候。    
    桂和她的德国老公Rainer准时出现在SinhCafé的门口,高大帅气的Rainer把黄褐色的头发光滑地梳在脑后,他们夫妇黑色的宝马车在西贡街头甚是招摇,Rainer极绅士地开了车门:“见到你真高兴,上海来的客人。”托A的福,他的朋友Rainer和老婆桂在这里招待了链链,让她赶路的神经稍稍松驰(弛)了一些。一个下午,Rainer的车缓慢滑行在椰树与欧洲老式建筑、西贡简朴民居组成的街巷间。红教堂、西贡邮局、战时指挥所、印度寺庙,这些名气很大的地方都相距不远,高大的椰树树影摇曳,恬静的下午散发着水银般光滑闲适的态度,西贡恰巧今天也逢了假日。    
    Rainer的朋友们来他们落座的地方打招呼了,在面对中心广场的一个咖啡座上,链链也顺便见到了时髦的西贡小姐,其中最热情的一个大眼睛姑娘,梳短发、白衣白裤,窄短的衣服下摆正好划出屁股浑圆的曲线。她跟另一个穿粉色国服的苗条女孩一左一右,同时挎着一个高大的外国人,他们跟Rainer飞快地说了些英语之后,就仪态万方地走远了。西贡,不再是那个美国大兵年代的西贡,即使费力地分解高大椰树漏下的阳光阴影,仍然无法捕捉那些可能挣扎着的过往历史的痕迹,哪怕只言片语、一个过了期的解码……然而时间并没有真的走远,若干年后,无法谢幕的“西贡小姐”仍然不断在百老汇舞台挂上它世纪性的招牌,瘦弱多情的西贡女孩身上更像血液般流淌着继承者依稀的风韵,风韵之外,便是继续擦亮这个城市的显赫声名。不同的是,战火中的呼喊和疮痍的背景已成模糊的家史,她们现在在临近傍晚的柔和光线里,挎着LV包、戴着DIOR之类的闪亮饰品。    
    “你那么喜欢看寺庙,不如带你去我的寺庙吧,看我一岁的儿子,怎么样?”Rainer在请链链吃了正宗的港式大餐之后说。汽车驶上郊外的高速公路,半个小时左右,城中心喧闹的摩托声响已经被远远地甩开,开进了他们的居住区,惊喜毫不吝啬地出现,难不成为了回报链链不停寻找的虔诚之心?    
    让我们把镜头拉回这个毫无准备就进入了的天堂般的庭院门外。因为汽车来的方向正对着穿过庭院就可以直接到达的西贡河河水,所以在开进大门之前,链链的眼睛被白金般闪烁在河面上的光芒洗得雪亮,仿佛来到的是一座海天之外的小岛,清凉的空气通过五脏六腑把人整个精神都刷洗了一遍。园丁跑来打开了大门,车子经过右面一个宽敞的淡蓝色的游泳池,就在各种长着椰果,或开粉红色小花的大树间停进了院落。Rainer刚刚说什么来着,“他的寺庙”(去掉字空),嗯,有点意思,链链琢磨着。    
    “Hi,我的小宝贝,你好吗?”(去掉字空)Rainer迫不及待地跑进屋子,抱起他刚满一岁的小儿子,一通乱咬。这一栋里里外外全部木结构的房子在院子的左侧,夫妻俩的设计非常简单,横着宽木条的塔式屋顶、几件随意放置的木家具,水泥地面。倒是小宝贝Leo的房间更热闹些,里面放满了各种布艺的小动物,活像个森林公园。碰一下床头的小风铃,响起了轻轻的摇篮曲。    
    抱着Leo再来到院子里,链链和Rainer坐在正对着栏杆和河水的茶亭里,Rainer居然懂得泡中国的茶叶,他娴熟地帮链链倒了茶。桂抱着Leo去了旁边的另一个小亭子,亭子下面是个可以做SPA的宽厚的大沙发,上面有一整排厚软的棉垫,桂把他放在上面,逗他笑呢。    
    夕阳正无可置疑地一点点靠近,在河水上洒下金黄的光晕。晚风吹散了茶的清香,Rainer嘴角的微笑也染上了迷人的光彩。他很早就离开德国定居在了这里,父母不在了,这里成了他意料之外的家乡。很少再回德国了,他说,他在十三年前结识了身后那个忙着给孩子换尿布的越南女人,他们交往了六个月时间,他就把未来的生活全部交给了西贡。他问链链来这里的目的,她能想到的,只是关于杜拉斯电影里的西贡和湄公河,关于越战中的热带丛林,关于历史与遗忘,关于无可纠正的命运。他摇摇头,他说那部电影的英国导演正好是他的朋友,每次他们在西贡见面会谈这些陈年往事,“但是你别指望找到这些,这个城市发展得太疯狂了,过去的痕迹被抹得无影无踪。”Rainer的语气和孤单令链链感到忧伤。他有着对城市变迁的不忍,一个经历过倒塌和分裂的地方,都会传染这种不忍。眼前的河水沉默地流淌,仿佛要淹没一切提醒人们对过去的忘记比对现实的勇气来的(得)更容易。    
    陈英雄的电影都说过,西贡只有三季,而链链分明看见,另一季浓缩的时光,就在Rainer和桂田园般的院落里,长满芳香果树,伴着西贡河水和闪烁夕阳。游走过的城市楼群在她头脑中瞬间沦陷,她恍惚记起她从上海来,眩晕的高楼、城市抽象成了一个五音不全的曲目,喑哑着叹息。回过头看这里,却从容,而典章华丽。直到夕阳消失成夜晚一小撮角落里的灯火。    
    “链链,我们邀请了隔壁邻居来参加我们的晚餐,她是个中国人,刚搬来没多久的,你可以跟她聊聊天,特别是你打算去哪些地方参观,听听她的建议。”链链感激地笑了,这真是对热情的夫妻。门铃随之响起,园丁马上跑去开了们。    
    “链链,这位是斯蒂娜,你们认识一下。”


《半个橙子》 第三部分《半个橙子》 越南,命运图谱(2)

    链链转过身伸出手去,她马上“啊”了一声,像触了电一样又缩了回来,“天啊,刘拉丁!!”    
    “……”刘拉丁也呆住了。    
    “怎么是你?”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说,然后她们扑上去,抱在一起,又啃又咬,都语无伦次。    
    刘拉丁头发高高盘起,穿着短摆的吊带裙,皮肤仍然色泽光鲜,快一年不见,她比以前巴黎那个疯丫头多了些成熟平和的女人味儿。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做梦吧?你怎么来了这里?你住下来了已经?不回中国了?”链链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    
    “对,我住这里快三个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刘拉丁,你不是要留在巴黎结婚吗?这哪儿跟哪儿啊?”    
    “链链,其实我有些事情一直没告诉过你。”刘拉丁虽然神色黯然,但眼光很坚定。她把链链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记得我那男朋友吧,你知道他为什么住郊区,而且家里为什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吗?根本不是节省费用的问题。那点儿费用谁都交得起啊,因为,因为他本来是做偷渡生意的,怕警察局来查。”    
    “什么?他是蛇头啊?”    
    “是啊。他已经做了有几年了,生意一直都很不错,就是把那些中国来的偷渡客搞过来,再帮他们在这里申请难民庇护或者买个临时护照之类的。”    
    “我说你们怎么不用工作呢,成天睡大觉。”    
    “但前些天,法国政府不是又有新变化吗?他们开始严查外来移民,他就不小心被抓到了。”刘拉丁目光很遥远地看着河水方向。    
    “后来他想办法给了我一笔钱,卖那家店的时候剩下的钱。让我也赶快离开巴黎,省得受牵连,因为我的确帮过他一些忙。他还有个很好的朋友,从小在法国一起长大的,是个越南人。我说不想回国,他就把这个越南朋友介绍给我,现在这套房子就是那个越南人借给我住的。反正他自己常住巴黎,这个房子平时也空着。”刘拉丁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真的,巴黎不敢去,回国我也没有勇气,所有的回忆都是支离破碎的。这个地方我来的第一天就觉得还很投缘,就先住下来了。我想,我会在这里重新开始生活吧。”    
    “那告诉你爸爸妈妈了吗?他们同意了吗?”    
    “没有,他们还以为我在巴黎。每次打电话给他们,我都用不显示号码的电话卡。”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打算怎么办啊?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我还不知道。总之结婚我是不想了。我记得那次在你家吃晚饭的时候,你房东说过一句话,挺有道理的。她说我们从出生时候开始,就都是拿着各自的命运图谱去寻找自己唯一的道路。真的,我现在发现了,我那会儿急着嫁个有钱人,每天想着留在巴黎享受荣华富贵,这些都是争取不来的,可能我的图谱上根本没有这个设计,或者就算有,也还没到时候,我怎么能勉强得来呢?”    
    刘拉丁轻轻叹了口气:“我手里现在还有些钱,我打算了解一下旁边的情况,看能不能找些机会做点生意。等我有办法让自己独立起来再说吧。”    
    一顿晚餐,吃得链链的心空荡荡的。    
    吃完了饭,链链去参观了刘拉丁的家。院子的大小跟Rainer夫妇家的很像,应该这一整片沿西贡河的地段都是外国人统一开发的别墅区。刘拉丁的院子里却没有什么灯光,她还没来得及布置偌大的一处房舍,只有她的客厅和睡房开了灯,放了些简单家具。一只小狗安静的(地)趴在床脚下,孤单地眨着眼睛。    
    这么大的院落,对于一个远道而来的单身女人来说,实在是太空旷了些。    
    第二天,刘拉丁陪着链链(加入)在SinhCafé搭上了巴士,去往附近一个叫“藩切”的海滩。    
    中午,她们到了沙滩旅馆站,从大巴车上跳下来,热气马上将人团团围住。哦,其实不光是热气,还有高大嫩绿的椰林和白得刺眼的正午阳光,眼前是无可抗拒的一片眩晕的白色,似乎它要在一瞬间抹掉链链头脑中对于出发城市的所有浅薄记忆,以至回家的路上涨起了滔天洪水。眼前的一条长街上,分布着一座座童话般舒适讲究的度假房屋,绿树、草编的蓬顶、颜色鲜艳的砖石小房子,大片单纯的绿,和大片单纯的白,没有任何杂质,偶尔经过的零星的行人让人恍惚遇到了“桃花源街坊”,仿佛他们只是神仙般简单的存在,在强烈炫目的白光里,人没有了判断善恶的神经。    
    她们谢绝了一个英语流利的摩托车夫的导游生意,他开朗地大声笑着塞过一张名片:你们在这里的几天随时可以找我。沿着美妙的椰树园林的小路走上一个短小的斜坡,就来到了“沙滩旅馆”登记处。Sebastien,那个SinhCafé里裹着纱布的法国人正一只胳膊拄在接待台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和链链马上互相认出了对方,“这里是天堂吗?”链链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打招呼,简直是不由自主地,但完全出自真心的发问。他隐藏着得意挑了一下眉毛:“不完全是,但我们在这里感觉真的不错。”    
    他引领两人从蜿蜒的石子路经过一个晒得发烫的游泳池来到预定的一号房。房门口有个盛满净水的瓦罐,两把竹椅,门前一条几十米长直通入大海的小路铺着小巧的卵石,远处树影妖娆、海水的音乐和隐藏的风声横躺在陆地尽头安详的表情里,在咸味的水蓝色、在房间里仍听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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