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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金陵侠隐-第47章

小说: 金陵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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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是一怔,心知上了当,杜青已见一道寒光,向自己咽喉奔来,后面跟着韩莫愁狰狞的笑脸!
  躲避不及,撤剑招架也嫌太迟,他双目一闭,只有等死了,可是颈上凉风一掠,随即听到韩莫愁的喝骂声,他心中奇怪,难道韩莫愁临时起了善心,放过自己不成?
  那可能性太少了,韩莫愁杀死自己的心,恐怕比杀死华闻笛还切,因为华闻笛年事已衰,再加上十年没动剑,认真斗起来,不一定会胜过韩莫愁,可是韩莫愁为什么会突然放过自己呢?
  睁开眼睛一看,但见蓝素云率领着所谓金陵十二钗,列成一个半圆形,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小圆筒,大概是铜制的,发着金黄色的辉彩,对准韩莫愁!
  而韩莫愁却捧着手,脸上现出不胜痛苦之状,杜青看了一下,才明白那十二个女孩子手中的铜管必是施放暗器的工具,韩莫愁也一定中了暗器,才未能杀死自己!
  只见谢寒月一脸秋霜,沉声喝道:“素云,谁叫你们未得允许就随便施用蜂尾针的?”
  蓝素云道:“我们见他要伤害大姊,一时情急才用了出来!”
  谢寒月怨声道:“那就是理由吗?”
  蓝素云低头道:“小妹知道不是理由,但凭大姊如何处罚好了!”
  谢寒月依然满脸怒色道:“当我传授此物用法时,已经立下戒条的惩诫办法,难道你忘记了?”
  蓝素云道:“小妹不敢忘,回家后小妹立刻自残双手,只是这些姊妹俱是受了小妹的暗示后才行动的,请大姊饶了她们!”
  这时韩莫愁的一只手已经肿起很粗,连手指也跟着粗胀;几乎无法握剑,目中凶光毕露,将剑交给另一只手,一步步地挨过来,谢寒月沉声道:“韩庄主,你想怎么样?”
  韩莫愁厉声道:“我一时不察,中了你们的歹毒暗器,心知此命不保,但是我还没有就此认输,趁得有一口气在,能杀几个就是几个!”
  说完探手出剑,急刺谢寒月,谢寒月挺剑封架,但是韩莫愁左手的剑招更为诡异,这一剑居然架空了,剑尖直逼她的咽喉,杜青大惊失色,连忙举剑横劈,虽然把一剑磕开了,但是韩莫愁手势一绕,长剑又兜了回来。
  杜青正想横剑去封,斜里飘来一条人影,剑发无声,替他挡开了这一剑,同时沉声喝道:“走开,你不是他的对手!”
  杜青心中一怔,照韩莫愁攻来的剑势,的确诡异辛辣,一反常理,如果照自己的意思去封架,不但无法挡住,胸前咽头,所有的要害都暴露在对方剑势控制之下,生杀由人了。
  那突然加入的人是华闻笛,此老的剑势果然登峰而造极,也不知从那儿拾了一柄剑,半途插了进来!
  幸亏有他这一挡,不仅救了杜青的性命,更挡住了韩莫愁情急拚命,形同疯狂的进攻。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看得每个人都心悸不止,尤其是对韩莫愁,没想到他换了左手后,剑术竟像是高明了一倍有余,华闻笛努力封架,一口剑舞得像铁桶似的,风雨不透,仍是险象百出。
  两人一边拆斗,一边讲话,首先开口的是华闻笛,他哈哈笑道:“韩莫愁,你终于把真功夫亮出来了!”
  韩莫愁沉声道:“只怪我太大意,如果一开始就使出杀手,早把你们解决了,那里还会受暗算!”
  华闻笛道:“你那里是大意,而是太小心了!你练成了这一套左手剑法虽然凌厉。却没有把握稳能胜过我,所以才迟迟不敢施展!”
  韩莫愁冷笑道:“现在施展也不迟,我还有机会把你们全部杀光!”
  华闻笛道:“那恐怕不容易,你已经中了毒,再过一会儿,毒性发作,剑法再高也没有!”
  韩莫愁出剑更急,大概是想快一点把他解决好再去对付其他的人,可是华闻笛咬牙支撑,仍是能勉强招架,只不过双方再没有余暇开口说话了!
  杜青几人想上前帮忙,却苦于插不上手,因为韩莫愁的剑势飘忽,无法判断正确的方向,贸然进前,恐怕还没有机会发招。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决斗的两人也很紧张,韩莫愁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另一只手上的毒开始蔓延,慢慢地影响他的体力,使他的攻势渐渐减缓,再斗下去,对他的影响将更大。
  忽地他一收攻势,比剑在胸前道:“等一下,华老头、你怎么背誓又用剑了!”
  华闻笛道:“老夫只记得今天已经满期,那知还有一个闰月,反正已经背了誓,干脆就背到底,能把你施到毒发身亡,老夫再应誓自杀,也算不虚此生!”
  韩莫愁厉声道:“你先前是不知情,纵然背誓,也还可原谅,现在你明知而故犯,怎么对得起当年那个跟你订誓的人!””
  华闻笛道:“那个人反正已经不在人世了,到了阴间地府,老夫再对他解释好了!”
  韩莫愁冷笑道:“如果那个人还没有死呢?”
  华闻笛愕然道:“不可能!”
  韩莫愁冷冷地道:“你看看后面是谁?”
  华闻笛刚一回头,韩莫愁猝然出剑,杜青急叫道:“前辈小心!”
  叫得快,韩莫愁的剑更快,已经刺中了华闻笛的右胸,不过也亏得杜青那一叫,使华闻笛及时一仰身子,剑只刺进一半,没有立即致命,韩莫愁的动作何等快捷,一剑得手,跟上前一抬腿,将华闻笛踢倒在地,横剑下削。
  眼看华闻笛一颗花白的头额即将搬家,谢寒月忽然叫道:“韩庄主!请等一下!”
  韩莫愁先用剑顶住华闻笛的咽喉,然后抬头问道:“干什么?”
  谢寒月道:“庄主中毒虽深,并非不可解,即速回去,取明矾四两化水,将伤处浸入,两个时辰后,肿毒可消,再饮童尿一杯,驱清体内余毒,立可康复如初!”
  韩莫愁冷笑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谢寒月道:“庄主所中的是蜂尾针,针上所含的毒素也是取自蜂尾,那两物俱是解蜂毒的良方!”
  韩莫愁冷冷地道:“万一你骗人呢?”
  谢寒月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韩莫愁道:“因为你怕我杀了你们!”
  谢寒月冷笑道:“笑话,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虽然你剑术高明,可别忘了我的姊妹全拿了蜂尾针的发射筒对着你,我一声令下,立即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韩莫愁闻言一震,举目四望,果然那些女孩子手中的圆筒全部指着他,可是他又不甘受逼,悍然道:“我不在乎,第一次是攻我无备,再想用来对付我,可没这么容易!”
  谢寒月淡然一笑道:“韩庄主,这蜂尾针每筒可装二十支,可以单独一支支发出,也可以全部一起发出,刚才每个人只发了一支,虽然没打招呼,以庄主的造诣,虽能及时发觉,仍然腕间中了一支,如果我叫她们全部施放出来,庄主估量能躲开多少?”
  韩莫愁悍然道:“如果针上只是蜂毒,就是一起打在身上也无所谓。”
  谢寒月笑道:“那可太多了,只要有五支就够你受了!”
  韩莫愁脸色一变,谢寒月笑道:“庄主不必旁敲侧击用话试探,针上只含一种蜂毒,来自我在自家花园中专门培养的毒蜂,毒性比普通的野蜂强上十倍。每支针上含有十头毒蜂的毒素,庄主虽然只中了一支,但相当于被一百头野蜂一起蜇了一下,所以才如此厉害,假如连中了五支,就是五百头野蜂的蜂毒,你能挨得起?”
  韩莫愁默然低下头,可是稍停片刻,他又抬起头道:“你既然掌握了这么厉害的武器,为什么早不用来对付我?”
  谢寒月道:“蜜蜂在自卫时才舍得用尾针螫人,我发明这蜂尾针,也是为了同一目的,所以才将使用的限制规条订得很严!”
  韩莫愁呆了一呆才道:“好,我可以饶了你们……”
  谢寒月沉声道:“你别说得好听,是我们饶了你,因为我要杀死你易如反掌!”
  韩莫愁差一点要发作,看看那些女孩子手中的圆筒,终于忍了下去,厉声道:“不过这华老头儿,我非杀了他不可!”
  谢寒月摇头道:“不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伤害,否则你就得偿命!”
  韩莫愁怒形于色,毕竟慑于情势,收剑退后道:“华老头儿,你别以为可以逃过一死了!我不杀你,你自己也该做得漂亮点!”
  华闻笛从地上坐起道:“不用你提醒,老夫一生重信守诺,既然背了誓,总会对自己有个处置的!”
  韩莫愁道:“我在等着看你如何处置呢?”
  华闻笛翻翻眼睛道:“那可不行,我还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对杜青交待,这些话可不能让你听见!”
  韩莫愁道:“我非要听不可!”
  华闻笛道:“你不走,我就不说!”
  谢寒月笑道:“韩庄主,我不是催你,如果你再不赶紧解毒,过了时候,可不能怪我!”韩莫愁道:“我非要看这老家伙应誓身死,因为这是与他订誓的人所做的交代!”
  华闻笛道:“我不信,那人是个正道君子,怎会与你这种卑劣无耻的恶人为伍?”
  韩莫愁冷笑道:“信不信在你,反正我绝不骗你,试想你与人订约之事十分秘密,如果不是他告诉我,托我代为监视,我怎会知道?又怎么会找上你家?”
  华闻笛呆了一呆才道:“好!你先回去,至迟不超过明天正午,我老头子到你门口割下自己的脑袋!”
  韩莫愁道:“如果你不来呢?”
  华闻笛叫道:“如果我不来,就是向天下人承认我是个寡信背诺,猪狗不如的畜生!”
  韩莫愁一笑道:“好吧,我相信你!鼎鼎大名的血魂剑,总不会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明天我会备好棺木,再请几个高僧名道,为你超渡一下,送你上天堂!”
  华闻笛厉声道:“不必费事,老头子宁可曝尸荒野喂狗,也不要你张罗后事!”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那也行,我回去后就把家里的狗全部关起来,饿上一天,明天好饱餐一顿,因为韩家堡在金陵也是世家,我不能让一个死人摆在门口发臭!”
  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出门而去。查子强跟在后面也想走,杜青叫住地道:“查兄怎么要走了?”
  查子强道:“我不走干什么?我来是为了对付血魂剑!”
  华闻笛道:“你如果认为我一定该杀,不妨明天到韩家门口去,老夫一定让你达成愿望!”
  查子强道:“你是否该杀我尚未确定,而且即使你该杀,我也要一刀一剑,凭着真本事杀了你,现在看了你与人动手的情形,我知道差得很远,只好撒手不管了!”
  说完,转身而去。华闻笛叹道:“这家伙倒是条好汉子,只可惜我寿命无多,否则好好地造就一下,定可使他成为第二个血魂剑!”
  说完忽又问谢寒月道:“你对韩莫愁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
  谢寒月道:“自然是真的!”
  华闻笛一怔道:“那就糟了,我还以为你是骗他的呢!你不该放他走,应该叫人用毒针把他杀死在这儿!”
  谢寒月道:“我本有此意,可是前辈和他在一起。毒针若次第施放,只恐效用不着,他仍能躲避;如一起施放,范围太广,前辈也必将被波及!”
  华闻笛顿足长叹道:“我反正是个要死的人,你还管我干什么!这一来就糟了,他伤好之后,横行天下,再无人能制了!”
  谢寒月道:“前辈只是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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