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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4血咒-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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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道:“有一次,我想知道那个银行户头,究竟可以供应我多少钱,那是我大学快毕业的那一年。我就利用这个密码,向那家瑞士银行要了七亿英镑!” 
  原振侠陡然吃了一惊:“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那可以建造一艘核能动力的航空母舰了!” 
  古托有点苦涩:“我只想知道那个照顾我的人,财力究竟有多么雄厚?结果,银行方面就像是我只要七英镑一样,一口答应了下来。那令我觉得,这个户头,真正和我自己的户头一样,我实在不必再去考验它什么,所以,这笔钱我又存了回去。” 
  原振侠叹了一声:“真是怪极了,这个照顾你的人,实在对你极好!” 
  古托深有所感:“是的,自己的父母,也未必有那么好。不过近两年来,因为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我没有再追究下去。” 
  他望了原振侠一眼:“现在,又该说回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了。那时,我由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那天一早,就有人来找我,一见面就对我说:生日快乐。由于怪异的事已经太多,我也不去追问,何以一个陌生人会知道我的生日的了。” 
  古托讲到这里,又补充一下:“更何况,我那时是在瑞士的一个别墅中,也根本没有什么人知道我住在那里!” 
  原振侠又欠了欠身子,发生在古托身上的怪异事情,真的不少! 
  古托当时住的那个别墅,在瑞士日内瓦湖畔。不是超级豪富,自然不能在瑞士的日内瓦湖边上拥有别墅。而超级豪富之间,最喜欢互相炫耀,只不过古托从来也没有接受过邻居的邀请。 
  他在这间别墅中已经住了好几个月,当地的邮差,几乎每天都把一大包邮件送来给他,那是他向世界各地书店,订购的有关巫术的书籍。而他就在幽静的环境之中,怀着痛苦、迷茫的心情,不分日夜地阅读着这些书籍,和听着各种古怪咒语的录音带,观看着各种有关巫术的纪录片。希望把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怪事,和维维所说的巫术联结起来。 
  他虽然这样做,但是由于在根本上,他不相信有巫术这回事存在,所以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收获。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根本忘记了。 
  当他的管家来告诉他,有一个自称是罗兰士?;烈的中年男人,坚持要见他之际,他连看也懒得向管家手中的名片看一眼,就挥着手道:“不见!” 
  管家鞠躬而退,但是不到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手中仍然拿著名片,道:“那位烈先生说,他是专为了主人你的生日而来的,三十岁的生日!” 
  古托陡地一怔,抬起头来去看案头上的日历,可是日历已有一个多月未曾翻动了。 
  他问管家:“今天是──”管家告诉了他日子,古托咬了咬下唇,是的,那是他的生日,三十岁的生日。他感到奇怪,从管家的手中接过名片来,看看那位烈先生的头衔。名片上印着:“伦敦烈氏父子律师事务所”的字样。 
  古托记不起来和这个律师事务所有过任何来往,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生日的。由于他对自己的身世一直未曾弄清楚,他立即想到:一个知道他生日的人,是不是对他的身世,也会知道呢?所以,他吩咐管家:“请他进来!”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振作一点,他在来客未曾走进书房之前,又替自己注射了一剂毒品。然后,端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等候来客。 
  管家带着客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是标准英国绅士,满面红光的英国人。他一走进书房,就道:“古托先生,生日快乐!” 
  古托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坐下。等管家退了出去,古托才道:“烈先生,你不觉得你的造访,十分突兀么?” 
  烈先生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是的,但是职务上,我非来见你不可,而且一定要今天,在你三十岁生日这天来见你。” 
  古托吸了一口气:“关于我的生日──”烈先生挥了挥手,道:“古托先生,我认为你还是停止问问题,让我来解释,更容易迅速地明白事情的经过。事实上,我也很忙,我已订下了两小时之后起飞的班机,要赶回伦敦去。” 
  古托没有说什么,只是看来很疲倦地挥了一下手,表示同意了烈先生的建议。 
  烈先生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喉咙:“古托先生,多年之前,我们曾受到一项委托,要我们在你三十岁生日那天来见你。” 
  古托闷哼了一声,烈先生又道:“委托人是谁,当时我还小,是家父和委托人见面的。在律师事务所的纪录之中,无可稽考,而家父也逝世了。” 
  古托“嗯”地一声,他明白,那是叫他不要追问委托人是谁。而他也感到了兴趣,因为那个神秘的委托人,可能就是一直在暗中照顾他的那个人。 
  烈先生把一只公文箱,放到了他的膝头上,道:“委托人要我们做的事,看来有点怪异,但我们还是要照做。” 
  古托瞪大了眼:“你要做什么?” 
  烈先生又清了一下喉咙:“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定要请你照实回答。古托先生,请留意这一点:这个问题你一定要据实回答!” 
  古托有点不高兴,但他还是忍了下来,道:“那至少要看是什么问题!” 
  烈先生一方面在执行他的职务,一方面可能也感到,委托人的要求有点怪异,所以他倒很同情古托的态度。他道:“是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问题是密封着的,要当你的面打开。” 
  他说着,打开了公文箱,自一个大牛皮纸袋之中,取出一个信封来,信封上有着五、六处火漆封口。 
  烈先生给古托检查了一下,自桌上取起一把剪刀来,剪开了信封,抽出一张卡纸来,看了一下,脸上神情,怪异莫名。 
  古托吸了一口气,等他发问,烈先生要过了好一会,才能问出来:“古托先生,在你的身上,可曾发生过不可思议的怪事情吗?” 
  一听得问出来的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古托整个人都震动了起来!他震动得如此厉害,以致他无法控制自己剧烈的发抖。不但他的全身骨骼,在发出“格格”的声响,连他所坐的椅子,也发出声响来。 
  剎那之间,他根本无法好好地去想,他所想到的只是一点:在自己身上发生不可思议的怪事,那还是两年前的事。为什么在多年前,就有这样的问题拟定了,在今天向自己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脸色灰白,汗珠不断地渗出来。烈先生在问了问题之后,由于问题十分怪异,他正在对着写着问题的纸摇头。等到他抬起头来,看到了古托的这种神情之际,他大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疾声问:“古托先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这时,古托也正用力以双手按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却发觉,由于太震惊了,以致全身一点气力也没有,根本无法站起来。 
  他看到烈先生正在向他走来,连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不要接近他。 
  亏得近两年来,由于怪异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习惯于处理震惊。他取出了手帕,抹着脸上的汗,同时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他甚至控制了自己的声音,不令之发抖,道:“这真是一个怪异的问题,是不是?” 
  烈先生的神情极度无可奈何:“是的,很怪异。” 
  古托问:“我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或是否定的,会有什么不同?” 
  烈先生考虑了一下,又看了一些文件,道:“合约上并没有禁止我回答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根本没有什么怪异的事在你身上发生过,那么,我就立即告辞,我的任务已完成了!” 
  古托“哦”地一声,望着烈先生。 
  烈先生停了片刻,又道:“如果真有一些怪异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那么,就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古托心中的疑惑,已经升到了顶点,他问:“什么东西?” 
  烈先生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密封着的,没有人知道是什么。” 
  这时候,古托已经恢复了相当程度的镇定。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烈先生,请你把那东西给我。确然有一些怪异莫名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 
  烈先生望着古托,大约望了半分钟左右,才道:“那么,我就应该把那东西给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一个小小的信封,递给了古托,信封也是密封着的。 
  古托望向原振侠:“你猜他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原振侠作了一个“猜不到”的表情。古托道:“就是小宝图书馆的特别贵宾卡,第一号。” 
  原振侠仍然没有作声,心中的疑惑也到了极点,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意思──三十岁生日,一个信用超卓的律师,一张图书馆的贵宾卡,一个怪问题。这一切,看来全像是不规则的、支离破碎的“拼图游戏”,但是却又全然无法拼凑成一幅完整的图画。 
  古托道:“当时,我真是呆住了!” 
  古托接过那个小小的信封来的时候,心中还在想着:里面不知是什么? 
  他经历之怪,已经到了几乎任何怪事,都不能再使他动心的地步了。但是当他打开信封,看到了那是一张图书馆的贵宾卡之际,他也不禁为之怔呆。 
  贵宾卡制造得极其精美,质地是一种坚硬的轻金属。真不明白一个图书馆,制造这样贵重的借阅卡的真正用意何在。 
  贵宾卡上印有多种文字,古托可以认出其中的许多种,但是第一行的中国文字,他却不认识。他没有学过中文,他只是知道那是中文而已。 
  在那时候,古托已经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也是早经安排的。甚至一早,就苦心地、并不直接地培养他对医学的兴趣,好让他长大之后,自动地要求进入医学院进修。 
  这张图书馆的贵宾卡,是不是也是那个照顾他的人,所安排的呢? 
  由于古托用尽了方法,都无法查得出那个照顾他的人是谁,他的心中,对那个人已经有了一种极度的厌恶感。所以,当他一看到信封中的东西之后,神情便变得十分难看,面色铁青,厉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是谁叫你交给我的?” 
  古托的神态已经不客气之极,但是烈先生却仍然保持着标准英国绅士的风度:“第一,我根本不知道该交给你的东西是什么。第二,我也根本不知我的委托人是什么人!” 
  古托陡然感到无比的愤怒,他的一生,从出生之后第七天起,就一直在接受安排,发生在身上的事,全然无法自己作主。那个安排者是什么?是命运之神,可以主宰他的一切? 
  这两年来,他的生活不正常──无边的痛苦一直在折磨他,他的心态早就有点不正常,他自己深知这一点,凭藉着他所受的高深教育,他竭力克制着自己,也真要凭藉着无比坚强的意志力,他才不致于变成一个疯子。可是到了这一刻,他的忍受超越了极限。 
  他是没有理由对远道而来,执行委托的烈先生发作的。但是一个人,当他超越了忍受的极限之际,是不会再去理会应该或不应该的了。 
  他陡地大叫起来:“见你的鬼!” 
  他一面叫着,一面把那张卡,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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