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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9期-第10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5年第09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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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好多人都喜欢以它为座右铭,是附庸风雅?还是故作洒脱?但章艳提醒自己在此刻应克制自己挑剔的心理。
  
  吴处长亲自给章艳递过一杯茶,说对不起上次的事情请不要误会。你先看看我这几盆盆景养得怎么样,橡皮树,相思树,红海榄,木菠萝,散尾葵……章艳朝了阳台那边和屋角各处看了看,尤以那红海榄,叶子红艳艳的显得浓浓的温暖之意。章艳想这个吴处长还是善于活跃气氛的,她便东看西看打量起来,房间可算朴素中透着一股典雅气。沙发是海蓝色中散着小白花的那种布艺沙发,几个褐色的书柜里竖着横着摆放了不少的书,章艳很想知道这个吴处长平时都看的是哪类书却又不便于站起来走近,从沙发处她只看到了书脊较厚但书名醒目的如《辞海》之类。吴处长这时说想看看我的书吗?我喜欢读一些闲书,章艳仍旧没站起来,她说,我见您书柜里有一本《爱的教育》。
  啊,你眼力不错。那是我爱人留下的,这房间也是她在世时布置的。吴处长不经意地说。
  您爱人肯定是个会爱的人?
  唔,怎么说呢!她是个会爱的人,只可惜……
  哦,对不起……
  没关系。我爱人是在一起车祸中为了保护她的学生而献身的,她是一位幼儿园老师,我们一生共患难可以说是相濡以沫。她真的是我的左膀右臂,刚开始离了她我的生活实在过不下去,她在的时侯做饭拖地从不叫我插手,一起出去坐车要是有一个座位她非让我先坐下。
  章艳低头心想这个领导问一答十,说的倒都是大实话,就说,您妻子这样的人真是太好了。
  一阵沉默。吴处长说请喝茶,我这人说话直来直去不要介意,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已学会了自理,不会给别人带来负担。我的一些老朋友现在都是小保姆管家,自己云游四方去了。我这一辈子,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还是上上班在家读读书休息休息好。啊,净我一个人说了,请问,芳龄?
  章艳一听就很别扭,想了一想,就说,老了。她又想了想说,我在家私营公司上班,工作挺没劲的,真的,没有意思。
  吴处长说,哈,一张嘴就是年轻人的词,我就喜欢年轻人,有进取心啊!想找有兴趣的工作对不对?你们现在有条件挑选了可以发挥更大的潜力。我们那会儿是由工作挑选自己,不讲兴趣而是讲意义,有意义就有兴趣。话又要说回来,什么叫有兴趣,钻进去就有了兴趣……
  章艳听得无聊极了,就听到门铃响。吴处长去开门进来一个青年人,吴处长说,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我儿子;吴亮,这是章阿姨。
  章艳迟疑地站了起来,看见一个头发蓬松穿牛仔夹克的高个男孩,他什么也没说。对视一秒钟,章艳看到年轻人的一双稍显黯淡的眼睛,便说,您们休息吧,我该回去了下午还要回公司。吴处长说,忙什么,一起吃顿饭吧!章艳说,谢谢,不了。
  吴处长不时来电话约章艳再见个面,章艳想,见吧,有什么意义呢?不见吧,对吴处长的热情又有点于心不忍,要说对这个吴处长有什么印象好像也没什么印象。吴处长说就一起吃顿饭,到家里来,说他有几个拿手好菜,他在电话里说:梅花菜心,清炖狮子头,水煮百叶,雪中送炭……章艳说那是什么?吴处长说就是蛋清炒鳝鱼啊!章艳想了一想,周末吃顿饭还是不错的,何况还有人陪。
  吴处长烧菜的时候,灶台上摆了大大小小若干个盘盘碗碗,里面装着红红绿绿,还有一副老花眼镜和一本菜谱。吴处长戴着眼镜瞧一阵做一阵,再躲着油锅大呼小叫的。章艳看着吴处长这副模样,说,还是我来做吧!这次见面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厨房里过的。
  吃饭的时候,吴处长拿出了王朝干红,分别倒了两个半杯。来,为了我们的相识。章艳也一口而尽。看看餐桌上的菜,就有了一种稀里糊涂的感觉。毕竟那红墨色的鳝鱼配上象牙白的蛋清,亮渍渍地躺在瓷盘里,十分的诱人!章艳想吃吧吃吧,这老头挺和善的,为了做这桌菜他费了多大劲啊!
  这下是章艳替吴处长斟满酒了,这次两人都没干,各抿了一小口。吴处长问,说说你的过去,能说吗?章艳想了想,说,我的过去?说不清楚。
  那现在呢?
  现在天天也就是混。
  哪里哪里?不能那么说。谁的生活中没有坎坎坷坷。过去了就过去了。
  章艳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吃菜吃菜!吴处长替章艳夹了一段鳝鱼。你还年轻啊!要经得住风和雨。我们这一代人吃的苦受的罪说也说不清。认识你这个年轻的朋友,我真高兴啊。
  章艳抬头看看这个吴处长,这老头喝了几口酒,有点混浊的眼睛闪着亮光,又好像是含着泪水,他不断地给章艳夹菜,嘴里说着吃吧吃吧多吃点。
  细细地咀嚼着,章艳不时抬头看了老头一眼,吴处长此时好像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只是微笑着看着章艳。停了一会还是吴处长打开局面又旧话重提起来:
  我们随便聊聊,不要介意。你是离婚的吗?为了什么?
  章艳不想提这个离婚话题,再提就好像在揭伤疤。她想了想就说了一个字:烦!后又补充一句:冷漠!
  他也死了。
  老头停了一会说,哦,对不起。
  没什么。他在新疆死于车祸。
  哦,意外事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活着就好。
  吴处长毕竟是领导,通情达理的,而且说话间有一丝沉稳,这使章艳有点感动。她又喝了一大口并且眼里涌出了一轮泪水,她低下了头。就在这一刹那,局势发生了一个变化。吴处长忽然激动起来,他推开椅子绕着桌子走到章艳侧旁,一只手抚着章艳的肩膀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低低地说,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章艳没有任何动静,这使老头更加激动,他顺势把章艳的头搂到自己的胸前,抚摸起她的脸颊脖颈来。章艳控制着自己,但她是软弱的,她在老头胸前悄悄地享受着抚摸。吴处长的欲望在膨胀,血管里的血一下涌动起来,两只手忽然从她的脸颊脖颈往下滑,准确地落在她的双乳上,老头有力的双手覆盖在章艳的乳房上停了一会,好像是在拥抱她。章艳仍然没有反抗,他便开始轻轻地抚摸起来,就这样坚持了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似乎双方都在犹豫着可不可以这样。可能还是男人的欲望更有爆发力,或是老头更有决心,他忽然撤出双手搬起章艳的下巴低下头就要亲吻她的嘴唇,可就在这时,章艳说,不!一下闪开了。也许章艳和不少女人一样,能容忍男人的抚摸,但不愿与男人亲吻,也许她的内心渴望着抚摸,但她会拒绝接吻。因为这个男人并非是她要的那种男人。
  就在这时章艳的手机响了,是乔老板的电话,章艳立到门边接了手机。
  章艳,你在哪儿?
  在一个朋友家里。
  我有事找你,两个小时以后行吗?我让小林去接你。
  章艳说,好吧。我等小林。
  章艳说,你这么快就到了。
  小林看看章艳,没有说话拉开前面右车门。顺从又沉默。一上车他就递给她一块她喜爱的德芙巧克力。
  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小林是乔老板的司机,文化不高却很有阅历,公司和生意场上的眉来眼去,他都懂得。他的处世哲学很符合他的身份。就是少说话多做事。乔老板自己不驾车的时候,这辆别克车就由小林开车办事。公司里的几个小姑娘都很喜欢小林,跟他调侃嬉闹,说他长得像电影明星陈坤。他拉着她们东跑西跑,却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小林对章艳却是默默地分外关注,小林冷峻的目光早就洞察了乔老板对章艳的殷勤。只是没想到自己和章艳也会有故事。
  第一次故事发生在一年前的那个年会上,那天公司的人全喝多了。舞会上小林看见乔老板跟每一位女员工跳舞时都在调情,尤其对章艳,他紧抱着好像还贴着她的脸颊,章艳一副透不过气的模样,尽收小林眼底。舞会还没有结束章艳就说不舒服,乔老板无奈就叫小林先送她回家。章艳坐在前座上难受极了,有一种想把头依偎在小林的肩上的欲望。小林默不作声,不时腾出右手来抚摸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车过青年广场时章艳要吐,她好几次示意停车,但青年广场前的马路旁都有一些闲人坐在漂亮的木椅上,且地面都是新铺的彩色地砖,小林就开了一段路,拐过南新大桥往南门风景区开去,那里有一个僻静的杨柳树林。
  
  杨柳树林靠边一排是枝叶茂密的樟树,棵棵挺拔,朦胧的月光照下来叶影婆娑。这里很安静,即使有三三两两的人也是坐在那儿不说话,或者依偎在树影里。小林把车停在路边。章艳一下打开车门就哇哇呕呕吐起来,他赶紧给她捶背并用手掌从上往下轻轻地拍打着,她吐完了喘了一口气,接过他递上来的茶水漱口。他又给她轻轻地拍背。就这样她间歇地吐了好几次直到吐不出了才安静下来。
  舒服一点了。她说。
  你喝多了。歇一会吧!小林接过她手中的茶杯。
  坐在车里两人沉默起来。小林按了一下按钮,砰的一首曲子冲出来,正好是张学友的《吻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章艳有气无力地好像在对自己说:“我多么喜欢听他的这首歌。每一次听这首歌,我都有一种要哭的感觉,你信不信?”
  小林不说话。
  车里又沉默起来。章艳小声地说了一句:对牛弹琴。
  章艳斜靠在椅背上,咳嗽了几声,小林又转过来默默地给她拍背。
  你怎么不说话?章艳醉眼艨胧地看着小林。
  他仍不说话。
  突然,他排山倒海般扑过来将章艳搂在自己怀里,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的唇含在自己的嘴里。章艳在他的猝不及防的一击中,先是蒙了接着便奋力推开他,大声叫道,你疯了!你干什么啊!
  小林停住了。他停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又跪在车座上把头埋在章艳的双腿间,两手抱着她的腰,说,我什么都不要。我特别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知道我没文化……我愿意为你效劳。
  章艳竟不动了,她的心忽然软下来了,听凭他搂着自己的腰,就这样让他搂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的手一点一点向上移去,直到摸着乳房,他百般温柔地抚摸着。她好像失去了知觉,又好像在梦中一般,酒后的身体是酥软的,大脑是痴迷的,也许这正是她的躯体所渴求的。
  章艳默默地体验着这年轻异性的抚摸。
  不反抗了,什么也不说了。摸吧,摸吧,你这个干干净净的却没有文化的小伙子。章艳在心里呼唤着。时间一点点在流走,窗外的月光忽明忽暗,小伙子得到了默许更加激动起来,他喘着粗气两只大手轻起来像羽毛,重起来又像揉面团那样,把章艳上上下下通体摸个够。衣扣一个一个解开了,裙带也散落了,除了章艳拒绝接吻外,任他那么细心那么认真地在她身上抚摸着。似乎,他十分懂得女人,或者说他愿意是她忠实的“奴仆”,他的抚摸循序渐进,每一寸都是在诱惑着在酝酿着,他企盼着要使她达到巅峰。可他不敢贸然进入,但他的十个手指已使章艳受不了。章艳在小声的呻吟中,抱紧了他的腰,任由他的十个手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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