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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向绞刑架的电缆车-第2章

小说: 通向绞刑架的电缆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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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

“……年龄不大……”

“像旅伴吗?”

大原左思右想无法断定。吉富不由焦躁起来。他换了一个话题。

“电缆车离开始子站时,玻璃窗没有发现反常吗?”

“没有。”

他回答得很干脆。

“也没有听到敲碎玻璃的声音。两分钟后,下一趟电缆车又来了。站台里又很嘈杂。”

大原露出惆怅的神情。

吉富警部决定暂先将电缆车的疑点移到桃源站。这时,赴小涌谷Y旅馆调查的刑警打来电话。

“听说,昨晚7时30分,有个很像室伏尚美的女人在这里住了一夜。旅伴是一个瘦削的男子,有三十五六岁,长得很潇洒。今天下雨,所以两人在旅馆里等到下午3时,才坐出租汽车去了早云山……”据说一星期前,有个男子就向旅馆打电话预订了日本式房间,虽然预订时和住宿时用的名字不一样,但女服务员听到女住客叫她的旅伴“达生君”。

3翌日下午3时以后,刑警拜访了住在世田谷太子堂的东行金属公司KK资材部次长田木达生。这时,田木正在卧室休息。他,37岁,五点钟时说感冒头痛便离开了公司,平时略显苍白的面庞有些潮红,2时到家时测量了体温,有37.8度。

住宅由四间小平房组成,内住夫妇和小学一年级的女儿杏子。这时,杏子已经去了学校。

刑警的来访,自然由妻子律子接待。律子听见门铃声打开门时,门外站着两位披着霞光的魁伟男子。

一名30多岁的人一步跨进门来。

“这里是田木达生先生的府上吗?”

“是的。”

“对不起,你是夫人吧?”

律子点点头。来者不善,她的内心里产生了一种畏怯感。

另一人跨进屋就随手关上门。狭窄的房间里顿时像被挤满了似的。

“夫君在家吧?”

“是。”

“在公司里听说他今天早退,所以……”“……有何贵干,……”男子从容地从西服内口袋里抽出名片。名片上印着“神奈川县警本部搜查一课刑事警部补·东田丰”,另一人的名片上是警视厅地方课的头衔。

“想和夫君谈谈。”

东田丰恬然冷漠的说。

“他……感冒,躺着……请稍等一下。”

律子走进卧室时,田水已经端坐着,半盖着被单。大门口的对话,他已听得一清二楚。

“你……警察……”

律子把名片递给丈夫。

田木凝视着名片。

“见见吧。”

他显得并不惊慌。

“可是……你要起床?”

“起床。”

律子给丈夫披上长大衣,回到大门口。

几分钟后,丈夫和刑警们在大门边的客厅里开始人座。律子将耳朵贴在门背后偷听着。请他们进屋关上门时,她特地没有将房门完全合上,所以即使低声细语,也清晰入耳。

“你认识室伏尚美吗?”

一番寒暄后,东田丰问道。

“尚美是卑公司前任经理的夫人吧!”

田木拘谨地回答。

“你和尚美……有私人交情吗?”

“没有……不那么深交。”

“昨晚,她死了。”

“死了?”

田木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调却并不那么惊慌。

“昨天下午5点以前,在箱根的电缆车里被杀了,腹部挨了一刀。”

死了?——律子差点儿叫出声来。

室伏尚美昨天在箱根被杀?她的眼前蓦地浮现出丈夫昨晚8时多回家时身穿深灰色西服、浑身湿透神情沮丧的身影。

丈夫对她说——前天下班后和两位客商结伴去箱根打高尔夫球,在仙台原住了一夜,好像淋了一天雨才感冒的。

大概田木正在发愣,客厅里鸦雀无声。

东田丰简单地谈了尚美的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后,问道:“关于案件的线索,你能提供什么吗?”

“没有。”

终于传来丈夫的声音,律子陡感一阵羞恶。

“请问,你昨天在哪里?听说昨天是公司的创建纪念日,还放假了。”

丈夫沉默了。律子的心在剧烈地抖瑟着。

“……我一直在家,没有出门。”

片刻,传来丈夫的古板的回答。她感到一阵晕眩,似乎已经预感到丈夫会这么回答的。

“有客人来?”

“没有……我昨天就感冒了,所以在家里躺着。”

“哦。”

对方似乎点点头,语气陡然改变。

“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初步认定这是一起凶杀案,因此在小田原警署设置了搜查本部。有关案件的情况,还要不断地麻烦你,所以希望你跟我们到本部去一趟。”

“现在?”

“现在。随时都要传讯。不过也不勉强,倘若你肯协助,我们就非常感谢了。”

东田丰正颜厉色,语气里带着威严。

田木没有回答。

律子顿感心乱如麻,脸庞绯红。她本能地想拦住他。她相信他决不会杀人,此去难回,她感到恐惧。何况他还在感冒发高烧,这是正当理由!

律子想闯进客厅里,但关键时她又害怕面对着这样的丈夫。

“明白了,走吧。”

律子正要抓住门把手,传来丈夫的沉闷的叹息。接着一片嘈杂,男人们站起身来——她慌忙离开那里。

他们走出大门。丈夫在前,两名刑警在后。律子强忍着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从厨房里迎上前。

“我现在去一趟小田原警署。”

田本低声对她说道。

“你这样的身体?”

律子目光含着愠怒,盯视着丈夫。

“别担心,没什么大事。这样也许能早点将事情弄清楚。”

田木的口吻好像有所暗示。

“夫人,请放心,事情搞清楚,今晚就能让他回家。到小田原警署,坐新干线列车用不了一个小时。”

警视厅地方课的刑警安慰道。

律子正要反驳,一眼瞅见女儿开进门来,便随即对刑警客套地应酬道:“你们茶也不喝了?”

4他和尚美还在来往——夜深人静,屋子里传出杏子的鼾睡声,远处的电气列车不时地震荡着窗玻璃,律子想起案件,心烦意乱。眼看就要10时了。尽管警察留下了宽慰的话,但看来今晚丈夫还是被警察留住了。

前天傍晚到昨天,丈夫肯定和室伏尚美一起在箱根游玩,否则就不必对警察编造出那样的谎话。

他还和尚美情意绸缪,并心平气静地欺骗着我!律子眼前浮现出尚美的冷漠面影,同时嫉很使她痛心疾首。

丈夫被警察带走时的懊丧背影,和尚美的面影,在她的脑海里重叠起来。

不过,他真的会杀害尚美?

不会!这是律子的本能愿望,但只是一厢情愿罢了。田木生性机敏,见多识广,是一位优秀的实业家,但同时他又性情懦弱,因此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很难相信他会疯狂地杀人。

要镇静!勺咏吡σ种谱拍谛睦锏姆茁摇?

要设法救出丈夫!她想起自己以前也在精神上曾给过他宽慰,有时甚至采取大胆果断的行动拯救过他。

这是律子的爱情模式。她娇小体弱貌不惊人,作为依靠丈夫的妻子,她竭力笼络着丈夫,好像唯独她自己才能守住这唯一的依托。

现在尚美死了,成了没有感情的躯壳。应该保住最重要的东西!律子终于认定了目标。

律子结婚已经8年,婚前在东行金属公司秘书课工作,和前任经理室伏阳造、妻子尚美都很熟悉,而且颇受室伏的赏识。当时经理出自诚意,向她推荐在营业部颇受女职员青睐的候补干部田木,田木自己则毫无察觉。她很感激经理的好意。田木本人尽管性格脆弱,但有律子这样的女人作为妻子是最合适的。

在结婚仪式上,经理亲自当主婚人。律子从此辞职步入家庭,翌年生了杏子,不久田木又晋升课长。对律子来说,生活称心如意。

不料,去年秋天,她发现丈夫和尚美在暗中来往。

室伏的前妻病逝。10年前在一次宴会上,客商经理的女儿、23岁的尚美被室伏那旺盛的男性美所吸引,说服父亲作了室伏的后妻。两人相差20多岁。

尚美美丽雍容,从小娇生惯养。她常常出现在公司里,令人咋舌的打扮,骄任不跋的气度,使她成为女职员们嫉妒的对象。室伏和前妻有两个女儿,都已成婚。听说室伏还有个私生子。反正,他和尚美之间没有孩子。

去年9月的一天,律子去市区的宾馆观看服装展览会,一眼看见丈夫和尚美在走廊里擦身而过。尚美戴着太阳眼镜,田木也许没有留意,低着头快步走去。但是,凭着女性的直感,律子察觉出他们的关系。她满怀疑窦,想起田木经常深夜回家,有时换下的衬衫上还有着高级化妆品的香味。

她忍辱负重,因为田木即使心事重重地晚回家,也不是很难取悦的,何况他是孩子的慈父,也许他还不敢无视社会的伦理道德,但倘若妻子吵起来,恐怕他真会自暴自弃——这样的同床异梦,使律子一旦燃起嫉火便欲罢不能,但她将这嫉火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内心里。

能使她忍气吞声的,无疑是她的自尊心和她的自卫本能。但丈夫和经理夫人竟然——这样的确信猛然搅乱了她内心的平静。

倘若两人的关系被室伏发现,室伏的愤怒和决断会无视律子的感情,把律子的自尊和唯一的依托辗得粉碎。律子决定察言观色,酌情以向室伏告发,要挟迫使他们俩分手。

不料,在她付诸行动之前,祸从天降。

一星期后,丈夫去关西出差时,律子意外地接到室伏的电话,邀请她晚上去他的公寓。室伏住在高轮的公馆街,和妻子、母亲三人生活,女佣人常来帮忙。

室伏亲临大门口,宣称尚美回娘家了,便将律子引进客厅。公寓里静悄悄的。这便触动了律子内心里的郁挹。

“老实说,尚美最近的行为有失检点,我耳闻到一些流言,所以委托信用社进行调查。前天得到情报,说尚美和田木有违悖伦理的关系。”

满头花白的老经理强忍着愤懑,和缓地说道。他55岁,整洁地梳理着大背头,一派道貌岸然的神情。

“昨天我分别讯问过他们,也许材料翔实吧,他们都承认了。接着我出自某种必要,委派副经理查账,结果查明,今年田木两次以拨款的名义挪用了公司一百万元公款。”

“挪用公款?”

律子不禁失声惊道。

“是的。据我估计,他和尚美寻欢,不忍心让尚美破费,所以分两次提取了公司的公款。”

不可能!别的很难说,但在钱的问题上,丈夫决不会……律子克制着激动的情绪。

她在秘书课工作了三年,深知室伏的为人。听说他爱妻孝母,在公司内外很得人心。他待人宽容,但只是对忠诚地的人而已,对损害他的人,他的残忍报复令人望而生畏。

“因此,我打算和尚美离婚,解雇田木。当然,我不必请你原谅,但是想当初你在公司里也很尽责,倘若一无所知,到时束手无策,我于心不忍,所以想先告诉你。”

室伏凝视着律子手上的奥米茄金表,语气稍稍缓和。这金表是他在律子结婚时送给她的礼物。

律子没有争辩。事到如今,争辩只会激怒他,使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她强忍着,泫然泪下,低头请求宽耍是为了丈夫的背叛在乞求宽恕!否则她就会失去依托,无立身之地。屈辱,使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淌着血。

第二天丈夫出差回来,她严加责问。田木耷拉着脑袋,看来已经受到过经理的训斥。

他对律子解释说,最初受到尚美的邀请时没有拒绝,请原谅,这已经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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