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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4099-史无前例的年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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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的问题,而是站在哪一边的问题,是支持革命派还是支持保守派甚至右派的问题。人民解放军应当积极支持革命左派。”    
    1月25日,《解放军报》发表社论《人民解放军坚决支持无产阶级革命派》,提出“不能折中,不能调和,不能中立”,“应该鲜明地、积极地支持无产阶级革命左派”,“对于那些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和反革命组织,必须进行坚决镇压,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接着,3月19日,中央军委做出《关于集中力量执行支左、支农、支工、军管、军训任务的决定》,要求“抽出三分之一、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的人员投入‘三支两军’工作。”    
    从此,在全国全面展开“支左”工作。全国先后有280万人民解放军,背着背包,先后离开军营,浩浩荡荡,公开地、大规模地进入陌生的国家机关、团体、工矿企业、农村和大、中、小各类学校中去了。    
    至1970年底,当时参加“支左”的解放军约有40余万人。其中担任县和相当县以上的革命委员会委员的有4.9万余人(其中干部4.8万人)。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到“三支两军”在全国的规模!    
    与此同时,全国开展了“向解放军学习”的活动。广大群众把解放军看作“最亲爱”的人,看作“最突出政治”的人,看作党和政府的代表,热烈欢迎。    
    随着解放军“支左”的脚步声,伴着林彪一伙的号令,鼓吹个人崇拜的现代迷信,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潮。    
    当时风行的小红书《毛主席语录》,人人随身携带,走到哪里“处处都闻语录声”。用《毛主席语录》制作的标语,更是遍布城乡。用各种材料制作的毛泽东像章,男女老幼人人佩戴,成为最时尚的装饰。    
    个人迷信达到狂热的程度。风靡全国的“表忠心”、“红海洋”,以及跳“忠字舞”等花样繁多的活动,漫天飞舞的所谓“一言一行让毛主席放心,一举一动让毛主席满意”的形式主义,给人民带来精神的桎梏。许多机关每日上下班前要列队站立在毛泽东画像前,进行“早请示,晚汇报”;“天天读,天天用”,逢会必喊“万寿无疆”、“永远健康”;有的还在行进的火车上,也要喊“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    
    “支左”变成支派    
    “支左”的目的是什么?一位“支左”的高级指挥员曾告诉笔者:“支左”就是支持造反派,向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许多省市造反派都是在解放军全力支持下进行夺权的。    
    “支左”,即支持左派。可是谁是“左派”?谁是“右派”呢?怎样正确的划分成百成千的群众组织中的“左派”和“右派”呢?这是各部队“支左”中最先遇到的问题,也是最棘手最困难的问题。由于毛泽东和中央文革都没有明确指出“左派”的标准,许多部队开始都支持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多的、“出身好”的、劳动模范多的、拥护军队的一派。而这一派,往往因为“造反精神”不强,被对立面的一派称为“保守派”。那些所谓“造反精神”强,敢冲、敢斗、敢闯的则被视为“革命派”,即“左派”。开初,许多军区都因支持了“保守派”,犯了所谓“方向路线”错误而受到批判。    
    夺权中,许多部队和军事机关受到造反派冲击。为稳定军队,稳定形势,在决定“支左”的同时,1967年1月28日,中央军委发布了《军委八条》,规定“不得擅离职守”、“不许冲击”、“不许抓人”等等,但各地都没有执行。因为既要全面夺权,就不可能“坚守岗位”、“严格区别两类矛盾”。事实上,许多党政领导干部被当作敌人,被当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打倒了。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军队,在毛泽东最新指示下达后,改变了“软弱可欺”的形象。但是,由于认识不统一,造成思想和行动上的混乱,多次引起支左部队和造反派之间尖锐对立和冲突,发生了一系列震动全国的事件。    
    1967年2月23日,青海省军区认为《青海日报》社掌权的“8·18红卫兵战斗队”是反动组织,宣布取缔后,接着又实行武装包围。他们按照“敌人开枪,我还击”的原则,2月23日这天,竟然采取错误行动开枪打死群众169人,打伤178人。这次武装镇压群众的“赵永夫事件”,后来被林彪定性为“带枪的刘邓路线”,青海省军区副司令员赵永夫被隔离审查十年,“8·18”则被宣布为革命群众组织。    
    继这个震惊全国的武装镇压群众的事件之后,28日又发生了青铜峡流血事件,打死打伤群众100多人。    
    四川也发生类似的事件。四川大学“8·26战斗团”、“成都工人革命造反兵团”等造反派组织,连续冲击军区机关,提出要“砸烂成都军区黑司令部”,2月17日,军委副主席叶剑英批发了致造反兵团的公开信,并用飞机在全省散发,不但得不到呼应,造反派反而加紧了对军区的围攻。成都军区在退避三舍之后,也抓了许多人。这样矛盾更加尖锐了。5月7日,中共中央做出处理四川问题的决定,指出“成都军区个别负责人在支左工作中,犯了方向路线错误”,承认“8·26战斗团”等是“革命群众组织”。可是两大派的矛盾并未由此解决。围绕着“革”与“保”的分歧,大规模的武斗相继在中江、泸州等地爆发,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摧残。    
    为统一“支左”认识,排除“支左”中的混乱,中央军委于1967年3月在北京召开军级干部会议。会上,林彪再次强调,“文化大革命”的“损失是最小最小,而得到的成绩是最大最大最大”,吹捧红卫兵是捉拿牛鬼蛇神的“天兵天将”,而对于“三支两军”中遇到的各种错综复杂的问题,仍然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两条命令    
    4月6日,中央军委经毛泽东修改批准,发布强调爱民的“十条命令”,规定对群众组织“不准开枪”,“不准随意捕人”,“不准任意把群众组织宣布为反动组织”,对冲击过军事机关的群众“概不追究”,“要正确对待群众”,“不要强迫群众写检讨”等等。一些曾被军队支持的组织,对十条表示不理解,认为这是给反军派打气。尽管如此,十条命令还是缓和了军队和群众组织的矛盾。许多“支左”部队按照毛泽东“拥军爱民”的指示,进行自我检讨,转变“支左”方向,“掉转屁股”,受到造反派群众的欢迎。    
    毛泽东说:过去的《八条》,现在的《十条》,结合起来是对的。左派起来了,对立面也起来了,这也不要紧。有点反复有好处。无政府主义是对机会主义的惩罚,要走向反面。


《史无前例的年代》 二枪杆子下的“革命”(2)

    政治风云的“反复”、突变和“走向反面”,使许多“支左”人员感到困惑。许多地方的“支左”工作,在“转弯”中陷入自相矛盾的混乱状态。四川、广东、福建、河南等省市的“支左”部队,相继发表声明,否定前一阶段的“支左”工作。这样,正如毛泽东说,弄得“支左”人员下不得台,灰溜溜的。    
    许多“支左”部队支一派,压一派,卷入两派群众组织之间的派性纠纷,“支左”又变成了支派。驻山东省的人民解放军,在青岛夺权以后,一开始并没有支持王效禹为首的造反派,却支持了另一派群众组织。后来,康生直接插手山东,王效禹被任命为济南军区和山东省军区第一政委。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认为山东“支左”部队犯了“方向性、路线性错误”,“支左”部队被迫公开检讨。    
    “支左”的同时,全国几乎所有的工矿、交通、铁路、航空以及报社、广播等机关都普遍实行了军事管制,用军事管制的方法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出现了极不正常的现象。有些军事机关甚至也被实行了军事管制。例如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和许多军事院校都曾经实行过军事管制。    
    9月25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广播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毛泽东在视察了华北、中南、华东地区后回到北京。中央报刊相继传达了他的最新指示:两派“要实现革命的大联合。两派……要各自多作自我批评。”“正确地对待干部,是实行革命三结合,巩固革命大联合,搞好本单位斗、批、改的关键问题,一定要解决好。”    
    10月7日,周恩来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讲话,他说:军委扩大会议实际上是党、政、军的会议,是文化大革命的会议。党政机关瘫痪了,军队管党、政、军。又说,军管的时间不能太长,要过渡到“三结合”。    
    所谓“三结合”,即在新建立的革命委员会中有革命干部的代表、有军队的代表,有革命群众的代表。    
    这种以军人为主体的“三结合”,从党中央的最高权力决策机关,一直延伸到党政机关的基层组织。军队的权力,在全国政治经济生活中达到了最高峰。    
    在中国共产党九届一中全会选举的政治局,21名政治局委员中,有12名是军人,超过半数。    
    在各省市,至1968年9月,全国有29个省、市、自治区成立的“三结合”的革命委员会中,上将许世友、陈锡联、韩先楚、韦国清等军队干部,分别担任20个省的革命委员会主任。军队干部担任县以上革命委员会主任职务的,北京市占78%,广东省占81%,辽宁省占84%,山西省占95%,云南省占97%,湖北省占98%。全国军队干部担任县以上革命委员会一、二把手的,达5193人。    
    这说明军队已在很大程度上掌握了各地区领导权,不仅直接领导了各地的运动,而且介入社会生活和工农业生产的各方面。军队“支左”人员成为“文化大革命”左倾路线的实际执行者。在那些日子里,军装成为荣耀的标志,权威的象征。    
    鉴于各省市党政机构陆续恢复工作,1972年8月2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将“支左”部队撤出地方工作,“三支两军”人员陆续撤回部队。    
    在历时五年的风浪里,“三支两军”的绝大多数指战员在极其复杂的困难情况下,为稳定局势、缓和紧张混乱的局面,维护社会秩序、生产秩序,保护老干部,做了大量工作,减少了许多损失。对支撑全国大局,确实“起了积极的作用”。    
    但是,“支左”工作也带来不少“消极的后果”。一位长期参加“支左”的同志,深情地对笔者说:我们都是握枪杆子的,我们对干地方工作和群众组织都是很陌生的。尽管我们也曾进行拥政爱民工作,但在整体上,军与民是过着两种生活。“文化大革命”来了,一声令下,我们都投入了“支左”。我们既缺乏地方工作经验,也不了解“支左”单位的历史和现状,实际工作遇到许多新问题,一件件都迫使我们这些新的当权者来表态。盲人骑马,不能不犯错误啊。支一派,压一派,加剧了两派群众组织间的纠纷和对立,伤害了一些干部和群众。有些支左人员作风霸道,骄气傲气十足,有的还滥用职权,违法乱纪,在革命的口号下,“瞎指挥”,干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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