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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金陵侠隐-第48章

小说: 金陵侠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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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寒月道:“前辈只是上了他的当,才为其所伤,真动起手来,前辈并不输于他!”
  华闻笛道:“你怎么知道?”
  谢寒月道:“我看前辈虽处下风,却似未曾全力施展,而且一招未攻……”
  华闻笛叹道:“你知道什么,我就是为了叫他心存顾忌,才一招不攻。如果我回了招,马脚就露出来了,他会更无所忌惮。现在他对我的实力如何还摸不清楚,所以才念念不忘要我死。如果他摸清了我的底细,知道我无力再制服他,根本就不会再理会我了!”
  谢寒月道:“如此说来,他的剑法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华闻笛道:“两年之内可以这么说,两年之后,如果我的剑笈能交在杜青手中,或许能与他一争长短!”
  杜青道:“为什么要等两年呢?”
  华闻笛道:“那剑笈中虽然只载有六招剑势,却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苦练才能洞悉其妙,应用自如。因为你天资过人,我才定期为两年。如果放在个资质差的人手中,十年八年,只怕也练不出名堂!”
  杜青道:“韩莫愁会给我两年的时间去练剑吗?”
  华闻笛道:“我为什么要拖到明天上他家去自裁?就是想腾出这一天时间,想办法叫你远走高飞!”
  杜青摇头道:“躲不了的,韩莫愁耳目众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华闻笛道:“这倒不见得,我出去到处乱转,把他的人吸引住,再找个人帮你的忙,一定可以逃出去!”
  杜青道:“逃出去也没有用,如果我躲在一个人家找不到的地方,前辈交托剑笈的那个人也找不到我……”
  华闻笛笑道:“没问题,那个人守在东方,你只要往东方走,那个人就会找到你,把剑笈交给你,拿到剑笈之后,随便你再往哪儿去,埋首练剑,两年之后再出来!”
  杜青想想道:“情况当真如此严重吗?”
  华闻笛怒道:“当然!否则我明知道要违誓,为什么还豁出性命来救你?”
  杜青低头沉思,谢寒云上来笑道:“依我说根本就不必躲,大姐的蜂尾针既然能克制他,明天找上他家时,一阵满天花雨,不就把他解决了?”
  谢寒月沉声道:“胡说!他上了一次当,还会上第二次吗?一定早有防备了,蜂尾针虽然厉害,也只能用上一次,所以我严格禁止大家不准随便使用就是这个道理!”
  谢寒云笑道:“话虽如此说,到底这蜂尾针还能吓住他,我不相信他能永远地把明矾水跟童尿带在身边预防!”
  华闻笛眉头一挑道:“这倒是不错,蜂尾针虽然不能再用来杀他,却能令他胆寒,杜青也不必再往别处去了,就住在你们家里,你们的那个园子我去过,守护严密,一点风吹草动,立刻就知道了,比什么地方都安全!”
  杜青沉吟了片刻才道:“暂时就这样决定吧!前辈打算明天什么时候前去?”
  华闻笛长叹一声道:“我正午再去!真没想到我会中了他这一着鬼计,死得实在不服气!”
  杜青道:“前辈如果认真决斗,也胜不了韩莫愁,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华闻笛道:“韩莫愁这套左手剑法不知道是从那儿学得来的,当真是精绝之至,如果我能好好地跟他斗一场,纵然胜不过他,也可以摸出他一点毛病,给你们留个参考,谁知他狡猾到了极点,居然利用闰月来延长限期!”
  杜青想了一下道:“前辈明天必须遵约自裁吗?”
  华闻笛正色道:“人无信不立!如果我不重视诺言,四年前怎会受韩莫愁如此欺凌!”
  杜青道:“现在情形不同了,前辈能不能为大义而暂时放弃自己的小信呢?”
  华闻笛叹道:“我想没多大用处,韩莫愁的剑技已超过我,我即使苟延残生,对他也不会再造成威胁了!”
  杜青摇头道:“不然!今天我看得很清楚,韩莫愁的左手剑招虽然厉害,但是施展时很生疏,可见他对那些招式并未十分精通。如果前辈不为他先声所夺,硬拚下去,后果尚难预料!”
  华闻笛一怔:“我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杜青微笑道:“我在经验上虽不如前辈老练,但是我知道的事比前辈多一点,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
  华闻笛忙问道:“你知道什么?”
  杜青道:“我知道韩莫愁这套剑法并没有学全,而且才练习了两三天,生疏是必然的!”
  华闻衡又是一怔问道:“他这套剑式是从那儿得来的?”
  谢寒月叫道:“是我家的!”
  杜青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道:“不错!正是你家的。决斗那一天,他用尽心机,匆匆地过目了一下,因为我们在旁边,他的心情很紧张,来不及记全,字迹已经隐去了,所以他才不敢轻易使用……”
  华闻笛叹了一口气道:“你倒是很细心,居然能想到这一点,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测之词,不足为凭的。”
  杜青道:“我有绝对的把握,韩家与谢家各保存一份剑谱,这两分剑笈合起来,才是一套完整无缺的剑法,韩家的那一份是右手招式,谢家的那一份是左手招式,韩莫愁对他自己所有的那一份,火候确是相当精练,唯独谢家的这一份,由于种种的原因,他最多只能领悟一半!”
  谢寒月以诧异的眼光看着杜青道:”杜大哥,你真沉得住气,这件事你比我还清楚呢?”
  杜青正色道:“寒月,你不要怀疑我是知而不宣,事实上我是今天见他动手后,才有这个想法!”
  谢寒月道:“今天我们都在场,怎么我们看不出来!”
  杜青笑道:“那只怪你们太粗心,或者是心情太紧张,如果你能冷静地想一下,便可以发现韩莫愁的左手剑招与他的右手剑式有许多是相辅相成的……”
  华闻笛沉思片刻,忽然大声叫道:“小子!真有你的,经你这一说,我也有印象了,韩莫愁的左右手剑式合起来,才是一套完全无缺的剑法,也是一套独步天下,凌厉无双的剑法……”
  杜青笑道:“幸亏左手剑招他只记住了一半,否则倒真是无人能制住他了!”
  华闻笛一叹道:“你真了不起,连老夫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杜青神色一庄道:“这是家父从小就给我的教训,他说一个剑手争取胜利固然重要,记取失败的教训尤为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注意对手的剑路,能克则克,力不足敌,则紧记失败之由,以免第二次再失败在同一原因上,所以我在决斗时往往特别费力,因为我必须分出一半的精神去记住对方的招式……”
  华闻笛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决斗时如不全神贯注是件很危险的事!”
  杜青一笑道:“得失利弊是机会均等的,虽然我不能全神贯注于战斗会影响到实力,可是在这个方法下,我永远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不冲动,不浮躁,往往也占到很大的便宜!”
  华闻笛长叹一声道:“令尊是个很伟大的剑手,他这套理论的确是培养剑手气度的金玉良言!”
  杜青笑笑道:“那么前辈对明天赴约的事,是否可以重新考虑?”
  华闻笛想了一下道:“不行!老夫言出如山,绝不悔改!”
  杜青道:“一个剑手如果情形许可,必定是想用真正的实力去胜过对方,韩莫愁却选取偏道来置前辈于死地,足见他对前辈仍有顾忌之处!”
  华闻笛长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老夫别有安排,只要那另一份剑谱能交到你手中,仍然可以与韩莫愁一争短长,你好自为之吧!”
  杜青见他意志很坚定,也就不多说了,默思了片刻才道:“那么前辈说定一个时间,再晚明天替前辈准备一下,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前辈曝尸于韩家的门口!”
  华闻笛黯然道:“我看还是让谢小姐另外派个人去收殓一下我的骸骨吧,你千万不能出来!”
  杜青笑道:“没关系,韩莫愁今天伤了手,短时间内无法复原,他不敢立刻找我麻烦的。”
  谢寒月也道:“不错!蜂尾针毒两三天内还不会消除,这段时间内韩莫愁不会有动静的,前辈如果没有什么事,今天也到寒舍聚聚,明天我们一起陪您老人家前去!”
  华闻笛摇头叹道:“不了,我要求多活一天,实在是为了有许多未了之事急须作个交代,否则我今天就该自作了断,而且会少离多,今日这一聚反而令人难堪。明天如果你们肯替我料理一下后事,我就感激不尽了!”说完又是一叹,回头走向后殿,杜青与谢氏姊妹目送他离去,也不禁唏嘘长叹不止。
  莫愁湖畔的韩家堡今天显得很特别,近午时分,在堡前漏夜加工搭起的凉蓬下已经坐满了客人!
  在一个熟悉江湖情势的人眼中,立刻就意识到这场集会的不平凡,因为与会的人都是闻名四海的江湖人物,而这些人物多半昨天参加过围捕血魂剑之战!
  那一战没弄出结果,血魂剑还没有现身,就被杜青与谢家的一批娘子军冲散了,可是这些人离开清凉山后,又被韩家堡的家丁们一一邀请到韩家堡暂住。
  韩家堡的庄主韩莫愁与江湖人毫无交谊,不过经昨天的一会后,他们倒是领略了金陵城中谢家娘子军的厉害,而韩家与谢家在无声无息中,每三年一会,打了几十年的闷仗。
  武林中有着这样两家高明的剑手,已经骇人听闻了,何况昨夜韩莫愁庄主大宴群英后,宣布了两件更是惊人的消息,其一,闻名江湖的武林名家王非侠,就是他杀死,虽然大家与王非侠都有点交情,可是韩莫愁向大家说明动手的情形与原因后,大家也无法责难他,因为王非侠是死于公平决斗,而决斗的原因中并无仇恨的牵连……
  第二,韩莫愁向大家作了个保证,众所痛恨的血魂剑明天正午会到庄门前来领死,邀请大家留下作个见证!
  尽管有一部人已经受到杜青解释的影响,对血魂剑消除了恨意,但大部份的人都与血魂剑有着如海深仇,昨天是迫于情势,不得不退走,能够目睹血魂剑授首,仍是大快人心。
  昨天与会的人也没有缺席,八荒剑隐萧樵夫伤势未愈,经韩莫愁延医急救后,精神略见振作,也硬挺着参加了,他的老友一轮明月赵九洲仍然陪着他,神情却较为抑郁。
  千手神剑查子强也为座上客,落落寡欢,独居一席,不跟任何人打交道,他的心情是最沉重的一个。
  血魂剑华闻笛曾经交给他一堆信,托他转交给各人,他如言做到了,这些江湖人接到信之后,表情不一,大部份的人都是把信看过后撕掉了,无论如何探询,都不肯透露一点信中的内容。
  只有赵九洲在看过信之后,郑重将信藏入怀中,沉痛地道:“假如这信中所言属实,我那两个儿子的确该死,血魂剑不杀他们,我也不饶他们!”
  话只说到这里,查子强也不便再追问下去,显然血魂剑的信中对杀死他两个儿子的原因说得很明白,而这原因不能告诉人的!
  不过在查子强的心中,对血魂剑的好感已经逐渐加深,相信他不是乱杀无辜的凶人,因为那些要找血魂剑报仇的人,在看过信之后,或多或少,都有着一点羞惭之意;尤其是八荒剑隐萧樵夫,看过信之后,双手直颤,情绪异常激动,又昏了过去。当时大家都在场,却没有一个人去拾起他手中的信看看,似乎大家都明白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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